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办证厅完本——by喵呜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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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胡话呢你!”林意把手放在薛定谔的脸前摇了摇,说:“傻了吧你,薛定谔,你的猫找到了吗?别太伤心,我是林意呀!”
薛定谔狐疑的看了林意足足五分钟,然后不确定的开口再次询问:“你是?外聘的?”
一分钟后,林意被人强行按在椅子上,薛定谔、芳菲、珍子、朱老板几个人居高临下地站着把林意团团围住,一副要严刑逼供的样子。林意结巴着说:“你们,你们怎么啦?亦或者说,是我怎么啦?哎呀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动手千万别打脸。”
珍子说:“好丑,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然后抬起她那洁白的长衣袖,在林意脸上用力擦了擦,说:“不是粘上去的,擦不掉,应该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朱老板更不客气地用他肥胖的身子挤上来,双手扯着林意下巴的皮肤发力就往上提拉,林意发出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啊!不要!疼死啊!放手!快放手!”朱老板放开他剥人皮的手,说:“是真人皮,而且是一整块的皮肤,并没有别的东西附上去,或者被其他人贴了假皮面具。”
“不会是化妆品过敏吧?”芳菲托着下巴说:“搞成这样子也算是毁容了,还毁得这么彻底,这化妆品得多劣质啊!”
林意在心里诽谤:你才劣质!啊不对,我都不用化妆品的,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化妆品啊摔!
林意的白眼刚翻上去还没来得及翻下来,芳菲的下一句话就把林意打得瞬间石化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外聘的身上沾染了死亡的气息,是从他的脸上散发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意牙齿打着颤说:“芳菲你说什么?我究竟怎么了?你们能不能说句准话,不要在这里给我玩猜猜猜呀!”
薛定谔侧着头说:“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布满了一粒粒的黑斑吗?像尸斑,整张脸都不堪入目了,难以让人直视啊。”
林意说:“啊,我不知道啊,我脸上怎会长那些东西?我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视力模模糊糊的,看到的很多东西都打着重影,我以为我是感冒了,所以也没注意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了。”
芳菲挠着下巴推理道:“外聘的肯定是沾染了邪物,他说他一早起来就觉得不舒服了,所以那些邪物应该是在宿舍里沾染上的。”
薛定谔说:“不可能吧,我们的公职人员集体宿舍里住着那么多高手,那邪物怎么能够独自爬得进去而不被发现呢?我觉得宿舍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芳菲说:“这不一定哦,邪物当然不能自己爬进去,但如果是外聘的主动带它回去的话,就能绕过多重监视了,不管怎么说,去搜一下外聘的宿舍,就能知道这邪物的真身了,总好过我们浪费时间在这里猜一大堆都没个准头,也不好对症下药啊。”
十分钟后,朱老板把一本书“啪”的一声摔在林意的桌前,说:“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林意眯着眼睛凑近看,用他模糊的,仅剩的那点儿不好使的眼神辨认出,那本便是整个春节自己天天看的鬼怪百科大全,说:“这本书是我年三十晚上在花街的地摊上买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朱老板没好气的说:“这本书没问题,但书的封面有问题,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听说过画皮鬼吗?那是被三界所最不耻的鬼,住在地狱的最底层或者鬼怪界最阴暗的位置,因为他们是一群无耻的,被所有人唾弃的鬼,他们每隔半年便要更换一次皮,他们的皮或偷或抢或借,或者直接去墓地里剥新死的人的皮,或者哄骗愚蠢的世人,答应帮他们完成什么心愿,事后让被仇恨或者贪念所蒙蔽的人亲手奉上自己的皮,但新剥的皮不能直接上身,画皮鬼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把皮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披上,过半年再去骗下一家的皮,如此循环往复,你这本书的封皮就是用画皮鬼披了半年后脱下来的,快要腐烂的人皮做的,这皮集死者的怨气和画皮鬼的戾气,变成了无意识的只会像画皮鬼那样侵略下家的邪物,刚好你脸上的也是人皮,两种皮肤质地相同,它就轻易附在你脸上融为一体了,我刚才还因此没看出来,以为是同一块人皮。”
听过人皮灯笼,还没听说过人皮书,想着这些天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拿着那本书,林意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朱老板似乎嫌对林意的打击还不够,继续补充说:“你说你早上起来头晕,到现在还视力模糊,这说明了那张人皮不仅仅满足于你的脸,它想要侵占你整个脑袋,控制你整个人,等你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东西了,你的脑袋就该属于它了,你也将不再是你了。”
“那,那”林意带着哭腔问:“那我将变成什么啊?”
