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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完本——by天涯玉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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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还好吗?”老者正欲道来事由,食堂老爷子就从洞外摸索着进来了,他本来还担心自己大哥情况,急急忙忙赶过来,可眼前情况却非是如他所想那般,看着洞内无端出现两个陌生少年,心中不由警戒三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在下蒋梓寒。”;
“在下晏紫钥。”二人齐声施礼,隐去了来历,道出姓名;“三弟,他二人帮我解了妖毒,并非是坏人,所以你不用紧张。”白发老人稍歇了一会儿,已恢复了些精神,用头按下机关把床榻撑做轮椅坐起身来;老爷子闻言难以置信,从晏紫钥和蒋梓寒中间擦身过去,只见自家大哥四肢妖毛消无,精神也比以往好了许多,瞬间喜极而泣:“大哥!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是啊……可多亏了这两位小兄弟。”老者心里明白,就以方才二人为他去毒时所用之法,也非是常人,他让老爷子把轮椅转过来,面对着恩公问道:“二位少侠,是修道之人?”;蒋梓寒抢先答道:“他是,我不是,我只是个红尘散人而已。”;“不管是也不是,总之大恩大德,请恕老夫我无以为报了……”老者四肢无法动弹连个谢礼都无法行之,连连摇首嗟叹:“想当年,若是我那四妹能一心修道,不入红尘,也不会落得个身死魂销的下场……”。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封印由来

“今次,多谢二位少侠了。”恩人再侧,老爷子回礼过去,老爷子拉过薄被盖在他大哥身上:“大哥,你又在想四妹了?”;“不必言谢,此乃吾等分内之事,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看这老者年纪,晏紫钥疑道:“这位老人家怎会染上了妖毒?”;“这……”老爷子有些迟疑,望了眼自家大哥,看大哥点着头,他才又续说道:“这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了……”;老爷子找来两个蒲团,让晏紫钥和蒋梓寒坐下听自己慢慢道来,他抚须长叹:“十八年了,在十八年前,我,大哥,二哥,四妹,因志趣相投而义结金兰,那时候,我们还在塞外,二哥是个部族王子,誓言要称霸天下,后来他如愿以偿,成了天下之主,但是在那之前,他和四妹日久生情,结发为夫妻并育有一子,可四妹是个修道人,专修无情之道,此道中人成亲,无非是废功判死,所以四妹自成亲那日起,功力全失,这也是造成后来悲剧的种种因果……”;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对璧人,最后却敌不过天下二字的诱惑……
部族王子自塞外举兵入中原,取缔旧时王朝,登基为新帝,并封后立太子,而那时,他却不知他座下国师乃是狸猫,狸猫受命追杀前朝皇帝与其妻子,受伤后回到军中,被帝王之妻发现他乃妖身,狸猫为自保性命,以妖毒祸害太子后,进言新帝:“吾王若要天下稳固,需先杀尽祸国妖孽。”;新帝有所犹豫,太子是他亲儿,为何偏偏成了祸国妖孽,新帝于心不忍,狸猫又言:“吾王天下在手,多得是如花美眷,难道吾王害怕后继无人吗?吾王这天下可就只有一个,若是被妖孽糟蹋了去,那可就将……后悔莫及也。”;权利到手又有谁会想要放弃?新帝挥剑断情,责令诛杀妖孽太子,以求天下安稳,帝后闻言,哭诉不许,大骂国师妖言惑众,可新帝早已被利益熏心,下令禁足帝后,择日行刑太子;帝后道法尽失,无法救出爱子远走高飞,心中恨意串升,以道门禁忌之法,让自己功法极速回归,一路杀进正德殿,欲一擒罪魁祸首,奈何天不遂人愿,她终是斗不过那千年狸猫正德殿上,文武百官看尽一场闹剧,帝后伤重匍匐在地,咆哮着质问帝王:“我乃君妻,君宁信小人也不愿信我!太子乃君亲子,君却要亲手诛杀亲儿,就算虎毒也还不食子啊……你称帝为王,却连这寻常人家,为人夫、为人父的情义,也要舍弃吗?!!”;声声质问,句句钻心,帝王有所动容,那是他之骨血,他之亲儿,家、国,他该要哪个?
帝王难断,真正妖祸又添油加醋,质问帝后术法何来,术法如此,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帝后闻言仰天大笑,青丝瞬间白头,她挑眉一笑:“尔等这么希望我是妖,那本宫就告诉你们,没错,我就是妖!是个彻彻底底被爱情蒙了心智而堕落的人妖!”;帝后一一讲诉着她与帝王之间的点点滴滴,那曾经美好却成了今时折磨,最爱之人要杀至亲之人,这是人间何等笑话!
