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第一痴完本——by三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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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仕斐身材高挑,轮廓□□,是个俊秀非凡的男人。
沃仕斐见了季长风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两字还没说出,就见季长风弯身进车内,季长风本想直接抱楼清下马车,可季长风进来时他已经醒了,只是还揉着眼,一脸睡意惺忪。
季长风见自己计划泡汤,只能无奈的可惜。
外边人只知季长风进去了会,却不知他的心境是如何的为自己哀叹。
沃仕斐怎么都料不到季长风会来,来就来了,还带着夫人来,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下马车,季长风还特别有风范的伸手借楼清扶持,虽然楼清并未接受,但是沃仕斐已经察觉季长风来意不善。
沃仕斐双手环胸,剑眉微蹙,星眸望着季长风,坚硬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有什么事?”
季长风摇头:“你误会了,这回我真的没事。”
沃仕斐摆明了就是不信:“没事你会带着你夫人来?”
季长风真诚道:“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怀疑我夫人。”
沃仕斐哼了声,对一旁的小哥吩咐道:“去为季寨主和他夫人准备吃食。”
季长风扭头对一边面色僵硬的楼清道:“夫人,绝顶山寨的吃食很不错,特别是鲫鱼萝卜汤。”
楼清无声重叹,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沃仕斐听到了季长风的“窃窃私语”,喊住那领命离去的小哥:“你等等,去后山给季寨主捞两条鲫鱼,让厨房给他炖一锅鲫鱼萝卜汤。”
炖一锅那三字沃仕斐说的特别重,重到楼清都觉得季长风有些过分,明明是做客的,怎么反倒他成了主子?
楼清觉得季长风失礼,连忙对沃仕斐揖礼道:“劳烦沃寨主了。”
沃仕斐愣了愣,实在没想到楼清会跟他“客气”。
沃仕斐轻咳一声,缓解因自己愣了而带来的尴尬:“楼先生莫要客气,里屋请。”
屋内的摆设倒是和长风山寨的议事厅差不多,后来楼清才知这真是是他们的议事厅。
沃仕斐煮水泡茶,水是后山山泉水,清冽甘甜,茶叶是新茶,两者一碰撞,就成就香气馥郁,滋味纯浓的热茶。
楼清看过那茶叶,是与长风山寨同一种茶,可能真因为水质不同,泡的人不同,这茶喝起来味道也不同。
楼清小抿一口,香味莹润了整个口腔。
沃仕斐见楼清饮的认真,也颇为期待的问道:“先生觉得这茶如何?”
楼清放下茶杯,笑道:“想不到沃寨主茶艺如此之好。”
季长风也问道:“比我好?”
楼清看了他一眼:“不能相提并论。”
季长风被打击了,沃仕斐却很高兴:“长风不善茶道。”
楼清还真不知这事,他跟季长风独处的时候不多,在一块的时候大都是他泡茶,季长风倒是泡过一两次,只是楼清那时满腹心事,便从未注意这茶水的味道,今时听沃仕斐这样说,他才知自己对季长风的了解真的不多。
像是看出了楼清的迷惑,沃仕斐又道:“但长风善饮,先生倒不用担心他会无味。”
季长风抿着唇看沃仕斐,他是该谢谢他的了解还是该恨他的了解。
楼清又瞄了眼季长风,默不说话,端茶杯再饮,心中却暗想沃仕斐说的话。
沃仕斐注意到了季长风的“目光”,又转言对他道:“你望着我也没用,以前小云还在的时候,你从未带她到我面前让我说这些话。”
季长风不语,楼清却是看着他,若是他理解的没错,小云应该就是季长风的前妻,蛋蛋的母亲。
楼清平静笑道:“沃寨主与寨主相识多久了?”
沃仕斐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道:“打小便认识,老寨主与我父亲是好友。”所以这两位自然而然也是好友。
楼清点点头,如此交情,了解季长风的过往并不稀奇。
季长风道:“所以这次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沃仕斐傻了,彻底傻了:“道谢?”
