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办证厅完本——by喵呜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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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板不屑地撇开头说:“谁要和你一起走,不要脸的,和你一起走才是最危险,连什么时候被你背后捅刀子都不知道。”说完,朱老板率先向前走,身后的赫尔仍旧用温和的语气说:“我们来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这间大屋已经被我们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发现林意和蜉蝣精的踪迹,现在只剩下地下室没搜过,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里有地下室的,通往地下室的路往这边走,朱自浊,你走错方向了。”
走在前面的朱老板脚步一顿,深呼吸了两下才压下胸前那团燃烧得哔哩啪啦的火焰,然后他转身,眼神直接略过站在走廊一边上的赫尔,昂首挺胸地径直向前走,薛定谔和芳菲赶紧跟上,而赫尔则故意落后朱老板一段路程跟在后头,就是害怕跟太近引起朱老板的反感,哮天从鼻子里重重地喷了两口气,怒目瞪着朱老板离去的方向,赫尔把手搭在哮天头顶上抚摸了两下,暗示哮天冷静。哮天不满地说:“赫尔,你怕他什么,他官职比你低,却拽成这样,平时就算了,现在救人打怪的危机关头,怎的一点都不顾及大局。”
赫尔苦笑了一声,说:“哮天,你还小,你来到鬼怪界的时候只是条小奶狗,那时我和朱老板二人都当官了,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自是不会理解的。”
哮天说:“你从不和我说你们的恩怨,我当然不理解啦,但不管怎样,今天特殊,别耽误了救人这大事,即使是杀妻夺子之仇也要先放一边。”说完,哮天站起来向着地下室走去。
厚重的朱红大门打开后,四人一狗迅速闪进屋内找位子隐藏好再慢慢观察这地下室的构造,同样是装潢华丽的天花板加大吊灯,不同的是,这地下室被修成复式结构,进门的这边和进门的对面均是突出的台子,可以从中间看见下一层的景象,而下一层中间有一块突出的,可容下二人大小的祭台,祭台的台上和祭台下方的地面上均画满了繁复的阵法,从上一层看下去,那偌大的布满阵法的中空一层给人一种眩晕感,就在众人看得入神时,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草!”众人暗骂了一声,往身后看去,走在最后的赫尔伸手用力拉了一下门把,然后向后摇摇头,告诉众人大家已被困的现实。
“人真齐,太好了。”一道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众人立马转身,把视线从门把上移到屋子的中间,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蜉蝣精站在祭台的旁边,对着上方的众人笑咪咪地说:“朱老板,赫尔,你26 们两个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真是鬼怪界的奇闻啊,毕竟你们可是相互绕道走的,这回为了救人,也算有心了,看来我没捉错人,不过你们不要试图冲破阵法离开地下室或者跳下来负二层,我可是花了三个星期的时间来布好这地下室的阵法的,我不认为以你们的能力能在三分钟以内解开阵法,当然,我稍后会解开中间的阵法让你们下来救人的,大家稍安勿躁。”说完,蜉蝣精往天花板上一指,一道冷光射向天花板,正在天花板上缓缓爬行向中间,想搞偷袭的食人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化成人形砸在薛定谔旁边,蜉蝣精说:“我说了,大家稍安勿躁,等我说完游戏规则再行动,破坏规矩的人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朱老板一皱眉,说:“蜉蝣精,外聘的人呢,让我见他一眼,我要确定他还活着。”
蜉蝣精干脆地答道:“行!”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祭台中间位置的石面裂开一道缝隙,石面的一半从下往上翻了个转,翻出了被铁链固定住手脚和腰部,锁在石台左半边上的林意,他的嘴巴还被绑着一条布块,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挣扎声。
“和你的人打个招呼吧。”蜉蝣精说着一把拉下林意嘴上的布条,林意气愤地对着旁边的蜉蝣精说:“蜉蝣精,我的朋友和同事会齐心协力把你剁成酱的!”
