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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骄妻 番外篇完本——by千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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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厢月荷领了阮诺的吩咐,转身离开设宴的后花园回正院,可是才转过月门,就教人拦住了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o( ̄▽ ̄)d
有奖竞猜,大家猜猜月荷被谁拦住了
A好人 B坏人 C帅哥 D美女 E也许不是人呢
☆、枝节
离开设宴的后花园,月荷脚步匆匆地往西厢房的方向而去,然而她才刚刚转过月门就教人拦住了去路。
“月荷姑娘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往哪儿去啊?我记得大嫂可是在后花园呢?”
痞里痞气的声音响起,月荷一抬头便看见面前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猥|琐的笑容、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身上流连。
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一个礼, 口中道:“奴婢见过四爷。”
这男子正是沈续。
沈续一把握住月荷的手腕, 一边吃着豆腐一边道:“你我之间哪里要这些俗礼,来来来,让四爷看看你。”
拍开沈续的禄山之爪,月荷往后退了一步, 勉强忍住心头的怒意,看着眼前故意耍酒疯的沈续,想起前番几次被他调戏的场景,月荷一边在心底想着如何应对,一边勉强扯出微笑, 道:“四爷,您喝醉了,我去找人来。”
只是还没等她退开,沈续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微微用力就将人拉进了怀中。
“爷怎么会喝醉呢, 来来来!”
男子与女子的力量素来悬殊,月荷被逼得急了,张口就咬在沈续的手上。
她咬得狠,沈续吃痛,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将人甩在了地上,沈续捧着手,唏嘘着呼痛,咬牙切齿地看着趴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月荷,狠狠地骂道:“居然敢咬爷,真是给脸不要脸!”他又啐了一口,瞧着四下并无人经过,趁着酒劲上来,索性将人拉了起来,“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今儿个爷就要了你,看看有谁敢说什么!”
一面说着,一面就将人往假山边上拉,月荷挣扎着,心里生出绝望来。
不是没想过大声呼救,只是今天府里办喜事热热闹闹的,她的那点儿呼喊声根本引不起半点儿注意。
月荷几乎要哭出来,沈续却愈发兴奋起来,他知道这会儿人都在前院和后花园,算得上是有恃无恐了。
说起来自打当初见了月荷一面,见她相貌清丽,虽是个丫鬟婢女,但浑身气质却半点不输与世家小姐,沈续就一直存了心思。今儿个这么天时地利,他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么个机会。
“沈四爷倒是好兴致。”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沈续动作微微一顿,扭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身后不远处梅花树前站着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见其浑身气质卓然清贵,面容却有些陌生,不由皱了眉头。
今天来沈家做客的非富即贵,沈续也不好当着这人的面继续胡作非为,因此心下虽有些懊恼,但还是松开来钳制月荷的手,佯装不在意地拍了拍手,扯出一丝笑来,只道:“我只是与这丫鬟开玩笑呢。”
那男子嘴角微勾一抹嘲讽的笑意,看了一眼朝着自己感激地点了点头就逃也似的离开的藕色身影,他步履从容,一步一步似是踏着水墨画而来,走到沈续跟前,轻笑道:“沈四爷倒是叫我开了眼界。”
“你,你是什么人?”沈续看着他问道。
“谢澜。”谢澜摇了摇头,对于沈续不认识自己倒是没有半点儿意外,毕竟沈续如今还是个白身,加上他素日里胡闹,哪里知道新科的状元如今的翰林院学士是个什么模样。
沈续虽然比较混,可还是听说过谢澜之名的,这会儿他心里最后那点儿好事被打断的恼意也都消了,连忙扯出一丝微笑,拱手与他见礼,道:“谢大人不在前院饮酒,怎么到了这儿来了?”
谢澜目光闲闲落在假山角冒出的一枝梅花上,缓缓开口道:“席间酒吃多了出来醒醒酒,迷了路径才走到此处,倒是未曾料到……”
“适才让谢大人见笑了。”沈续哪里愿意他再继续说下去,连忙打断了谢澜的话,笑着道,“谢大人是走反了方向,不如我领您过去前院?”
