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都像我道侣完本——by竹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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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乐笙跟白翩翩一起在那里等着他们。
“翩翩有事找你,你同她聊过之后,便与白尘一起闭关,不得拖延。”乐笙嘱咐完,这才带着纪凌云去听此行汇报。
南筠:“……”
难道不该是限令白尘闭关,他就是个顺带么,怎么听这话音正好相反。
不过白翩翩还等在那里,南筠也没功夫细想。他刚要上前,就见白尘已经走了过去,问,“屋里说。”语气冷淡,带着点儿不满的嫌弃,却又有些无奈。这感觉很轻,要不是南筠与他相处太久实在了解,根本听不出来。
他越发好奇,然后跟在后面进了屋,又泡了壶雪参茶待客。
立马就被白尘瞪了一眼。
南筠:“……”
这种严防死守不愿意让他接近讨好(泡茶也算)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白翩翩是他前女友呢。南筠瞪人一眼,心说事情分明早就解释清楚了,你这会儿吃得哪门子飞醋。白翩翩的幼时经历,让她对旁人的情绪份外敏感,看她不觉得你这个师弟讨厌她。
然则今日白翩翩仿佛另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南道友。”她的手放在桌上,似乎有些紧张,尽量缓和着语气说:“这件事情,我且一提,你要是有顾虑或者为难,可以拒绝。剑宗帮我们父女二人良多,你也不欠我们什么,不必觉得不好拒绝。”
话虽如此,南筠却也能听得出,她实在很想让他答应。
南筠试探着问,“可是跟阴阳门或者合欢宗有关?”料想这次,他撕得最爽的就是这两宗,难道又是因此?
然而白翩翩却摇了摇头。
“当年种种事情,虽说众人皆知,但于细节上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来这些事情,我不提,纪师兄和白师弟应当也不会到处乱说。虽说南道友不算外人,但这些事情……剑宗内只有几个宗主和几个长老,还有薛樱这些亲传亲子才能得知一二。”
白尘补充,“只是略微听说,并不清楚细节。”
白翩翩点了点头。
南筠心中瞬间一惊,觉得这事情应当不小。
再联系前后语,以及白翩翩一直最重视的除去白长老,便是已故的母亲和当年的大仇,所以……“此事有你母亲有关?”
白翩翩又点了点头。
“当年那些人为了逼父亲就犯,并没有彻底将母亲魂魄打散,也没有放她前去六道轮回投胎转世,而是将她的魂魄困了起来。后来剑宗前辈到来,父亲又……父亲也有些疯狂,誓要夺回母亲魂魄,所以那些人最后没能得逞。”白翩翩说,“现在,母亲的魂魄尚在,尸体也被父亲用千年寒冰护着。”
南筠大概懂了,为什么做为阴阳门出来的天才,白长老最后会去转了医修的路子。
却原来……
恐怕白翩翩的父亲,始终还存着救活其母亲的心思。
听到这里,南筠也明白了,他问:“白师姐这次来,应当是听说我在逍遥庄时曾经救‘活’过南竹,所以想请我帮忙?”
“正是如此。”白翩翩点了点头,立马又道:“不过南道友不必为难,这件事情是我有些强人所难,道友若觉得不妥直言拒绝便好,翩翩绝不会心存怨怼。”
南筠轻笑,“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只是我也不知你母亲是什么情况,怕到时候帮不到你。”
“不论成与不成,只要南道友肯去帮这个忙,翩翩已经不甚感激,只是……”白翩翩犹豫了一下,才道:“当真不会对南道友自己有所不利么?”