“很好。”蜉蝣精一把拉上布条重新堵回林意的嘴,说:“声音洪亮,这人质挺精神的,只不过说的话有点讽刺,但愿接下来你的朋友和同事真的齐心协力才好。”
朱老板说:“蜉蝣精,外聘的只是个小喽啰,你为难他干嘛,放了他,我们和你痛快地打一架。”
蜉蝣精说:“小喽啰?这小喽啰真好命,这么多人紧张他,从人鱼之王诺里到鬼怪界最高指挥赫尔,再到他的老板和同事。”蜉蝣精扶额说:“艾玛,你们不要再刺激我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家寡人了,我会疯掉的。”下一秒,蜉蝣精又变回那副嬉皮笑脸,说:“我一直都好奇为什么是你们两个死对头掌管着鬼怪界的命脉,分权制衡吗?万一鬼怪界遇到麻烦,你们两个却只顾着内斗,这鬼怪界的政权不就完蛋了吗?你说天庭委任你们两个时是怎么想的?哦,对了,他肯定没想过这事情,那我就让天庭的人看看这种状况,好让他们头疼头疼吧。其实你们两个人的心结不就是贺兰青吗!如果我告诉你们,贺兰青没死,她还活着,你们会怎样?”
“什么?!”朱老板和赫尔同时扑到飘台上,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向着下方的蜉蝣精大喊。
☆、第七十四章
蜉蝣精说:“洪荒之境的旁边有一条时空裂缝,它吞噬着过往的任何东西,任何从它旁边经过的东西都有进无出,正因为从没有人能穿过那条裂缝,所以天庭的人才安心地没派军队看守洪荒之境那边的出口,而洪荒之境的其他出入口则都有重兵把守,以防有人越狱。不过呢,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其他人劝我越狱时不要走时空裂缝那边,我偏要走,毕竟那边没有看守,方便又快捷。后来,我在时空裂缝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那便是被血阵吸干血液的贺兰青,血阵当年启动时还没完全成熟且失控了,贺兰青体质特殊,血阵没能完全吸收融化她,血阵好比一个人的肠胃,吃下去的东西把它消化掉,遇到消化不好的大骨头就拉屎般拉出去,就这样,血阵把贺兰青拉到时空裂缝里了,她在那里也躺了不知多少千年了,我见她可怜,路过顺手把她救了,不过后来我又想,我又不爱收藏,放一具脱血干尸在家干嘛呢,于是我建造了这个祭台,一旦启动祭台上的阵法往贺兰青体内注入新鲜的人类血液,贺兰青就能复活了,至于新鲜的人类血液嘛,我也为你们找好了。”说着,蜉蝣精伸手拍拍林意的脸颊,继续说:“鬼怪界唯一的人类血液,一条龙服务,不用谢我,我经常助人为乐的。只要放干了这个人类的血液便能换回一个珍贵的贺兰青,不过这样的话,你们就等于撕毁了和人间的协议,毕竟这人类签的不是死契,合约期满他本该回家的,同时,你们得想好事后怎样和诺里解释,前提是事后诺里还活着。当然,你们两个可以同时选择要这个人类小子活着,不过贺兰青休眠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经不起折腾,我布的这个阵法还是有点霸道的,如果阵法启动后贺兰青仍没得到鲜血补给复活,这回她就得死透了,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同时放弃贺兰青的局面,毕竟这会让我再也不相信爱情的。”
赫尔激动地拍着栏杆对下面的蜉蝣精大喊:“我要见贺兰青!先让我见了她再说!”
