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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婚恋完本——by红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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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李斯特终于完成了徇晃布置给他的作业,几日前发生在宫里的那场刺杀的所有宫内宫外人员的审问行动已经基本告一段路。
高强度不眠不休的工作,把老头折腾的明显消瘦了,白头发又多了好多。
但当他听说徇晃拿着项景涛给假造的身份去了下面六省,亲自去寻找失踪的四王子之后,连水都来不及喝,第一时间就是要给弟弟打电话,通知他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迎接微服私访的真太子。
为了不断的把李家势力壮大,李斯特在启星与迈尔斯的交往中独占了沟通渠道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当然要嘱咐弟弟几条,第一,要在徇晃心里留下李家清正廉洁又有真才实干的印象。第二,尽量阻止徇晃与其他家族势力的接触。
但当李斯特在电话那头听见邱瑾说:“应该有一名自称是特别稽查官的迈尔斯中校军官和他的两名随从被请到了韩馆。”时,整颗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就……,就……,就是这个人,这人就是徇家的那位少将军。”李斯特少年时几乎已经痊愈的口吃旧疾,在这个时候又蹦了出来。
“你们少爷呢?”李休特沉着脸问那位跟着邱瑾跑进来的仆从。
“少,少爷一早出去了,我也……”这位来韩馆工作没多长时间的仆从面对李休特阴沉的脸,说话立刻支支吾吾了,最后的“不知道”三个字都不用说,就被李休特一摆手禁了声。
李休特的棕色眉毛拧成一团,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如果人已经到韩馆,他这个韩馆之主却不知道。而对方的军刀又这么无防备的在那个小祖宗的手里,……,李休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但他不愧是老辣的李家人。用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闫富办公室的号码。
闫富是个很能干的平民,能坐稳现在治安署署长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李休特赏识其能让那个谁都不服的小祖宗称一声“闫大哥”,平时也十分乐见其与李金魁交往,便于监视其行踪,免得三天两头给李家惹祸。
所以向闫富询问李金魁行踪已经成了李休特的习惯了。
刚上班的闫富,办公室的皮椅子还没坐热乎,就接到了李休特的电话。
“闫富,你知道金魁去哪儿了么?”李休特第一句就直奔主题,一个字也不为寒暄而浪费。
老练的闫富脑子里把这个问题顿时推演了十几二十个可能,他灵敏的直觉认为长官一大早就这么急匆匆的找李金魁,肯定和昨晚那个特别稽查官有关。
说实话,他现在也拿着那块铂晶牌,正在琢磨怎么把昨晚的事情跟长官报告。昨晚因为这块牌,他可是几乎一夜没合眼。
思考片刻,他便有了主意,决定尽快把情况报告上级,越快他才越安全,就算他是无奈被李金魁拖下水,也免不了要受一顿批评,可是如果现在不说日后说,估计他就得被从这个署长位置上踹下去了。
于是,闫富原原本本的将昨晚收到“特别稽查官”密令在帕金城内搜查失踪四王子时遇到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包括后来李金魁把徇晃带走的经过。
只是为了不让长官觉得他在推卸责任,故事的版本他做了点儿改动。把李金魁认定那块身份名牌是假的一个情节改成了“小少爷担心最近匪患猖獗,奸细繁多,对那位长官的身份持怀疑态度,要亲自押回韩馆去审问。”
虽然闫富小心翼翼的绕开了李休特不爱听的,但老辣的政客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有话,眉心出现了两条明显的沟坎,双唇抿成直线,用冷冷的声音问到:“闫署长认为被金魁带走的人是不是奸细?”