百官无法去言说谁是谁非,只是在多年后,有人回忆起来那一天,帝后鲜血化作盈盈猩红飞雪,大地悲诉无尽哀伤……
新帝两位结义兄弟,听闻小妹死讯一闯帝宫,赶赴祭坛时,小太子已被刽子手断去了四肢,亲眼看见小太子惨状,帝后三哥当场怒火中烧,挥刀将施刑之人碎尸万段,小太子四肢尽断,仅一息残存,连哭声都已软弱无力,二人以急救之法将小太子四肢简单接好,以血铺路带着小太子杀出重围;后来,他们退隐山林,大哥以换脉之法保全小太子四肢健在,又将小太子体内妖毒过渡到自己体内,当年,大哥不过三十出头,正值青春,而老三也不过比他小几岁而已,墙头上那幅丹青,就是小太子出生那年,他们四人在塞外纵马时游记……
故事曲折中,只有懂者能懂,晏紫钥原以为刘亦云只是同父母失散而已,不曾想竟是多情敌不过名利二字,当真唏嘘:“真没想到,真龙异位,其经过竟是如此骇人听闻。”;“如此帝王,真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蒋梓寒怒言,都说妖无情,但妖灵都不会做出这等诛杀亲子之事来,可见这人心……比妖还狠呐……
“其实这也怪不得谁,要怪也只能怪命运弄人,那时候,我们带着云儿逃出来,二哥为了地位稳固,一怒之下,命各地官吏张榜捉拿我们,使得我们连官道和大一点的路都不敢去走,两个大男人,背着个重伤孩子翻山越岭,只走常人不敢走的路,因为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告到官府里去,那我们就连四妹最后的一点心愿都完成不了了……”老爷子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又言:“云儿是13 四妹的命,也是我和大哥的宝,原本应该是由我给云儿续筋接脉移转移妖毒的,可是大哥非说我功夫比他好,要留下一身武功保护云儿,所以自那以后大哥就……就一直住在这个山洞里,不让云儿知道还有他这个人存在,他怕云儿知道实情后,见到他会内疚。”;“可是这真龙天子有他之命数,天命难违,只待时机一到,他就该回到他的轨迹上去。”晏紫钥神色凝重,有惋惜,也有无奈,世事多磨也;“当初我按照四妹留下来的咒法,封印了云儿体内真龙之气,才能使我们三人平安度过这十八年,我知道现在云儿体内封印已解,日后就且端看天意了,只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我那二弟,是否心有悔悟,放弃追杀亲儿……”;白发老人连连哀叹,蒋梓寒只能劝道:“放心吧,刘亦云乃是天命之人,自有天佑,凡夫俗子伤不了他的。”;其实除去天佑一说,卢濯风今次受此大恩,依他性子,也定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刘亦云一分一毫;“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都已老了,这以后啊,还不知道能陪这孩子多久,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今日我都还没能见到他,等会儿我回去见到他,就把一切告诉他。”;老爷子劝言后又问了些琐事,得知晏紫钥他们同卢濯风也是好友,心中大石也就落下,总归不是朝廷中人,草木皆兵也实非他之所愿;在这方寸之地,几个人唠叨着一些江湖传奇,或古往或今来,江湖人,天下事,外面渐有夕阳余辉,老爷子也该是时候回去给那帮少年学子烧火做饭了;老爷子安顿好自家大哥,力邀晏紫钥与蒋梓寒一起回到书院,临走时,白发老者有言予二人:“二位少侠乃性情中人,然凡事切莫太过执着才好。”。
申酉之交,学子们还在课室中,有人在练习书法丹青,有人在翻阅论语诗经,钱子逸坐在最后,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觉睡去了几个时辰,刘亦云还是被温柔晚霞,自睡梦里唤醒来的,雨后天晴,晚霞温温热热,清风卷着残云匆匆而过,有种时光如白驹过隙之感,卢濯风还安安稳稳躺在他身上,他四肢被压制太久,有些酸痛,只得轻叹一声夕阳无线好,然后小心掀开被子,把身子从卢濯风身下撤离出来;他视线横扫,屋中凌乱一片,看来已无法供人栖息了,书院中并无多余房舍,他也不能去霸占学生们的住所,看来眼下只能将人送回农舍去了,刘亦云用手稳稳扶住卢濯风后脑,把人扶着半坐起来,蹲身下去把人负上肩头;世人都说文人体弱,刘亦云自幼被老爷子当大少爷养着,虽然生火做饭养花种草这些老爷子都由着他,但是砍柴挑水这些重活儿,老爷子从来不许他碰,但他现在背起卢濯风来,走得稳稳当当不费丝毫力气;他经过课室时,见学子们都颇为认真,心中有一丝欣慰,还遇着自北侧同老爷子一起回来的晏紫钥蒋梓寒二人,简单见过问一声,道一句等他明日回来再说后,就背着人出书院去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醉眼迷离

