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生的丧尸投喂日记完本——by英仙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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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要是让他继续这么搞破坏,我这个小别墅迟早会被他拆成碎块。
他洗完之后,接下来我还得考虑更加重要的事,看着房里属于我的那张床我就觉得头疼。
正当我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的终端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偏头看去,来电人是嘉利米维尔。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感到有些意外。
我让杰拉德坐到我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开烘干器让他面朝着我,一只手轻轻拨动着他湿润的头发,另一只手接通通讯。
“莱欧。”
我应了一声,问:“我发的简讯内容你看过了吧?”
“看到了。”嘉利米维尔说,“你什么时候需要他?”
“看你那边的情况,让他把军队那边的记录做完再过来吧,我什么时候去都不急。”我一边解释一边继续拨弄杰拉德逐渐变得蓬松的发丝,“费利舍先生那边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光是寻找那个攻击协会系统的黑客就已经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了,应该暂时顾不上我们。我一直都在关注所长和休士医师,但没发现什么特别大的动静,所以这次回研究所,也能顺便收集情报,有尼约在能方便很多。”
“这周可能不行。”嘉利米维尔沉吟了一会儿,告诉我,“这段时间我们正处于周边地区考察的最后阶段,他一直在随军记录,得等他的记录报告收尾才能抽出时间。”
“没关系,你让他忙完了再来就行。”
“我这边遇到一点情况,也正想联系你。”他又说,“我们在做地区考察的时候,发现了大量恶性病毒感染者的活动痕迹和血迹,我让考察专员看过,他们说造成这种混乱的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自相残杀。我想问问你,你之前在给恶性病毒感染者做研究实验的时候,又发现任何能够致使他们发狂的因素吗?”
“密闭空间,*伤害,精神刺激。这些情况都会促使他们神经错乱从而陷入癫狂。”
通讯那头短暂地沉默了几秒,又再次传来嘉利米维尔的声音,“这些情况,有可能发生在废土区,并造成他们集体失控,并且互相攻击吗?”
“理论上来说应该不可能。”我告诉他,“你带队和他们对阵过这么多次,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就算是正面攻击并且刺激到他们,他们也会首先对施与他们攻击的恶人展开反击,虽然也有过自相残杀的情况,但都是在与军队交战时的情况……你在现场有发现任何武器或者科技器械的痕迹吗?”
“没有。”嘉利米维尔回答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考察员说他们就像是忽然集体失控,并且无差别攻击身边的所有人事物一样,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而且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恶性病毒感染者的尸体,这才是最令我感到不解的。”
“没有发现尸体?”我皱起眉,“血迹有指向吗?”
“有,但是在半途就忽然中断了。”嘉利米维尔停顿了一下,又说:“感觉就像是有人刻意带走了他们一样。”
我能理解嘉利米维尔现在的心情,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思索了许久才对他说道:“我知道了,我这段时间留意一下新闻,尽快过去看看情况。”
“嗯,我一会儿把我们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发给你看看,你看了之后如果有任何新结论,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我挂断通讯,皱着眉再次思索了一遍嘉利米维尔刚刚说过的话,因为暂时什么线索和资料都没有,最终也只能叹息着摇了摇头,将终端放到一边。
杰拉德的头发也已经完全干透了,我将烘干器关掉,揉了揉他的头顶,感受着手下柔软的触感,笑着问了一句:“困了吗?”
问完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另一面墙边的躺椅,又瞟了一眼我的床,没怎么考虑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反正我无论睡在哪里,你都会自己摸过来,还不如不折腾。”
我带他一起去浴室洗干净面部和口腔,才回到床边,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床边,妥协道:“我迟早会被你折腾出问题来……行了,睡吧。”
杰拉德仰躺在床上,微微抬起脑袋看着我。我摇了下头,把他的外衣扒下来,扶着他的腰侧把他推到床的另一边去,自己也转身坐到床边,将鞋袜脱下放好。
“我要是真出了问题,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我侧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我现在被你折腾成什么样,总有一天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第六十一章
入睡时我本来还做好了大清早继续承受深度刺激的准备,但第二天早晨却是自然清醒过来的。晨曦的光辉匍匐在玻璃窗上慢慢渗透进来,大概是已经进入深冬的原因,光线不是很亮但却相当温暖。我眯起双眼适应着这些光晕,等瞳孔彻底恢复正常才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身边。
看过去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瞎折腾的原因。他依旧睡着,脸部背着光埋藏在阴影里,嘴唇轻轻闭合着,睫毛轻柔地覆盖在眼皮上,看起来无比安详。
难得看他睡得这么熟,我也就打消了立刻起身的念头,不动声色地端详着他的每一寸轮廓,感受阳光慢慢变得耀眼的同时,安静地等待着他的苏醒。
