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完本——by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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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可怜。”凶荼拍打着他的脸:“我可以下令少用你们的人探路,少几个,本王不能保证。”
“那就给他们基本的食物和衣物,然后留一半,杀一半。”文华熙勉力支撑着起身,紫石英般的瞳孔闪烁着近乎冰棱的温度:“……我会亲手选人。”
TBC
作者有话说:大家七夕快乐!蹒跚的三轮来了,特别雷真的……原谅魔王老家很穷,肉生的都能吃,不讲究烹调手法
☆、五
五
两名魔将踏尽了长靴上的霜屑走进王帐内时,见到的是一幅绮艳画面。
文华熙半阖着眼睛,不受控制地低低呻吟着,声音细微但瘙痒得令人难耐,只是唇间被箍上了一圈白玉口衔,连痛楚的泣音都是模糊的。
他仿佛快要昏过去了,却又因某种令人苦恼的极乐而颤栗。凶荼的学习能力也像头野兽,餮足后抱着他舔吻时忽然觉得来自下属的赠礼很有趣味。
究其原因,大约是一只形状狰狞的玉势从被他踢翻的盒子中滚了出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如何让他的俘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文华熙双手被高高吊起,粗糙的麻绳勒出了他优雅手腕间青紫淤痕。他体内被放了两只精致小球,内中蛊虫甚至可自如行动,在他敏感的肉穴中翻滚不休,毫不留情地蹂躏着他的敏感之处。
接着那只长度简直异想天开的玉势便被凶荼推进了他耸动的双臀之间,即使是穴内已被精液湿润得一塌糊涂,这样的器具也太难为尊贵的皇子了,更何况尚有两只作乱的小虫。
文华熙觉得自己要被他牢牢钉死了,眼眶一红,死死咬着嘴唇,却已阻止不了簌簌泪水。凶荼还好奇地在他身上试用各种淫器,数度弄得他昏死过去,又在令人恐惧的快感和折磨中苏醒。
魔军停歇在一处较为温和的山谷中,这里有前人往来建下的营寨。王帐自然是其中最豪奢舒适的一座。
角弓头顶两双长角险些顶破了覆在门内的白狐毡,他倒退几步,“啧啧”连声:“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扰陛下雅兴。”
他身后的渊明向凶荼躬身见礼,依旧沉默着。
“酸什么,赐给你那几个夕族男女还不够?”凶荼掷下两只犀角杯,君臣三人也不拘礼,互相倒酒,随意入座。
凶荼哈哈大笑:“太娇贵了,不经玩,现在已经喂了我的应牛。”他举杯敬向座首的凶荼,夸张地叹了口气:“还属陛下有艳福,也不枉费我贡献那么多私藏。”
凶荼不以为意地笑笑,同他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从旁人角度,并不能看得清楚。尽管文华熙被吊在离王座很近的地方,宴饮的客人可以观赏他如欣赏舞蹈,凶荼到底还是用一件薄薄的黑色纱衣卷起了他,他双手被缚,欲海浮沉间抛却了清明,只一径缠绵低吟,却将黑纱磨蹭得层层堆起褶皱,露出光洁脚踝无助挣扎着。
因凶荼的粗暴,他的脚踝上留着一整圈撕裂伤口,还看得到红色血肉。汗湿的雪发黏在鬓边,同黑纱朦胧那样相称,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角弓毫不客气地借喝酒吞口水,同样金灿灿的双目死死地盯住他。其实这位残暴却又热情的将军倒也没有生得太过分,一样高大英挺眉目深邃,只是鹰钩鼻令他显得阴鸷。他头顶一双威武长角更是为他赢得了不少佳人爱慕,可惜少有佳人能在他的身下活过一夜。
他的应牛也因此被死尸喂得膘肥体壮,常常踏死喂食的小兵自行加餐。
凶荼走下王座,捏着文华熙的下颔,唇齿相交渡给他一口烈酒,文华熙剧烈咳嗽,整个身体摇晃得更加飘摇,酒渍点点染上薄纱,夜明珠光下透出他皎洁肌肤。
“你很适合深色,回到王宫我会用孔雀羽毛给你织衣服,或者用紫阳花,我经常见女人们用它染指甲,熏染过的长裙会和你眼睛的颜色相同。”
凶荼自己饮尽了残酒,角弓警惕地起身:“陛下,您要把他带进后宫?”他屈肘砸了砸身边的渊明:“你怎么酒也不喝话也不说?”
“陛下,他像是个祸害,回家之后不如直接交给我——”
“本王正有此意,不过不是让你玩死他。”凶荼笑出了声:“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真有些作用,昨晚我们圣洁的大皇子还有力气顶嘴,看看现在,还真是我见犹怜。”
“剔了仙骨他如果还能活过来,你就给本王好好调教他。我记得你手下有两个从神族叛逃的阉人?”
那是两名神族的宫奴,自小卖身入宫受尽折磨,对皇族恨之入骨,又见识尽了宫内精细手段,磋磨人是一等一的擅长,经常协助管教角弓府内不听话的姬妾。
角弓遥敬凶荼满杯,不待回应便自己喝干:“还是陛下考虑周到,若陛下狠得下这个心,臣定然好好款待大皇子,定教他在魔族待得乐不思蜀。”
渊明没有和他一起笑,却是终于仰头喝尽了自己杯中的酒。
角弓双目微眯,似遗憾似赞叹地打量了文华熙一眼:“可惜大皇子从此要成为只剩皮囊的奴隶,陛下,何不趁着他神智清明,玩一玩也就算了!”