暮云书院遭受雷劫,一屋子书生也无法去修补,老爷子回到后堂去做饭,晏紫钥倒是怂恿着蒋梓寒随他一起,从老爷子那里要来了一些新瓦,爬上厨房屋顶,去修补那处破天窟窿:“还好横梁未断,尚可修复。”;日落时分,倦鸟归林,几只雀儿叽叽喳喳煽动着翅膀,从蒋梓寒头顶扑扑飞过,他手里还抓着瓦片,看晏紫钥将新瓦整齐排列摆放,手法熟练至极,不由取笑他:“晏大道长,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就能下海修得船桨,上房葺得新瓦呢?若是被你师门知道了,你师父会不会误以为自己当初看错了眼,错把工匠学徒当作修仙宝贝给捡了回去?”;“拿来!”晏紫钥知他故意取笑,从蒋梓寒手中夺过新瓦,眼刀一横:“吾师父慧眼如炬,怎么可能看错,到是你,可要小心了。”;“小心什么?”蒋梓寒不明就里,此刻他在房顶站得稳稳当当,还需小心什么?
“小心……”晏紫钥把最后一片盖好后,才邪魅一笑:“自然是……小心我收了你!”;晏紫钥双手撑着新瓦,腿风横扫千军,杀了蒋梓寒一个措不及防,蒋梓寒足尖轻点,腾身半空中,借助飞雀之力稳住身形,佯怒道:“好啊你,你居然偷袭!”;“这叫攻其不备!”新瓦方葺,旧瓦年久,晏紫钥不敢太过放肆,足下力道轻微,完美避过薄弱点,修长身形独立其上;蒋梓寒乘着雀鸟逆光而立,迎着晚风拂柳,夕阳一点余辉点缀少年唯美,晏紫钥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蒋梓寒扬手,以术法招来群鸟将晏紫钥围困其中后,轻轻笑道:“我这叫出其不意,一网打尽。”;晏紫钥被雀鸟包围,方觉大意失荆州,遂寻招回击,一进一退,一攻一守,二人在人厨房顶上你来我往,非要争出个输赢来;房顶修好,老爷子也安心捣腾着铁锅大铲,上头动静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少年爱闹,像极了当年他与那三人初结义时的情况,一晃经年,事实已变迁……
学子们算着时辰,闻着饭菜清香,高高兴兴跑到后堂来,可是,今日这菜色……
你看,全是青菜豆腐加萝卜白菜!莫非真应了夫子那句话,老爷子准备让他们集体出家?少年们颇受打击,苦着脸大哭道:“老爷子,我不想出家!我爹娘可还等着我回家娶妻生子呢!”;“去去去,好好的谁让你出家了。”老爷子无语瞪眼,这些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满嘴胡言乱语,老爷子起完最后一道菜来,安慰着少年们道:“书院今日有客,就先委屈你们一餐罢,明日我再补上。”;少年们一时乍舌,怎会有人用青菜豆腐待客啊!难道不是该用大鱼大肉来招待贵客吗?
老爷子这是气糊涂了?子秀疑惑道:“老爷子,书院什么时候来了贵客?我们怎么不知……而且,来了贵客,老爷子您好歹是不是也该杀只鸡或者剁条鱼吧?怎么反而全素宴了呢?”;“你们呐,就知道喝酒吃肉,说你们一句见识短浅都不为过,今日这贵客可非是常人,自然不能以常礼相待。”老爷子净了手,回身将少年们数落了一番,才走到门口外去,仰着头朝屋顶喊着:“二位少侠,该下来用膳了。”;蒋梓寒在上头应声答道:“就来。”;
欢闹了一通,两个人身上都有些狼狈,蒋梓寒自怀中掏出一方软巾,让晏紫钥拭去额头薄汗,顺便擦去手上污渍,等他收拾干净,素白软巾已不能入眼:“怎么办,脏成这样了。”;“扔了吧,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物什,回头重新再买些就是。”蒋梓寒从晏紫钥手上取过软巾,十指一松,那乌黑软巾就随风而去,不知将飘向海角天涯哪一处;软巾消失在视野中,晏紫钥便催促蒋梓寒道:“走吧,可别让主人家久等了。”;“好。”蒋梓寒又看了看自身衣着,还好衣摆处并无甚脏污,不至于太过失礼;学子们好奇围在老爷子身后,不明白这贵客怎么跑到房顶上去了,虽然有人发现厨房中午被劈开的窟窿已被修复,但这修葺民工总不能是这贵客吧?直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翩然而下,学子们无不乍舌惊叹,这二人看上去年纪与他们差不多,黑衣公子温润如玉,白衣少年言笑晏晏,二人从天而降,莫非是天上神仙不成?