若是往日,谢澜半点儿不会与沈续这样的人多待片刻,然而想起适才那个丫鬟张皇的模样,略微迟疑了一下,虽仍旧是面色淡淡,但还是颔首应下了。
沈续黙了默微湿的额头,便走到前面带路,谢澜抬步离开之前,目光划过后花园的方向,眸底划过一丝隐忧。
方才那丫鬟他若是没有瞧错该是她身边的大丫头,这会儿那丫鬟吃了委屈,回头她知道了该有多么得不快。
想起前世阮诺的护短,谢澜的手微微握了握,目光再落在前面沈续的后背上时,便多了几分凉意。
月荷一路跑回了正院西厢房,也顾不上阮诺吩咐了自己什么,只一头扎进了自己房间关起了门来。
院子里洒扫的丫鬟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有一个眼尖的小丫鬟唏嘘道:“我方才看到月荷姑娘是哭着回来的,难不成被夫人责罚了?”
这话一出来,另一个拿着扫帚的小丫鬟就立即摇摇头,道:“不会的,夫人那样和气的人几时跟我们说过重话,更别说是月荷姑娘了,莫不是在别处受了委屈……”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瞬间睁大了眼睛,顿了顿,把扫帚塞到那眼尖的丫鬟手里,丢下一句“我得去跟夫人知会一声!”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之前眼尖的丫鬟握着扫帚愣了愣,小声嘀咕了一句:“总改不了风风火火的性子。”
菱角也就是之前风风火火跑出来的丫鬟,因为心里一时的担心和冲动就跑来了后花园,然而听着里面热闹的说笑声却又有些踌躇了。
她只是一个三等的洒扫丫头,论起来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若是贸然进去只怕是行不通。
菱角蹙了蹙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瞧见刚刚端着糕点走过来的一个小丫鬟就眼睛一亮。
阮诺陪在安氏的身边,面对众家夫人的溢美之词也只淡淡地听着,她知道那些夫人夸得是安氏的媳妇、定北将军夫人,至于这个头衔下的人是谁,是没有人在意的。阮诺敛眉垂首,嘴角微微扯了扯,心里反而有些担心起月荷来。
适才她只是吩咐月荷回去取一块绢帕回来,怎么这么半天的功夫也不见回来?
心里莫名生出一分不安来,阮诺握着手炉的指尖有些微微泛白。
一盘糕点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阮诺抬眼便看见一个眼生的丫鬟朝自己比了一个手势指向花园的门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碧色衣衫的小丫鬟站在门口张望。
阮诺目光一顿,蓦然想起这是自己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心里的不安更甚,她扭头与身旁的安氏推说有些不舒服,转身便离了席。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阮诺眉头紧锁。
在回来的一路上,菱角已经把她知道的都与阮诺说了,阮诺心里有些担心,站在房门前静立了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屋里很快就传来了月荷瓮声瓮气的应答:“我没事了。”她以为是之前来关心自己的小丫鬟。
阮诺听出月荷声音的不对,又继续瞧了三下。
月荷本来还在抹眼泪,这下却觉出不对的地方,她心里有了猜测,看了一眼镜子里右脸肿起的自己,有些慌张,“夫人?”听着敲门声又响起,月荷吸了吸鼻子,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却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奴,奴婢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一会儿。”
阮诺的手抬起又放下。
月荷素来知规懂矩,今儿这般的确不对,联想起菱角的话,阮诺眸光微微一冷。
这一日剩下的大半天,月荷一直口称不舒服不肯踏出房门半步,而卿云也恰巧告了假出了门,因此一直在阮诺跟前伺候的人都是菱角。
沈缙掌灯时分来了西厢房一趟,瞧见阮诺一直锁着眉绷着小脸,有些意外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难道有什么人冲撞了你惹你不快了不成?”他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回,很快就发现不对来,问道,“怎么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他隐约记得刚刚端茶上来的是个眼生的丫头?
