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完本——by英仙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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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讯息明显没有刚刚那份资料那么完整,都是些零散的单词和数字,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推测着这应该是他们之间已经提前确认过的暗语或者假码。单单这么读下来的话,这些字眼根本无法连词成句,也找不到可以展开推测的起点,估计尼约也没太搞懂,所以没有跟我多解释什么,直接将两份破解讯息一起交给了我。
我将这条讯息的内容也储存了下来,打开与z.z的联络窗口,询问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他们很快做出了回复,告诉我已经成功拦截了刚刚追踪并试图破解我主机防御网的讯号,目前一切正常。
我简单回应了一句,就关闭了窗口。我现在的思绪相当混乱,一大堆的信息堆积在我的脑海里,使我甚至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整理比较好。靠到椅背上扭转了一下肩膀,我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关于鲁纳森·休士这个人的事情。
其实对于那段时间的经历,大概是时间太过久远,除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件之外,其他关于我们同一个小组的研究员或者日常小事这些,我都早就记不太清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出了比特姆·麦加血液样本的事,我再次从系统里翻找出了这些家伙的照片,不然可能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记得清。
最终我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很普通,在共同研究与学习的那段时间里,他没有过特别出众的表现,平时的行为也中规中矩,实验上更没有出过什么差错。不过正是因为他太正常了,我反而对他没什么印象。
我闭上眼梳理着思绪,顺便也回想了一下关于他现在在的这个研究所的讯息,貌似是北部的一个小研究所,按理来说应该是接触良性hlm病毒更多才对。他们的工作也理应大多与良性病毒有关,而不是这么系统地去研究恶性病毒感染者。在这个基础上我又联想到格格耳里所长和我离开之前他身边那两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
尼约的直觉的确准得很,看来确实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这些事,我留在首都这里的意义本来也是为了收集到更多信息。
我正想着,就感到下巴上一阵瘙痒。我都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是杰拉德又在闹我,直接抬起手,果然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睁开眼后我迎上他注视着我的目光,笑了笑,让紧绷的大脑暂时放松了一些,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窗外,“想不想出去?”
杰拉德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转移视线,略显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又转过头来看着我。
“想不想出去?”我又问了一遍,并拉住他的手把他从桌上拉下来,站起身和他一起站到窗边,再次指了指窗外,“想,还是不想?”
杰拉德看了我一会儿,眼神似乎清晰了几分,对我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努力挤着音节:“想……想。”
我笑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带你出去。”
第五十七章
我带着杰拉德在花园里晃悠了一整天,直到烈阳逐渐倾斜,缓慢而沉重地没入地平线,嘉利米维尔他们才刚刚赶回来。
我站在别墅大门边看着他们从花园的小径中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些疲惫和忧虑,大概是在会所那边遇见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才回来。
我先是给他们让开了门边的位置,让他们都走进来,反手关上大门,并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尼约一回来就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哼哼唧唧地不断发出古怪的声响,听到我这么问,勉强抬起头来哀嚎道:“我已经开始深刻怀疑我的人品了你知道吗!怎么老是我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呢?”
我听完他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嘉利米维尔。
嘉利米维尔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解释道:“我们上午刚到的时候,本来很顺利地见到了费利舍会长,老人家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他把之前和你谈过的事都讲给我听了,我们谈了很久,我也把那两份破译文件带给他看过,具体的结论我一会儿再跟你说。重要的是午餐过后,协会的中央控制系统被突如其来的一大波数据流攻击了,包括备用系统也被破解,导致整个会所的终端全部停止运行。尼约和其他程序员一起努力了一整个下午,才勉强挽救回来,但是——”
我见他皱眉,顺口接下了他的话:“但是不知道会所系统里的数据到底有没有被对方窃取,是吧?”
“对。”嘉利米维尔点头道,“虽然都是些会所的公用资料,但也难免会涉及到协会成员的*,说不定也会有一些机密文件。费利舍先生下午一直在忙着安排技术人员和相关事务,也没和我解释太多关于这些资料的事。到接近黄昏的时候会所也依旧在折腾这件事,我们也不方便继续打扰他们,所以就先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尼约依旧哭丧着的表情,和一旁表情凝重的康纳尔多,问道:“除了这件事之外,费利舍先生那边还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嘉利米维尔说,“他让我转告你,你拜托他去调查的那些事他会尽快找寻线索,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他递给了我一个只有我们两个才清楚其中含义的眼神,“我没在会所见到他。”
我说不出是庆幸还是略感惆怅,不过还是点了下头,“没见到最好。”
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杰拉德坐在我背后一如既往的安静,他们也都一言不发。直到我开始收拾茶具,尼约才忽然坐直身体,看着我问:“莱欧,你看了我早上给你的那两份文件了吗?”
