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折不当时完本——by阿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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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小冰像个小章鱼一样抱住游旭,走到桌边了也不撒手,亲一口游旭装可怜说:“你抱着我吃饭好不好?要你抱我。”
游旭本来不想答应的,毕竟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小小朋友还要喂饭,可抬眼就看见左戈站在那儿,亲亲游小冰的脸答应了。
他爷俩抱着坐下,游小冰笑得可高兴了,趴在桌子上给自己和爸爸拿碗。奶奶和房子爷爷出来笑话她也不怕,咬着勺子说:“我和爸爸最亲。”
游旭听她这么说了心里很受用,又亲了一回小朋友,笑着瞄了一眼左戈。
坐在对面的左戈把这些看在眼里,好好品味了一下觉得游旭爸爸这是在给自己示威。左戈瞧见游旭那小小得意的样子,很喜欢。虽然知道这回是游旭的示威,但是没有受到打击。左戈不是个糊涂蛋,自己半路杀出来的“爸爸”,能让小冰多看几眼就好了,其他的也别多想。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话,事情就完蛋了。
一顿饭吃得很是和乐。左戈申请洗碗的要求被游妈妈和房叔叔驳回。他两位恩爱地洗碗去,左戈和游旭爷俩大眼对小眼。
多半是因为左戈在的原因,游旭对小冰格外纵容。左戈见到事情都这样发展了,起身告别。游旭叫游小冰去给叔叔开门,游小冰屁颠颠冲过去把大门拉开,说什么叔叔再见叔叔再来玩咯的话,很是招人喜欢。
左戈深深看一眼游旭,对着厨房里两位说再见的话,然后才慢吞吞走上了楼去。
左戈并没有上楼,而是准备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去超市买些东西。过来这么久,侥幸心理作祟,心思都用在游旭身上,以为可以一举拿下什么的果然是太天真了。好好整理一番发现,自己和游旭之间只能是打持久战了。
日子总归要过下去,时间和机会总会有的。时间的过去让人内心沉稳淡定,只有内心沉稳淡定了才能逮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这个道理是游旭讲给左戈听的。
左戈喜欢游旭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不是清风过堂他揭下帽子那一瞬间的惊为天人,也不是共处一室默契相投之后相通的心有灵犀,是跟游旭在一起让左戈心口上总是缺着的那一块变得圆满了。左戈觉得自己所有的依赖心在游旭那里都获得了一一的回应,有帮忙的时候,有骂人的时候,还有讲道理教育人的时候。世上这样对自己的人,左戈只找到游旭一个。
左戈有个小名叫恋恋,恋爱的恋,依恋的恋,恋恋不舍的恋。左戈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因为这个名字基本上就是爹妈爱情的伟大见证,根本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意义就安在了头上,就因为自己刚刚在娘肚子里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俩就因为工作被迫两地分居,远距离相思无处排遣。
左戈渐渐长大,这个名字他们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笑眯眯长挂嘴边。左戈归因为他们俩的心里头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儿子,对于他们俩来说,左戈果然就是爱情的结晶,起着对爱情的证明作用。
大多数时候,左戈觉得自己融入不到他们之间,这个家对于左戈来说是两部分,一部分是爹妈,一部分是让爹妈头痛的恋恋。左戈很早就清楚自己胡作非为让他们头痛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得一点关注,但是因为青春又叛逆对于这个原因左戈拒绝承认。
是什么样的因由在大雨滂沱的晚上把这个名字的事儿告诉了游旭,左戈已经想不起来了,可是那天晚上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响左戈还记得,自己趴在上铺露出半个头跟下铺的游旭说这话的情形左戈还记得,游旭听见了这个名字嘴角翘起好看的笑容左戈还记得。
说了难以启齿秘密的左戈有点不知所措,面上有些绷不住。游旭从床上爬起来,弓腰站在床铺上,拍拍左戈快要哭出来的脸说:“恋恋好可怜,都没有人喜欢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就不会吃爸爸妈妈的醋了。
一咬牙把脸上的绷不住稳稳当当绷住了的左戈一个头槌撞上了游旭的额角,游旭惨叫着捂着痛处说:“左恋恋,别找我抄作业也不准穿我的衣裳裤子了,不洗衣裳你就裸奔去,我管你去死啊!”
