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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骄妻 番外篇完本——by千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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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眼睛微微一亮,愣了愣,不太服气地道:“为什么偏要等着绍哥儿定亲以后,续儿和绍哥儿不过差了一月而已。”
沈陈氏知道曾氏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只道:“你要是有本事为续儿找了个好亲事,便是在绍哥儿前面也没人跟你计较。”
曾氏顿时眉开眼笑了:“俗话说,成家立业,续儿成了亲日后前途才好呢。”长房的沈继、二房的沈缙,一个娶了名门闺秀,一个娶了相府千金,这都是令曾氏介怀的,她想着这次定要赶在安氏之前,替沈续寻一门好亲事,压那二房的沈绍一头。
沈陈氏摆摆手,只由着曾氏自己折腾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曾氏果然就忙活了起来,四处找人相看姑娘。
一日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看见安氏与阮诺婆媳一处散步说话,听她们言辞间提起沈绍的亲事便留了个心眼,当听到“齐家”字眼后就匆匆离去派人打听详情了。
打听消息的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那人只与曾氏说,那硕承侯齐家世代袭爵,齐家嫡次女齐敏年芳十八,是个名声远播的贵女,如今正当择婿呢。
曾氏一听这话,心思就活络了,想起当时安氏眉眼含笑的模样,猜着她是想为沈绍定下齐家这门亲,不由扯了扯嘴角,笑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落在谁的头上还不一定呢!”
可惜光顾着高兴的曾氏并没有注意到打听消息的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嘲讽笑意。
曾氏打定了主意,立即就行动了起来,与沈陈氏一合计以后果然找了媒人往齐家说和。本来曾氏还以为要费些周章,倒不料那媒人带信回来说齐家已经允了婚事。曾氏虽然意外,但也未曾多想,两方一合计就交换了庚帖定下了亲事。之后齐家更是催着定了吉日就将女儿嫁了过来,等到新媳妇进了门,原本还沾沾自喜的曾氏傻了眼,看着被媳妇儿吃得死死的儿子和剽悍咋呼的儿媳妇,曾氏翻了个白眼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二房摆了一道。

☆、报复(2)
然而,气得几乎丢了半条命的曾氏并没有去找二房的茬,默默地吞了这个哑巴亏,只因为曾氏截胡的事情说出来也不太光彩。
看着把沈续房里弄得鸡犬不宁的齐敏, 曾氏气得躺在床上病了大半个月。
阮诺笑吟吟地听着菱角跟自己说着三房最近的热闹和沈续又被妻子吊打的事情, 伸手剥了一颗杏仁塞到嘴巴里, 一边嚼着,一边扭头对月荷比划道:“月荷,怎么样?”
月荷早已恢复了过来,听着沈续的惨状, 她有些幸灾乐祸的高兴,可是更多的却是感动。
“夫人,谢谢你……”月荷知道沈续和齐敏的婚事会那么顺利中间是少不了阮诺的推波助澜的,如今沈续有个河东狮一般的妻子管着,连通房丫头和小妾都碰不得了, 自然也不会找月荷的麻烦,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阮诺,迟疑地道,“奴婢担心, 夫人会不会招来麻烦啊。”
阮诺摇了摇头, 比划着道:“曾氏心里有鬼,不会主动挑麻烦的,再说,四弟妹是个厉害的角色,也有她和沈续的苦头吃了。”齐敏当初就是因为性子剽悍才一直待字闺中嫁不出去,阮诺因为偶然间听魏娘子提过一次便想出了让沈续娶个河东狮回来的念头,这样怎么着也能磨一磨沈续的脾性,给他一些教训了。
一旁的卿云知道的比月荷多一些,想起之前一脚把沈续踹到河里的痛快,她扬唇一笑,拍了拍月荷的肩膀,笑着道:“夫人说的没错,心里有鬼的人注定只能吃哑巴亏的,你可见过四爷向人提及是我踹他下河的?”
