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神不当值完本——by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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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锁在菩萨的面孔上,只有那里泄下一道太阳光,整间寺庙显得非常安静。
忽的,寺庙的破门被打开,钻进一个半边脸烧毁的虬髯大汉,他的手里持着一把黑漆漆的剑,从剑上可透出浓浓的杀机。苏凝宁只盯了半会儿,整个人试图蜷缩着向后退去,却无能为力。
“苏丙清的女儿苏凝宁?”
苏凝宁只愣愣看着。只见那人挥剑斩断了原本就破旧的木椅,大声叫道:“回复我!”
苏凝宁瞳孔一缩,因口中堵了块布,呜呜叫着,忙点着头。
虬髯大汉奇异地瞪大双眼,咧开嘴唇,露出蜡黄的牙齿来,“我没找错,哈哈哈,我没找错。我终于找到仇人了,我要为秋秋和叶儿报仇,血债血偿。”
苏凝宁一脸的不明白。
☆、获救
到了约定日期的前一日,虬髯大汉打来猎物,升起了火堆,架起了烤架,吃着野味。这时,门外几个乞丐看到寺庙里有烟冒出,不禁好奇推开了大门。谁知,竟有一个妙龄女人被绑在柱子上,另一边丑陋不堪的大叔正在手撕烤熟的野兔,这一幕,很容易让人往别处想去。
但乞丐们不想惹事,只想在这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小叶子正在给他们找水喝。
苏凝宁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像找到了救星一般转动着眼珠子。可惜,那些乞丐瞥着那柄黑漆漆的剑时,个个怀着异色,只能在狮子底下找个角落安歇着。
好景不长,虬髯大汉不知怎的,吃饱之后,拿着装满清水的牛皮袋子朝着苏凝宁的脑袋上淋了下去,苏凝宁只能怒气满满地瞪着他,有的清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地面上,有的顺着她的面颊到脖子到衣领里,一旁看着的乞丐们纷纷吞了吞口水。其中一人忽然看不下去,站起来要去阻止他。他还未抓住虬髯大汉的牛皮袋子,已被虬髯大汉手中的剑削去了半只手,他惊呼地惨叫起来。其他乞丐见了,匆忙地跳了起来,一些往门外跑,一些想要把同伴拖走带着跑。无论哪一种,都一一死在了虬髯大汉的手里。
此刻的虬髯大汉杀红了眼,寺庙外的草皮上也躺着无数尸体。小叶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溪水,看到此情此景,手中的溪水早洒了一地,躲在暗处不敢出声,默默流着眼泪,这可是他多年的同伴,如今,都一一死在魔鬼的手中。
待虬髯大汉回到了寺庙内,他拿着牛皮袋子往嘴里灌清水,又用清水将剑身上的鲜血洗去,他的眼孔幽幽看着剑身,用布来来回回仔细地擦拭着。苏凝宁现已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整间寺庙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从未见过如此惊恐的一幕。
小叶子腿脚瑟缩地从寺庙处逃回总部,报告了一切,恰巧,此事是刘辉做处理。他正忙于寻找苏凝宁的下落,已经焦头烂额,又发生此等事,更是□□乏力。便派了一名暗士去查探。那名暗士也是个聪明人,看到寺庙里的虬髯大汉不是好对付的主,又见刘辉要寻找的那个女人在此处,便回去汇报了情况。
刘辉乍一听,立刻坐立不安起来。早前听说虬髯大汉向苏家发了挑战书,时间就是明天。而现在,他对虬髯大汉与苏家的恩怨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苏家小姐会不会出事。又立刻派信给吴昊然,让他去接应苏家小姐,望她一切平安。
刘辉心生一计,虬髯大汉杀了乞丐帮那么多人,此人万不可饶恕。
第二日,苏家大院里,苏丙清拿出地窖里藏了多年的青锋剑来,他本是法家一名修士,剑法在众师兄弟面前并不是很精湛,但保命还是可以的。
