自知之明完本——by九夜狂言

“把我绑起来也好，对我用道具也好，我不会反抗，你做到觉得出够了气为止。”
叶棠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厉明川一般正经的说着十分变态的话语，而他居然还莫名其妙的有些动容！？
半晌，叶棠的嘴唇抖了抖，“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变态，常年备货情趣用品么？”
厉明川从床下抽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递给叶棠。
叶棠一看那盒子更是头皮一炸，盒子里装着绳索、手铐、脚镣、鞭子、口塞、眼罩、振动器、电击棒等等器具，竟是一应俱全。

第68章 报复你

“你准备这个干什么！？”叶棠心中天雷滚滚，觉得厉明川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偏偏厉明川一脸严肃，“我想你有一天可能会用的到。我做的错事，我承担后果，你想怎么报复，我都接受。我不想看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你要想打我一顿也好，我绝不还手。”
叶棠扶额，感情的事情要是真的像打一场架，我挨你几拳就打回你极拳就能解决，他也就不必像现在这般糟心了。
他知道这段时间，厉明川都在非常努力的想要赢得他的原谅，等待他敞开心扉，可叶棠也说不上自己是卡在了那里，总觉得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到底该怎样处理自己和厉明川这段混乱的关系。
叶棠看着眼前一盒子的十八禁道具，对厉明川的脑回路已经无力吐槽。
不过他很快有了新的想法，“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要求你做什么，你都没有异议？”
厉明川见叶棠有些想开的意思，期待的点了点头。
叶棠看到厉明川一脸英勇赴死的神色，胸中已是心念电转。
一个礼拜后，叶棠在拍摄的空档中抽出了一天，受邀参加了银星电视节的颁奖典礼。
观众们意外的发现，已经淡出大家视线许久的厉明川，竟然重新出现了镜头前。
但这一次出现，厉明川和先前却有些不同了，他的面容不再经过粉饰，发型不再是被精心雕琢过的，身着的高档定制西装剪裁更加商务，身上再没有华丽的配饰，比起一个明星，现在的他更像是生意场上的商务人士，稳重成熟，又散发着低调而强大的气场。
厉明川是做为叶棠的同伴出席这次典礼，并没有上台的安排，可在现场厉明川的出现已经造成轰动，主持人心血来潮，就将厉明川cue上了台。
厉明川的腿走这样一段路还可以应付，他本是打算回绝主持人的邀请的，可这是叶棠却微笑着侧过了头，别有用意的看了厉明川一眼，“去吧。”
厉明川眼底有几分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起身上了台。
刚走一步，厉明川就脚下一顿，回头哀求的看了叶棠一眼，见叶棠无动于衷，只得配合下去。
叶棠坐在贵宾区观众席里，看着厉明川走上舞台，在外人眼里看不出什么，可他知道，厉明川的那身合身西装里大有乾坤。
台上，主持人笑迎厉明川的到来，声音甜腻的说道：“明川！好久不见！观众朋友们都很想念你！快跟大家打个招呼！”
厉明川向台下的观众微笑道：“大家好。”
主持人：“我们这一次颁奖典礼其实设计了抽奖环节，不如就让明川为我们抽取获奖的幸运观众吧！”
厉明川低下了头，脸色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叶棠在观众席里看着，一阵恶趣味兴起，将衣袋里的遥控开关调大了一档，然后遥看厉明川如何应对。
厉明川身体细微的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台下叶棠的方向，非但没有翻脸，反而眼中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令叶棠大呼不可思议。
他原本只是恶作剧心起，想到以前厉明川对他做过不少过分的事情，他不过以眼还眼，作弄一下厉明川，顶多看看他出丑罢了，没想到厉明川真的认真配合，容忍他的胡闹！
厉明川这种重度洁癖的人，是非常在意自己的主导地位，他不会喜欢自己对事态失去控制的感觉，更加不会让别人操纵甚至剥夺他的感官，绝对不会是个受虐狂，当下一定是难受极了。
