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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完本——by天涯玉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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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不妥之处,晏紫钥赶紧往隔壁慕风轩冲了进去,急切敲打着客房门扉吼道:“卢濯风,你起床了没!你赶紧给我出来!”;隔壁房门被敲得叮咚作响,惊扰了美梦三寻,卢濯风还倚在刘亦云胸膛睡着,他撒娇摇着刘亦云,嚷着让他去开门,看看晏紫钥在鬼吼鬼叫什么;昨夜酒后疯魔,卢濯风一身青紫还未消退,刘亦云宠溺一笑,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才自床头拿过长衫披在身上,而后蹬着鞋去开门问道:“晏公子,濯风他还没有睡醒,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还没起来?”难怪房间里半晌无人回应,原来是自己敲错了门,晏紫钥只好折身过去;刘亦云因衣衫不整而半掩着房门,并未出来,可是他半露香肩上,有几丝红痕极为明显,像是……为了印证猜想,晏紫钥趁刘亦云失神之际点其昏睡穴道,让他倚在门前睡去,自己扬手推门而入,床榻上那人还在睡着,身上□□,只用丝滑薄被掩在腰间,身上痕迹有些碍眼,怎么可以!人和妖怎么可以这样!
晏紫钥一气之下将卢濯风拽着坐起身来,怒道:“你们昨夜!都干什么了?!”;“干什么干什么!”卢濯风昨夜累极,此刻浑身酥软,简直是一点都不想动,被人硬拽起来,他又怎会不发脾气,可是等他发完脾气后才惊觉,什么情况啊!晏紫钥居然不请自入!而自己这时候根本没穿衣服好么!
慌乱中,他扯过薄被遮体,斥到:“我去,晏大道长!非请勿入,非礼勿视知不知道!你们道门教你的礼仪都去哪儿了!”
“卢濯风!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和妖是不能结合的!别说你是男子,就算你是女子也是不可以的!你这是在自毁修行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晏紫钥急得跺脚,但卢濯风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更知道,春宵苦短,应及时行乐,反正我又不修仙途,多活一日少活一年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又没碍着别人……”;“你!简直无药可救!”晏紫钥怒气冲冲摔门而去,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他人之事来了?
恼怒中,他忘了问卢濯风是否知晓蒋梓寒去了哪里,但看情况,怕是问了也白问了吧……
他回到寒月居中,到处都是尘土飞扬,他记得,蒋梓寒是很爱干净的,拂袖一挥,扫去三千尘埃,一切归于宁静;他悄然行至昨夜饮酒那处,酒坛残骇还在,竹林外头有行人几个,戚戚言:“早上那场大风,你们可有感受到,连镇上都有好些住房受了损,这会儿正在补修呢!”;“是啊是啊,那风跟去年那场雷雨一样,来得怪异又突然,好在也去得快,不然还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灾害呢。”;人声渐远,晏紫钥不知不觉中心头抽动,好似感受到那场风雨与蒋梓寒有一丝关联;是因为我去年不辞而别,所以今朝你也如法炮制,决议先行离去吗?也好,也好……反正我也是要准备离开的……
轻抚霁风,今日无心去演一曲离别,和风簌簌,忽起连绵细雨,脚步迭踏,晏紫钥回头望去,来者非他所念之人,而是一个布衣小沙弥,他恭恭敬敬走上前来:“小僧戒嗔,见过施主。”;人以礼相待,吾自以礼待人,晏紫钥以佛礼回敬,道:“小师父来此所谓何事?”;修行之人,清心静心,所以他也未有去端详晏紫钥,小沙弥端正身形,道来此行目的:“施主,小僧师出山合山中白马寺,我们住持方丈吩咐吾前来,邀请施主到白马寺中一续。” 。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禅道知劫

白马寺?晏紫钥好像还有些印象,但今日相寻是为何故?
叙旧吗?虽然释儒道三教先天有不少交好之人,但是时至今日,到了他们这一代也甚少有过多来往了?难道是寻仇?不应该啊,自己除了当初与白马寺了业有过一面之缘,就再无遇见过其他释家弟子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沙弥好似看出他心中犹豫,便又开口道:“住持方丈说,若是施主有疑,可以前去当面解惑,佛、道同属正派,我白马寺断不会为难施主。”;也罢,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今次前去,也正好把去年因蛟龙一事,与了业起了争执之事说清道明,晏紫钥轻道一声还请带路,就与小沙弥一起往白马寺前去;“施主,白马寺就在前面那处山中了。”御风而行,路上风景有些熟悉,那处山头可不就是自己这半年来的居所吗?