“看了。”我点头回答道,“那份实验报告我仔细看过,我猜你们心里的想法应该和我差不多。至于另外一份通讯,我暂时还没看出什么苗头,本来就打算等你们回来再问问。”
“先不说另外一份通讯,那种密码除了直接询问本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获知途径,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实验报告。”尼约难得严肃起来,他将双手交握用肘部撑在膝盖上,偏头和嘉利米维尔对视了一眼,“我对hlm病毒感染者的了解仅仅止于外貌特征和一些基本的,任何网络渠道都能获知的信息,比如他们的一些惯有习性这之类的。一开始我还不是很懂这个报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昨天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们没直接去找你,而是去问了康纳。他告诉我们这份*实验报告所使用的方式几乎是政府明令禁止的,一些得出的数据也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我看了看坐在尼约旁边的康纳尔多,他对我轻微地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莱欧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比我们都更加清楚这种*实验的可行性极低,需要使用的手段也非常极端,就算他们是恶性病毒感染者,但也依旧是人类。”尼约继续说,“如果报告上的数据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叫休士的人问题就大了,特别是这份报告还是发给格格耳里所长的。”
“报告前半部分的一些基础资料,都是当时我们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他应该很早就和格格耳里所长有联系了。”我将茶具放进餐桌边上的清洗槽里,再走回来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两份讯息很可能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联,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去一趟休士所在的那个研究所。不过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理由。”
“去研究所还需要理由吗?”尼约疑惑地皱眉问,“你再怎么说也算是这个领域远近闻名的专家,去某个研究所找某个以前共事过的研究员聊聊天谈谈心什么的,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吧?”
“但是这个家伙昨天才刚刚追踪过我的系统ip。”我说,“虽然他最终没能破解z.z设下的防护程序,但是我如果这就直接毫无理由地去找他的话,难免会让人心生疑虑。”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还不清楚。”我用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他,“我才刚离开研究所不久,新闻前段时间也针对我和我手下小组发布的那份良性hlm病毒抗体报告沸沸扬扬地报道过,所以我现在的确不太方便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另一个研究所。我过段时间还得去军队,在去军队和你们汇合之前,我都要尽量保持低调,最好不和外界的人有任何接触。”
“那要不我去?”尼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起眉毛换了个想法,“反正在外人眼里,我一直是个吃饱了没事干到处溜达的闲晃记录员,每天都跟在嘉利米维尔队长的屁股后面混吃混喝。我要是忽然有一天心血来潮,想去各个研究所晃悠,做做采访什么的,也不会有人怀疑的吧?”
“的确是个办法,但你到时候就不能只采访那一个研究所了,你打算花多久时间去把那片区域的研究所都挨个采访一遍?”
“那怎么办嘛!”尼约再次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抬起一只手晃了两圈,“我头疼,你们慢慢考虑吧。”
嘉利米维尔侧头看了一眼正作抓狂状的尼约,对我说:“让费利舍先生安排吧。如果他的理由是想要找寻一些优秀研究员再次成立专攻小组,并派你去询问这些研究员的话,应该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微微点头,“我先和费利舍先生商量一下吧,他那边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尽快安排。”
“我和康纳明天也得回军队了,基地那边我不是太放心让麦加将军一个人待着,”嘉利米维尔抬起胳膊抓住尼约依旧在空中挥舞的手,“你还需要这家伙吗?”
“带他一起回去吧。”我笑着说,“这段时间他也挺辛苦的,我这边的事自己一个人也处理得来,没什么大碍。”
嘉利米维尔答应了一声,又问:“那你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准备?我好先在军队那边安排你过去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会提前告诉你的。”我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杰拉德,“最关键的还是这个家伙的状态,如果他太具有攻击性,我可不敢直接把他带去军队。等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他的情况能够彻底稳定下来,我就差不多可以直接去了。”
“如果不能呢?”
“不能的话再说。”我笑了笑,“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行吧,随便你怎么做,我只负责给你提供吃住。”嘉利米维尔耸了下肩膀,“你要的训练用器械我也会抽时间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吧,基地那边我也有点疑问想找你看看。这段时间我去再确认一下基地四周的情况,看看那些感染者究竟为什么会成群离开。”
“找到原因的话记得通知我。”我整理了一下脑中的信息,又说:“有件事情你帮我留意一下。”
“什么?”
“在你接触恶性病毒感染者的时候,带着你队伍里的军医一起,找找看有没有刚刚感染没多久的患者。”
“感染没多久?”嘉利米维尔皱起眉,“具体是多久?”