月荷和菱角木讷地点了点头,半晌回过味来,两个人皆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阮诺算计了曾氏和沈续一回的事情并没有瞒住沈缙,沈缙听着长风回禀的事情,随手放出手中的箭,箭落在靶心,他勾唇笑了。
他的妻子看来还有很多面是他不知道的呢。
至于沈续的遭遇,沈缙倒是半点儿同情也没有。
年关逼近,到了腊月十三的时候,沈家便已经有了一些淡淡的年味,阮诺一边摆弄着阮浚和阮泽派人送来的新奇玩意儿,一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眼瞧着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阮诺突然想起沈缙早上出门时似乎没有穿得并不厚实,心里有些担心便转身进了内室,取了当初没有还回去的大氅,唤了卿云到跟前吩咐她将大氅交给二门的小厮给沈缙。
然而小厮匆匆来去,却是捧着大氅去又捧着回来,只复命道:“衙门的人说,将军此时并不在衙内,至于具体去了何处,他们也说不清楚。”
阮诺看着被卿云接过来的大氅,娥眉微微蹙起,看向屋外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她叹了口气,摆手让小厮退下,心里却一直琢磨着沈缙的事情。
三分担心掺和着漫天风雪的寒意,最终渐渐飘散,化作一声长叹。
这一场风雪到了傍晚时分才渐渐停了下来,彼时屋外的世界早已变得银装素裹。
月荷捧来一杯热茶,放到阮诺的手边后,才轻声劝道:“夫人也不必过于忧心,将军他定不会有事的。”
阮诺随手把手里的《千字文》搁下,端起热茶捧在手心里,阮诺对着月荷露出一丝浅笑,摇摇头看向窗外雪白的世界,却见雪地里有一袭青影撑伞而来。
桃花眼微微眯起,阮诺的眸底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原本蹙起的眉尖也舒展开来。
然而她并不急着起身,只依旧捧着茶暖手,等到那青影入了西厢房,才慢悠悠地起身走了过去。
沈缙站在门口,自己抖落伞上的雪花,收了伞立在门边,这才挑开棉帘进了屋。
西厢房的室内也仅仅只比外面暖和了一点点,沈缙进了屋搓了搓手,就着月荷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手,才看向静静立在一旁的阮诺,嘴角微勾三两分笑意,道:“今天的雪倒是下得突然,天也冷了许多,你这屋子里的地暖该烧起来就让人烧起来。”
阮诺侧首看着沈缙,迎着他含笑的目光摇了摇头,比划道:“气味儿怪大的,难受。”
“这的确是个问题。”沈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握了阮诺的手在手心里,察觉她的小手有些冰凉,兀自皱了皱眉头,才道,“那便多穿些,别冻坏了自己。对了,我听二门的小厮说了今天的事儿,让你担心了。”
当小厮与他说了阮诺今日曾派其去给自己送大氅这一茬事儿的时候,沈缙这一整天在外奔波的劳累与烦躁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即使料峭的寒风裹着刺骨的冷意席卷而来,他也觉得心里暖和得紧。
阮诺闻言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忽而想起今日的事情,只比划着问他:“将军今日不在衙门当值?”若是平时,阮诺也不会过问沈缙的动向,只是近日她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沈缙牵着她坐到窗前的小炕上,看着摊开的《千字文》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顿了顿才回她道:“今儿有些事情出城去了,你不必忧心,没什么大事。”
阮诺盯着沈缙看了半晌,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这才稍微安了一点儿心。
然而过了两日,阮诺出门往妙手堂去,路上却听到了京都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儿,说是太子殿下前些几日出城狩猎那一日被大雪困在山里,等到了第二日被找到的时候早已是满身伤痕,经太医诊治后,被断言摔脱臼的右手因为寒气侵入只怕将来难以复原,换句话说也就是堂堂的一国太子殿下的右手可以说是已经废了。
京城里的老百姓唏嘘不已,虽然碍于皇家威严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茶余饭后却都是乐滋滋的说着这事儿。
是的,乐滋滋……
毕竟这太子殿下平日行事荒诞,又是个庸碌无能之辈,如今出了这事,同情之人不多,幸灾乐祸的却是一抓一大把。
阮诺听说这事以后,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前几日沈缙提及出城办事一说,然而很快又否定了。
这沈缙再怎么着也不止于敢对一国的太子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吧?