一句话直中要害。
闫富虽然坐着,但后背下意识的绷直前倾,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属下愚钝,昨晚也认为那人是奸细……”他真的是冤死了,但现在他必须把这个黑锅给背上,接下来只能祈祷千万别是他无法抗下来的大灾大难。
“但经过一晚上的思索后,今天,我很早就来到办公室跟总部核查了长官身份。证实了那位年轻的长官是近日从迈尔斯总部派过来新任命的官员。因为没有明确下发任命文书,我和小少爷昨夜才误会了。”
“……,所以今天正想跟您报告此事时,您的电话就来了……”
闫富说完,发现李休特半天无声,然后没有继续责怪他,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闫富好像慢动作一样的将话筒放回了原处,长出口气,不管怎样第一关是过了,有些犹有心惊的擦了擦额头大汗,心中庆幸自己一早就跟总部确认了情况,否则长官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撂下电话。
李休特放下电话,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恼火,李金魁这个小祖宗,真的是来向李家所有人收债的吧,不把所有李家人都弄到大牢里他不安心吧。
视频电话那边的李斯特也一脸绝望,他这个电话打的还是晚了。
邱瑾旁听了李休特与闫富的通话全程,现在有些同情李家这两位老者了。
李休特仿佛放空的靠在椅子上看着书房房顶的吊灯,狭小的书房有三个人,却弥散着空寂的绝望。
突然,李休特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好像弹起的一根钢钉,一个字没说,目不斜视的离开了书房,直奔地下室。
什么都不做,迎接他们的才是真正的绝望,如果那小子真把人带回来了,又能不让管家卫夫人知道,只有通过密道将人押送到地下室。
那个该死的兔崽子,地下室和密道是当年哥哥修出来为了避灾躲难用的,今天却要让他用来酿成最大灾难。
…………
…………
李休特和邱瑾赶到地下囚室的时候,正看见一位身着奇装异服的黑衣男子将李金魁制伏在地。
而那把刚放过炮的手枪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其实那手枪被彦熙晨非常顺手的别到了自己后腰里。
另一名戴着眼镜仍旧遮掩不了俊逸和霸气的男子站在墙边。
一名高壮的男子和一名又瘦又小的男子,站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李家仆从堆前面,仍旧摆着严阵以待的搏斗起手势。
而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这间地下室的坚固铁牢,一排钢条已经被连续掰弯五六根。
墙上碗口粗的铁链固定处,被整齐的切出了光可鉴人的镜面,正好映衬出李休特那张焦急的有些发白的脸。
看见亲舅舅出现,李金魁以为救星来到,贴在地面的脸又被造物主的手好像捏面团一样捏出了一个更加扭曲的不对称的笑容,使劲儿张嘴呼救,但却只见嘴唇不停的张合,发出嘶哑的沙沙声让呼救变得滑稽无比。
徇晃余光中看见有人闯了进来,其实他早就知道进来的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李休特的闯入,让徇晃从与彦熙晨的对视中惊醒过来。
彦熙晨虽然看起来比小王子要稍微高些,要稍微结实些,但在他眼里还是羸弱异常的。
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他们明明没什么交集,而且连正经交谈也没有过。他为什么想要飞身去救人?这个想法让冷静后的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发觉了自己奇异的心境,又因为彦熙晨不似他想象一般弱小,他愣了,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李休特不用邱瑾介绍,虽然他没亲自见过徇晃,但一眼就认出了那位他得罪不起人物。
“头儿,邱家那位大少爷来了。”嘉德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门外的邱瑾,爽朗的笑容露出满口白牙。
被彦熙晨放开的李金魁逃命一般的逃到李休特身边,好像小孩受了欺负回家找家长哭诉一样的,也对李休特哭诉。
“舅……舅,你……可来了。我的脸……,丝……”李金魁一边说一边还挤出两滴眼泪来,疼痛让他不停的吸气,说话也含混不清。
啪!迎接他的不是李休特的安慰或者是帮他做主,而是一个使上了李休特全部手劲儿的大耳光。
这一个耳光扇的十分响亮,在空旷的地下室惊起回声无数,不光扇傻了李金魁,也扇愣了所有人。
徇晃不禁也愣了一会儿,不过他是回神最快的。
“见过执政官大人,下官治安署特别稽查官敖光。”
彦熙晨此刻才有点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原来徇晃用了假身份。
徇晃先开口报了假名字,虽然他知道门口的李休特和邱瑾大概都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但先报了这个名字,免得一会儿大家尴尬,也是提醒对方他不想公开身份,最好别把他的行踪乱说。
李休特进门这么久一言不发,只是轰轰烈烈的扇了李金魁一耳光,其实他也在思考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徇晃。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休特暗自松了口气,抬头刚想堆出一个温和正直的执政官笑容,却看见镜片下的那双眼闪烁的是冰山雪峰那样的冷冽目光。
那目光完全不是未经锤炼的少年人能具有的,有着仿佛能穿透他灵魂的犀利,有着仿佛能看淡世间所有事的无思淡漠,却能让他感到所蕴蓄的是能轻易移峰填海的恐怖力量。
眼前的清澈黑瞳里迅速闪过的信息,只有他这年岁已经在官途宦海混迹数十载的老人,能读出其中的危险强大。
再看捂着一脸哭容仿佛定格在那里的李金魁,他不成器的亲外甥,李休特心中凄然一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哪。外甥跟人家比无论是心智还是实力,甚至是身份,都差着不知道多少个层级,自然只会以年龄判断,落得现在的惨状也是他活该,也是自己活该。
☆、第五十八章
当一切尘埃落定,徇晃一行人发现雪莉不见了,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只小家伙又跑哪里玩儿去了?