老爷子笑着迎上去:“二位,辛苦了。”;
“举手之劳。”晏紫钥客气着随老爷子进去,看着桌上那些菜色也是一愣,书院学子乃凡人之躯,喜好食肉他是理解的,可这满桌素食……难道是为他二人专门准备的?
几分尴尬自晏紫钥脸上一闪而过,老爷子便道:“我知二位不喜荤食,所以就简单做了些素菜,还望二位不要嫌弃。”;“您太客气了,晚饭这么丰盛,我们怎么可能嫌弃。”蒋梓寒虽不食,但他却不得不对这满桌佳肴垂涎三尺,他拂衣随意往饭桌前一坐,笑道:“若是有酒,就更好了。”;这是他人屋檐下,晏紫钥赶紧走到蒋梓寒身边,心识传音道:“就知道喝,这是在别人家……”,晏紫钥不禁腹诽,咱还能有点为客自觉吗?前几日不是还在说别人吗?
“不是我不想注意,可是你看看他们,我们要是太过拘束,这些个少年还会进来吃饭吗……”蒋梓寒面上笑着,心中却也是扶额,方才他二人竟玩物忘我,不知这书院学子都到了这里,直接从房顶飞身下来,这下可好,如何向他们解释?
学子们从来没见过谁人飞天遁地,今日真是好运连连,先走霹雳风雷震天惊,后有金龙啸九天,这会儿又见着两个神仙般的人物,大家心里除了好奇就只剩下震惊了,学子们打量目光太过明显,晏紫钥无奈道:“老人家,都别站着了,他们再怎么看下去,我们这脸上也生不出朵花儿来。”;学生们好奇着拥挤在一处,老爷子赶紧过去喝到:“听到没有,还愣着看什么?等着我拿刀请吗?他们江湖中人,会些奇门功夫有什么好奇怪的!都给我赶紧吃饭,吃完收拾好,我还得给你们夫子送饭去呢。”;“原来是江湖中人,并非神仙呐。”只要不是神仙,那就没什么了,但老爷子称他二人是贵客,子秀领头走进来后,也还是依礼见过,等晏紫钥同蒋梓寒齐齐回过礼数,这晚饭才算正式开吃了;天城镇中,有人常以五谷杂粮来酿酒,那酒味儿甘甜爽口,是老爷子的最爱,多年前他常去打上一坛藏在家中,只是后来他旧伤复发,身子有些不适,才戒了这酒,这一坛是他最后珍藏,他毫不犹豫拿出来与蒋梓寒豪迈对饮,少年人可不就是该如此么?
老爷子久未饮得这般痛快,等学子们收拾完碗筷散去,他竟在醉里哭了,他说:“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啊……”
晏紫钥叫来一个学子,让他给自己带路,才好把老爷子送回房间休息去,好巧不巧,被他叫到的正是钱子逸;暮色渐晚,钱子逸点了灯笼在前头引路,晏紫钥扶着老爷子,跟进屋内把人放到床上,让钱子逸好生照顾老爷子,才放心折身回去找蒋梓寒;蒋梓寒站在廊檐,吹了会儿凉风才让酒意消退些许,天色黯淡,这条长廊只有转角处才有点燃一盏灯笼,视线昏暗,眼神迷离中,他看到那长廊尽头处,有一点灯火熹微,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缓缓向他靠近过来,他扶着墙壁慢慢向那处走去,步履蹒跚,似梦非梦的喃喃自语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是,我来接你了。”眼看着蒋梓寒快要撞上廊柱,晏紫钥立马快步过去将人扶着,手上灯笼一振,烛火差点就此熄灭;“那就好,这条路太黑了,我怕我自己一个人,走不到尽头……”蒋梓寒抬眼望着晏紫钥,廊檐处那盏灯笼,正好映入那双黑亮眸子,两点荧光掩去一切哀伤;“你是不是喝醉了?”晏紫钥把人架在肩头,真得庆幸蒋梓寒虽与他一般高,却着实比他瘦弱许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与非……”蒋梓寒吃吃笑到,不一会儿又轻叹起来:“醉了才好啊,至少醉了,你会来接我,我就再也不必,一个人、一条道、独自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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