“怎么会。”南筠说:“如果这样,我当时又怎么会‘救’那南竹。”
“可是我爹说……”
白翩翩顿了一下,才道:“南道友若有顾虑,也全该说出来才好,我也不想……其实这次是我私下来的,薛樱还在山上缠着我爹。事情刚出之时,我便提过此事,只不过被我爹骂了一顿,说是……”说是剑宗已帮他们良多,南道友又没有求助我父女的责任,怎可拿此事去为难他。
“道友应知,父亲出身阴阳门,对那起死回生之术也曾习过,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因着那并不算是违背天道,这才无事。可据说,道友救回来的人有自主意识,还记生前之事,所以……”
生死本该是命,有违天道,必定会损伤自身。
白翩翩苦笑道:“此事是翩翩自私,我自心中清楚,所以南道友若……若是道友因此反伤自身,翩翩心中又怎能安稳。还请道友明言,究竟需要什么的代价,若是可以,翩翩愿像那群阴阳门的弟子一般,宁愿此生修为再无所进,也……”
南筠赶紧打断她,“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真的不需要任何代价,阴阳门的那群人纯粹是他们嘴欠倒霉,我并不是借了他们的运道去偿还因果,救回的南竹。”
他总算明白,不过这么一件小事,白翩翩说时却要癫三倒四,犹犹豫豫,原是怕这个。
“不过经你一提,我倒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南筠双眼放光,“我‘救’人无需代价此事,翩翩知道便好,再不要外传。对外便说是需要很大的代价,正好有之前的事情做例子,想来也无人不信,反而越是懂行的人越是深信不疑。”
白翩翩道:“此事自是可以,不过……我爹那里……”
“白师叔那里还是要提的。”白尘说:“不然以他的性子,怕是根本不会让你上山。”
白翩翩点了点头,父亲本就自觉剑宗对他们恩重如山,而南筠现下虽还不是剑宗弟子,却已与剑宗弟子无差。这样的天才人物,他又怎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害得其修为有损,或者缠上因果,欠上天道一笔债。
“应该的。”南筠说。
白翩翩笑着应了一声,南筠惊奇的发现,她现在笑起来比以往好看多了。也不是以前不好看,就是像极了在聚光灯之下的笑容,太过完美,只是礼节性的,有时候让人觉察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开心。但此时此刻这一笑,却是眉眼弯弯,任谁都能察觉出她的愉悦。
只不过笑完了,还是有些疑惑,“南道友适才说的都是真的吧,可不要骗翩翩不懂这些。”
毕竟白长老是这方面的‘权威’,他说的话白翩翩自是不可能不信,而且这件事情说来也太离奇了些,因此她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南筠抽了抽嘴角,“行了,别多想了,你也不想想我干什么要骗你,我又不是想借机施恩然后挟恩图报娶你回家,为什么非得编造这么一个谎言损伤自身去帮你。”
白翩翩:“……”
她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却见旁边白师弟的脸色一瞬间黑得可以,直接挡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胡说八道什么?”白尘斥道。
南筠:“……”
完了,醋坛子生气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去白长老所在那一峰的路上,白尘全程冷着张脸,不过倒是把隔绝南筠和白翩翩的事情做得很彻底。他走在中间,每当南筠跟他说话他不理时不耐烦的转到另一边继续的时候,他就默默的再换个位置,把自己挡了上去。
南筠:“……”
他还就不信了,转了转眼珠子又饶了过去,白尘紧随着也饶,南筠继续……
可怜的白翩翩都快被挤到路边上了,最后索幸自己饶到了路的另一边,然后看着这两个人继续往这边饶。
实在没忍不住,白翩翩笑出了声。
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甚至还有心思想,瞧,薛樱那丫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南筠哪里是喜欢她呀,人家分明跟白师弟才是一对。