李金魁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是搞明白眼前这位神秘黑衣男子的事情了。
徇晃被李休特安排在最豪华的客房住下,因为在地下囚笼里过了一夜,徇晃他们几人身上都有些味道。
今夜韩馆开门迎客,李休特为徇晃举行了盛大的有些不合适的欢迎宴会。
对于李休特的盛情,徇晃并没谢绝,因为他知道若是回绝了本就有些战战兢兢的李休特的好意,估计对方会误会自己怀恨在心。
为了出席宴会几人必须沐浴更衣。
韩馆已经算是很豪华的贵族居所了,浴室当然也很豪华。唯一让彦熙晨不高兴的是,他必须洗浴池,多人浴池。已经独自生活惯了的他完全无法接受。
在浴室门口,他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选项是洗多人浴池干净一下,另一个选项是带着味道挺着。
两个选项半斤八两,都不是彦熙晨喜欢的。
“你想什么呢?”小丁不知何时来到了彦熙晨身后,发现彦熙晨阴沉着脸盯着浴室门口,不禁好奇的问。
“啊?我……”被问的突然,彦熙晨有些没反应过来,当他看见问自己问题的小丁居然已经脱的精光时,他顿时语塞,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脸颊烧的通红。
“你脸红什么?”这回不光小丁问他了,脱干净了的嘉德看着彦熙晨奇怪的反应也好奇了起来。
“你不会是女扮男装的吧。”给彦熙晨最后一击的是徇晃。
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看不见人,只听见声音的情况更让他不安,他觉得自己的脖颈已经麻了,完全不敢回头。
这里是更衣间吗?为什么都脱的这么快。
这里不是更衣间,但其实也差不多。彦熙晨大惊小怪完全是因为他对启的浴室文化不了解。
“如果你说不想洗可不行,因为你日后还要跟我们一起行动,所以你必须把地下室的霉味洗洗干净。”见眼前人似乎变成了柱子,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徇晃又补充了一句。
“你……你们先洗吧,我一会儿再洗。”彦熙晨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丢下这一句,他试图离开。
他的潜逃失败了,在狭窄的走廊,他被徇晃的胳膊给拦住了。
一只赤裸的胳膊横在彦熙晨眼前,他慌张的赶紧闭上眼,因为他担心徇晃跟小丁和嘉德一样也早已脱干净了。
“我们洗的很慢,而且我们洗完,水很脏哦。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不管徇晃说什么,彦熙晨都打算闭着眼睛硬挺了。
他忽然感觉耳边吹来一阵清风,吓的他赶紧睁眼。
一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差点又下意识的闭眼,紧握住拳头,他才忍住了这股冲动。
“你怕我?你是谁?你有什么秘密?还有你为什么脸红呢?……”
徇晃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对彦家四王子是一见钟情的,但他现在却对眼前的这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很在意。
把对方逼到墙角,观察对方羞涩的反应,他甚至对眼前的薄唇起了欲望,脑中有个声音说:“这是不对的,你有未婚妻了。”但又有个声音说:“这人看上去好像想要一个吻。”
徇晃的脸越来越近,彦熙晨当然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他眷恋眼前的唇,但他现在不能接受,于是一矮身,从徇晃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你们先洗吧。”彦熙晨背对着徇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现在他的声音比之前那次平稳多了。
头一次被不着痕迹的拒绝了,徇晃受的打击比他想象的要大。
小丁在浴室里突然问了一句:“司令,我们俩一直都想问,那人是谁?是您未婚妻吗?”
