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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怜 番外篇完本——by坑锵坑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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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哭的人不许笑。
“……”冷青翼心下并无准备,这样直击心扉的话语,让他身子一抖,就莫名软弱起来。
景阳、肖奕、吴浩天……
禁锢、凌虐、羞辱……
恐惧、无助、绝望……
往事一幕幕倒灌回心里,苦得要命,涩得要死。
“我一直欠了你一句。”莫无拥着冷青翼,将他抱转,背贴着镇石小心靠好,“你能自己支撑一会儿吗?”
“嗯。”冷青翼双脚立于软土里,池水没在肩膀稍下一些,背靠着镇石,努力想要站好。
莫无松开了手,松开了所有的支撑。
松开后,才知道是多么的依赖。
冷青翼心中一空,周身一寒,只觉身子猛然一沉,重若千斤,双脚哪里支撑得住,颤抖间,若不是身后的大石,大概就要直接栽入水里。
“我回来了,对不起,有点晚。”
正在慌张不知所措时,耳边那人的声音,夹带着夜风,传入了耳里。
“……”冷青翼心口紧紧一缩,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只离了自己一步之遥的莫无,并不上前来扶摇摇欲坠的自己,而是带着那独有的冷漠清冽温柔温暖,立于原地,笑望着他。
今日何时,此处何地。
唇角勾起绝美的笑,上翘的弧度,接住了落下的晶莹。
身子再重,腿脚再软,身后的大石再不可或缺,都抑制不了他向前跨出一步的渴望。
眼前所有景物匆匆而变,鬼狼山顶,那条上山唯一的小径前,他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冻结的时间再次流转,相互的约定继续延续。
这一段分离的苦痛悲伤,合拢在时间的缝隙里,宛如那日他离去,今日他回来,中间一切不过噩梦一场,如今灰飞烟灭,花谢花开,再无彷徨。
“我不知道要等这么久……”
虚软无力的身子在那一步间没有落入池水,而是落入一双臂弯。冷青翼缩着身子颤抖,不是疼而是苦,那一场梦太苦,而这个怀抱太甜,抽泣间,一边哭一边笑,宛若成疯。
“我知道,对不起。”
看着最后的勉力逞强也土崩瓦解,莫无虽笑,却是无比心酸,唯庆幸怀里的人那般坚强,若不是如斯坚强,他们大约早已错过一生一世,或者生生世世。
“莫无……”冷青翼将脸蒙在莫无胸前,贴着那滚烫的皮肤,发着嗡嗡的鼻音,“谢谢。”
要谢的有很多,最关键的,是要谢谢你与我相遇……
“好了。”莫无抬起冷青翼的脸,看着那满脸的泪水,掩下心疼,淡然笑着说道:“现在,可以笑了。”
笑颜一展,万物失色,羡煞红尘,独染君心。
那一笑太美,美得莫无失了心魂,恍惚间再一次交合的身子,每一下撞击都许了最深的情怀,月光下迷离的神色,仰起的颈项优美得惊心,汗液池水精华,两人再没有隔阂间隙,直到虚弱承载不住那深入骨髓的爱恋,直到那人不甘心地在怀里沉沉睡去,幸福却不止,一路向着远方蔓延。
“时间差不多了,他这会儿睡了正好。”赛华佗在岸上眯着眼,怪笑着看着莫无。
“我……不会伤了他的身子……”莫无难得的窘迫,抱着昏睡的冷青翼,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这会儿才问,不觉得晚么,哈哈……”赛华佗摸着胡须哈哈大笑,却是看着莫无如刀子般的眼神后戛然而止,“哈呃,咳咳,应该无事,这药池本有催情之效,你俩如此,也属正常。”
“衣物。”莫无抱着冷青翼仍在水中,看着站立在岸边不动的赛华佗,冷冷说了两字。
“喏,在这里,好吧,我先离开。”赛华佗悻悻摊手,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得远了,才敢鼻子哼哼,咕哝道:“哼,谁稀罕,早看光了。”
莫无帮着冷青翼赶紧擦干了身子和发,穿好衣物,自己也穿戴整齐,一路去了“红釉小筑”,只见赛华佗已经准备妥当,桌上一排银针闪闪发亮,刺眼得很。
“把人放床上,今日施针后,明日再去池水里,如此重复三日,可恢复大半。”
莫无将冷青翼小心放在床上,又看了眼那一排银针,终是忍不住问了句:“明知没有银两,你何以如此帮我们?”