台上，厉明川令自己的神色不露痕迹，他知道只要叶棠不喊停，他就绝不能叫停。
其实叶棠也算给他留了尊严，并没有采用入侵式的道具，只是在他身体各处敏感部位固定上了通电的震动电击器具，开关握在叶棠手里，而他，也完全把自己的身体交到叶棠手里。
厉明川深吸一口气，适应了身体脆弱部位传来的刺激，配合着主持人进行选取幸运观众的环节。
“好，我们让大屏幕滚动起来，看看哪位观众可以被厉明川抽中！明川可以随时喊停！”主持人提示道。
厉明川照办，选出了两位观众，主持人又道：“来，请明川为我们宣读获奖观众的手机号！”
厉明川念道：“第一位，是尾号6928的观众，来自湖北的刘培，第二位——”
厉明川的声音突然一顿，他的腰轻微的弯了弯，随后又直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白，说道：“第二位，是尾号1059的观众，来自广西的杜小言。”
“好的，谢谢明川为我们抽取幸运观众，也请获奖的观众尽快联系我们，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号码就在屏幕的下方。感谢明川！请回位！”
就在刚刚，叶棠将自己手上的摇控器开到了最大档，他看着厉明川一步一步走回座位，在自己身边重新落座，额角却都已经被浸湿，对上他的目光时，却仍然没有喊停，简直一副甘之若饴的样子，觉得实在白日见鬼，嘴角都抽了筋。
回程的车上，叶棠仁慈的关闭了开关。厉明川松了口气，去握叶棠的手，小声问道：“解气吗？”
叶棠揉了揉眉心，发觉自己和厉明川在一起呆久了，人生已经跑偏，自觉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也是幼稚的可以，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必呢？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为你达成。”
叶棠看着厉明川一往深情，垂了垂眼，“人都是本性难移，就算你今天这样想是发自肺腑，可五年后，十年后呢？我越活越怂了，不想再经历那些大起大落，可你不同，你我想要的实在太不同了。”
“我只想要你，”厉明川笃定说道，“如果我可以向你证明人的本性可以被改变呢？你会不会更相信我？”
叶棠不解，厉明川却命司机改变的行驶方向，向郊区驶去。
天色渐黑，厉明川的车停在了一处垃圾处理场，厉明川叫司机在外面等着，拉着叶棠进了工厂后院。
工厂的负责人过来跟厉明川的打了招呼，显然这处工厂也是他手下的一处资产。
厉明川站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场里，跟负责人说道：“叫人把垃圾泼到我身上。”
叶棠惊道：“你要干什么！？”
厉明川张开双臂站定，说道：“你不是说人本性难移吗？我证明给你看，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工场的负责人竟也没有多问什么，对着厉明川的吩咐如是照办，叫开着垃圾车的工人操纵起吊设备，夹起了一个大半人高的厨余垃圾桶，在厉明川头顶当空的位置直直翻倒了下去！
叶棠惊恐的看着厉明川被*的垃圾淋了一身，被这样腥臭粘稠的垃圾沾满一身，就算是正常人也够恶心一壶的了，更不要说是重度洁癖的厉明川。
厉明川似乎连呼吸都艰难了，身体不停的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叶棠见状，明白厉明川恐怕有急性焦虑症发作的危险，连忙向负责人问道：“员工清洁的地方在哪！？”
负责人心领神会，迅速将叶棠和厉明川带到工厂里最近的澡堂。叶棠也顾不得许多，将厉明川推到淋浴下打开花洒，然后开始给厉明川一层层的脱去衣服，最后连他贴身带着道具一并去除。
“你是不是疯了！刚才那是干什么！？你可能会急性焦虑症发作！”洁癖症引起的极性焦虑症，可能会引起心悸、呼吸困难、胸痛晕眩，严重的会引发其他疾病而导致生命危险。
厉明川浑身发抖，嘴唇发白，呼吸急促的很，整个人看上去惨兮兮的，还说不出话来。
“胡闹！简直胡闹！”叶棠将澡堂里放着的浴液倒了大半瓶在厉明川身上，自己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厉明川哆嗦了半天，终于握住了叶棠的手，“我可以的，叶棠。”
“……”
厉明川将叶棠的手抓的很牢，满脸都是水痕，眼中神色却十分郑重，“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厉明川对自己下手颇狠，直面自己最大的恐惧，只为证明自己可以洗心革面，要说叶棠看到刚才那一幕不动容，是假的。
