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炮灰反派抱团记完本——byllan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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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走开!”徐汲猛地推开白瞿远,跑出了院子。
彭展翔冲着白瞿远点点头,追着徐汲走了。
白瞿远游魂似的飘进了屋,连白桥什么时候进来了也不晓得。
“天啊!彭八耳和徐臭嘴!徐臭嘴和彭八耳!”
白桥奇怪地看着白瞿远翻来覆去念叨着这两句,过了会也回味过来了,不由瞠目结舌。
对了,差不多的话上辈子彭展翔来白府做客时,他也曾听白瞿远念过一次。难道上辈子他们两人就……
怪不得,白桥去书院后就发现彭展翔其实和白瞿远关系还算不错,但是上辈子后来几年两人关系那样淡漠,是因为徐汲的妹子在白家过得不好,彭展翔不便再和白瞿远来往了。他上辈子突然来白府,怕就是给徐汲做说客来了,可惜失败了。
难道白瞿远找上他,是因为知道了彭、徐两人的事,受到了什么启发?
第二天,白瞿远带着白桥去了彭府,两人都饱含着八卦之心,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两人。
徐汲清了清嗓子,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那三弟惹的乱子!早知道就不该让小妹嫁他,还不如嫁你呢!”
白瞿远道:“知道我的好了吧!当初你还那么嫌弃我。”
彭展翔对徐汲道:“你也该走了,回头朝廷真治你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还要你的未来老丈人把你捞出来。你想没成亲就先欠个人情?”
徐汲大怒道:“呸!我才不要欠他的人情!我这就走,马上走,不用你催!”
徐汲气冲冲地甩袖出门,彭展翔笑呵呵地拉着白瞿远走到门口送了送。
等到徐汲的马车走远了,白瞿远才道:“你不喜欢他吗?怎么还老逗他?”
“喜欢他才逗他,你看我就从来不逗你。”彭展翔不客气道。
白瞿远恶寒道:“徐臭嘴被你喜欢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彭展翔压低了声音道:“将军已经派人去打断了白瞿边的双腿以示警告,我想几年内他暂时是翻不起什么浪了。”
白瞿远一怔,有些不忍,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白桥在一旁听了,心想白瞿边上辈子装瘫痪,这辈子看来是要真瘫痪了,该啊!
“还有,就是你的婚事。许夫人有位远方侄女,年龄、家世都和你相当,你若无异议,我就让我娘去你家里帮你说这个媒了。”彭展翔想起了什么,道。
白瞿远闻言,呆了呆,道:“我无所谓,只希望她能对我娘好。”
“好不好的,人也是嫁在京里陪着你。”彭展翔好笑道。
白瞿远低下头,道:“我想把我娘接进京来。”
“她不会进京的,她要守着她的娘家,她牢里的那个弟弟。”彭展翔一针见血道。
白瞿远张了张嘴,无法反驳,他太了解大夫人的软弱和执着了。
“那,就随意吧,娶谁都一样。”白瞿远茫然道,也不和彭展翔告别,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白桥冲着彭展翔施了一礼,小步追上了白瞿远,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不管白瞿远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忠心耿耿地跟在白瞿远的身后,以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陪伴着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写得比我想象中的长,就结束在这里就好。
☆、第三世(1)
容妃笑眯眯的样子,总是时不时地就浮现在尤美人的眼前,让她总觉得容妃还活着。
有日她忍不住和芳美人说了,芳美人吓得脸都白了,捂着她的嘴道:“我的祖宗,你不要活,我还要活呢!这些话你咽到肚子里,就是晚上说梦话的时候都不许说,知道不?”
尤美人委屈道:“这也没别人,我就偷偷和你一个人说说嘛。”
芳美人翻了个白眼:“反正就是不许你说,我也什么都没听到。你再说,我可就不和你玩了!”
“你不和我玩和谁玩?宫里除了我,谁还和你说话呀?”尤美人一点也不怕芳美人的威胁,笑呵呵道。
芳美人是莳弄花草的粗使宫女,被皇上偶尔临幸了就丢在脑后,后来有了身孕,皇后赏了她一个最低等的采女封号,拨了个宫女伺候她。半个月后芳采女小产,皇后体恤又晋了她当才人,皇后生了太子后,满宫里的人都晋了一位,芳才人又成了芳美人。
因着出身低,又只伺候过皇上一次,宫里其他嫔妃都不屑同芳美人来往,只有一个同样被皇上宠幸过一次就抛到脑后的傻乎乎的尤美人爱跟她说话。当然,这也是因为尤美人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两个同样被孤立的低等嫔妃互相抱团唠嗑,不然这后宫长日漫漫,可怎么熬呢!