等到了妙手堂的时候,阮诺发现店里颇有几分冷清,瞧见魏娘子又在百无聊赖地拨弄算盘了,便走到柜台前敲了敲。
魏娘子抬头看见阮诺与卿云主仆俩儿,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来。
“可总算让我在店里见到个活人了!”魏娘子的语气似是兴奋,又似是有些慨叹,她转出来,拉着阮诺的手,只差没附赠一个拥抱了。
阮诺有些奇怪,身旁的卿云便问魏娘子,道:“您说的这是什么事儿,店里莫不是没有别的人了?齐先生不也住在堂里么?”当初齐朔为了诊治病患方便可是索性就在店里的客房住下了。
魏娘子长叹一口气道:“不止是咱们医馆,整个京都的医馆里都没人了,坐堂的大夫啊全被官府带走了。”
“官府带走了?”卿云讶然。
阮诺却了然了,她伸手比划道:“是为了太子?”
魏娘子点头,脸上神色却颇为不忿,“太子是人,老百姓就不是人了麽,全京都的大夫都被东宫弄去了,教满城的病患怎么活呢!”这几日天寒地冻,生病的百姓并不是少数。
“齐先生被带走多久了?”
“大约快有两天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魏娘子语带担忧地道,“我瞧着太子的手只怕不好,这满城的大夫若是因此遭了殃可就不好了。”
阮诺也有些担心,然而片刻后她又笑了笑,比划道:“含双不必过于担心,齐先生是个灵活懂变通的,想来自是会有脱身之策的。另外,太子如今风评愈发不好,加上这手……只怕这节骨眼也不敢再给自己加一条罪行了。”
魏娘子见此摇头轻笑:“你倒是半点儿都不同情那太子?”
阮诺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青虎营韩副将被断腿的事情她可是有所耳闻的,太子如今只怕是现世报吧?
魏娘子看了一眼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长叹道:“我觉得怕是不久就要变天了,这安生的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呢。”说着她有些担心的道,“诺儿,沈将军如今也难独善其身,你可为自己做过打算?”
魏娘子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是有些不大厚道的,然而沈缙卷进夺嫡的漩涡里,教她不由为好友担起心来。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沈缙跟着秦王,若是将来得势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要连累一家老小?
阮诺被她说的一呆,回?5 窭慈从行┖眯Φ匾×艘⊥贰?br /> “未见风便说雨有些太过,妄议这些有些过了。”阮诺走到药架跟前,随手抽了几个小抽屉,拿了几味药材瞧了瞧,才转身与魏娘子继续比划道,“日子才过出点儿滋味来,何必为了捕风捉影的事情找不自在?”
有些事情她比魏娘子更早想到,然而自从她决定对沈缙放下心防给彼此一次机会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自己的决定。
或荣或辱,只要是同心协力,又何必计较最后的结果如何?
魏娘子见她如此,张了张嘴,最后也就摇了摇头,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QAQ感觉崩坏的剧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QAQ心疼和太子一样右手快废了的自己
☆、废黜
阮诺眉目间露出的坚毅之色教魏娘子呆了呆,回过神以后,她却只含笑问道:“诺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太子倒台, 阮相国府会如何?”她敛目道, “你虽是御旨赐婚沈缙, 然到底是阮家的女儿,若是阮家有个一二,怕是你也逃脱不开。我让你考虑自己的打算不是要让你和沈将军划清界线。”
“你是说,和阮家?”阮诺静静地看着魏娘子。
牵了阮诺的手走进内室, 魏娘子叹了口气道:“我知你从来都是乖巧孝顺的,然而阮家亏待你那么多年,如今虽说只是未雨绸缪,可你还是该做做决断的好。”
如今太子右手废了,国之储君不可能由着一个身有残疾的人来做, 那么这太子的桂冠最后会花落谁家就是个未知数了,然而如今的太子穆倾昭快坐不稳位子了,那太子一派必然很快就要受到打击,首当其冲的怕就是阮岑的相国一系了。
魏娘子早先听夫君魏修涵分析朝中这些局势的时候便是心惊胆战的, 虽然她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然而好友阮诺却让她格外担心。
阮诺夹在阮相国府和将军府之间,若是将来干戈一起,只怕是要不好。
要魏娘子说,阮岑从来没有把阮诺这个女儿放在心上,那么大难临头,阮诺干脆利落地与他做个了断谁还能说些什么?