蜉蝣精说:“行,谁叫我是老好人呢!”说完,蜉蝣精打了一个响指,祭台中间位置的石面再次裂开一道缝隙,石面的一半从下往上翻了个转,翻出了一具泥褐色的浑身干瘪的尸体,和林意并排着放在祭台的右半边上。干尸的脑袋歪向左边,正好对上林意转过来的脸,那深褐色的皮肤紧紧披在额骨突出的头颅上,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看得林意一阵毛骨悚然,突然,那干尸张大嘴巴,对着林意一阵“嗷——”的大吼,那嘶哑的声音差点震破林意的耳膜,同时也差点吓破了林意的心脏,突然间你吼什么吼啊!会吓死人的!林意吓得对着贺兰青的脸“啊——”的尖叫,可惜大部分的声音都隔绝在绑住嘴巴的纱布里。
蜉蝣精用手拍拍林意的脸颊说:“放松点,刚刚只是测试一下另一个人质是否精神而已。”然后赫尔抬起头对着楼上的人说:“两个人质你们都验过了,不要跟我说你们怀疑这坨泥不是贺兰青神马的,赫尔,你看人的本领一流,虽然贺兰青脱血干化了,又在时空裂缝这恶劣的环境中漂流了上千年而变成这副模样,不过那好歹是你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你总认出她吧,认不出也是你的过错。好了,这其实就是个简单的二选一的游戏,现在你们先在上面商量一下该救谁,两分钟后楼下的结界打开,你们开始救人。”说完,蜉蝣精亮出一把匕首,反手在林意大动脉上“唰”的来了一刀,林意的鲜血从手腕上射出,然后滴落在祭台的石面上,那血液汇成一股小血流,沿着祭台石面上刻得凹陷成一条条小道的密密麻麻的阵法图案迅速流过,在兜完祭台的阵法一圈后,血液从贺兰青身下的阵法图案中蹿进贺兰青的身体,贺兰青一下子睁开眼睛,身体似极其痛苦地扭曲起来,可惜她的四肢同样被铁链拴着,不能逃离这小小的祭台。站在祭台旁边的蜉蝣精咧嘴一笑,他的嘴角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咧到耳后根处,对着楼上的人说:“时间宝贵,请你们尽快抉择出谁是你们心中最爱的人吧,我尊贵的客人们,啊哈哈哈!”说着,蜉蝣精一跃而起,站在上一层正对着朱老板的另一边突出的台子上,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实在欠揍得很。
“混蛋!”朱老板一拳捶在身前的栏杆上,目测了一下自己和蜉蝣精的距离,嗯,有点远,估计攻击完蜉蝣精时,下方的放血仪式也就完成了,他当机立断,说:“薛定谔、芳菲,你们和我下去先把外聘的救上来再说。”说完,他一脚跨出栏杆外,准备往下跳。就在此时,朱老板身后的衣领被人扯住,连带着整个人被拎起扔在门边,赫尔站在栏杆处面对着众人的方向,用极其阴冷的语气说:“等祭台放完血后再下去救人吧!”
朱老板从地上迅速爬起来,对着赫尔大骂:“你这卑鄙的小人!伪君子!我之前就该杀了你,如果不是阿青的遗愿,如果你悔过自新就放了你,我每每想起阿青就心痛,又不舍阿青的牺牲白费了,我早就和你拼了,外聘的是无辜的,如果阿青有意识的话,也不愿意让外聘的一命换一命!”
赫尔冷笑了声,一字一顿地说:“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难道阿青就是有辜的!就活该一次又一次地替其他人垫付生命吗!别忘了,阿青也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既然天意让她复活,那她就该复活,她没必要为其他人的活着让路!何况,朱自浊,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放弃阿青,难道你从没爱过她,从没在乎过她的生死吗?”
朱老板气得脸色变成猪肝红,跳着脚说:“是我先爱上阿青的,我对阿青的爱比你深得多,只是爱一个人就该在乎她的想法,当年,她就是不想你活在罪孽中才牺牲自己成全你,现在,我只是不想阿青醒来后活在愧疚中而做决定而已!”