第一百零六回:和合双全
“也就是说,你师父去了穆远山庄,被景阳用几本秘籍,便打发走了?”
两日下来,冷青翼的精神和气色都明显好了许多,如今虽仍是虚弱无力,但已不是恹恹之态,白日里醒着的时间多了,两人长久不见,自然许多话说。
“具体我也不知,都是听穆杰青说的。”
冷青翼一袭白衣,坐于桌前凳上,第一杀手莫无立于其身后,替其束发。
此情此景略显怪异,可情景之中的两人,却是自然而然,不见丝毫造作扭捏。
柔顺的黑发在木梳下整齐如瀑,握剑的手拿着木梳,取过檀木簪子,摆弄几下,挽了男子发髻。发髻简单,与莫无自己的相差不多,想来杀手剑法会得多,挽发只此一种。
三千烦恼丝,一梳解参差,挽落安定辞,纵情逍遥恣。
一双手,可杀尽天下人,亦可画眉挽发点绛唇,端看何事何人。
“多亏穆庄主最后一刻信了你。”冷青翼微微垂首,不禁后怕,那无可挽回的一刻,终是侥幸于亲情之间,“那剜心的模样,当真骇人。”
“人多不敢看杀人,下意识回避。刀入胸口便血肉模糊,穆杰青借身形遮挡,加之众人下意识回避视线,这才偷天换日,用了猪心。”莫无淡漠如水,说着刀入胸口,便像是谈论着天气,却是目露怜惜,看人发顶,“那日,最痛之人,当属你。”
“这不正是景阳所求,如此倒也好,否则刑罚之下,景阳亲自动手,你断然没有生机可言。”冷青翼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心口,此事终是落下阴影,每每想起,虽说有惊无险,却仍是窒痛难当,无法言说。
“……”莫无不言,不知如此是否是好,只知若换位处之,自己定然成魔,杀尽在场所有人,一个不剩。
“你爹娘的误会……”不再多做回忆,冷青翼转了话题,撑着桌子,虚按着小腹伤处,站了起来。先前小腹伤口连愈合都不行,如今两日下来已是好了许多,伤处虽痛,但已收口,赛华佗说,再休养月余,便可痊愈。
“误会因我师父而起,自当因他而终。”莫无伸手直接抱了冷青翼于怀里,动作一气呵成,万般熟练,“穆杰青和陆秋远之事,我不想多说。”
“……”忽然包裹而来的清冽气息,让冷青翼不由思及药池中的翻云覆雨,脸上微红,手上推拒,“不说便不说,抱我作甚,不过走到床边,我可以的。”
“习惯了。”莫无几步一跨,便到了床边,将人放下,拿了软垫垫着冷青翼后腰,让他坐靠在床上,“你休息一下,我去准备。”
看着莫无离开屋子,冷青翼靠着软垫,看着床顶轻纱帐幔。虽说身子好了许多,但还是虚弱不堪,之前不过在凳子上坐了半刻,便觉得身重如铅,酸痛不止,此时半靠床上,才觉好了些。说来这身子本就不好,冬日里如此折腾还能活下来已属万幸,眼下这点难受,当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人还在身边。
抬手轻触发髻,小心呵护,温柔体贴,说什么第一杀手,谁会信?