阮诺心里存着月荷的事情,半天的功夫里她早就知道月荷是被人欺负了,心里兀自生着气,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出口气,这会儿听到沈缙问话,下意识地就瞪了他一眼。
沈缙莫名其妙挨了一记眼刀,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声音也冷了三分。
阮诺想了想,依着她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可能拿沈续如何,看了一眼沈缙,她翕了翕唇,比划着将沈续欺负月荷的事情与沈缙说了。
末了,她看着沈缙,认真地比划道:“月荷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她吃了委屈,我也不开心。”
这是阮诺第一次明确地向沈缙表达自己的情绪,令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情绪却是道不清楚。
为了一个小丫鬟,她倒是肯放下自己那点儿矜持来。
沈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方才缓缓开口道:“老四是混了些,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的。”
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阮诺的身上,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老四是三房的,我只能以儆效尤,你那丫鬟被老四惦记上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作为堂兄弟,沈缙多少还是知道沈续的脾性的,那是个打不怕骂不怕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逼急了做出什么来也不一定。
阮诺闻言,一愣。
依着沈缙的意思,她是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吐血码完更新了
☆、报复(1)
阮诺不可置信地望向沈缙。
为什么明明犯错的人是沈续,为什么要让她送走月荷?
嚯得站起身来,阮诺只是沈缙平静无波的双眸,美目圆睁, 含着隐隐的怒意, 比划道:“再没有这道理的, 我不会送走月荷的!”
屋内有片刻的沉寂,仿佛整片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沈缙看着气呼呼的阮诺,眸底慢慢地泛起了波澜,最后化为一抹浅淡笑意, 他低头笑了一声,迎着阮诺有些冷色的目光,声音里也带了三分笑意地道:“你不必紧张,我没有那个意思。”见阮诺愣住了,他也站起身来,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断了老四的念头,你自己想想有什么办法。”
“你是说……”阮诺顿了顿才又继续比划,“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自己的方法去断了四弟的念头?”
“长嫂如母, 伤的又是你的丫头, 你难道还怕不成?”沈缙心里想着不久后要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时候该让阮诺独当一面,若一直这般柔柔弱弱,他如何分心来顾住她?
阮诺知道沈缙这话里是有激将法的成分在,可是想起月荷紧闭的屋门,她勾了唇,与沈缙对视了一眼,比划道:“若是惹出了乱子,你替我兜着?”见沈缙颔首,她又侧首一笑,“我有分寸的。”
前世她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重生到这里,她担心这担心那反倒失了本性,今番看到月荷吃委屈,她才赫然意识到,若是依着她前世的脾性,还有谁敢把主意打到她身边的丫头身上?
此时她的身上少了三分平时的温顺乖巧,竟是透出几分锋芒来。
沈缙凤眸半眯,盯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眸色深深,陷入了沉思。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吃着卿云从厨房端来的小米粥,阮诺的目光时不时地向门外飘去,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卿云一早上回来的时候就听菱角说了昨日之事,这会儿见阮诺如此,便温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月荷,奴婢早上去探视过了,脸上的肿已经消了,只是精神不大好,许是被吓到了。”
阮诺咬着勺子点了点头,心下稍安,嘴角抿了抿,搁下勺子比划着与卿云道:“你帮我再准备一碗粥,我去看看月荷。”
卿云自是颔首应下。
当月荷看见阮诺亲自端着一碗粥推门进屋的时候,吓得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飞快地端走阮诺手上的碗以后,才满面惭色地开口道:“夫人,你这样是折杀奴婢了。”
她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右脸上还残留着红红的手掌印,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平日的精气神,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