今日,他特意穿上了保命的防枪剑的防护衣,平时宽大的衣袖衣脚均被收紧,谢妙然在苏丙清出门之时,给他套上一件外衣,她拉着苏丙清的手道:“一定要安全地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苏丙清点着头,上了马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虬髯大汉离开前,往苏凝宁的身上又绕了一圈的绳子,对她警告道:“别想逃出去,待杀了你的父亲,我再杀你,灭你苏家。”话音一落,大步走出大门,并将其关上,寺庙又恢复了黑暗,苏凝宁望着菩萨身上唯一的圣光,心里祈祷着,父亲一定要平安。
吴昊然接到信件后,立刻动身前往破庙处。待他推开寺庙的大门时,苏凝宁紧张地望着大门,害怕虬髯大汉又回来要结果了她的性命。
她看着远处模糊的身影,眼泪逐渐湿润了她的眼睫毛。吴昊然看到苏凝宁时,见她头发凌乱,双唇几无血色,想必是受了很多的口头,他走近,蹲了下来,拿出匕首,将绳子割断,又将堵在她嘴里的黑布拿开,苏凝宁用刚得了自由的双手忽的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哭了起来。
吴昊然安抚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吴启建,谢谢你。”
吴昊然尴尬地勾起唇角,这是第几次叫错名字了,他没有反驳她,默默让她抱着。
苏凝宁忽的一个醒悟,推开他的身体,“对……对不起。”说着,又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泪,想起自己的父亲要跟那凶恶的虬髯大汉比武,实在太危险了,她心焦急虑地站起身,才跑出几步,双脚竟崴了,一个趔趄向前倒去,最终,被吴昊然接住,将她扶正并坐在寺庙的地面上。
吴昊然正色道:“你被绑了多日,现在还不适宜跑步。是不是脚崴了?”
苏凝宁看着他,仔细瞧着,才发觉他根本不是吴启建,她惊问道:“你是谁?”
这时,吴昊然把她的一只脚握在手中,将她的鞋袜脱了去,苏凝宁别扭地抵抗道:“女孩子的脚不能被人看了去。”说至末尾已如蚊蝇。
“别动,你的脚崴症状不重,只要稍微帮你揉揉,你的双脚就能恢复如初。”
话音一落,只听骨骼“咯咯”几声,苏凝宁轻呼一声,只听对方说道:“你试试,脚有没有好些。”
苏凝宁试探地转动脚腕,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惊讶道:“真的没事了,你好厉害。”
“你没事就好。”说着,又将她的另一只脚如法炮制了一遍。
苏凝宁此刻已涨红了脸,问道:“你平时待人都这么好么?”
吴昊然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是一惊,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苏小姐,兄长很在意你。我是吴家的二公子吴昊然。我是受兄长之拖来救你的。”
苏凝宁低着头,见双脚恢复如初,继续说道:“我见过你。是在鹊桥会的湖上,你在跟别人比武。”
“恩?”
苏凝宁如星光璀璨般地目光注视着他,说道:“对不起,认错了你。你跟吴启建虽长得相像,但有一个地方不同,你的左耳根下有一颗痣,如若哪天你装做吴启建,只怕也没人瞧得出来吧。”
吴昊然身体一愣,在平时,他常与吴启建换着身份。这颗痣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在装扮吴启建的时候,他会把左耳根下的痣隐藏了。同时,给吴启建的左耳根下贴上这颗痣,这也是家族里辨识他们两个的办法。
“我跟兄长并不需要交换身份。”
“比起吴启建,我更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吴昊然一听又是一惊,“苏小姐,你跟兄长已有婚约了。”
“那根本不算婚约,那是强买强卖,被你们吴家逼得。”
“可你也同意了。”
“可刚刚是你看了我的双脚,娘亲曾说过,女人的脚只能给夫君看,你不仅看了还摸了,你要负责。”
吴昊然一脸血色顿失,紧张道:“苏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
苏凝宁忽的噗嗤笑了出来,“逗你玩的。既如此,能带我去父亲比武的地方么?”
“比武?”
