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番外篇完本——by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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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怕许良烨把你卖了。”张竞川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这样不影响学习吧?”
纪书晨抬头看他,“不影响的。”
“哦。”
俩人一时无话。
舞台上的表演一个比一个精彩,看台下的观众呼声高涨。
张竞川喝了酒,这个时候觉得有些累了,随手捏灭了烟,“咱走吧。”
纪书晨没有问他要去哪儿,而是乖乖地脱了工作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跟着他一起走出酒吧。
张竞川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好在纪书晨已经考了驾照,俩人上了车,车子便往张竞川家里开去。
到了目的地,张竞川的醉意上来了,纪书晨喊不醒他,没办法,最后只得把人扶上楼。
张竞川酒品不错,醉了以后既不吵也不闹,倒在床上嗯嗯哼哼地直嘀咕。
纪书晨帮他全身擦了一把,换掉贴身衣物,帮忙盖上被子准备让他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张竞川却不肯了,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你别走……”
纪书晨跌坐在床前,伸出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柔声道:“竞川哥,我没走,就在这里呢。”
张竞川不相信,伸手一用力,就像是开电闸似的一把举起他的手臂,纪书晨没有防备,整个人扑倒载他身上。
“竞川哥……”
“嘘,别说话……”张竞川摸到了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地靠近,黑暗中发出悉悉索索地声音,然后纪书晨便感觉到嘴唇上一热,他被张竞川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大口。
纪书晨仍旧有些羞赧,一边躲开一边叫他:“竞川哥……”
而张竞川将他翻了个身,而后又抱着他,双手用尽了全力,箍住他的腰身,用尽全力抱紧他。
纪书晨想要转过身子回抱他,一伸手,摸到了他的脸颊,竟然是一片湿意。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张竞川就醒了,宿醉以后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口渴难耐,睁开眼一瞧,床前竟然坐着一个人。
纪书晨端着水杯看着他,“你醒了?喝口水吧。”
张竞川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依稀记得是被他送回来的。
喝了水,纪书晨说,“时间还早,你饿了吧,我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
张竞川却问他,“你早上没课?耽误了没关系吗?”
纪书晨笑了笑,“竞川哥,今天是周六。”
“哦。”张竞川撸了一把头发,“那你去准备点吃的吧,有什么吃什么,别忒费神了。”
得到他的首肯,纪书晨很是雀跃,难掩笑意:“诶,好嘞。”
成功地把人支开了,张竞川拿起扔在地板上的衣裤,翻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许良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迷迷糊糊地:“大清早地才几点你就打电话给我,家里着火了是不是?”
张竞川一脸严肃,正色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许良烨还在睡梦之中,“什么事啊?”
“你不是说过会派人找顾远航的吗?消息呢?”张竞川险些忍不住翻脸,“许良烨,你别不是玩我吧?”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他的话这才有些清醒,爬起身回道,“你还在想这事呢?我当你早就不在意了。”
“所以你干脆就不找了是不是?”张竞川立时沉下脸。
许良烨哪敢啊,就算不给张竞川面子,他老/子的面子他也是要给,当下立马清醒,好声好气地:“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能不找吗?找了找了,才几天你别急啊……这种事好歹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有消息吧。”
张竞川冷冷地,“那好,十天半个月我等你消息。”言毕,撂下电话一句也不想多说。
许良烨没在意他的话,对着忙音的话筒骂了一句“神经病”,倒头继续睡会周公去了。
张竞川结束完这一通谈话,起身洗了澡,出来的时候路过厨房,看到餐桌上摆好了早饭,热气腾腾地冒着烟,这个时候他那些拒绝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
俩人一块坐下吃了顿别扭的早饭。
张竞川问,“昨天晚上你睡得好吗?”
纪书晨回答,“睡得很好。”
他抬起头看着他,疑惑道:“我没有说胡话吧?”