“你这个疯子。”叶棠骂道。
厉明川将人搂进怀里，身体贴在一处，“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疯掉了。”
说罢，深情的吻上了叶棠。
这一次叶棠没再闪躲，闭上了眼睛。
以前，他被伤的太狠，已经不敢再重来一次，可放弃、逃避都试过了，竟然还是断不了和厉明川的纠葛，也许这就是命吧。
既然厉明川说喜欢他，再赌一把又何妨？就算这次再赌错，也不可能会比以前更糟了。
两个小时后，厉明川和叶棠身穿垃圾场的工服，从工人澡堂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头发濡湿，面色红晕，还两手相牵，工厂负责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将两人送上了车。
车上，厉明川将叶棠搂在怀里，叫人靠在自己的肩头，半年以来终于酒足饭饱了一次，此刻十分心满意足。
叶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们的衣服怎么办？拉在工厂了。”
厉明川嫌弃的说：“当然是烧掉，你还想拿回来啊？脏死了。”
叶棠：“可我们的那堆衣服里还有别的东西……”
厉明川恍悟，贼贼的一笑，“怎么，怕别人看到，不好意思？”
叶棠翻了个白眼，也是，厉明川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怎么会不好意思？
厉明川忽然吻了吻叶棠的头发，“现在肯相信我了吗？”
叶棠不语。
厉明川并不气馁，“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一点一点重新接受我。”
毕竟他今天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不是吗？
厉明川的手不太老实的在叶棠身上摸了摸，然后自然的伸进了叶棠的腰间，咬了咬叶棠的耳朵，“我又想要你了。”
叶棠脸一黑，拨开了厉明川的爪子，果真厉明川刚一得手，就得寸进尺，他顿时后悔不已，刚才真是一时疏忽，叫人端了自己的老巢！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在和自己过不去，既然他无从下手整理和厉明川的关系，与其束手无策原地踏步，不如接受厉明川的提议，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厉明川的悔悟，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呢？

第69章 终章

一年后，叶棠主演的电影《彼岸》在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斩获最佳影片奖，而他也凭借电影中的角色斩获最佳男演员奖，在35岁这一年被封影帝。
9月23日，厉明川捧着个盒子，献宝的递到叶棠面前。
“送我的？”
厉明川点头，“打开看看。”
叶棠打开了盒子，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扑向了他。
叶棠：“！！”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哈士奇，看样子也就三个月大，小哈的脖子上系了一条粉色的丝带，还打了个蝴蝶结，虎头虎脑的在他身上一阵乱蹭，可爱极了。
“给他起个名字？”厉明川建议道。
叶棠抱起小哈的前抓，小哈脸上三把火，像是一直皱着眉，两只小短腿不停的在空中乱蹬，神态实在很像一个人。
“齐齐。”
厉明川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就叫他齐齐。”
厉明川顿了顿，最后还是问道：“叶棠，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齐齐到底是谁？”
小哈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在叶棠腿上乱爬，还自己摔了个跟头，把叶棠逗乐了。
厉明川咬了咬牙，问道：“齐齐是不是你的前男友？”