朱老板说:“这块人皮并没有产生意识,它对你的侵略只是出于本能的,受它所沾染的怨气和戾气驱使地,所以即使它占有了你的躯体,你也只会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只会本能地找吃找喝,嗯,像你们人类说的丧尸吧。”瞟了林意的脸一眼,朱老板补充道:“还是个长得很丑的丧尸。”
林意耷拉着脑袋,已经提不起任何吐槽朱老板话里语病的欲望了,朱老板倒拍拍林意的肩膀说:“这事不怪你,看你的样子,那人皮应该是这两天才变质的,之前还是在保质期内的普通人皮,所以你年三十买回来的时候它还是块普通的不具备魔性的人皮,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即便我当时在场也说不定会看走眼,何况你该庆幸,放了八天长假,今天你刚好回来上班,要不然再晚两天的话,你就等着画皮鬼过来收走你的皮吧。”
林意抬起头,很艰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这病有得治吗?”
朱老板的手从额前的头发一直撸到后脑勺处,他一边拍着天灵盖一边踱步说:“让我想一想,让我好好地想想。”踱了两步他停下来,转过身对着林意郑重的说:“我想不起来!让我回去查查古书典籍吧!不过你要顶住,别在我查到之前先挂了。”
“那我究竟还有多少天的生命啊?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数,让我有心理准备啊?你刚刚不是说‘在晚两天的话就等着画皮鬼过来收走你的皮吧’,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就只剩两天的时间了,这两天内你一定能找出解决的方法吗?”
朱老板别过脑袋,眼神躲闪地说:“我刚才就随便说说而已,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你别放心上,给我点时间,毕竟人皮与人皮的相融度太高了,这分离术有点难度,不过我们不会就此放弃你的啦!”
芳菲悲悯地看了林意一眼,说:“这几天你不用来上班了,在宿舍里好好休息,尽量保持心情愉快,规律饮食,我会开点药让你觉得舒服点的。”
放了八天假,第九天刚起床的林意还想,如果能继续放假就好了,结果不到一个钟头,林意就躺在宿舍的床上,以另一种奇特的方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凌乱中的林意内心咆哮着:苍天啊,你耍我呢!!!!!