那边南筠简直被这小孩子似的行走方式气笑了,干脆手一翻抽出琴中剑御剑飞了起来。白尘自然不会落下,白翩翩也紧随其后。三人御剑之后速度极快,也没继续‘玩闹’,一路很快就到了地方。
还没落下,就听到薛樱在那里大声道:“白师叔白师叔,翩翩真没出去,她就在那屋里,就在里面给我做好吃的呢,您别打扰她,要不到时候做不好我就没得吃了。”
“真的真的,可好吃的小甜点,新样式呢。”
“好吃的,好吃的。”贝贝眼睛都没睁,却跟着嚷嚷,只不过瞧着还是精神不大好,声音不高。
但白长老化神期的修为,薛樱也好歹结了金丹,哪里能听不到。二人纷纷抬头,薛樱瞬间意识到谎言被拆穿,当即二话不说远离白长老,打着哈哈的跑了过来,“贝贝,贝贝……”的喊,一副其他的我都不知道的模样。
白长老一脸的怒意,“你,你,你们……”
“爹……”
白翩翩的话才起个头,就被白长老喝住,“你别说话,赶紧给我滚回静室闭关去。”
南筠:“……”
“那个师叔啊,别生气,千万别生气,生气会变丑的,变丑的,真的会……”他落下飞剑,胡乱劝道。
薛樱背过身肩膀一抽一抽的偷笑,南道友真是……这一来就瞅准了弱点下手。
其实南筠也是一时脑抽,实在是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白长老,代入形象就是一个花样少女的父亲,怎么也得是普通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而且长老嘛,这种德高望重的人物,直觉一想哪怕不是胡子一大把,站那里也得有个老成持重的模样。
但偏偏……
白长老长得是真好,同白翩翩站在那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眼睛和眉毛,这点上白翩翩可能遗传自母亲。总之联想自白翩翩,也该知道白长老长得有多好看,站在那里那就是一副画。
此刻白长老穿着白衣,整个人看上去温和儒雅,举手投足间也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哪怕是怒极了训斥人时,眉头微皱的模样,看着也是好看得紧。
这一来一回,南筠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开口说了浑话。
白长老的脸立即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却也迅速收敛了怒意,瞪着白翩翩,“你还不走?”
只有在这个时候,白翩翩看着才像一个小姑娘,被父亲训斥得低着头一脸的无奈,却又偏偏不能顶撞反驳。只能抬起头救助的看向薛樱,她其实更想看的是南筠,但想想到时候白尘或许又该吃醋了。
薛樱转过头凑过去,“白师叔啊,这南道友还在这呢,您这么训斥我们让我们脸往哪搁啊,这事儿要不咱等……”
白长老瞪他一眼,南筠觉得,那一眼像是在说,你们要是要脸就不会干这种事儿。
但到底没真骂出来。
看薛樱那‘死皮赖脸’的模样,就知道这白长老脾气应该不错,不然要放到白尘身上,多借薛樱八个胆,她也不敢这样。
几人进了屋,趁着白长老憋着气却不‘敢’撒火的空当,白翩翩迅速把事情简短的讲明了。南筠和白尘自是点头作证,这真的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付出什么大的代价。薛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尽力帮忙。
“是嘛,我就说没事的,你们俩就是瞎担心,你看,现在南道友自己都说了,你们放心了吧!”
放心个毛线,明显白长老还半信半疑,脸上就差写着,你们就忽悠我吧!
不过南筠倒是真放心了。
看白长老这态度就知道,外面的人除了真不懂行的傻大个,不然肯定是会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是会有代价的。而那些傻大个儿只要敢跳出来让他逢人必救,说什么你既然有这能力就不能藏私,多的是人先把他这白痴喷回去。
以后要是碰到不想救治的人,例如阴阳门和合欢宗的人,也有理由了,代价太大。
两壶雪参茶喝完之后,南筠等人终于将事情与白长老全部讲清楚,包括怎么跟外面的人说也有了一定的初步文案。白长老对这些本就比南筠要懂得多,当即答应帮忙,会将杯水留影以修仙界已知的方式解释,做到面面俱到。
如此,南筠哪能还不满意。
等一切谈妥,白长老便带着他们往里走,打开暗室,露出了里面的冰棺。
