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人完本——by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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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越想要家的感觉,文曲自然不会拦着他,“可以,一会我给她打电话,让她今天别来了,我去做饭,吃完饭咱们两个一起收拾。”
“好。”
文曲想到冰箱里还有一些馄饨,问乔越,“吃馄饨吗?”
“吃吃吃。”乔越说,“好久没吃了。”
乔越喜欢喝汤,以前他们宿舍偶尔早起一次去食堂吃饭,都会点一碗馄饨。
“帮我把冰箱里的馄饨拿进来。”文曲在厨房中喊道。
“啊。”乔越把手中的抹布扔在桌子上,去帮文曲拿馄饨。
文曲正在案板上切香菜,几刀下来,每段的长度都一样,乔越看着文曲熟练的刀工,心想我男人干什么都帅。
“想什么呢?把馄饨倒锅里去。”文曲看他出神说道。
“想我男人干什么都帅。”
文曲轻笑一声。
乔越靠在椅背摸着吃撑了肚子,等文曲吃完之后,把两人的碗收拾了,去洗碗,文曲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我男人也干什么都帅。”
“哈哈。”乔越笑了两声,突然转过身把手上的泡沫抹到文曲鼻子上,“我觉得也是。”
“你还记得你姥姥给我的刀鞘吗?”
“记得,怎么了?”一说到刀鞘乔越就会想起乔玫和自己说的林巧因为家中困难把刀卖掉的事情,觉得心中一阵发堵。
“我找那把刀了。”
“真的吗?”乔越惊喜地偏过头去看文曲,“刀现在在哪?”
“窦普舟你知道吗?在他家中。”
“哦哦,我听说过,窦普舟不是喜欢钱吗?那就买回来呗。”这个窦普舟算是个黑白通吃的商人,唯独爱钱,不过不知道他和文曲有没有生意上的来往,文曲和他说这件事,应该是窦普舟提了什么要求,文曲不想答应所以来问问自己对那把刀的态度。
“其实也没多么重要,一把普通的刀而已,也卖了这么多年了,要不回来就不要了。”乔越甩甩手上的水,然后把碗擦干摆到碗橱中。
文曲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窦普舟向我问罗般,说在夜色中见了一眼就忘不掉。”
“是吗?”乔越没想到会是这种神展开,“那算了吧,毕竟只是一把刀而已,没必要为了这个把罗般卖了。”
“嗯。”
两人一上午把厨房还有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就是家政来了都自叹不如的地步。
乔越揉揉擦玻璃擦到酸痛的手腕,看向阳台上擦栏杆的文曲,嘴中叼着一根烟,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烟灰掉在栏杆上,他挑挑眉,又擦了一遍。
乔越笑了一声,文曲回过头来看他,两根手指夹住烟,“快中午了,我下去买点小炒来,今天中午不想做饭。”
“哦,好,我想吃糖醋里脊。”
文曲出去后,乔越也不想干了,把玻璃刷扔在一旁,到阳台的椅子上坐着,一偏头看到那个拉着厚重窗帘的屋子,那里面是什么?
虽说乔越好奇心没有那么强吧,但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书房中有所有屋子的钥匙,乔越伸了个懒腰去书房中找文曲那一大串钥匙。
文曲喜欢把东西放在抽屉中,乔越很快就找到了,把所有钥匙都试了一个遍才把那间屋子打开。
扑面而来的一股发潮的难闻味道,还有烟味和浓浓的白酒味。
乔越皱着眉摸索到灯的开关,白炽灯亮起来的那刻,乔越终于看清了这间屋子的糜乱。
满地是烟头还有酒瓶子,有的烟头被酒瓶中洒出来的酒浸泡,都有了发霉的迹象,乔越发现这个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把椅子一张书桌,桌子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纸张。
在一堆烟酒中还有一件衬衣,现在已经泛黄了,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白色的。
乔越想进去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心想家里怎么会有这么乱的地方,不过,和文曲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文曲一次都没来过。
乔越咬了咬牙,走了进去,把那件衬衣捡起来,这个款式不像今年的新款,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和文曲的风格很不像嘛,以前他喜欢这种衣服?