赫尔冷哼了一声,说:“狗屁道理!你们都被这些框框条条的大仁大义洗脑了,为了阿青,我甘愿再次化身为恶魔,即使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然后,赫尔的脸部线条柔软起来,换上一副深情的脸孔说:“傻阿青,以前你为了让我活在光明中不惜身坠黑暗,现在,轮到我坠入黑暗换回你的醒来了。”
这时,旁边的芳菲大声说:“老板,两分钟到了,楼下的阵法结界打开了,外聘的情况不太好,他快失血过多了,你先下去救人,我和薛定谔对付这不讲理的家伙。”芳菲话音刚落,朱老板就冲过去另一边的栏杆上,赫尔也立刻窜过去想阻止朱老板,可惜芳菲和薛定谔朝他左右攻来,绊住了他的脚步。
就在朱老板快冲到栏杆边上时,哮天一下子飚出来挡住朱老板的去路,朱老板嗤笑了声说:“你到现在还坚定不移地拥护你的主人,即使知道他做的都是错的?自己好好想想怎么站队,这个无辜的少年快死了。”朱老板手指往林意的方向一指,哮天顺着朱老板的手指望去,毛茸茸的脸上显出一个纠结的表情。
此时,赫尔冲着哮天大喊:“拦住朱老板!”哮天则是犹豫不决地用爪子原地刨着地面,朱老板没再理会哮天,一个翻身越过栏杆跳下下一层楼。
朱老板刚下地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四肢着地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发现哮天也跳了下来,哮天苦笑着说:“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死在我面前,但我不能攻击我的主人,我还是选择下来帮你救人。”
朱老板慎重地审视了面前的大狗狗一眼,说:“好!”然后,朱老板跑到祭台旁边,一手抓起拴住林意手腕的铁链,那条铁链的末端刚好连接到祭台的下方,然而,无论朱老板怎么用力拉扯铁链,铁链仍没有丝毫要断裂的迹象,只是被一点点拉长了,哮天跑过来帮助朱老板,用锋利的牙齿撕咬起铁链来,朱老板放开这条铁链,又伸手去拉拴住林意的祭台中间那只手腕的铁链,当朱老板的手碰到那条铁链时,铁链突然变得通红,并冒出一阵“吱吱吱”的声音,朱老板惨叫一声放开那条铁链,他的双手冒出一阵白烟,熟了!朱老板不顾自己手上的烫伤,又伸手去抱林意的身体,结果手刚碰到祭台上那些繁复的阵法纹路时,又凄惨地再次被烫熟了一遍,而身旁的哮天用粗壮的前肢抵住地面,脑袋疯狂地摇摆撕咬着,却只能徒劳地把铁链拉得更长,就是拉不断铁链。
此时,上方的蜉蝣精笑嘻嘻地说:“没用的,朱老板,这铁链的设计是要你们全员齐心协力就能一掰即断,说好的齐心协力呢,不能是嘴上说说的啊,我最讨厌那些光说不做的人了,你们惯会用齐心协力这词来恶心人,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打脸了吧,我劝你还是上去说服赫尔再一起行动好点,要不然,祭台上又多一只烤猪,太肥腻的东西我不喜欢吃。”
所有人都备受煎熬,然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林意了,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当他的手腕被蜉蝣精割破,鲜血流得整个祭台都是的时候,他是害怕过的,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快速地在流动着,而自己的生命力也快速地流走着,对生的渴望令他害怕死的到来。
当血液形成的小流绕了祭台上的阵法一圈到达干尸处时,便形成了一个纽带,把林意和干尸串连起来,刹那间,属于干尸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涌进林意的脑袋,霸道地侵占着林意所有的脑容量,林意只能跟着这个叫做贺兰青的女孩一起回忆生前的喜和悲,那有终南山上的青葱岁月,无忧无虑,肆意快活,那是初恋的味道,简简单单地爱着一个人,毫无心机地爱着一个人,懵懵懂懂、纯真、灿烂,可惜没有结果。然后便是一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得生离死别,爱的不能自拔,爱的痛切心扉,却爱得毫不犹豫。东瀛小岛,火焰,血阵,所有的东西轮番上阵,轰炸着林意的大脑,宣誓着赫尔这个男人的主权。
再然后,便是楼上激烈的打斗,赫尔一掌一个拍飞了芳菲和薛定谔,地上的阿渊弹起来,如雨般的鲜花瓣不要命地往赫尔射去,赫尔一把扯过身后的暗红色斗篷,鲜花瓣叮叮叮的打在斗篷上又掉了下来,然后斗篷一掀,赫尔动作快如闪电,一脚踢飞了阿渊。正在赫尔也想跳下来铲除朱老板时,他的一只脚被一把黑色的长发扯住,赫尔差点摔在地上,他扭头一看,发现趴在地上的芳菲披头散发,长发末梢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长鞭一样扯住赫尔的脚,一根古朴的桃木簪掉在旁边,就在赫尔呆愣的零点一秒间,薛定谔小孩子的灵活身体跳起来附在赫尔背后,他双脚缠绕在赫尔胸前,一手勒住赫尔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匕首顺势往赫尔胸口一插,“唔”,赫尔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一手肘往后就撞飞了身后的薛定谔,就在此时,一片花瓣趁着打斗的空隙飞了进来,深深地插在赫尔的手背中,只留出一小节粉红色露在外面,而赫尔的手却没有因为负伤而停顿,而是一掌刮在刚站起来逼近身旁的芳菲脸上,芳菲被打飞出去,半张俏脸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