便是已经有金丹期修为,一往里走,南筠都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似要冻住,整个人僵得不行。身边白尘的手立马握了上来,然而这货修为虽然比他高些,但是是冰灵根啊,南筠这时候甚至都察觉不到白尘身上的凉意。
“里面有些冷。”白长老回身提醒道。
薛樱点了点头,却也不觉得自己会受不住,但才往里走了一步,就冻得嘴唇都发白,白翩翩瞧见赶紧拉她出去,“你就留在外面,帮我们看着点,不要让人打扰。”
“好。”一听又有任务,薛樱立马忘了刚刚的事情,一脸愉悦的点了?7 阃罚澳俏以谕饷娴饶忝恰!?br /> 白翩翩这才点了点头,然后进来,再把门关上。
南筠发现她的手有些抖,或许是因为紧张激动,但更大的可能还是冻的。毕竟实在是冷,千年的寒冰制的屋子和冰棺,呵出来的气瞬间都能结冰,脚踩上去,鞋子都似乎要粘在冰上拨不下来。
“注意手千万别直接碰到这里任何一个地方。”就听白长老说道。
白翩翩刚刚抬起的手立即停下,南筠小声道:“碰到会拨不下来的。”因为太疼了,人的手却是热的。
白翩翩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却都有些发僵的感觉。
是真冷。
比起这里来,别说是什么黑龙江内蒙古这样的地区,就连南北极的温度都可称得上是温暖如春了。南筠站在那里,努力让身体内的灵力不断的流转,让自己稍微好受点,却依旧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倒是贝贝,照旧蹲在他的肩膀上睡大觉,摸一摸毛被冻得冰凉,翅膀下却暖得可以。
南筠甚至不想把那根手指头伸出来。
就见白长老运起灵力,凝成一片的水推向棺盖,南筠一惊,“不会被冻住么?”他自己也尝试着用出凝水诀,出来的果然是个冰球。
白长老将冰棺推开,这才解释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水乃灵根中之最柔,可克制一切,包容万相。古书上又有上善若水之说,可见水之道本就是最接近于道的,自然无惧一切,包括寒冷。”
南筠听得似懂非懂,却半字不露的全部记下。
剑宗五个大乘期自占一峰,其余三峰皆是由化神前辈打理,白长老能占得一峰,不光是因为他转了医修之故,更因为他的天赋心境本就不凡。他说出的话,蕴含的道理通常都很值得深思,南筠哪里能不记下。
不过他总觉得这道理有些耳熟,例如上善若水,他自己也是张口就能来,好像是出自老子道德经第八章 还是第几章来着。
南筠抽了抽嘴角,心说薛樱在写书之前到底都查过什么资料。
怎么连道德经都出来了。
早知道他穿越前一定把老子的道德经倒背如流,释议也理得通通透透的。不过话说归说,有些道理,不是你知道了就能真懂。像是白长老这种自行领悟到的人,才是真正的值得敬佩的天才。
如今冰棺已开,已经容不得他再胡乱走神,南筠抬眼看向冰棺中的女子。
好看,果真长得好看。
不是那种另人惊艳,炫目逼人的漂亮,而是温婉明媚,嘴角含笑,气质仪态都让人觉得舒服的那种好看。仅仅只是躺在那里便是如此,可以想见那双眼睛一但睁开,又是怎样的风华绝代,让人心慕。
白长老站在冰棺前,神色忍不住变暖,痴痴的看了半晌,才道:“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看着才这么文静。”
南筠有些不解,却不好打扰白长老,只能忍着。
身边白尘却垂下头,凑到他耳边说,“我听说,当年翩翩的母亲的确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性格活泼喜动,后来瞧上了白长老的出色容貌,经常痴痴的看着对方,哪怕后来两人在一起了,也还经常直言夸他长得好看。”
一点儿都不文静,不矜持……哪像你,明明喜欢我的容貌,却从来不大胆表露。
白尘的‘哀怨’南筠是肯定感知不到的,南筠只抽着嘴角想,怪不得刚才他一提生气会变丑,白长老便收敛了怒容,却原来不好当着他跟白尘发火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恐怕也怕自己真变丑了,爱人哪天醒来‘失望’之余不要他了。
不过白长老长得是真好,吸引了白翩翩的母亲两情相悦,却也能招来那些烂桃花。
若他长成个五大三粗,脸上三道疤的模样,哪怕天赋好,恐怕当年那合欢宗的飘渺仙子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非要同他结成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