看到地上有一张纸,乔越过去弯腰捡起来,看到纸上的内容之后,乔越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一般,身上的血液都凝固起来,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几秒之后,乔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气却妄想不去吸气,只想把所有的在这间屋子吸进去的肮脏的气体都吐出去。
那张纸被扔在地上,乔越跑去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把身体探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突然被呛了一口“咳咳咳”,乔越双手扒紧窗沿,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那张纸在地上被风吹动了丝毫,却沾满了烟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的只有两个字,罗般。
乔越咳嗽下去之后,转身想去看看桌子上那些纸是不是每一张都这么痴心地写满了他的名字,却在转身的时候踢到了什么东西。
一把匕首和一摊血,他踢到的是匕首,不是血,呵呵,乔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狗屁玩意,蹲下去去看,那摊干枯的血迹上有他的脚印。
文曲手臂上有三道很浅很浅的疤痕,乔越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是匕首划的,那时乔越根本没有多想,更想不到那是他自己不知道在什么一个夜晚,口中念的,心中想的,都是罗般的名字,拿着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割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乔越把匕首捡起来,经过这么多年的氧化,匕首已经钝的连纸张都划不开了,乔越想自己手臂划一刀,但是等把袖子撸上去之后,终究是没敢下手。
放下刀的这一瞬间,嫉妒在他心底疯狂地不要命地生长,迅速地占据他的心房,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嫉妒过罗般,以前他没有听任何一个人说过文曲多么爱罗般,爱到哪种地步,爱到多么疯狂。
现在他明白了,看到那张写满罗般名字的纸之后,他明白了,文曲爱罗般,曾经爱到为他疯狂,在分手之后,为了他不要命地抽烟,为他不要命地喝酒,为他不要命地在手臂上划了三刀,最后一个不算不要命,但是自己做不到。
乔越张开紧握的双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在手心之中,乔越苦笑一声,自己也算为他流过血了。
“呐,现在我就看看你都写过什么吧?”
乔越站起来把桌子上的纸整理成整齐的一沓,坐在椅子中,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看过去,有的满篇是罗般的名字,有的是王菲的歌词。
乔越不知道文曲坐在这里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摘抄还是默写,这些歌是不是他和罗般一起听过千百遍,甚至更多,每次他和文曲一起听的时候,文曲都能跟着哼几句,或许这些歌词早在那些年就已经烂熟于心。
罗般,罗般,罗般。
这个屋子的所有都是他最爱的人,为了别人制造的,满地的烟头酒瓶、泛黄的衬衣、满篇的名字和歌词,甚至,连伤痕都不属于他。
文曲开门进来的时候,叫了声“乔越”,没人理他,文曲环视了一圈,发现那间屋子被打开了。
文曲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他现在不能去见乔越,乔越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这半年来,乔越从来没有和他闹过,就连发现他是周敬的时候,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他猜不到乔越看到那间屋子的时候会怎么做?
最终还是耐不住心中的躁动,文曲走到那间房间前,窗帘被拉开了,桌子上的纸都被乔越握在手里。
“回来了?”乔越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乔越。”
“我在啊。”乔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哽咽,他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先前走了几步。
文曲静静地看着乔越向他走过来,但乔越站在屋子的中间,脚边还躺着一个酒瓶,乔越一扬手,那些纸都飞到空中沸沸扬扬地散落下来。
纸张落地,文曲看到乔越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怪文曲,不怪文曲,不怪文曲。
重复:不怪文曲。
第87章 发疯
“你为什么不解释?”乔越问,还没有等到文曲的回答,他又提高声音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解释?”
“这些确实是我做的,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这些都是过去了。”
裕枪ァ!鼻窃缴钗豢谄怪谱∽约阂欧⒌那樾鳎澳悄愀嫠呶遥阆衷谛闹惺遣皇腔雇涣怂俊?br /> “乔越,我们在一起五年。”文曲向乔越迈了一步。
“那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起过他?你敢不敢保证一刻都没有想起过他?敢不敢!”
“我敢,乔越,从一开始,你就是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哈哈哈。哈哈哈。”乔越大笑起来,在地上抓了一把纸,一边撕一边笑,撕到最后地上只剩下纸屑。
乔越抓起一把纸屑,里面还夹杂着两个烟头,他看到纸屑上隐约能看清的文曲的字的时候,怔了一下,他是疯了吧,他肯定是疯了。
“啊~”乔越大喊一声,把纸屑狠狠地扔到地上,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喜欢他?为什么你要为他做这么多?为什么我却连你的信任都得不到?”
文曲看着他的情绪越来越失控,走过去抱住他,“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最信任的就是乔越了,你不是说要收拾吗?咱们两个一起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好吗?把关于他的东西都扔出去,好吗?”
“不要。”乔越重重地推开他,拿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子扔在地上。
文曲在旁边柔声道,“你可以把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砸掉,然后,我们两个谈一谈,好不好?”
乔越看了他一眼,又拿起另一个酒瓶扔在地上,这个酒瓶中还有一半的酒,碎掉的时候,瓶子中的酒全流到地上,顿时满屋子都灌满酒味。
乔越走了两步去寻找下一个酒瓶,他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把满屋子的酒瓶全部找到然后摔碎,在拿最后一个酒瓶的时候,一手抓在碎片上,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文曲赶忙跑过来,抓着他的手,“不砸了好不好,我们想把伤口处理掉。”
“你心疼了?”乔越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格外冷冽。
文曲把最后一个酒瓶高高举起砸在地上,乔越冷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刚被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上来,他向文曲吼道,“你自己造的孽,这一切都是,包括我,我也是。”
“乔越,你不是,我爱你。”文曲伸手想要去抱住乔越,但还没抱到,乔越把他推开,衣服上瞬间留下一个血手印。
乔越用的力气有些大,文曲向后退了两步才停下,乔越看都没看他,抓起椅背砸到桌子上。
那个椅子本来就腐朽了,不太结实,这么一下砸出去,椅子应声四分五裂,乔越拿椅子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鲜血一部分染红了他手中仅剩的木条,一部分滴到地上,乔越用力把手中的木条砸到窗户上。
文曲看了一眼,窗户上已经出现了裂纹,这屋中已经没有可以砸的了,“乔越,你看,他所有的痕迹都被你毁了,我帮你包扎伤口然后咱们两个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我第一次来这里,你是不是给我穿的他的衣服?”