不过他睡得比我想象中还要沉得多,我没什么事可做,所以在等待一段时间后就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终端机,翻看着最新的简讯。其中一些是各类新闻播报,是我最近几天才刚刚开始订阅的,为的也是能够尽量迅速地接收到所有最新消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我也的确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外界消息充耳不闻了。
嘉利米维尔的简讯是最新的,凌晨六点左右才刚刚发来,看情况他们估计一夜没睡,花费了相当久的时间去整理手头上的资料和信息。我点开这则简讯,先是翻看起他发来的这几张照片。
和嘉利米维尔所说的一样,光是这些照片就能说明很多问题。我一一看去,第一张照片拍下的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沾满了颜色脏污的血迹。我仔细看了几眼,这些碎石和沙土上沾染的不仅是血迹,还有感染者被刮下的衣料和皮肉,我甚至看到了几颗掉落下来的牙齿,虽然混在沙土里不容易分辨,但的确就是被磕下来牙齿。
另一张照片的范围相当广,从这块空地一直延续到了很远的位置,我将图片放大,观察着地上血迹所延续的方向。这些血迹非常集中,甚至可以说是整齐,从这块空地杂乱的范围开始逐渐缩小,一直到所有的血迹都汇集到一起,越来越窄。的确就像嘉利米维尔描述得一样,如果不是他们自发地排队行走的话,那就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最后一张照片似乎是从什么衣物上撕下的布料,布料已经被鲜血和泥水混杂得肮脏不堪,不那么容易分辨,但我依然从衣料上面勉强分辨出了几个印上去的字样。写的似乎是一个名称,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是人名还是这件衣服的品牌名。
我将三张照片都再次观察了一遍,才继续往下翻看。下面都是些土壤成分和血液采样的报告,数据都很齐全,我看完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也令我感到更加疑惑。跟据嘉利米维尔的说法,这些血迹是由于恶性病毒感染者群体忽然发狂并自相残杀所造成的,过程和开端都不清楚,只能模糊地猜测他们全部前往了一个方向,并且在血迹中断处被某些人或者其他东西集体带走。而这些感染者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什么时候出现,发狂状态持续了多久,以及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发狂,谁带走了他们,把他们带去了哪里,这些没一样能解释得清。
嘉利米维尔找到我估计也是因为想不通这些问题,但我现在不在现场,同时也掌握不了更多情报,所以根本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帮助。而现在杰拉德和c-v27研究的情况也还不稳定,我不能立刻离开,至少也得等费利舍先生那替我查出那些研究员完整的信息,并安排我与他们见面后,我才能继续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除此之外,我也还必须持续关注格格耳里所长和休士医师那边的动静。如果按照步骤来的话,最快能解决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只要等尼约尽快赶回来,我就差不多能安排回一趟研究所那边,并让费利舍先生找个理由把我们送去北部研究所。等到确定了那份*实验报告的真实性,以及弄清楚他们与c-v27并没有任何关系后,我才能放心离开。
事关hlm病毒,所以完成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与精力。我感觉现在的情况就仿佛自己正身处漩涡中心,四周全是疯狂滚动咆哮着的水流和黑暗,漩涡的顶端是永远都一成不变的天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我无意识地用手指翻动着终端,直到手背上被杰拉德伸过来的手掌覆盖住,才回过神来,侧过头轻声问:“醒了?”
杰拉德看着我手中的终端,手指轻轻扣动我的右手虎口,目光松散,看起来依旧没怎么睡饱。
“想睡就继续睡吧,你难得看起来这么累。”我坐起身,将垂落到他眼皮上的碎发挑开,笑了几声,“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你有一大堆多余的精力,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在我这里瞎折腾。”
他的眼皮挣扎着打颤,最终还是侧了侧头,将脸紧紧贴在枕头上,挪动了一下姿势,呼吸再次变得平缓而低微起来。
我伸出手在他的额头和颈侧动脉上试了试,确定他应该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后,才转身下床,打算先去洗漱干净。
不过我下楼准备好了早餐,并再次回到房间里打算叫醒他时,他依旧赖在床上不愿意清醒过来。我看着好笑,也就任由他继续贪睡这么一小会儿,没有立刻把他拉起来。他对于疲劳的感觉似乎不是永远那么精准,他能够做到好几天不睡,也会有像现在这样睡得不愿意醒过来的情况。关于这一点,我还真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还是所有的恶性病毒感染者都是这幅德行。
他在楼上睡着,我早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坐在客厅里在终端显示器上翻看今天的新闻。这样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迎来了一位年轻的客人。
一开始我还感到惊讶,思索着这么早会有谁来,但在我走出别墅门,并远远地看见了站在防护罩外的那个幼小身影时,也算是稍微释然了一些。
“泽尔恩?”我走到花园大门处给他打开门,同时略感惊异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早上好,莱欧叔叔。”泽尔恩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并转身对站在飞行器外面的那两个保镖挥了挥手,看着他们走上飞行器并立刻离开后,才转过头来解释道:“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我没什么事做,所以来看看叔叔。”
“我这里和以前还不是一个样子。”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拉住他的手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不过你应该也有很久没来过了吧?”