小丁和嘉德虽是徇晃的军中精英,却没有机会护卫其进入启的王宫,自然也没见过四王子彦熙晨。
被这一句问的更加郁闷,徇晃立刻没有心情好好泡澡,从泡满香料的浴汤里涮了一下就出来了。
宴会时,徇晃穿着中校军装很低调的站在角落,他的军刀李休特哪里敢留,现在那刀又裹的严严实实被抱在嘉德的胸前。
他一直盯着大厅角落的餐桌边,把盘子盛的满满的彦熙晨。
怎么都是甜食?这家伙也太挑食了。他虽然在这里腹诽,却没再过去招惹,毕竟他还从来没被谁拒绝过呢。
彦熙晨盛了一盘子的蛋糕,然后鬼鬼祟祟的弯腰把满满的未动的一大盘食物,塞到了桌布拖地的桌子下面。
宴会其他的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徇晃却看到了,他不禁奇怪的站直身体。
然后他看到,一会儿工夫,彦熙晨再次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空盘子。
那些东西谁吃了?徇晃想马上搞明白这个问题,直直的朝彦熙晨的方向走去。
但他在中途被李休特给拦了下来,说是非要给他介绍个什么人。至于李休特介绍的人和事,他一个字也没听见。
彦熙晨的怪异不光他一个人注意到了,邱瑾也注意到了,邱瑾比徇晃幸运,他不会被李休特给突然拦住。
跟李休特寒暄的徇晃注意力却一直在彦熙晨和邱瑾两个人身上。
彦熙晨没见过邱瑾,但因为共享了王子的记忆,他知道来跟他打招呼的人是谁,而且这人跟小王子之间还属于亦兄亦友的关系。
“初次见面,我叫邱瑾。你是……”邱瑾当然发现了彦熙晨和四王子之间的不同。
真可怜,居然无法说自己的本名,每到自我介绍,他总要在心中抱怨。“叫我星辰吧。”彦熙晨想起了灵族人崇拜的那位神邸。
“星辰?这名字跟灵族神邸一样啊。”
彦熙晨这下有点后悔用这个名字,他居然把邱瑾是神学和考古学的学者这件事给忘了。
“巧合。”
“你和我的一位好友长得很像,你没发现宴会里有不少人在议论你吗?”
知道!我和那个四王子很像。彦熙晨真想这么说,但他不能。
“哦。”他兴致缺缺的回着。
“熙晨?”秦瑞斯属于眼拙的看不出彦熙晨与小王子区别的一类人,他远远的看见邱瑾正在和一个人聊天,而那人跟四王子非常像,他想都没想的就叫了彦熙晨的名字。
被叫到自己的名字,彦熙晨猛地抬头,发现那个名字他不能有反应,他赶紧出声纠正说:“我叫星辰。姓星名辰。”
对上对方的黑瞳,秦瑞斯才发现他认错了。
“哈哈!”秦瑞斯哈哈笑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后他说:“难道没有别人把你和四王子彦熙晨认错吗?”
“没有吧。毕竟我们一点也不像,我觉得区别挺大的。”
“哦?”邱瑾一声质疑,让彦熙晨忘记了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
“他是绿色瞳孔,而我是黑色的吧。他身高才到我眉头,而且我也比他壮实。”彦熙晨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担心的在会场里寻找徇晃的身影,他只祈祷刚刚这些话千万不要让徇晃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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