☆、第六十一章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这已经是林意躺在床上第888次自己问自己了。
看着林意这个目光呆滞自暴自弃的样子,阿渊很是心疼,他扑过来趴在床上说:“阿意你要振作一点啊!办公厅那群凉薄的人都没放弃你,你千万不要自己先放弃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会想出办法来救你的。”
林意烦躁地推开阿渊,大喊:“我不要再躺在这里了,再躺着的话我就真的要死了,我不要在这里等死,不行,我要去上班,我要去上班!”说完,林意坐起身来就要下床,阿渊连忙按着林意说:“上什么班呢!你平时不是很讨厌上班的吗?天天坐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同样的工作,多枯燥啊,现在不用上班了,不是挺好的吗!你不要再闹脾气了,回到床上好好的躺着,芳菲说了,你要尽量保持心情愉快饮食规律,多睡觉多休息,病才会好起来。”
“好不了了!”林意惨笑了两声,说:“在人间,医生对着那些患了绝症,无药可医的人都会说,你要好好休息,尽量保持心情愉快饮食规律,那是因为,医生已经没什么可以嘱咐那些病人了的。”
“啊?这样子啊。”阿渊瞪大双眼,说:“你们人类的医生和患者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奇葩的暗语?那不就表示,只要医生对病人说了这句话,就暗示病人无药可救了等着挂呀?啊呸,不对,你肯定在骗我,芳菲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她叫你好好休息,你就得好好休息,不许乱动!现在我说了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也要待自己好好的,如果你真的挂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正在双方争执不下时,薛定谔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大包草药,递给阿渊说:“这是芳菲吩咐我抓的药,已经分开了三份,你每次熬一包,分早午晚给外聘的喝,千万不要忘记了。”
阿渊喜滋滋地接过药包说:“算你们这次有良心,还记得抓好了药拿过来,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写了药方让我自己上山采药,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阿意的。”
薛定谔放下药包,走到林意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了林意好一阵子,最终叹了口气说:“外聘的,你千万不要多想,你不会有事的,记得好好休息!”说完,薛定谔转身就走。
看见薛定谔的模样,林意心里更加难过了,如果自己真的没事的话,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要过跑过来,跟我强调一遍‘你千万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朱老板、芳菲、阿渊是这样,现在连最不会表达感情的薛定谔也这样,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们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了我快不行了啊,摔!
阿渊拿着药包走过来对林意说:“阿意我去熬药了,毕竟你得赶快吃药才能好起来,我就在旁边的小厨房,你在这房里好好地躺着,有事大声叫我,不许乱走动,知道了吗?”
林意有气无力地回答:“知道啦,你快去吧!”
阿渊走后,屋里就更加的安静了,这种安静越发加深了林意心底的恐惧和惊慌,只剩下两天的生命了,那种知道自己生命的尽头就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悲凉涌上心头,林意强迫自己入睡,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启了自虐模式,在思想上把自己狠狠地虐上了千百遍,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拍打着,那人一边拍门一边大喊:“发生火灾了!快跑快跑!”林意瞬间被惊醒,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人却快速走开了,然后就听到下一个房间的房门被人用力拍打,那人同样地喊:“发生火灾了!快跑快跑!”然后就轮到下一个房间,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挨着一个一个房间地拍门叫人逃跑的。
“阿渊阿渊,你在哪?阿渊!”林意大喊,但是没人回答他,林意跑到窗户边,用他那不大好使的眼睛往下看,只见一大团烟雾从楼下升腾着向楼上翻滚,林意心想这么浓的烟雾,那火应该挺大的,而且还是从楼下向上烧起来的。林意又叫了两声阿渊,阿渊还是没有回应,于是林意勉强辨别着方向,打开门沿着楼道往下走,刚走到一楼大院的时候,林意被那浓重的烟雾呛得不行,他双手捂着口鼻,按照记忆中大院的路线往外走,当林意刚刚跨出大院的门口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儿童的哭啼声,“救我啊!救命啊!妈妈你在哪里?宝宝周围都是火,好多的火,呜呜呜,宝宝好害怕,快救命啊!呜呜呜!”
“小朋友你在哪里?不用怕,叔叔来救你。”林意大喊着,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然而周围到处都是浓烟,这让林意本来就不好使的眼睛,根本无法辨别出被困儿童的方向,只能靠着耳朵带路了,当林意走出好一段路后,儿童的哭啼声突然停止了,然后他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黑黝黝的胸膛,“怎么走路的!瞎了你,连本大爷你也敢撞!”
林意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然而那个身材高大的大汉却一手拎起林意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说:“嘿嘿,你不是王麻子吗!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今天你竟然自己撞上来,真是老天开眼,你借我的十万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啊!这笔帐你可是拖了两百年了。”
林意:“嘎?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王麻子。”
面前的大汉却突然哈哈大笑,这时林意才从笑声中辨别出来,前面的不是一个人,是至少三个人,并以那个拎着他衣领把他提起来的人为首,那大汉说:“王麻子,你就装呗,就你那满脸的黑麻子的样子,我还能认错第二个人吗!哪个赌钱输了一身债的人被债主堵住了以后不都说你认错人了!哈!”