苏凝宁一惊,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苏吴联姻
比武的地点约在竹林里,有一间茶馆藏身于此,此处茶馆的店老板是苏家名下的无名茶馆,这些虬髯大汉并不知。
刘辉等人早早设下陷阱,只等待时机。
苏丙清脱下外衣,悬挂在枯枝上,背着身,站在一块空地上,紧随而来的是虬髯大汉,他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将半边烧伤的伤疤隐约藏于长发间。
“苏丙清。”
苏丙清听到叫声,转过身来,随之迎来的是虬髯大汉的剑刺。苏丙清及时反应,身体倒退几步,随后,腕间的青锋剑向前横劈,将剑刺挡下。
虬髯大汉漆黑的剑身灵活下滑,绕过剑锋,钩向苏丙清的腰部。苏丙清随后翻转身体,勉强躲过利勾。
他们打了几个来回后,虬髯大汉将苏丙清引至石壁,让其无路可退,苏丙清忽的轻跃而起,顺着石壁上攀爬,随后,脚尖一点,又绕至虬髯大汉的后背,向其脑袋劈砍而去。哪知虬髯大汉微勾唇角,用两根手指将苏丙清的剑尖顺势推波,使其钉在石壁上。苏丙清一愣,随后,腹部被虬髯大汉狠狠踢下,再一脚打在腰上,他的骨骼受伤,倒在地上,艰难地爬起。
“我苦练功夫,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虬髯大汉提起手中漆黑的剑柄,正欲往苏丙清的心脏处插去。忽的,空气中划过三道淬了毒的细针,准确无误地钉进虬髯大汉的额头、心脏、手腕。
虬髯大汉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剑柄无力地跳了下来,剑尖直指苏丙清的心脏,又一声“叮”地脆响,剑柄被打偏,剑尖插在了苏丙清偏离心脏的地方。
刘辉轻叹一口气,“好险,差点要了苏丙清的命。”
小叶子感恩地跪在地上,向刘辉磕了三个响头,正色道:“老大,你为我同伴报了仇,今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刘辉抿着唇,说道:“杀人者自被人杀,善恶到头自有报。”
茶馆老板看到苏家老爷身上插着剑,急得哭丧着脸道:“老爷,安息。”
刘辉双眼一瞪,说道:“还有救。”说着,将剑柄自苏家老爷身上拔起,喷了茶馆老板一脸的鲜血,吓得他直打哆嗦。刘辉拿出一瓶止血药粉洒在苏家老爷受伤的地方,自怀里掏出上次苏小姐帮他绑扎的衣料,现在算归还了。
刘辉绑扎完后,对着茶馆老板说道:“还不把你老爷送回苏府去。”
茶馆老板连忙道了三个“是”,将苏家老爷搬上马车后架马而去。
木屋里,子墨对青瑶问道:“你今后要去哪里?”
“暂时没地方可去。”
子墨急欲将心中的话说出,要不,就留下来如何?然而,他始终未开口。
“子墨,我想回苏家一趟,你可以送我吗?”
子墨点点头,“你去哪我都送你。”
“谢谢。”
几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虽好了些许,但有层隔膜始终未捅破,便一直如此两相胶着。
寺庙里的苏凝宁有吴昊然的相伴,几日来的阴郁逐渐化开,吴昊然在一处小溪边,给苏凝宁找来清水。苏凝宁坐于溪边的石头上,端着刚用匕首削就而成的小竹筒,竹筒里盛着清水,一股清流顺着喉咙往肚子下钻去。
而另一边,青瑶与子墨两人自木屋处动身往山下走去,最终与苏凝宁和吴昊然碰到一处。青瑶看到远处熟悉的人影,立刻招手唤道:“小姐!”