阮诺抿了抿唇,走到桌边坐下,示意月荷坐下后,才比划道:“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丫头,受了委屈也该跟我说,你主子虽说是个没用的,但是护住你还是力所能及的。”
月荷静静地看着,眼眶突然一红,低低地唤了一声,之后才低着头道:“是月荷不好,让夫人为我担心了。”昨天的事情的确吓得她不轻,回来后一回想便是冷汗淋漓,若不是那人突然出现救了她,她自己也不敢预想自己的下场。她躲在屋子里一下午加一晚上,这会儿冷静了下来,才觉得自己昨儿个对阮诺避而不见怕是令其担心了。
阮诺伸手拍了拍月荷的肩膀,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指了指桌上的小米粥。
月荷会意,捧起粥,朝着阮诺扯出个笑容,然后便拿着勺子慢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喝完了粥,月荷捧着碗,抬头对上阮诺隐含忧愁的双眸,眨眨眼睛道:“月荷知道夫人担心我,只是,月荷想明白了,以后会避着四爷些的。”沈续是主子,她是个丫头,她惹不起他,那么久只能躲着他了。
手下意识地抚上右脸,一丝痛意袭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阮诺抓住月荷的手,细细地察看她脸上的伤,目光里多了一丝冷冽,顿了顿,她才冲着月荷比划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一个巴掌的。”
月荷一愣:“夫人……”
探视完月荷以后,阮诺瞅准了时辰便去了沈陈氏的院子,今儿个是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沈继肯定是要领着妻子去敬茶的,而阮诺身为长嫂,自然也要出现的。
阮诺到了正和堂的时候,沈继和他的新婚妻子胡氏已经等在那儿,她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人,除了老太君沈陈氏和曾氏以外,人倒是都来齐了。
阮诺依着礼数一一拜见了安氏与洪氏后,才转身到了一旁沈绯的边上坐下。
沈绯亲昵地抱住阮诺的胳膊,抿嘴笑道,“今儿你来得迟了,怕是起晚了吧?”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二哥哥和二嫂嫂来了多久了,据说天没亮就来候着了,只是老太太一直都没动静,也不好去催呢。”
阮诺闻言挑了挑眉,眼底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沈陈氏爱拿乔为难小辈,这大半年来她已经瞧得一清二楚了,只是心底仍旧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拿眼去瞧胡氏时,见她正好也在打量着自己,阮诺扬唇报之以一笑,而忽视微红了脸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沈绯的声音又响起了,“二嫂嫂性子似乎挺温和的,这么久了也没见她不耐烦呢,这样以后也好相处呢。”
阮诺笑了笑,冲着沈绯比划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沈绯瞧了,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太在意。
而事实也证明沈绯的话是半点儿错也没有的,胡氏的确是个性子和气的,平日里妯娌姑嫂相处倒也和睦融洽,平生为阮诺的生活增添了三分生气。
至于为月荷讨公道的事情,阮诺倒也没忘记过,于是乎,沈续的好日子似乎是一下子就到了头。
沈续先是被沈缙寻故训了一通,拉到训武场收拾了一回,回府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沈俢前考了一通学问被骂了个半死。等到他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后,某一天夜里路过后花园水池边的时候却被人推进了水池里差点儿没淹死。
流年不利的沈续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整个人迅速地瘦了下来,心疼得曾氏整天哭哭啼啼,在沈陈氏跟前哭诉有人故意针对沈续、针对三房,言辞间字字句句都影射向二房。
安氏本来是个性子淡然的,被曾氏针对久了,索性避而不见,只留下一句:“你三房的好儿子行为不端,缙哥儿身为长兄如何教训不得?他落水一事蹊跷,你该问问他自己心里有没有鬼。”
她这一句话就叫曾氏有些心虚了,沈续素来爱胡闹,曾氏不是不知,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如今被二房的人这样指着鼻子说了这么一句,曾氏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沈陈氏虽然心疼沈续,但也知如今的富贵是靠着二房得来的,自然要留三分颜面,因此只对曾氏道:“续儿如今也老大不小了,等着绍哥儿订了亲,你也该为他想想了,这娶了亲定了性,将来有了出息才是你的好日子呢。”沈陈氏说起这个也觉得自己的小儿媳是个目光短浅的,一天到晚挤兑长房二房有什么用,要是闹得厉害了分了家,三房才是没有指望的呢,倒不如养好了儿子将来得个老封君当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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