纪书晨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磨牙,没有打呼,喝醉了也没有吐,更没有说胡话……”他下结论,“酒品很好。”
张竞川听罢也觉得可笑,把自己手里的包子放到他碗盘里,“多吃点,昨天辛苦你了。”
纪书晨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口包子,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吃完饭张竞川负责把人送回学校。
车子路过市区的时代大楼,纪书晨忽然让他靠边停车,说要下来买点东西。
张竞川腹诽,昨天晚上好歹是承了人家的情,到了当冤大头的时候也只能认栽。
他没有立刻停车,而是将车子驶进了商场负一楼的停车场,“我陪你一起逛逛吧。”
俩人坐着电梯上楼,纪书晨拉着张竞川直奔四楼的男装区。
张竞川陪着他来来回回逛了两圈,都没有看到合适的。
“要不再上楼看看。”张竞川建议。
五楼是精装服饰,港式老品牌手工定制的服装,光一件外套都要上万元。
张竞川并不介意,反倒是纪书晨不自然了,瘪了瘪嘴巴觉得有些委屈,“算了,没有合适的咱们走吧。”
张竞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出了纪书晨眼里的犹豫,二话不说领着他坐电梯抵达五楼。
“随便看看吧,喜欢哪个就买哪个,钱不是问题。”
纪书晨听了他的话,逐渐眉开眼笑,“谢谢竞川哥。”
他们来到一家精品男装店铺,纪书晨看中了一款样式,裁缝老师傅在更衣室内为他量尺寸,张竞川则坐在正对着大门口的休息区,手里拿着一叠报纸,耐心的等待。
不约片刻,店铺的玻璃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负责销售的小姑娘上前对人指手画脚,“诶诶诶……东西往里头放一点,不要挡着道了……对,就是这儿,再往里一点。”
张竞川收了收报纸,准备起身。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把货物安置妥当准备离开,经过张竞川身边时不由地低头压了压帽檐。
张竞川不经意地掀起眼皮子打量了对方一眼,等看清对方的长相,他惊讶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五)
裁缝师傅很快便结束了工作,纪书晨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张竞川站起身,上前拢了拢他的手臂,“久等了吧。”
张竞川勾起唇角微微笑道,“走吧。”说着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离开商场。
出了大门,纪书晨理所当然地牵着张竞川的手准备往停车场走。
而那厢,男人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在站牌旁帮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把人塞了进去,“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
纪书晨没反应过来,“可是……”
张竞川抹了把他的脸颊,神色之间不容拒绝,“听话。”
出租车的大门被他“砰”地一声关上,车子驶出街角,张竞川立马掉头,几乎是跑着回去的。
重新回到店内,销售员小姑娘见到他去而复返,连忙热络地迎上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张竞川开门见山地问道:“刚才送货的那个小伙子是哪个货运公司的?”
小姑娘一怔,没想到他会好奇这个,她报出一个货运公司的名字,继而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递上前,“您看,就是这个。”
张竞川暗暗地记下了,随后又将名片收下,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回去的路上他给路津打了个电话,邀他出来一起喝茶
路津很讶异,好好一个周末张竞川居然有这份闲情雅致,听罢只道:“也好,地方你定吧,我半个钟头就到。”
俩人约好了时间,不多时便在一间私人会所碰头。
“说有要事找我帮忙,又有什么好事?”路津一边泡茶一边调侃他。
张竞川拿出那张名片,“帮我查查这个公司,还有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人刚招进去,你派个人去问问情况。”
路津用手指夹着名片前前后后地看了两遍,“多大点事?怎么想到调查这个了?”
张竞川没有说话,低着头闷声喝茶。
“哈……这种事应该找许良烨才是,我可帮不了你。”路津说着把名片推还给他。
“许良烨那个人你都信不过还介绍给我?”张竞川说,“是正经事,我就不麻烦他了。”
他态度这般诚恳,路津隐约猜出来事情不便多问,“行,交给我吧。”
饶是如此,张竞川仍然觉得心痒难耐亟不可待。
晚上,他把车子开到了那间货运公司大门口。
车窗外面下了雨,张竞川坐在车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
九点过后,顾远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张竞川看到顾远航和几个同事一同走出来,其中一个穿着黑白格子裙的小姑娘一路上和他有说有笑,其他人在一旁偶尔交谈,间或嘻嘻哈哈地大声笑。
张竞川捏灭了手里的烟,等到一群人经过他车前时,重重地摁了两下喇叭。
一伙人转过头瞧着他,张竞川看到顾远航向他看来,他打开车门走下车,和顾远航打了一个照面。
“竞川哥?”顾远航又惊又喜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竞川把人领上车,“你小子真行,辞职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他哼了一声,“找到新工作了?”
顾远航傻傻地笑,“我是不想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他侧过脑袋看着驾驶座上的人,“不过竞川哥,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张竞川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个七七八八,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在找他,他倒好,见了面一句云淡风轻地就当没事了?
“就你这样的,能躲哪儿去呢。”张竞川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估计顾远航是真的饿了,这回倒没有拒绝,痛痛快快地答应,“嗯!”
张竞川把人带到往日自己经常光顾的一间日本料理店,才刚进门顾远航就犹豫了。
“竞川哥,这里好像不便宜的样子,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张竞川看着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发笑,“今天是我请客,你担心什么!”