“感染时间越短越好,”我将目光转向康纳尔多,“最好是感染上hlm病毒还没超过十二个月的感染者……如果你们能找到的话。”
康纳尔多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不太确定地问道:“您是说,还依旧处在病毒传播周期里的恶性病毒患者吗?”
“对,这和c-v27的进一步研究有很大关联,麻烦你们了。”
“感染者的具体感染时间从外貌上很难分辨,我只能尽量。”嘉利米维尔缓缓点头,“如果真的找到了的话,我会立刻联系你。”
第五十八章
距离嘉利米维尔带康纳尔多和尼约一起离开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我在这十几天里一直注意着新闻通告的内容,没有看见任何和嘉利米维尔所属基地或hlm病毒研究协会有关的消息,也算是松了口气。这种时候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毕竟像这种与hlm病毒息息相关的组织或地点,一旦被新闻关注,那肯定都是出了大事。
目前看来嘉利米维尔那边应该还算顺利,如果有任何问题他都应该会直接联系我。费利舍先生在协会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上次的系统入侵事件,暂时也什么消息。我前两天抽时间和他联系了一次,和他讨论了关于去北部基地寻找鲁纳森·休士的问题,他听完原因后表示会尽快安排,所以我这段时间也乐得清闲。
令我感到高兴的是,杰拉德似乎越来越清醒了。他能够以各种方式对我的提问或行为做出应答的情况越来越多,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喉咙里滚动嘟囔一些我根本无法分辨具体意思的古怪声音,但至少说明他在努力试图给我回应。我尝试着纠正他的每一个发音,引导他正确开口,并尽量简化我自己的语言,让说出来的话语的意思更加简洁明了,方便他辨识其中的含义。
不过他似乎更加爱黏着我了,每天都几乎寸步不离,到了夜晚更加变本加厉。从那天早上开始他就学会了在各种时间段溜进我的房里,我现在甚至不需要生物钟的提醒,就会被他不断蹭动床单的声音或干脆趴伏到我身上的动作从睡梦中叫醒。
这并不是说我厌恶他的靠近,相反我对于他愿意亲近我这一点而感到相当愉悦——但这不代表我能日复一日且状态奇佳地控制住我的身体反应,虽然说起来夸张,但我的确几乎快要被他折磨得精神错乱。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总有一天会自发地推翻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自我认知力,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所以昨天晚上我在餐桌上思考了很久,决定锁上我的房门。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事情就是他不要直接一脚踹飞我的门,以目前这个他和我住在一起的情况来说,想请个工匠来维修都有点不切实际。
我将他送回房间后,转回我自己的房间并靠在墙边仔细聆听了很久,确认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勉强算是安下心,坐回床上开始翻看这段时间的新闻报道。
我之前几乎从来不关注这些,新闻栏目永远都在见风使舵,除了国家级的要闻之外,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完全切合实际地报道过某一件事。他们的义务似乎已经从揭露事实真相演变成了取悦群众,只会说一些观众希望看见或者认为合理的事件。
但这几天时期特殊,我不方便直接联系嘉利米维尔和费利舍先生,也只能暂时借助这种方式捕风捉影,能够知道一些边角消息也比坐在原地等待要好。
我依旧让z.z继续观察其他研究员,同时我也在关注格格耳里所长和休士医师之间的联系频率。说实话他们其实几乎没有联系,只会偶尔互通一次简讯,说的也大都是一些没什么重点的话。期间他们只传输过一次文件,但那份文件太小,我那时正在厨房,z.z没能及时联系上我,所以正巧错过了截取的最佳时间点。文件已经传输完毕后,我就放弃了继续追踪,毕竟我现在还是要首先保证系统和ip地址的安全,如果被他们查到是我的话,之后我和嘉利米维尔的计划就很难再进行下去了。
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储存进主机的防护网内并且进行了加密,才将终端放回桌上,躺上床进入睡眠。
隔天早晨我自然清醒过来的时候,抬起手没能直接触摸到杰拉德韧性十足的侧腰,还稍微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就被我立刻驱逐出了大脑。
我走下床习惯性地拿起终端瞟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新消息后,走进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一大早上不用耗费过多精力的确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我走出浴室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杰拉德差不多该饿了——虽然其实他的身体并不会那么容易就产生饥饿感,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三餐准时,所以我也乐得把他的生活作息时间调理得更健康一些。
但这种平静的心情在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我看着站在门外的杰拉德,他还依旧保持着双手抬高在身前的姿势,很明显刚刚应该是将双手撘放在门上的姿势。他睁着眼睛,愣怔地看了看我,没有立刻放下双手。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瞬间感到了心口划过一阵刺痛,几乎是立刻就为自己昨晚锁门这个决定而感到了后悔。这种心情使我的想法变得复杂而又难以言说,尤其是我还不清楚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