大汉后面的两个大男人笑得更欢了,林意却更急了,他双手掰着拎起他那人的手,嘴里急切地分辨道:“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叫林意,我是出入境办公厅的员工,我是生病了脸上才长黑斑,我没有欠你们赌债,你们快放开我。”
那大汉止住了笑声,恶狠狠地说:“王麻子,你今天休想再像之前那样糊弄过去,本大爷很好耍吗!没钱还,就拿命来吧!”说完,他一手把举在半空中的林意扔在地上,林意像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被摔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还没等林意回过神来,那大汉从腰后掏出了一根手臂粗的铁棒高高抡起,对着林意的脊背打了下去。
“噗”,林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了一地的鲜红,而林意本人也疼得弓着背,说不出话来,然而大汉却没有给林意喘息的机会,他继续抡起手上的铁棒,准备再给林意致命的一击,当铁棒高高举起还没来得及落下时,一条夹杂着劲风的柳枝条向大汉的手臂挥了过来,柳枝条“啪”的一声打在大汉的手臂上,被打的位置立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嗯”,大汉闷哼一声,手腕一松,铁棒便掉落在地上,阿渊大喊着:“哪个杀千刀的敢打我的朋友,看我不抽死你们!”话音刚落,柳枝条一个回转蓄劲后,又向着大汉的面门抽了过来,大汉抬起另一只手臂格挡,那只手臂立刻挂了彩,大汉的鲜血溅回那个大汉一脸,大汉旁边站着的两个同伙看见这景象,立刻抽出各自的兵器朝阿渊攻了过来,阿渊冷笑一声说:“不自量力的家伙!”然后手上的柳树枝条化作了一条灵蛇,卷起其中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的腰部,把他抽翻在地上,那汉子在地上摔出了一个大坑,呀呀叫着就是爬不起来,接着柳枝条把另外两个打的像跳大神似的跳来跳去,只有躲闪没有攻击的份儿,为首的大汉估模着阿渊的实力在三人之上,便虚晃一招,同时向后头的两个同伴大喊:“撤!”,便拎起摔在地上的那人,迈开步子全力跑了,阿渊想追过去继续打,躺在地上的林意虚弱地叫了声:“阿渊,快救我!”阿渊看了眼跑远的三人,立刻折回去扶起林意,当阿渊的手碰到林意湿漉漉的脊背时,才发现林意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打湿了,阿渊立刻慌了:“阿意,你还好吧?不要吓我啊,我立刻就带你去找芳菲,你千万要顶住。”说完,背起林意往办公厅的方向飞奔而去。
“嗯啊,好疼,好疼,你下手轻点,芳菲你记得下手轻点。”
芳菲拿着手术针,准备缝纫伤口的手一顿,她不满地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又继续低下头准备给伤口缝针。
“呀呀!不行!太疼了,又不是衣服,为什么要用针来缝伤口啊!”
芳菲“刷”的抬起头,眼刀子刮了过去,说:“臭花妖,躺在手术台上的又不是你,你喊什么疼啊!何况我已经给外聘的用了局部麻醉剂了,你少在这里瞎嚷嚷,阻碍我做手术。”
阿渊扯扯袖子委屈地说:“可是我看不得阿意受罪呀!这法子太残忍了,你们就不能用点温柔的方法吗?”
芳菲大怒,说:“你懂什么!现在人间的医生都是这样给病人做手术的,这可是先进的方法,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你这古董一边待着去,何况什么叫做看不得阿意受罪,如果不是你中途跑开的话,外聘的又怎么会受人蒙骗,被人引到大院外的路上暴打一顿,宿舍的大院根本就没有起火,只是大院旁边的邻屋用春天的湿木材生火,搞得一团团烟雾熏了过来罢了。”
阿渊更委屈了,说:“我想为阿意熬药,去到厨房时才发现熬药生火用的木材没有了,就想跑到邻居那里借点木材而已,没想到才跑开一阵子,就出事了,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