看着魏娘子满脸关怀的模样,阮诺心头一暖,然而她却摇了摇头:“自古孝悌人之常伦,若是阮家之事有牵连,该我受的自是会担下。”
没有人不怕死,阮诺也害怕。
只是她还记得当初那个女孩儿,自己如今担了她的一切,那么她的家人自己也不能抛弃。
魏娘子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不过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是我太杞人忧天。”
想起当初阮诺尚待字闺中的时候,魏娘子瞧着被苛待的好友就曾几次提出要带她离开阮家,无一例外都被阮诺拒绝了。
她知道,这个女孩儿虽然瞧着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里是个极其倔强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任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阮诺看着魏娘子无奈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比划转移了话题道:“这几日既然齐大夫人不在,妙手堂何不关门歇业几天?”
魏娘子勾唇一笑:“卖卖药我还是做得来的。”
……
两个人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内堂的人都站起了身。
卿云肃颜道:“奴婢去看看。”
她快步往前堂走去,很快就传来了她惊讶的声音。
“齐大夫?!”
阮诺和魏娘子一惊,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虚脱地半躺在椅子上的齐朔。
“这是怎么回事?”魏娘子上前一步,打量着一身狼狈的齐朔问道。
齐朔喝了一口卿云端来的热茶,缓过气了才苦哈哈地道:“东宫简直比炼狱还可怕,得亏我跑得快,不让小命就交代了也不一定。”
见在场的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齐朔随手搁下手中的茶盏,瞧了一眼外面,之后才将这两天在东宫的遭遇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出来,末了又道:“那手伤得重除非动大手术,不然半点办法也没有。”
卿云眨眨眼睛:“大手术是什么?”
齐朔噎住,寻思了一下要怎么解释,之后觉得有些血腥可能会吓坏这几个弱质女流便打哈哈道:“就是不太好实施的一种治疗方法,而且挺痛苦的。”古代并没有麻醉剂,单单依靠那些麻药,他还真担心太子会痛的一命呜呼呢,好在太子胆小拒绝了。
卿云眼睛亮了亮,显然是对齐朔嘴里的所谓大手术极其感兴趣了,可是未等她再开口,魏娘子便已经接了话茬过去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位的手真的没救了?”
齐朔摊手,其意不言而喻,魏娘子不由一阵唏嘘。
阮诺回府后,在安氏处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回了屋,等到沈缙从衙门回来后,她便将今日出门听说的消息与他一一说了,一边说着也不忘注意他的神色变化。
见他并没有露出多少意外来,阮诺心里的某个猜测得到了印证,一时间倒是有些怔忪了。
沈缙注意到阮诺的失神,心思一转便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抿了抿唇才开口缓缓道:“有些事无须你去挂怀,你只须相信我就是。”
阮诺眼波微闪,比划着问他:“所以阮家会不会被牵连?”
太子是谁来当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可是阮家决不能在动荡中颠覆,不为阮岑,只因为那两个真心疼爱自己的哥哥。
沈缙负手走到窗前,目光落在窗外的梅枝上,声音淡淡的:“只要相国不走错路,阮家便不会有事,至于……”他顿了顿,嘴角噙了一丝笑意,扭头看着阮诺道,“两位舅兄是人中龙凤,当今是个惜才之人,便是相国也会为他们铺好路,自是不必担心。”
称呼亲疏立现,但却让阮诺安了心。
不能说阮诺不孝,只能说阮岑这个当父亲的当得真的很失败。
撇开这一茬,阮诺随即想起另一桩事,目光略带担忧地看向沈缙,比划着问道:“太子易位,除却秦王之外,寿王等诸多皇子也是虎视眈眈,将军力保秦王,不知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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