看着游旭咬牙切齿说话的样子,左戈从上铺利落翻下来,站在下铺跟前豪气道:“我早晚找个人比他们俩恩爱一百倍,不,一万倍。”
“哈哈哈,左恋恋你真是个二百五。”游旭直接被左戈那正经模样逗笑了,把正在折叠收捡的干净衣裳全都摔到左戈脸上,“你的袜子、内裤还有衣裳,拿着滚,哈哈哈哈哈……”
左戈手忙脚乱接住那些衣物,觉得那和自己在一起就会比爸妈恩爱一万倍的人是游旭不会错。
超市里的灯光明亮得让人觉得热,左戈拿了一盒实惠装的咖啡扔进购物框里,熬夜靠它不能少了。
其实左戈这些年也想得清楚,左恋恋是个因为父母太相爱导致成长环境不健全的小少年,缺爱小孩左恋恋折腾出来的各种小诉求鬼使神差在游旭这里得到了回应,左恋恋一下子来劲,对游旭的回应给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再回应,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爱。这个爱可以死去活来,所以放不下、割不断。到如今这个样子了,左戈还要死皮赖脸来纠缠,总的来说可笑又可怜,还有很多可恨……左戈都明白。
“这个不好喝,很苦的,就是盒子漂亮。”
“就拿来装逼的,盒子好看就好了。”
“真是太有心机……”
“你懂什么……”
左戈猛地听见隔壁两个一起逛超市的好友之间的玩笑话,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看自己拿的实惠装和他们讨论的漂亮盒子,一时间有了思绪,捏着自己的咖啡急匆匆赶去缴费。
“当然是爸爸。”游小冰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
游旭内心的到了极大的满足。虽然心里一再表示问这种问题太不像话,可游旭还是问了出来,问人家游小冰谁来接你放学更开心?
“爸爸,我这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游小冰搂住了游旭的脖子,游旭还没有说话,游小冰又说了,“我想要一个新的蝴蝶结发夹,很大的那种,我们班娟娟有一个,我想要那种。”
游旭一下子就被游小冰逗笑了,说喜欢爸爸的目的太明显。
“爸爸觉得现在的发夹很好看,上面有小草莓。”游旭想了想游小冰的发夹太多了,多得一周都轮换不完。
“嗯,可是娟娟都有。”游小冰没打算放弃继续游说爸爸。
“游小冰,虚荣心膨胀了是不是?”游旭觉得今天对她太好了,让她有胆子提无理要求了。
“虚荣心是什么?那个大蝴蝶结很好看的,爸爸。”游小冰听见爸爸语调不对了,开始撒娇,“很漂亮。”
“虚荣心是……”游旭罔顾游小冰的重点,准备好好讲讲道理,跟小朋友说道说道虚荣心的危害,但是虚荣心的问题真的很大……
“爸爸,只要一个粉红色的就好。”游小冰亲亲游旭的脸,又说了一次。
“好,你听奶奶的话,早点睡觉,明天爸爸接你放学就带你去买。”游旭说着起身,把游小冰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真的?”游小冰高兴地在沙发上蹦起来。
“对。”游旭拉过女儿的在她脸上亲一口,“爸爸现在有事儿出去一趟,不许闹。”
“嗯……哦。”游小冰听见游旭要走不高兴,看见游旭指自己头上的发夹就懂了,要闹就没有大蝴蝶结发夹,乖乖不闹了,给爸爸挥手再见。
游旭跳起来去跟游妈妈打了个招呼,便飞也似的冲出门去。
第十九回
左戈大步冲上楼,刚刚转第一道弯看见游旭正冲下来。
大张双手拦住游旭的去路,左戈说:“小旭,作案人也许并不是这种房子的相关人员,他只是用这个房子骗了死者,比如……”
“比如虚荣心作祟告诉死者这是他自己的房子,为了某种目的骗死者过来做客或者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必须想办法圆回来。”游旭把话接着说下去了。
“凶手有可能是知道这栋房子不怎么住人又能够打开这栋房子,有机会接触房子钥匙的除了物管之外只有……”
“开锁匠。”游旭推开左戈的手径直往楼下走。
左戈赶紧跟上,“我们去查查这种人员的登记记录。”
“我现在就是去查。”