再往前些,是比他居住那处更高的山峰,山顶有物若隐若现,晏紫钥便用手指着它问道:“小师父,那是何处?”;小沙弥顺眼望去,那处位置正是白马寺思过塔的所在,他得意答道:“那处是我白马寺的思过塔,凡人是看不见他的,我师父曾说施主不是凡人,所以你能看见是正常的。”;晏紫钥闻言,心有疑,问之:“你师父见过我?”;
提及师父,小沙弥神情有些哀伤,迟语道:“见过,就在去年……大概三月左右吧。”;去年三月?难道是洞庭湖边?了业?晏紫钥随着小沙弥在白马寺前落定,才问道:“你师父……可是了业禅师?”;小沙弥并未多言,只点头默认,晏紫钥复又追问道:“了业禅师近来可还安好?”;“师父……师父他……已经圆寂了……”忽闻噩耗,晏紫钥脚步骤停,那一次,蒋梓寒与了业堪堪打成平手,该当不会因此而亡才是,他疾步上前站到小沙弥面前,急切问道:“了业禅师何时圆寂的?是为何故?”;“听师兄们说,去年,师父是因为,察觉有妖孽,私自放出正在受天罚的蛟龙,所以才前去阻止,结果被那妖孽打成重伤,回来后没几天就不治身亡了,师兄们看我年幼,所以很多事都不愿告诉我……”泪眼欲滴,小沙弥自幼得了业照看,自然是舍不得师父的;晏紫钥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业会因那一战而亡故,若真如此,蒋梓寒便犯下了杀人之罪!可是不应该啊,完全不应该啊……一定有一处疏漏,真相究竟如何呢?
“贵客临门,可真是让我白马寺蓬荜生辉。”白马寺住持此次亲身相迎,身后也跟着个与戒嗔一般大的小沙弥,佛者慈祥、庄严,与了业有几分相似;小沙弥侧身郑重向晏紫钥介绍着来人:“施主,这便是我们白马寺的住持方丈。”;“在下晏紫钥,见过住持方丈。”晏紫钥上前一步,省去繁文缛节,以江湖之礼报上名姓;“贫僧了禅,晏少侠唤我了禅便好。”了禅客套着将晏紫钥请进禅室,寺中无酒,他就早早命人备上了薄茶一盏:“蔽寺捡漏,无上好茶茗,还望少侠多多担待”
“粗茶淡饭皆是饱腹之物,何来嫌弃一词?想这世间,即便是太平盛世,也有诸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吾等三餐无忧,已是幸事。”;“可惜啊,总有人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世人就是如此,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只能望洋兴叹,梦里奢求;两个人借着天光,讨论着人间百态、生老病死,茶水换了好几杯之后,晏紫钥终于忍不住问及了了业圆寂一事;“生死天定,其实怨不得别人,只是我那了劫师弟,太过执着了。”了禅摇首轻叹:“人,遵循天道轮回而有生死别离,有缘起缘灭,因缘循环,果报自承。”;缘起而聚,缘尽则散,晏紫钥自然懂这个道理,只是有些别离后,会难过,会悲伤,会怀念,思念不敢见,相见无多言;了禅未有提及蒋梓寒已在思过塔中一事,只是想让晏紫钥也可静心而已;冷却的茶水又被换上了新热,夕阳余辉黯淡无光,大抵是因这山头太高,遮了金曦风华吧;晏紫钥拂衣道别,了禅也未有相送,只吩咐弟子将人好生送出白马寺,晏紫钥出了白马寺,路过寺前清心潭时,潭水碧波荡漾,好似昨夜旧梦又萦绕,他不断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他回到自己之前那处洞府,默寒也许还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泣吧,山洞内外都没有她的身影,暮鼓声声又飘荡,原来自己日夜所听之暮鼓晨钟,就是自白马寺思过塔上传来;夜来风高,他逆风而立,昂首痴痴望着那处思过塔,无名之声悠扬远播,吹进知音人的心中,涤荡出情丝万缕……
七月十四,是凡界中元鬼节,万鬼若有心事未了,就可借此机会回返至人间来;卢濯风不知道蒋梓寒如何能不顾家门外出七日不归,晏紫钥也又一次消失不见,不过,这些繁杂琐事并不会影响到他与刘亦云更进了一步的关系,心事说开,二人夜夜都在欲海沉浮,一点相思,满心欢喜,老爷子也早在心里接受了刘亦云与卢濯风这段感情,就算不为别的,单凭自己死后,卢濯风能代替自己守着刘亦云,那就够了;若非今早要去为刘亦云大伯祭坟,他昨夜也不想让刘亦云克制些许,清早鸟雀早已出门捕食,刘亦云也已备好了香烛纸钱交给老爷子提着,自己去屋内叫卢濯风出来;老爷子在屋舍外耐心等着,可是他自今日起床后,这眼皮就跳个不停,等刘亦云带着卢濯风收拾好出来,他便劝道:“亦云,要不今日你就呆在家里,别出门了,我这眼皮子一下一下跳个不停,怕是有大事要发生……”;“放心,有我在,任他大罗金仙,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亦云的……”卢濯风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打包票,好歹他敢自封为王,寻常之物又岂能伤到他分毫?