季长风声量提了提:“你若是不接受,我便不说。”
沃仕斐咬着牙道:“来道谢你还拖延这么久,不该是进门就先说了吗?”
季长风毫无自觉:“着急什么,我和夫人都饿了,没力气说多余的话。”
沃仕斐真想揪住他的衣襟打他一顿。
楼清自然知道季长风的道谢是哪回事的道谢,当初沃仕斐可是指着季长风,说要道谢让他亲自来的,但是,以他们两人的交情,季长风这趟真的只是为了道谢吗?他很怀疑啊。
沃仕斐哼了声道:“你不知路上要多长时间?偏还过了点才到。”
过了点是过了晚膳的点,季长风当然懂他暗指,笑眯眯道:“不这样,怎能表现出你对我的情深意重?”
楼清差点喷茶,他两当然情深意重,情深到沃仕斐在公堂上承认他们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沃仕斐也察觉到了楼清脸上稍瞬即逝的尴尬,对季长风的语气就多了分僵硬:“你真是来给我道谢,不是惹事的?”
季长风端着茶杯,借着遮掩,笑的意味不明:“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能怀疑我夫人啊。”
沃仕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果然山贼风范。”
季长风笑道:“彼此彼此。”
楼清见他们二人“相谈甚欢”,很懂事的没去插嘴,实在是不想惹火上身,季长风的嘴有多欠,他还是领教了的。
端上桌的菜果然有鲫鱼萝卜汤,季长风一见鲫鱼萝卜汤立即两眼发亮,忙拉着楼清落座。
饭桌上只有季长风,楼清和沃仕斐,关于沃仕斐的夫人,楼清所好奇的对象,他没看到。
季长风先给楼清舀了一碗汤:“夫人,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楼清接过:“多谢。”
沃仕斐道:“你们两个...一直这样客气?”见季长风与楼清都望向自己,沃仕斐才吞吐说出,毕竟从东南县回来,他这想法就盘旋很久了。
季长风笑笑道:“夫人不一样,他重礼数。”
沃仕斐想,季长风除了不对他说谢,其余的礼数也很重视啊。
楼清也道:“礼数不可废。”
沃仕斐识相不接话,他怎么忘了,楼清是个教书先生,即便是同意下嫁给季长风,骨子里的傲还是在的。
沃仕斐与季长风饮酒,沃仕斐想他的伤势应还未痊愈,喝了几杯便作数了。
季长风没过瘾,可沃仕斐不陪他喝,楼清又不喝,他就不免暗叹,喝酒果然还是找邱尚。
那小子才叫喝酒。
用了膳,三人又东谈西扯了会,才各自回房。
季长风早已把绝顶山寨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不管是他还是沃仕斐,在对方的地盘上,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布置都是按照自己房间布置的。
所以楼清一进屋就感觉自己回到了长风山寨,季长风看见了他的疑惑,解说道:“我一年有几个月会在绝顶山寨小住,这房间也是仕斐贴心布置。”
楼清明了点头,可过了会他才恍然大悟,等等,这是在绝顶山寨,这房间还是季长风的,那他们今晚...楼清胆战心惊的看向季长风。
一回头却对上季长风深邃的目光,高深的笑容。
楼清后退两步,忐忑道:“你...”
季长风步步靠近:“夫人,你是先沐浴还是睡醒再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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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步伐是沉稳的,楼清却觉得是踩在他的心上。
笑容和以往一样,楼清却不敢直视。
他退后又退后,季长风靠近了再靠近,直到他的膝弯顶到床沿,身子后倾坐在床上,而季长风也在此刻,右腿抬起,膝盖跪在床上,将楼清囚禁在床和他之间。
楼清仰着头,心思慌乱,动作慌乱,连目光也乱。
季长风低着头,与楼清的距离很近,近的气息拂过两人脸庞:“夫人。”
楼清咽了咽口水,慌乱道:“季...季长风...”