苏凝宁诧异地循声望去,跟着欢喜道:“青瑶。”
青瑶连忙跑到苏凝宁跟前,“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头发还这么乱,脸也憔悴了。”
苏凝宁自青瑶失踪以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惹得青瑶愧疚难当。
苏凝宁有了青瑶的照顾,在到达苏府外时,吴昊然与子墨两人纷纷默默退去。苏府的小厮们看到苏家小姐安全回归,纷纷将她俩迎入府内好好安置。一会后,苏丙清被送回苏府,谢妙然找来医师给苏丙清清理伤口,涂上伤药。苏府这一祸事今日算是过去了。
谢妙然继续给苏凝宁主持婚姻的事情,然而因为此次被人绑架数日,清誉受损,许多媒婆都不愿做这门亲事,更多的是不想惹恼吴家。
苏凝宁回府之后,吴启建经常上门求见,又是补品又是生活衣物添置,他像个管家婆一样将她的生活起居都安排了起来。这一切,谢妙然都看在眼里,渐渐也开始接受吴启建这个女婿。
一个月后,吴启建带着自己的媒婆过来要生辰八字合算。苏凝宁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压根来不及做心理准备。这天,刘英轩带着聘礼而来,这聘礼还是吴昊然帮忙搬进来的。这让苏凝宁无法接受。
当日的表白,吴昊然压根不放在心上,如今,还跟着帮衬兄长促成此事。席间,她多次望向吴昊然,吴昊然均躲闪了去。吴昊然的第一次敬酒,对她说的还是贺语,“今后,祝嫂子和兄长百年好合。”
如若不是怕父亲难做人,苏凝宁恐怕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直到今日,她才算真正死心了。苏丙清仍坚持让苏凝宁自己选择,苏凝宁看着高台上的父亲,又望了眼一脸宠溺望着自己的吴启建,她道:“父亲,启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女儿愿意嫁之。”
此刻,子墨坐在河边的亭子里,子鱼汇报江南城的信息,据子墨的魔眼显示,招魂幡就在江南城内,至于具体位置,还需侦查。据说,招魂幡曾被送入吴府,子鱼与子仪均有潜入,但未能查出任何讯息,就连子墨本人去了,也未能探得任何消息。
“主人,今晚苏吴两家将会联姻。”
“那又如何。”
“这次苏吴联姻本是墨家根本目的。”
子墨不屑道:“那些人能有什么作为。”
“墨家人对机关的专研精巧,也许,招魂幡被封印在它们制作的机关内,所以,我们未能查出任何消息。”
“还是吴家吗?”
“我所得到的线索都指向吴家,它的可能性太大。”
“既然苏吴联姻,我们就破坏它。”
“是,主人,我会尽力办好此事。”
“对了,子仪去了哪里?”
“他在湖里泡着呢。”
子仪忽的从湖里冒出颗脑袋来,说道:“主人,我跟子鱼打赌,你会带着青瑶姑娘回来。然后,我赌输了,必须接受惩罚,在湖里泡一个月。”
“嗨,上来吧,这谁规定的规矩,太折腾人了。”
子仪一个翻身,正准备爬上岸,被子鱼一个前踢,又掉回了湖里,“想上来,我说了算。”
子仪惨呼一声,“天啊。”
☆、围墙之吻
三更开门去,始知子夜变。吴昊然忽然自床榻上坐起,他点亮烛火,看到桌面上有一封血信,留字:叶倾城。
叶倾城是吴昊然的亲娘,但是他被吴启正接进吴家之后,她就被安置在吴家小宅里。吴启正也未再去找过她。吴昊然一个月会去探望个四五次,给她补贴点家用。
吴昊然双手一紧,将血信折皱,团成一团,他快速穿好衣服,从窗口处跳了出去。随后,沿着空荡荡的石子街道快步移动位置。
即将到达吴家小宅的围墙时,叶倾城被一个披头散发古怪的男子挟持站在屋檐上,在圆月的照耀下,这名男子吸取了劫持人的精气。
“娘!”吴昊然焦急地大喊一声,跃上屋檐,然而叶倾城已变成一具干瘪的躯体。吴昊然竭尽全力朝着披头散发的男子一掌拍去,气劲十足。那名男子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下一刻,只见吴昊然的手腕奇异地向后弯曲,骨指尽碎。男子单手掐住他的喉咙,高高举起,吴昊然挣扎了一会后便断气了,凛冽的冷风呼啸而过。随后,男子化作一道青烟钻入还有体温的尸体里,吴昊然的心跳声又重新“咚咚……”跳了起来,手腕也恢复了正常。他睁开双目,邪气十足地笑了起来。
子墨有一癖好,爱收藏一些邪恶的妖物,此刻,他发现锦盒里的一只妖物不见了,他找来子鱼质问,“你说,到底怎么没的?”
“我跟它说,只要他占据了吴家二公子的身体,拐跑苏家小姐,他就可以自由了。”
“你让一个□□精去,不怕捅娄子。”
“主人,你不要小瞧了这□□精,可会撩妹子了。”
“是吗,有我会撩不?”说着,勾起子鱼的下巴,撩起她额前细碎的短发绕到她的耳后,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庞上,暧昧的温度在集聚上升。
子鱼摆脱子墨的手臂,退后了一步,狡黠道:“主人这么笨拙,哪是个温柔的人。”
子墨长呼一口气,叹道:“也是,我得尽量做个温柔的人。”
吴启建正为两人的婚礼筹备着,按传统之礼,这段期间,两人是要避免见面的。所以,他经常拜托吴昊然帮忙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