泽尔恩点了点头,说:“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对这个房子还有点印象。我上次来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太记得了。”我们一起走进别墅的大厅,我顺手关上门,略微回忆了一下,不过依旧没什么印象,“似乎是和你妈妈一起来的,好像也是在圣诞节左右吧?这次你妈妈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妈妈要照顾爸爸,所以今天没空,我在家里也不能做什么,几个朋友都在复习考试,所以我出来玩。”泽尔恩坐上沙发晃了晃双脚,“叔叔你今年都没陪我们过圣诞节,会留得久一点吗?”
“不确定,不过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一直欢迎你来。”我蹲到他身边,笑着回答了之后,问:“你爸爸怎么了?”
“前几天冻着了,好像有点感冒,但是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妈妈想给他煮个汤之类的。”泽尔恩告诉我,“不过爸爸身体很好,估计过几天就会好了。”
“你爸爸知道你是来我这里吗?”
“我出门的时候他应该不知道。”泽尔恩想了想,说,“不过一直有保镖跟着我,所以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没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看了一眼时间,又问:“你吃早餐了吗?”
“在家里喝过热汤,”泽尔恩往四周看了看,“不过还是有点饿,叔叔你这里有甜点吗?”
“有几块蛋糕,我去给你拿吧。”
我说着站起身,走进厨房从储食柜里拿出昨天剩余的那几块糕点,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楼梯上打呵欠的杰拉德。
我笑着摇了下头,将糕点递给泽尔恩,“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杰拉德。”泽尔恩点了点头,“我听辛朵莉姐姐说他也跟你一起回来了,所以也想来看看他,”他抬起头看着我,“我现在能跟他直接接触了吗?”
“可以,他现在比以前乖多了。”我慢慢走到楼梯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杰拉德的侧脸,让他更加清醒几分,然后拉着他一起走到沙发旁,“而且他现在应该能听懂一部分你说的话了。”
泽尔恩看着我正握住杰拉德小臂的手,稍微怔了怔,又再次看向我,问:“叔叔,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第六十二章
“嗯?”我愣了一下,很快又再次笑起来,对他轻微地点了下头,“是的。”
“我也很喜欢他,他一点儿都不可怕。”泽尔恩继续晃着腿,抬起头礼貌而发自真心地对杰拉德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杰拉德。”
杰拉德反手抓着我的衣袖,低着头和泽尔恩对视着,咕哝了几声,晦涩而模糊地回答他:“早……?”
泽尔恩似乎没料到他会给出回应,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拍了拍杰拉德的肩膀,让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来,对泽尔恩解释道:“他还在恢复的过程中,很多字词含义都不懂,就算开口也最多只会说一些基础的音节,你对他说话的时候别说得太快,他就应该能听懂一部分。”
“叔叔,你真厉害。”泽尔恩维持着脸上惊讶的表情,满脸认真地夸赞着我,“学校的老师总是告诉我们,恶性病毒患者是不会有治疗希望的,所以军队才会直接把他们全部杀掉。”
听他这么说,我皱了下眉,问道:“你们学校还教你们这个?”
泽尔恩点了点头,“老师说感染者是病毒源头,如果把他们全部消灭的话,就不会有更多人被感染了。我觉得这样说不对,因为叔叔你告诉过我就算患者病得再严重,也还是有活下去的权利,所以我不太理解老师说的话。”
“你应该没有反驳你的老师吧?”
“没有,因为爸爸老是告诉我,连自己都还不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冲动地去反驳他人。”泽尔恩摇了摇头,“老师还说,因为不知道病毒究竟会蔓延到什么程度,所以该告诉我们的要全部告诉我们,这样的话以后如果发生危险,我们也能自己拥有判断的能力。”
“要时刻保护好自己这一点倒是没错。”我摸了摸他的头,收起脸上会让我的小侄子感到不安的神情,又转头单手抓住杰拉德想要伸出去拿糕点的手,捏住他的两侧脸颊,问:“你洗漱过了吗?”
杰拉德被我捏着下巴,有些恍惚地眨了下眼。
我叹息了一声,回过头对泽尔恩说:“我先带他去洗把脸,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好吗?无聊的话暂时先看看自己喜欢的频道,我们马上下来。”
“好的,叔叔。”泽尔恩乖巧地答应下来,转过身用双膝跪坐在沙发垫上,扑到沙发背上拿起主机遥控器。
我估摸着他自己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就伸出胳膊架住杰拉德的脖子,拉着他一起上楼,让他先去把自己整理好,免得给人家小男孩留下一个乱七八糟的形象。
hlm病毒是四五年前刚刚出现的,那时候泽尔恩还很小,在真正接受教育的这几年里,病毒一直在持续蔓延并压迫所有人的神经,所以其实他算是从刚刚懵懂开始就已经接受了关于hlm病毒的一些理念。我不清楚现在的学校是如何教导孩子的,但如果给所有的孩童都灌输一个恶性hlm病毒感染者无法治愈这个观点的话,我也不太确定究竟会不会对未来造成不一样的影响。
比如那个叫做朱莉尔的小姑娘,她的爸爸艾登先生虽然是废土围剿队的一员,但理念应该跟随了嘉利米维尔,不会不把恶性病毒患者当人看。所以就算他偶尔和女儿交谈起关于hlm病毒的话题,也应该不会对她说出“要把他们全部杀光”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