文曲还没有回答,乔越已经跑到了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罗般曾经住过的,文曲在心中叹口气,然后跟在后面过去了。
乔越把衣柜打开,一件一件把衣服扯出来,“他的,这个也是他的,都是他的。”
乔越最后站起来,默默向文曲走来,文曲把他抱在怀中,“不闹了,好不好?”
乔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情绪平复下来的,坐在沙发中的时候,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应该是疯了,或者做了一个疯狂的梦,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以前无论做什么?
就算一群人拿着棍子互抡的时候,他都保持着理智,这种失控,让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
文曲从卧室中拿出药箱,先帮他手消毒,然后缠上绷带,“中午吃点什么?熬点稀饭还是吃米饭?”
“去换见衣服吧。”乔越一直紧闭着眼,不敢睁开,他不想看文曲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忧,更不想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发疯之后的样子。
“嗯,你在这坐会,你要不要换一件?”
乔越摇摇头。
听着细微的脚步声离开,乔越站起来把衣架上的衣服穿上,摸摸衣兜,手机在,还有两百块钱。
文曲听到门响的时候立马从屋内冲去来,乔越已经不见了,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文曲心想不对,乔越不可能这么快就坐到电梯,应该是从楼梯下去的,文曲丝毫没有犹豫地从楼梯跑下去,但到了一楼还是没有看到乔越的身影。
乔越等文曲走了之后,从他砸东西的那间屋子出来,坐电梯到了顶层,在天台上坐了一下午。
他不敢回去见文曲,他不知道自己下午到底在发什么疯,根本就一点都不像他,或许自己真的有病。
乔越拿出手机给林芝打了一个电话。
“小姨,你说的那个心理医生。”
“嗯,这个暑假我和你去美国。”
“没什么,和文曲吵架了,我真的不想那么做的,我本来想好好和他谈谈,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说了,再见小姨,好好玩。”
文曲回到家中把两间屋子收拾了,颓然地坐在客厅中,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羊毛地毯上满是烟灰。
傍晚的夕阳把天染成瑰红色,文曲看得一阵心烦,起身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屋内立马陷入黑暗中,文曲像松了口气般坐在地毯上。
父亲想让他安安心心地做老师,两个人独处时永远都在吵架。
罗般当年说自己不懂他,五年的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吵架,到最后分手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但他走后伤心却如潮水般涌上来。
现在呢?他做得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乔越要离开?
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手机在桌子上响了起来,文曲向那边看了一眼,久久没有动,铃声响过第一遍,间隔了两秒,又开始响第二遍,文曲觉得自己如果不接的话,它会一直响到天亮,离天亮还有好久。
“喂。”
“大蚊子啊,我看到乔家那个三少爷了,你那个小情人,身边还围着好几个人,你俩怎么了?不是挺好的?现在他背着你出来喝花酒来了,哈哈哈。”
“闭嘴,你们在哪?”
“这么凶?我们在夜玫瑰呢,用不用我们把他给你绑到房间去?哈哈。”
“别碰他,我马上过去,帮我把他身边的人赶走。”
“知道了,快点过来。”
文曲试图从烟盒中再抽出一支烟来,但是再怎么看都只剩一个空盒,文曲把烟盒捏成一个团,扔进垃圾桶,但烟盒只碰到了垃圾桶的边沿,然后掉到地上。
乔越去那里做什么?
文曲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一叠罗般以前喜欢听的光碟躺在那里,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他把所有的光碟收好,扔在垃圾桶中。
乔越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被后来的这个全身上下只能看到啤酒肚的大叔赶走,微微皱了下眉,自己瞎了眼的话才会和他过一晚。
“小帅哥是在嫌弃我吗?我叫靳华,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没有,滚。”
“哟,脾气这么暴啊,这可是我的地盘,我要想留住你,你以为你走得了?”你以为我想留住你,要不是你是文曲让我留住你,我连看都不看你,虽然长得还可以。
乔越不想在这闹事,因为他身边没人,有点慌,但如果眼前这个啤酒肚在bb一句,他不介意打他一顿。
“你想睡我?”乔越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不喜欢你这种。”
“哈哈哈,那可就由不得你了。”靳华站起来,刚要伸手碰乔越,但想到文曲对这个小情人的重视程度,不知道他碰了之后,文曲有什么反应。
乔越看着越来越大的黑影笼在自己身上,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再说一遍,滚。”
“行行行,我就喜欢你这暴脾气的美人,你说说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文曲,你要是变成他那样……”乔越端起酒杯缀了一小口,抬眼就看到文曲从门口走进来。
乔越咬牙启齿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刚和自己吵了架就跑到这里来这个新的,操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