尤美人是商家女,出身就低了其他良家女一头,那一年入宫的十二位嫔妃中,就数她的位份最低。芳美人因为有过身孕,好歹还被赏了个封号,尤美人却什么都没有。尤美人自己也不在意,天天傻乐傻乐的,其他嫔妃当面喊她傻蛋傻瓜,她也笑呵呵地从不生气。
当时还是婕妤的容妃听到了,训了那些人一通,才没有人再敢当面说尤美人傻。
皇上登基十年,后宫佳丽三千,只有容妃生了一个公主,皇后生了一个太子,其他人要么就没有身孕,要么有了也没保住。太后没事就把她们都提溜过去骂一顿,嫌她们没用。这不,太后又开始牵头让内务府选新人进来充实宫闱了,宫里待久了的嫔妃见怪不怪了,刚进来没两年的一个个都愁容满面。
容妃死后,公主被皇后抱去抚养了。谁让宫里其他人位份都比容妃低呢,公主还是个悲风伤秋、多愁善感的性子,和容妃完全不一样,风一吹就仿佛要被吹跑一样的身子,就是给别人别人也不敢养。
公主刚进了昭荣殿,短短两个月就已经病了三回了,把皇后宫里的人折腾得不清。就连一向凉薄的皇上都忍不住安慰了皇后一句,说公主的身子他知道,不怪皇后,把皇后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宫里人都说,宫里孩子少,不是地的问题,是种子的问题。皇上从十一二岁时就开始不知节制地寻欢作乐,五石散服着,酒喝着,女人幸着,大冬天就穿着单袍赤着脚在冰天雪地里跑。
所以容妃那样健壮的身子,生出了那么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而皇后那个满宫乱跑、活蹦乱跳的太子,则一直被传不是皇上的种,宫里数次整治都没把这个流言给禁掉,足以见皇上的身子骨已经弱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太后就是再选一万个女人进来,也没什么用处,只是她不甘心啊。斗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当上太后了,结果就只得这么个血缘存疑的孙子。若皇上龙殡归天,太子身份被人质疑无法继位,那皇位就要便宜太妃的儿子襄王了,到时候太后怕要呕血三升而亡。
但是这些事,尤美人觉得跟自己都没啥关系。皇上活着,她守活寡,皇上死了,她换个地方守死寡,反正在哪她的日子都是这样过,不会更好也不可能更坏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乱军攻入太极宫,尤美人和一群瑟瑟发抖的女人被关在一个宫殿里,等待着被轮-奸的命运。
容妃不明不白死在宫里,她的娘家讨不到说法,索性反了,短短半月就响应无数,容妃的爹容项岚率领叛军一直打到京城,把大周的皇室屠了个干干净净。
一向高贵不可直视的皇后疯了,太子被容妃的弟弟容郁一枪穿死在她眼前,皇后发了疯一样冲着容郁撞去,被容郁的坐骑踩成了一团烂泥。
皇上以公主威胁容项岚,容项岚身边的弓箭手一箭射去,把公主和皇上扎了个透心凉。叛军们在容项岚的指挥下攻入太极宫正殿,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最后登基当了新帝的,自然不是杀红了眼的容项岚。襄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领着迟迟而来的勤王大军杀溃了叛军,亲手诛杀了容项岚和容郁,替先帝和亲爹报了仇,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拥戴当了新皇帝。
这个时候倒没有一个人质疑新帝的身份了,五年前辞官回家写书的老太傅安汝远重新出山,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安家党权倾朝野,把持了各部重要岗位。
安汝远的孙女入住中宫那天,芳美人和尤美人道:“跟你打个赌,容家一定是这个安丞相撺掇反的,新帝也是安丞相捧出来的傀儡,等到安皇后生了儿子,新帝怕就要和容妃一样,不明不白地病逝了。”
尤美人道:“不用赌,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先跳出来的就是个大螳螂,后面多的是黄雀在等着吃呢。”
她们俩已经改名为李芳和李淇,是趁着勤王大军和叛军在太极宫正殿那打仗时随着其他人跑出来的。她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又累又渴又饿又疼,裹着破布光着脚跟着四处逃窜的人,就这么一直逃出了城,在附近村子里躲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宫里跑出来的,那几个月到处都在打仗,大家跑来跑去的,能活命就不错了。
又过了半年,李芳生了个儿子。
“我就说,是种子的问题,不是地的问题。”李芳道,她脸色白的厉害,但是眼睛却很亮。
“你别死啊,我不会带小孩的。”李淇哭哭啼啼道,抱着孩子手都不晓得该怎么使力了。
“傻丫头,以后没有我罩着你了,你可都要靠你自己了。”李芳的声音微弱下去,过了一会,李淇将手指颤颤巍巍放到她的鼻尖时,发觉手下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第三世(2)
尤美人最近,有点忧郁。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乱军入宫、逃亡乡野、和小娃娃一起被饿死在破庙里等等悲惨的事,可是她又想不到要如何避免。
她总不能跑去和皇上说,陛下,您别让容妃死,容家会反。你哥哥襄王有一个私生子,安汝远会立了他当傀儡皇帝,然后用自己的玄孙子取而代之。
皇上肯定会哈哈大笑着让人把她拖出去砍了,然后把她的脑袋当球踢。
皇后、太后更加不会听她的话了,这些女人的心思不是放在男人身上就是放在女人身上,她们才不会懂什么国家大事呢。就如同重生前的尤美人一样,她连当朝宰相是谁都不晓得。
“哟,一个人想什么呢,脸都皱一起了。”容妃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她道。
尤美人茫然地看着容妃,突然道:“容妃娘娘,有人要害死你。”
容妃脸色没变,只是有些讶然。她身后的宫女是个聋子,更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你是听谁说的?”