“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是开锁匠的话,在过去两年的案宗里有五起类似的案件,但是都是盗窃财物的,没有这种情况,小旭待会过去了我们分头查阅,这样快点。”左戈望着开车的游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游旭掏出停车卡刷卡,看见抱着一大盒咖啡坐在副驾的左戈,张口想说句话。可左戈说的这些话有理有据,虽然自己把他排挤出这个案子了,他还是在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游旭想说的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默默不言开车往出事的小区去,天色不早,物管要是没有人就不用查了。
没有听到游旭说话的左戈有点紧张,毕竟已经有过一次被赶下车的经验了。等了好久却是没有等到游旭的逐客令,左戈深吸一口气,心中窃喜。
物管办公室里游旭和左戈对坐着,物管公司的经理是个中年大叔,住得不远,接到电话救过来了,把他们要的资料一一给拿出来,还给他们俩泡了茶。这时候他们俩分头查起来,经理就在旁边陪着。
游旭正翻看着,左戈从对面递过来一本门卫那边的来访记录,给游旭看一个开锁匠的记录,“你看这里,这个人一个月来了五次。”
游旭把物管这里的维修记录摊开也指着这个人的名字,两人互看了一眼还是游旭问话,说:“经理,这个叫做刘老五的开锁匠是你们这里的熟人了吧?”
“是的、是的。”经理看了看那个人的名字,“这个刘老五服务态度好、手艺精湛,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是北方人吧。接触过几次我们就基本上都找他了。业主那边有问题就找我们,开锁这种又不像电工那种必须有,所以这个人就算是我们固定了的开锁匠。这个样子的话我们这边也好跟业主交代,没有找乱七八糟的人,是固定的。”
左戈思忖道:“对于物管来说固定一个开锁匠方便了也好对业主进行交代,另一方面,开锁匠对这个小区的熟悉程度就高了上去,对业主来说又是另外一重的风险。”
“还有没有别的开锁匠?”游旭问经理,出事房子的门完好无损,一定是有钥匙的人或者是能够轻而易举开门的人,同时具备这两种技能的除了开锁匠没有其他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有些业主自己也会打门上小广告的电话,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只有看看那门卫登记的记录。”
“你对刘老五记得很清楚?”
“啊。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我们物管这边的门锁坏了都是他换的,还没有收我们钱,说是为了感谢我们给他介绍生意。”经理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意人少见了。
左戈问:“换的哪儿了门锁?”
“总控室。因为那儿设备比较多,怕贼惦记,换了高级的门锁。”
游旭和左戈对视一眼,心下里想得都是这个外勤算是出完了。
从物管出来的时候,左戈说:“开锁匠刘老五在去年给出事的房子换过锁。”
游旭说:“这刘老五之前那个月来了五次,有两次都是在同一家人那里工作。”
左戈笑着解开已经扣上了的安全带说:“六十四栋。”
游旭推开了车门,左戈也跟着下车。
六十四栋的老太太头发雪白还烫了卷儿,对于大晚上来了两个男人问事儿很害怕,死也不开门。老头子说人家出示了证件是警察,老太太说这两头什么都有假的,你知道他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
老两口在链条锁挂着的门那边就吵了起来,门开着一条缝看着他们吵架左戈和游旭挺尴尬。
老头子被老太太说急了,骂道你这么怕小偷就把房子锁好、钥匙收好上个月就掉两回,不掉钥匙比什么都好。老太太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催我我才忘记了的……
左戈拉拉游旭的衣裳,递个眼色过去,游旭点点头,笑着跟门里的两个老人说:“大爷大妈不吵了啊,我们去问别的人,你们好好休息吧,打搅了。”
那两位吵得正在兴头上,游旭这话听见没听见也不知道,左戈拉着游旭赶紧走,反正刘老五上个月来了两回是没有破绽的,老头子都说清楚了。
左戈拉着游旭走了好一会儿,被游旭一把抽回了手,左戈想是自己不规矩了,赶紧说话岔开话题,拿出手机找出刚才拍的记录,依次查看刘老五上个月来维修的是哪些人家。同游旭商量你去哪家我去哪家。
游旭让左戈说,等左戈说完了,游旭问他,“记录是谁写的?”