服务生将上好的寿司和新鲜的生鱼片端上桌,张竞川提起筷子指挥他,“饿了就多吃点。”
顾远航没吃过这些东西,第一口就被芥末呛出了眼泪,在一旁咳得整张脸都红了。
张竞川见了哈哈大笑,“真没出息。”他在一旁耐心指导他,“这个东西不能沾太多,一点一点来,第一次吃感觉是不太好,以后就会习惯了。”
顾远航还是不能理解,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悉心接受。
清酒喝了三杯,张竞川终于可以有话直说了。
他问他,“新工作做得怎么样,还习惯?”
顾远航刚刚咽下一块寿司,噎了一口,“嗯,工资比以前高,而且不用熬夜。”
张竞川看到他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有那张红润的嘴唇,颜色淡淡地,一时间脑子里尽想着声色犬马之事。
他连忙转移话题,“刚才看到你的那几个同事一起出来,处得还习惯吗?”
顾远航点点头:“嗯,同事们对我都很好。”
吃过饭张竞川准备把他送回家,顾远航却怎么都不同意。
“太远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
张竞川又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明明心里难受地要死,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等等吧。”
顾远航讶然,“诶?”
“对了,上次我和你提的换工作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话题再一次被饶了过来,张竞川忘记了自己才被眼前这个人拒绝了,却能够这么厚颜无耻地再次提出要求。
果不其然,顾远航仍然是此前的态度,只是这会儿换了另一个说法,“新工作做得挺好的,同事对我也好。”他对张竞川笑,“还是要谢谢你费心,不过真的不用了。”
张竞川终于不再强求,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大方,“没事,以后有困难你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说话间的功夫,车子很快便到了,顾远航一下子便跳上车,车门渐渐关上。
张竞川站在车牌前和他挥手道别,直到车子开到道路的尽头消失不见,这才转过身往回走,重新上车准备回家。
过了几天,路津那边来了消息。
“老张,你猜的没错,这间公司前段时间刚放出招聘的消息,而且你猜怎么着?”路津有意逗他,“我在应聘生信息栏里看到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竞川波澜不惊地,“顾远航?”
“你早就知道了?”
“嗯。”张竞川沉沉地应了一声。
路津气急,“你知道了还找我调查?”
“不是,有件事想拜托你而已。”
路津嗤笑,“你拜托我的事情还少吗?说吧。”
张竞川知道路津是什么样的人,坦然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路津听后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张,你到底怎么想的?”
张竞川说,“想要钓到鱼不多下点饵怎么行。”
又过了几天,路津打电话给张竞川报告消息。
“老张,你说的那小鬼简直就是个怪胎!”他愤愤然。
张竞川不解,“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我让下面的负责人和他们货运公司的人商量,以后我们的货物都由那小子负责配送。这几天才听下面的人提起,那小子不但没有按规矩办事,而且还说,如果我们坚持这么做他不介意把工作辞了!今天货运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和我们解释,试着商量能不能换其他人送货……”末了路津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你说他是不是怪胎,有钱拿还不好好收着,简直就是有病!”
张竞川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没有显得多么愤懑,甚至连一丝讶然都没有。
他想的是对的,顾远航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就是学不来那一套,想让他乖乖地束手就擒,不是件容易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费心了。”撂下电话前,他只对路津扔下这么一句话。
这之后一整天,张竞川都不在工作状态,整个人心思在别处,恍恍惚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秘书小姑娘敲响门板,“张老师,你的手机响了老半天了。”
张竞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抹了一把脸,忙接起电话。
“竞川哥,是我。”纪书晨的声音怯怯地。
“是你啊,有事吗?”张竞川镇定下来。
“竞川哥,今天我能去找你吗?”纪书晨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柔柔地,像是扫在人心间的羽毛,一下又一下。
只是张竞川今天没有心情想那档子事,他拒绝了,“这几天忙,等空了我再去找你。”
下了班,张竞川也没兴致流连酒场,开着车子直接往家里去。
天渐渐暗下来,路灯照亮了街头的每一个角落。
张竞川的车子停在自家门口,他锁好车门转过身,在大门口的角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小远——”张竞川叫了一声。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街灯下,站在他面前。
“怎么会是你?”张竞川的一腔热血瞬时便冷却下来。
纪书晨面露难堪,“竞川哥……”
张竞川这下连哄都懒得哄了,“你回去吧,我累了。”
“竞川哥,那天以后你都没来找我了……”纪书晨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张竞川立时定在原地,“我累了,回去吧……”他不想多言,索性扔下一句话,让他好自为之。
纪书晨不敢逆了他的意思,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独自离开。
☆、(六)
张竞川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顺遂,工作中屡屡出现差错,客户对他的工作态度并不认同,几次三番提出修改意见,张竞川憋着气忍下了。
与此同时,秘书小姑娘在和他汇报一周的工作总结时,把好几个大的订单给疏漏了,给客户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也给工作室造成了不可挽救的形象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