季长风抬手,正打算绕到楼清身后托住他的后颈,楼清却眼明手快,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季长风受痛,手却顿在原处。
楼清急急道:“寨主不能好好说话?”
听闻此言,季长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右腿收回,站直身子,松开了对楼清的禁锢:“夫人你脸红了。”
楼清双手不受控制的抚摸自己的脸颊,如季长风所言,他碰到一片热烫。
季长风赞叹道:“夫人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楼清瞪了他一眼。
季长风又痛心道:“看来夫人是不愿与我去泡山泉了。”
夏季酷热,泡了山泉再睡是极其的舒服,但是经过刚刚那事,楼清对季长风的堤防又加深一分,哪敢再和他去泡山泉。
楼清将视线移到别处,强掩心中升起的害怕,装作无事般道:“我受不住山泉的清凉,你的好意我多谢了。”
他说多谢,却不说心领,季长风心中又浮现几丝味道,脸上却笑着:“既是如此,我让他们给夫人准备温水。”
楼清看着他的背影,挣扎许久,才喊道:“季长风。”
季长风转过身,唇角还是扬着:“夫人还有事?”
楼清小声道:“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像在长风山寨一样?”
像在长风山寨一样?季长风苦笑,却不能说:“夫人多虑了。”
季长风无声叹口气,明知急不得,却还是想要靠近,人啊,真难满足。
季长风去找沃仕斐,住房是在议事厅后面,他们此时也在后面这偌大的院子。
季长风高挑的身子在长廊绕了又绕,终于走到沃仕斐的房门前。
季长风敲门的规律沃仕斐也很明白,一听到敲门声,他就知是谁了,颇为无奈的打开房门,看见季长风披着烛光而站,身上散发出一股失落,失落?沃仕斐好奇的看着他:“深更半夜你不在房间和你夫人在一起,找我何事?”
他倒是想和楼清在一块,可对方不让啊,季长风叹口气,无神的道:“陪我去泡山泉。”
“...”沃仕斐望着季长风的眼神就是他傻了:“我已沐浴。”
季长风定定看着他,沃仕斐身上只穿里衣,发髻已解,的确是要休息之态。
“我的道谢你还要不要听?”季长风威胁。
沃仕斐深吸口气,微笑着:“季寨主稍等。”
然后门一关,嘭的一声,仿佛在控诉主人的残忍。
沃仕斐穿了衣再出来,只是那长发是被发绳绑起的,随意中带着落落大方,和还是劲装的季长风站在一块竟显出另一片春秋。
后山的山泉是被瀑布常年的冲击而积累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一个潭子,周边被烛火包围,季长风将上衣脱下,跳入潭中。
水花溅起老高,在月光下波粼。
季长风没入潭中好一会才起来,那时候沃仕斐也已褪去上衣坐在边沿上,水深没胸,消去一身的酷热,沃仕斐靠着后边的石头,看着季长风在潭子里游来游去。
沃仕斐看着远处,季长风胸口以下都在水中,露出来的只是深深锁骨,及虽然束着发髻,短发却因湿水而黏在大胡子上的面容。
沃仕斐道:“你与楼清...还未修成正果?”
季长风应道:“他不是那么容易交出真心的人。”
沃仕斐想,这话是赞楼清还是夸楼清呢。
声音消失一会,水击声很重,季长风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那脾气,的确太硬。”
沃仕斐问道:“你想磨掉他的脾气?”
季长风摇头:“从未想过。”
沃仕斐轻声道:“你要等他打开心扉,要等多久?”
季长风笑了笑:“谁知道呢。”
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楼清对他的态度已有转变,刚开始时,楼清对他的敌意明显到他感触深刻,可如今,季长风却能感觉他的柔软。
沃仕斐不语,季长风也仰着身子飘浮在水中,随水浪飘着,慢慢的,季长风飘到了沃仕斐的面前,沃仕斐拦下他,季长风借力,坐在他的身侧。
沃仕斐道:“明日下山走走,楼清会高兴些。”
季长风同意:“嗯,你准备好掏银子。”
“...”夫人明明是他的,为何要他掏银子?