“不是……老头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这心头,总觉得不安稳,要不,咱今日就在家里祭拜一下算了,大哥他不会怪罪的。”;清早天色未明,晏紫钥没怎么注意到老爷子脸色,此刻看他面容憔悴不堪,担忧问道:“义父,您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脸色这么难看?”;“应该吧……”老爷子昨夜,的确噩梦连连没怎么入睡,今早又是眼皮直跳,郁结于心,他能好到哪里去?老爷子由着刘亦云把手中物什接过去,叹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要不您就在家里休息,我跟濯风去祭拜大伯就好了。”;“这……”老爷子当然也想去祭拜自家大哥,可是后来想想,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若是少年们出门遇上些什么,自己总归是个拖累,还不如在家安心等着,所以就没在说什么了,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当初下葬时,刘亦云有让风水先生测量风水宝地,那处虽与慕风轩同处一片山中,但也还有一段路程,来回加起来怎么着也要个把时辰;命运就是如此玩笑,不过一个时辰的分离,便能造就天人永隔的遗憾……
去年,为助濯风渡劫,刘亦云龙气封印破灭,而后,京城中就有人寝食难安矣,他命手下悄悄打探真龙天子所在之地,势必要将之斩草除根!
那时,晏紫钥在他所服药丸中,悄悄添了道门秘术让龙气沉睡,才让那些人寻不到人,无功而返,这几日,他与卢濯风夜夜放纵,沉睡的龙气因欢愉气息而醒转;京城那人闻风而动,一道灵符、十名死士,直奔天城而来,那人向死士道明龙气所在,死士们五五成分,一队负责斩草,暮云慕风杀戮连连,一队负责除根,直奔墓地而来;刘亦云才祭拜完转身欲回,面前却是浓浓杀气扑面而来,对方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提刀向他砍来,卢濯风当即掌风横扫,挡去四面杀机;但无论卢濯风如何用力踢打对方,对方皆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卢濯风心道不妙,谁这么缺德,竟然淬炼出这种死士!他把刘亦云护在身后,苦笑道:“这回可真是承老爷子吉言了,遇上这么几个麻烦东西!”。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焰火连天

山野多林木,这块坟地独处中央,四周柏树参天,林叶茂密正好将肃杀之气敛聚中心,卢濯风头一次感叹,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些死士身如钢铁坚硬,他还真不知要如何一举击杀;刘亦云被卢濯风护在身后,探出脑袋来观视来欲杀他之人,没有丝毫害怕:“濯风,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打都打不死啊!”;“他们不是人,是妖域死士,他们在活着时被人从头顶灌入精铁,而后以妖火炼制七七四十九日成就金刚不坏之身,最后,再以额心点入控灵符咒操控之,这些死士不但能行动自如,而且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若论四书五经,卢濯风或许落于下风,但那些妖魔精怪之事,他是知之甚详的,他神色凝重:“只怕这次,是有人铁了心要杀你。”;“我从未与人结怨,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刘亦云小心跟在卢濯风身后,躲避那些死士一次次攻击;这些死士有着金刚不坏之身,不怕痛不怕累,但是卢濯风平时懒散惯了,缺乏锻炼的身子在体力上定然会吃亏的,现下被四面围杀,若是不赶紧想个办法脱身,只怕不被对方杀死,也会被对方给拖着累死:“现在别想其他的,想办法脱身才是上上之策!亦云你读书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精铁?”;卢濯风虽然听说过此种死士,但是那些记载都没有写过要如何破解,或许是因为此法阴毒,世间之人也知之不多吧;刘亦云平日里阅览群书,曾有幸拜读过一本关于墨家机关术的记载,上有言:天地万物,有立则有破,例如五行八卦中,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这些死士是以精铁炼制,铁又隶属金,那是不是可以火来克之?