想着想着,不觉莞尔,甜蜜自心而发,一发不可收拾。
莫无收拾好衣物用品,再进屋子,看到的便是冷青翼独自傻笑模样,不觉有些愣然。
一直以来,他认为,人不分美丑,美丑看心。
可床上那人,白衣柔软服帖,勾勒着纤瘦病弱的身子,乌黑的发整齐而束,弯眉柔和,睫毛似蝶,眸光如水,唇角生辉。
眼下一颗泪痣,隐隐而诉,所有的倔强骄傲,所有的淡然坚韧。
他深爱的人,那般的美,美得令人心醉。
下腹不觉收紧,不过一眼打量,便又起了情欲。
“好了,我们走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莫无背了简单的包袱,走到冷青翼床边,自上而下垂首望着,望着那隐在领口处的秀丽锁骨。
“塞先生还没起身?”冷青翼仰首望着,修长劲瘦的身形,其实刑伤内伤交缠,莫无也瘦了不少。
“昨日问了,最后一次去药池,你我即可。”莫无弯腰,又将冷青翼抱起,怀里的人太轻,轻得让人心疼。
“对了,你我分文没有,赛先生如何这般尽心尽力?”冷青翼窝在莫无怀里,微微低着头,掩着面红。
“据说是小怡将药池给了赛华佗,作为报酬,让他医治你我。”莫无抱人出门,门开风大,寒意一激,冷青翼止不住打起颤来,莫无收紧双臂,内力起,暖意四溢。
“所以,小怡已让他帮我们,他却还收了洛月殇、芸娘,还有景阳的好处?”冷青翼默默按着因为寒气而掀起绞痛的腹部,在莫无怀里笑了起来,“倒是尽显本性。”
“内腑新生,所以娇弱,你别硬忍着,疼痛和我说。”莫无大掌握着冷青翼的手,一起按压在腹上,带着内力的暖,抚平一些抽绞的痉挛。
“说什么说,你不是什么都看得到……”冷青翼面色更红,小声嘀咕,这人太神,疼痛才起便被发觉,哪里能瞒住分毫?
“我看不到的时候,你要说。”莫无低头看怀里人嘀嘀咕咕红了脸,不觉好笑,这性子其实真如孩童一般模样。
“顾好你自个儿,差点落了残疾,怎么不说?”冷青翼的断腕已接好,如今固定着竹板,小心移动并不会太疼,终是可以压着某些痛处,稍稍缓解。想来那人手脚皆断,该是怎样剧痛,又是如何隐忍,始终抱着他,承担着他所有的重量。
“……”不说,莫无笑而不说,提气运起轻功,向着后山而去。
通常若是激起了这般话茬,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怀中之人的。
所以不如不说,任其憋闷。
******
上山的路,覆盖了白雪,又是另一番精致景象。雪水初融,露出些许黑褐色泥石,斑驳成块,不见满目白皑皑,显得美中不足,但看在两人眼中,却只觉春日将近,万物复苏。
“莫无,今早芸娘的鸽子都传来了什么?”
一直避而不谈的话题,终是要说。
莫无一路上山,阴湿寒冷,冷青翼内腑虚,身子弱,每每上山下山都要吃一番苦头,偏偏赛华佗说了此间不可昏睡,否则易染风寒,故而每每找来话题,引开一些注意。
“说她能做的都做了。”莫无加快脚程,面上不见半分情绪,只想着早入药池,替人缓了不适。
“虽说是为了恩欣,但确实帮了我们许多。”冷青翼缓了缓身子里的疼痛,迎风笑了起来,“这么说,我们又得靠自己了。”
“……”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莫无与冷青翼许多不同,却也许多相似,比如不愿承情于别人,若能独自承担,绝不劳烦他人。“别怕,没事。”
“嗯。”冷青翼无力地垂着头,将脸埋在莫无的胸膛,低低的哼了一声,那蜷缩的身子,微微抖着,想来已是万般克制,可还是克制不住,“莫无……停一下……”
“怎么了?疼得厉害?!”莫无脚步缓下,几步之后停了下来,赶紧打量怀里的人,冷青翼却是眨巴着略微带狡黠的眸子,笑得灿烂。
“是有点难受,但不厉害。”冷青翼动了动身子,示意莫无让他下来,莫无犹豫一番,还是让他落了地面。
“好冷……”离了怀抱,果真是冷,冷青翼打了个寒颤,微微佝偻,努力站好。
“你的身子才好了点,这是要做什么?”莫无凝眉,似是不悦。
“有些地方,停一下无妨。”冷青翼试着脱离了莫无的搀扶,颤巍巍地向后走了一步,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喘几下后,倔强地站直了身子,轻轻抬头,望着莫无,展颜而笑,笑得宛若大雪纷飞中,怒放枝头的红梅。“几次三番和我纠缠不清……你不欠我什么,我说过吧,我只是顺路,顺路而已……”
“……”莫无一愣,随即一清,环顾四下,唇角不觉扬起,眸子里的深邃倒映着那人的笑,荼蘼在心底,荡漾成美好的追忆。
跨前一步,一手搂人后腰,两人便紧贴在一起,人既邀约,怎好不应,垂首落吻,一片柔软香甜。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落吻,不同样的认真。
“……味道如何?还要不要?”激吻之后,冷青翼微喘,薄唇稍肿,却是扬了扬眉,笑出了声,“说说看,那日怎么会就吻了一个并不太相熟的男子?”