昨夜楼清睡得并不踏实,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楼清总回想起前刻他与季长风发生的事,季长风的态度很强硬,他的害怕很深,所以他很担心季长风去而又返,可直到后半夜,楼清都未见过他,那时才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山寨的人都早起,鸡鸣声刚响起不久,山寨便有人声,直到辰时,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楼清被吵醒,一睁眼,熟悉的房间,没有熟悉的人影。
楼清叹口气,只不过一晚,他就那样想念云蛋蛋。
昨夜睡得不踏实,今时精神不济,楼清正想睡回去,却听到敲门声。
随后,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楼先生,夫人请你起来用膳。”
夫人?楼清惊起,沃仕斐的夫人?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楼清赶紧起来穿衣洗漱,一盏茶后,楼清终于打开房门走出。
门外还站着说话的小哥,楼清连忙揖礼道:“让小哥久等了,请小哥带路。”
小哥见他彬彬有礼,举止优雅,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说话也十分客气:“先生随我来。”
绝顶山寨跟长风山寨不一样,长风山寨是独立的院子,可绝顶山寨除却前面一排房屋后,后边的院子却是很大,大到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走的完。
楼清被小哥带着走,东绕西绕,正绕的头晕,终于到了目的地。
廊外,站着一位青年,那青年面容清秀,身材消瘦,脸色白皙,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常年受病,认真看才知他是如此,他身后,屋门开启,楼清离得不远,也听见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柔软的女声响起:“你因何不带蛋蛋来?”
一男声应道:“怕被你骚扰。”
这声音是季长风,楼清愣了愣,脚步停住。
那女声再道:“我是蛋蛋的干娘,你不能阻止我见他。”
沃仕斐的夫人是蛋蛋的干娘?他怎从未听季长风说过?
季长风道:“蛋蛋有爹爹。”
那女子哼了声,不屑道:“你偷看我一事已是众所周知,你还遮遮掩掩个屁。”
楼清不得不暗叹,沃仕斐夫人的...风度。
屋内的季长风也颇为无奈,方琴的性子大大咧咧,全然没有女子的矜持,虽说早已习惯,可季长风还是难免头痛:“当时年幼,时日已久,你又何必一提再提?”
方琴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既是问心无愧,又为何不准我见蛋蛋?”
连沃仕斐都觉得方琴的声音大的过分:“小琴,你适可而止。”
沃仕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琴就逮住他不放了:“还有你,哪有人带着朋友偷看自己未婚妻的。”
沃仕斐道:“我不是已经对你负责了吗?”
方琴不依不饶:“照你这么说,看了我的都要负责,那季长风也要娶我了?”
季长风闻言,头一低,长长一叹。
听到这,楼清再忍受不了,走上廊,他的身影一出现,沃仕斐与方琴都看着他,只有季长风低着头。
楼清揖礼道:“楼清见过沃寨主及夫人。”
方琴定定的看着楼清,思绪暗转,季长风好福气,讨得夫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楼清虽精神不济,可一身青纱衣将他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本就生的精致,如今难怪别人挪不开眼。
楼清这时也才知沃仕斐的夫人生的是何模样,的确倾城,鹅蛋脸柳叶眉,目若含水,真可谓是秋波暗生,楚楚动人。
季长风听见楼清的声音,抬起头,疑惑道:“你何时醒的?”
楼清应道:“刚刚。”
季长风哦了声,楼清却狐疑他的态度。
沃仕斐起身道:“楼先生请坐。”
楼清再揖礼:“多谢沃寨主。”这才走进内屋,在季长风身侧坐下。
桌上摆着素食,不丰盛,却精致。
季长风给他舀了一碗白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晚些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