卢濯风被那四个死士逼迫着与刘亦云分开些许距离,刘亦云还在专心思索着对应之道,连身后17 有清冷呼气声靠近,也没能发觉;一句小心还来不及出口,卢濯风眼中就只剩下满目血红……
宽长的大刀自刘亦云胸口贯穿,伤口处血流如注,错愕,诧异,懊悔,一切思绪都只化作艰难起唇的勇气:“濯风,五行、相克,试试……试试以火克金!”;这一刻,刘亦云在那些死士眼中只如蝼蚁一般渺小又卑微,任务得逞,死士嘶吼咆哮着,高举着刘亦云炫耀战功;一时大意,让刘亦云身赴黄泉,卢濯风发了疯似的仰天长啸:“不!!!”;这种心痛的感觉,似曾相识,那是他的挚爱,两个人还没有……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不可以!不可以是这样的结局!你们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几近咆哮的疯狂,天地风云涌动,卢濯风身上瞬间燃起瑰丽焰火,那是九尾天狐才拥有的三昧真火,他怒睁着紫色瞳眸:“青丘族九尾灵狐卢濯风,在此,以我之血,唤醒我,天狐本色!”;九尾灵狐,青丘最高傲的传承,可他偏偏是火狐,修为上比白狐更有天赋,但火狐在青丘寓意不祥,所以他才自幼自封天狐本色,以常态修为游走世间;血洒天地,惊雷滚滚恍若去年渡劫那一次,火红色的九尾在卢濯风身后缓缓绽开,狐尾带着熊熊烈焰,比孔雀开屏时还要艳丽;“尔等凡物!赎罪来!”三味真火横扫天地,妖域死士瞬间被烈火缠身;穿过刘亦云胸膛的长刀,被焰火融化,那死士也在烈火里被逐渐消融,卢濯风身如疾风,稳稳接住那缓缓坠落的身体,下手连封刘亦云几处血脉之后,抱着他跪在地上声声轻唤;眼泪啪嗒落在刘亦云脸上,刘亦云强撑着睁开眼来,伸手替卢濯风拭去眼角泪痕,安慰道:“别哭……看着你哭,我……心疼……”;火红九尾迎风儒动,刘亦云抬手轻轻抚触,卢濯风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他,便拂去眼泪,挪动着身子想要收回去,刘亦云便稍微用力抓紧,道:“别动……让我……好好记住最真的你……”;“亦云……你……不怕我吗?”卢濯风含着泪问道;
“以前的你……是你,现在的你……还是你,既然……都……都是你,那我……为什么要害怕呢?”胸膛的刀口还在流血,刘亦云自己知道,那一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心脏,这一刻迟迟不肯归去,只是心里还有一个执念,一个牵挂,以及一份不舍而已;“就知道哄我,你放心,我说过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卢濯风收起悲痛,将刘亦云打横抱起,直接化光回到慕风轩;可是,慕风轩外那一幕,让刘亦云又气到吐出一口血来,老爷子被挂在院前那颗大树上,满身伤痕累累,风雨骤来,雨水淅淅沥沥将泪水掩盖,刘亦云再也唤不出一声义父……
“带我……到书院看看……我怕书院也……”;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暮云书院果真如他所料,暮云学生无一幸免,有几个死士甚至还在刨弄学子身体,这……叫人怎能不恨!!!
卢濯风当即用狐尾扫去,三昧真火遇水不熄,当即让那死士灰飞烟灭,其余死士见状,纷纷逃散,可是恨意当头,卢濯风怎会让他们逃离寸许,三昧真火如雨缠绵,将之包围一处,听着声声嘶嚎,卢濯风也并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因为,这些死去的暮云学子,也都是人命;三昧真火在击杀死士的同时,也将暮云春树点燃,烈火瞬间绵延,刘亦云看出卢濯风心中歉疚,开口宽慰道:“烧便烧了吧……还有慕风轩,也一起烧了吧。”;卢濯风不知道刘亦云要承受多大痛苦,才能轻轻松松说出这句话来,十年心血,十年情感,只一朝夕,就如长江之水,东去不还;阴雨又急了些,而三昧真火也更加蔓延旺盛了,大雨滂沱,焰火连天,天城镇中不断有人欲往慕风轩赶来,可是那火势太大,凡人站在一里开外都还觉得有些炎热;水火同天,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有的人咬耳轻言,这两年天城镇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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