叶棠笑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厉明川眼底有几分受伤，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你有一次在床上意识不清，一直在叫齐齐这个名字。”
这下换了叶棠不自在了，他所幸不再理会厉明川，专心逗小哈玩，小哈牙还没长出来，在他手指上咬了咬，痒痒的。
厉明川这下心神不宁起来，迟疑道：“你和那个齐齐，你们……还有联系？”
叶棠举起了小哈，凑到鼻子前蹭了蹭，“嗯。”
厉明川心里一沉，静默不语。
叶棠见厉明川肩膀都垂了下来，问道：“我和齐齐有联系这件事，你很介意？”
厉明川没有回答，叶棠把小哈放在了沙发上，自己也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盒子，递给厉明川。
“送你的，生日快乐。”
厉明川根本没什么心情，只觉得心里罩上了一层乌云，接过盒子，淡淡说道：“谢谢。”
叶棠催道：“打开看看。”
厉明川心灰意懒的打开盒子，见到盒子里的东西却一愣。
丝绒的盒子里，躺着两只男士对戒，他一直记得这对素环，他见过叶棠亲自挑选对戒，因而一直都对这对戒指耿耿于怀。曾经他是多么渴望叶棠送出戒指的对象是自己，他之前甚至还送过黑曜石的领带夹以提醒叶棠，只因为选购戒指的当天，他们也曾挑选过类似的饰品。
可是此时此刻，厉明川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喜悦，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叶棠，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叶棠圈养在家里，叶棠和那个齐齐之间的事，显然令他十分不舒服，可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叶棠见厉明川没有动作，干脆自己抽出了一只指环给自己戴上，然后抽出了一只指环，拿过厉明川的左手，亲自为他戴上。
“齐齐是我喜欢的人，以前是，现在，”叶棠顿了顿，“现在也是。”
厉明川浑身一僵，只觉得心被狠狠攥住，痛苦万分。
叶棠见厉明川脸上有了受伤的神色，不忍心再卖官司，给了厉明川脑门一计爆栗，“齐齐就是你。”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厉明川不可思议的问道。
叶棠笑了笑，回忆起往事，“小时候，我给你起过一个外号，叫气篓子，因为你动不动就生气，实在很像个气篓子。后来喜欢上了你，不敢让别人知道，取了你外号的第一个字，谐音叫成齐齐，这样就没有人能发现我的秘密了。所以，没有别人，只有你。”
“叶棠……”厉明川心下震撼，情势发生一百八十度逆转，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幸福砸死，叶棠竟然从小的时候就开始那样喜欢他，他只觉心里有一股巨大的喜悦不可言喻。
叶棠将自己带着戒指的手与厉明川的左手十指相扣，两只戒指碰在一起，在灯光下散着淡淡光晕。
厉明川心底荡起无数柔情，将男人扑倒在沙方上，动情的吻了上去。
“我爱你，叶棠。”
叶棠笑了笑，“最好是。”
第二年，米兰时装周，有记者拍到了叶棠同厉明川同游欧洲的照片。
同年底，叶棠和厉明川推着婴儿车在曼哈顿中心公园压马路的照片被曝光。
娱乐圈里的新闻层出不穷，这则新闻被悄无声息的撤下，很快又有更劲爆的新闻问世，人们的关注点很快转移到了女明星整容生子的强势报道上。
盛夏，厉明川一手拉着叶棠，一手推着婴儿车，不再带着帽子和墨镜遮遮掩掩，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你这次出来这么久，公司那边真的没事吗？”
“谁敢说有事，活得不耐烦了？”厉明川侧过脸一笑，“也就你，敢对你老公指手划脚。”
叶棠叹气，“那叔叔阿姨呢？没说什么吗？”
“他们想要抱孙子，对我十分言听计从。”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当初和你爸妈定下过这样的条件？”叶棠问道。
厉明川：“有什么区别吗？早告诉，晚告诉，你迟早是我的。”
叶棠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厉明川的贼船，六个月前，厉明川抱回来了他通过体外授精诞下的婴儿，他们正式开始了三口之家的生活，这恐怕是几年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