左戈说:“保安。”
“既然是人工的记录就会有问题。与其去问,不如直接找记录人。”游旭说完往门口去。
左戈看一眼路灯灯光下浪漫的小区花园,没有机会跟游旭一起走一走真可惜啊。
“刚才我们在经理那儿查了你们交上来的登记本子,发现有些问题。”游旭到保安室找到当值的保安,没说几句一改开始的和气,说:“登记和监控上的进出人员对不上号。”
那两个当值的保安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
左戈及时开口道:“这活儿挺累的,要做到一点儿不出错也难免。刚才跟经理那儿我们什么都没说,二位放心。”
“我们就想问问二位,会不会有来不及没登记的情况?”游旭看了左戈一眼,接着把话问下去,把对抖机灵的左戈的不满压了下去。
那两位保安先是被游旭他们吓了一回,再来是一松,并未给顶头上司说什么,便老老实实说了,那登记本很多时候看见是熟人也就没有登记。
左戈趁机问哪些经常来的人,送报纸、送牛奶、修宽带、开锁匠都在其中,他们来的次数有些多,有些时候不方便也就没登记。游旭抱了个日期,让他们回想一下那两天哪些人来过并有登记。两位保安努力回想了一下,报了几个人,开锁匠刘老五赫然在列。而且其中一位师傅说的很清楚,这位刘老五上午来过,走的时候跟保安说他下午还要来一趟,干活那家主人有个物件给他,他这儿不方便拿,下午开车过来拿。下午他开着车来了就来了,也并没有做什么登记。因为是熟人,车型、牌照号码保安都还清楚,翻回早前的登记记录印证果然不错。
左戈和游旭相互一望,两人心都有了谱,游旭说的日期,正是推断的死者死亡时间。刘老五去又折返,就有了重大嫌疑。对照登记跑去那天刘老五干活那家调查,说是来开自家保险柜的,问道有没有要给刘老五什么东西,主人家说保险柜打开了不敢再用,问刘老五要不低价回收,刘老五拒绝了。既然拒绝,有为什么用这件事情当做借口折返?事情到这地步,两人从小区出来,直奔省厅去。
对应保安的回忆,游旭和左戈把大门口的监控拿出来看,糟糕的是大门口的监控只能保留七天,保安说的话无从相对印证。左戈在这条路被截断之后没有死心,把手上监控中其他路段的拿出来看,“路口上的监控和大门的不一样,时限比大门口的长。”
游旭一看知道他的心思,虽然没有回话,但是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几个电话出去,把小陈、刘天宇几个统统抓回来帮忙。虽然大门口没有,可这车子不可能在小区里就没有了踪迹。况且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大门口的只能保持七天,因为大门口的监控安装早硬盘小加上大门口的数据比较庞杂,最大限度设定是七天。其他路口和小区内的监控是这两年新安装的,硬盘容量大,时间远远大于七天,只要在这些监控镜头下捕捉到刘老五的车子,他折返回来的时间就和凶手行凶的时间吻合上了。
没过多久,陆续来了人,游旭把自己手上的事情交代出去,对这个刘老五开始调查。刘老五肯定不是真名,从物管经理处拿到的刘老五的名片上最有效的就是两个电话号码。电话号码是不是实名制的还没有办法查证,但是有一个机会可以试一试。开锁这个行当在派出所要备案的,希望省城刘姓的开锁匠不要太多,而备案里留下的电话号码恰好沿用至今。
备过案的开锁匠中刘姓的有七个,备案时留下的电话号码没有一个和刘老五名片上的相同,这七个人中年纪与死者相仿或者大于死者的有三个,游旭把这三个人的备案资料拿出来一一查看。如果自己和左戈的推测没错,死者可能是被凶手邀请来约会的,从死者的年纪和阅历不可能找比她自己还要年轻一些的。反正线索不多,不如大胆地推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