“没有谁说,我是自己知道的。娘娘,你要小心。”尤美人一脸慎重道。
容妃坐到尤美人身边,用很慢很慢的语速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要再和第二个人说。我死后,更不要表现出一丁点来。”
尤美人吃惊道:“你,你知道你要死?”
容妃轻笑一声,那笑,和平日里常在她脸上挂着的很不一样。
“在我进宫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尤美人呆呆地看着容妃,好半响才道:“是,容家要你死?”
容妃摸了摸尤美人的头,温柔道:“别问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可我就是知道的不多,也会死得很快的。其实我倒不是很怕死,可我怕死得很惨,活着受罪。你说,我该不该自己了断,给自己一个痛快?可我又没这个胆子。”尤美人发愁道。
容妃瞅了她一会,道:“我被你弄迷糊了,你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就是在瞎琢磨?”
“唉,知道了一些,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正在瞎琢磨。”尤美人诚实道。
容妃噗嗤一声乐了:“好吧,要我陪你一起瞎琢磨吗?”
“娘娘,您能帮我弄出宫吗?我想回家了。”尤美人道,危言耸听一番让尤父尤母带着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地方躲到新皇帝登基,是尤美人想出来的唯一法子,不过这个法子最难的就是第一步----出宫。这一步就能把尤美人给卡死。
容妃轻轻打着扇子,慢悠悠道:“我是有个法子能送你出宫,但我不能送你回家。”
“什么法子?”尤美人激动道。
容妃看着她,故作高深状,就是不说。
尤美人往旁边挪了下,怀疑地看着她:“你不是要送我的尸体出宫吧,直接把我送到阴曹地府去。”
容妃听了,再绷不住,笑得前俯后仰:“哎哟,你怎么这么好玩呢。傻丫头,我可舍不得你死。好啦,我告诉你,皇上说林将军没有娶妻,府里空虚,要给他塞侍妾呢。我把你荐给皇上,送你去将军府,好不好?”
“啊?这样也行?”尤美人震惊道,“我可是皇上的女人啊!”
“怎么不行?他喝醉了酒,什么荒唐的旨意不会下?上次不还给安太傅塞了个孕妇吗?气得老头辞官回老家了。而且他就幸了你一次,和没有幸过有什么区别?”容妃理所当然道。
尤美人极力回想了下,这个林将军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可惜想了半天她也没想起来上辈子有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将军府的围墙怎么也比太极宫的宫墙好翻,大不了自己就溜嘛!
“那你能把芳美人也一起送过来吗?”尤美人问道。
容妃挑眉道:“哟,还和我讨价还价啦?”
“娘娘,求求你啦,帮帮忙嘛!”尤美人合掌拜了拜,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妃。
“好吧,送礼送双。”容妃无奈笑道,“上辈子欠了你。”
尤美人听到这话,愣了下,道:“娘娘,你真的非死不可吗?”
容妃笑道:“我这辈子,也活够了。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现在就是月亮最圆的时候,再活下去,月亮就要开始缺角了。”
“娘娘,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尤美人认真道。
容妃乐道:“好了,我还没死呢,你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个牌位似的。”
若不是送她们来的小太监是容妃派来的,尤淇淇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家气派不了多少的大门,简直要以为这小太监是人贩子,要把她和李芳拐来卖的。
“这真是林将军的府邸?”尤淇淇吃惊道。
“是,皇上赏过林将军大宅子,林将军推辞了。这是林家的老宅,里面除了林将军,就只有一匹马和一只老狗了。两位姑娘下车吧,杂家也好回宫交差了。”
李芳在车里推了尤淇淇一把,推得她差点摔下马车。
尤淇淇转头瞪了李芳一眼,抱着小包袱跳下车,冲着那小太监道:“劳烦公公了,记得替我给娘娘带好。”
小太监笑道:“好,你们俩快进去吧,林将军应该在家。”
尤淇淇就上前扣门,李芳在后面抱着包袱站着,两人等了半天,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尤淇淇和李芳一见到开门的人,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
“怪不得你一直不娶妻,一定是那些女人看到你都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嫁给你。”尤淇淇脱口道。
林炀眉头一皱,抿了抿嘴,侧身让那两人进来了。
“你们家在哪?我明天就送你们回家,我这不需要人。”
“天啦,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尤淇淇捧着脸花痴道。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重生感谢容妃感谢那个独断专横的臭皇帝!
李芳擦擦口水,道:“我家里人都死了,家乡被洪水淹了,我已经没有去处了。你放心,我们俩不会吃你豆腐占你便宜的,你随便找个屋子给我们住就行。我们给你做做饭打扫打扫院子,喂喂狗什么的就好了。你的屋子和你的马你的钱你的人我们都不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