“不知。”莫无简单精炼,毫不犹豫再吻下去,只是这次蜻蜓点水,转眼又将人抱在怀中,“那日你问我要不要,我已答了,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冷青翼窝在莫无怀里,汲取着源源不断的暖意,倦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停顿半刻,轻轻说道:“莫无,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莫无双臂一紧,脚下速度更快,不到一刻,药池已在眼前,“我再不丢下你。”
前路漫漫不清,心绪纷纷不宁,是是非非不尽,生生死死不泯。
心中却不见半点惧怕烦恼,两人紧紧相依,笑容不散,淡定从容。
前尘万事忧,悲欢几世愁,但愿心相守,与君共白头。
第一百零七回:万物复苏
冷青翼静静看着。
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盘旋在眼前,纠结着肌肉皮肤,撕裂成不规则的形状,交汇叠加于匀称的肌理之间,显得狰狞。
两人对面而立,莫无上身衣物已脱去,正在替冷青翼解着衣扣。
“冷么?”衣扣不多,有力的手指拨弄几下,便替冷青翼脱了大氅和棉袍,现出单薄的里衣和单薄的身子。
“……”冷青翼不答,只看着那些痕迹,似是陷在无止无尽的回忆里,一双眸子微带水气,晕染着难以言说的情怀。
“……”莫无顺着冷青翼目光去看,看一身伤痕累累,暗忖此人大约又胡思乱想,便放轻了语调,如实而说:“我内力深厚,都是些皮肉伤,如今已好。”
“好了伤疤……”冷青翼挪开视线,微微抬首看着高出一些的莫无,稍许恢复一些血色的脸上,笑得美好,“我替你记着疼。”
“……”莫无抱了他缓缓走进药池,淡淡的声音自头顶飘下,“顾好自己就行。”
“……”冷青翼笑了笑,如今再也不似过往那般沉重,生生死死之后,内心平静许多。
逝者已矣,生者当懂珍惜。
“这两日赛华佗以针封住药性,只待你的身子好些,可以受得住。”池水已及腰,莫无凝眸收臂,心下其实不忍,“今日药池之中,药效全然而发,大约比前两日难受,但忍过了,会好许多。”
“我知道。”冷青翼抬首,看着莫无略显僵硬的下颚,不觉心生逗弄,“不是昨夜赛先生当着你我面说的话?我可没睡着,都听到的。”
“别闹。”莫无的担心溢于言表,并不掩饰,略微皱眉,看着怀里那张笑脸,沉声说道:“并不好笑。”
“放松点,没事的。”冷青翼却依旧笑,像是对即将遭遇的苦痛,没有半点觉悟。
“这话该我说。”莫无皱眉,缓缓将冷青翼放下,两人站立池中,已是最深处。
水至莫无前胸,至冷青翼肩膀。
自身后将人环住,莫无的眸子里已掩不住心疼,低低说道:“会很痛苦。”
“……”孱弱的身子轻轻发抖,冷青翼紧紧靠着莫无,竭力放松,“之前说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莫无俯首吻了吻怀中之人的额头,唯有收紧双臂,再也无话可说。
******
一手于心脉之处,一手于丹田之上,双手为气之两端,一手生,一手合,周而复始,息转而存。恣意冲撞的药性,随气收拢,伴气而行,落入腑脏,蕴育生机活力。
此为莫无需尽力而为之事。
而冷青翼要做的,便是竭力承受。
先前只觉内腑之上扎满了银针,刺痛不已。如今却觉得,那些银针一根根慢慢刺进腑脏深处,在其内翻搅不歇,尖锐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宛如要将他自内而外撕裂一般。
他却咬唇,不肯示弱。
莫无不能分心,分心则气岔,只会给怀里的人带来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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