“本王问你,成为魔后的唯一条件是什么?”
“哈,神族的杂碎说我们是极端的魔,只服膺于拥有绝对力量的魔王!魔后自然从来都是最美丽的——”
凶荼耸了耸肩:“他足够美,这就是本王容他活下来的理由。”
文华熙虽视线模糊,耳鸣声声,却也勉力听清了他们的交谈。
因魔族被嗤之以鼻的天性而存活下来,他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开不了口,却执拗地以涣散眼神注视着凶荼,不管被视为乞求也好,挑衅也罢,他催促着魔王履行承诺。
“夕族人还剩下多少?”
“不少,我们离冰河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没有用奴隶开路。”出声的却是一直无言的渊明,他的声音格外响亮,仿佛是故意要人听清一样。
文华熙松了口气,终于看清了这位年轻的将军。
作为三魔将中资历最浅的一位,渊明的确是个异类。他生了张风花雪月的文士面容,披上甲胄在魔将中显得格外俊朗超拔。
而他的瞳色竟是纯然的黑,平静时的眼神竟透出悲悯来。
他是魔与神的混血,母亲便是神族奴隶,一出生便险些被丢进荒野喂冰犀。但他毕竟是活了下来,还在其父众多继承人中杀出一条血路,凭借着凶荼的用人不拘,以赫赫战功捍卫了自己的地位。
凶荼凑近文华熙耳边:“听到了?既然一时半会儿他们死不了,不如你也为这句宝贵的话付点代价。”
他笑骂着踢出角弓进献的宝盒:“你这弯弯绕绕的链子签子……去,在他身上弄个明白。”
凶荼性格直接,很多什物的用处他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角弓一边起身一边肯定了他的无师自通,脚下不停地向文华熙走去。
凶荼忽而看了看他那位再度陷入沉默的混种大将,饶有兴趣地笑了:“等等,没道理便宜了你,什么时候好肉不是让你抢了?也该提携提携年轻人,渊明,你来!”
TBC
作者有话说:
☆、六
六
年轻的魔将闻言,持杯的手便顿在半空,银色臂铠熠熠闪过寒芒,映出他的犹疑。渊明话未启齿,便被角弓大笑着打断:“他哪里懂得这些,这种好机会还是让给我罢!”
说罢瞟他一眼,急急地眨了几下眼睛。
渊明却似没有接到同僚的警告,拂袖起身,凶荼看定了他:“本王还没说散席,你何必这么急呢?”
“本王知道你对他们心存怜悯,你秉性温和,不是坏事。”凶荼饮尽一杯酒,又亲手斟满一杯,递给渊明:“不过你也把自己憋得太紧了,纵情恣意,方为魔之本色。这样难得的尤物也不肯享受,本王真担心百年后,难以面对你父亲的托付啊。”
渊明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臣只是觉得行军期间,理当严谨自身,以卫陛下安危。”他僵着脸,终于走到凶荼身边,喝尽了那杯酒。
他也是行过成年礼的男子,又在战场拼杀,虽然素行正直,到底也跟着角弓耳濡目染。文华熙正闭目喘息,忽觉下颔被用力抬起,不得不睁开眼睛注视着对方。
许是麦酒烫得灼人,许是帐中火光摇曳,英俊的将领略松手指,却仍是在他下颔按出一抹红色。文华熙眼瞳中的紫因痛楚而融化在水光里,脉脉相对,却比碳火更滚烫。
渊明沉默着,却没有再松开手。
角弓嘟嚷:“陛下真是多心,这小子不过脸嫩,怎么可能是同情神族。不如把大皇子赐给他一晚……这一路他可出力不少,您也知道我算不来粮草那笔烂账。让我亲力亲为,恐怕您身上的毛皮都得下了锅!”
凶荼不答,只笑看眼前一幕绮艳景色,文华熙抬头同他对视,身体屈服在异物带来的快感下,薄唇不住溢出呻吟,双瞳却一片清明。
酒气火光中,彼此眼神俱是一凛。
渊明试探性地亲吻文华熙的脸颊,他的嘴唇温暖而干燥。
“……抱歉。”
文华熙深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风雪渐歇,大军修整几夜,又再准备进发。
然而无论风和日丽,抑或霜急雪骤,都同永远燃着银炭的王帐无关。文华熙在火光旁赤身裸体地忍受异族君主的侵犯,十指紧紧地陷进了对方的臂弯间。
他悲哀地发觉自己已这样习惯在情事中脆弱地落泪,凶荼也嘲笑他的敏感,将他拥在汗津津的胸膛里,带着老茧的拇指弹拨着他胸前的乳环,激起他一声痛呼。
“还穿着针,都这么浪?你真不该做皇子,该做我帐下的军妓。”
文华熙转过头,不欲和他辩驳这是红肿未褪。前夜渊明虽未亲身侵犯他,却也在凶荼示意下将诸般玩器一一摆弄,文华熙倒有些感谢他笨拙的温柔,手势利落,没有让自己落得太难堪。
凶荼摸清了这些刁钻玩意,便挑了一套锁起他。听闻是神族内宫中专用来管教不服训诫的魔族俘虏的,笑言用在他身上也算是报应。
文华熙自脖颈处便被绕上了一圈银链,向下连住两只乳环和紧缚的下身。他最敏感之处被入了钗,又套在铁钳般的银托子里,身后自然含了冰冷的玉势,也被银链锁在一处,凶荼要使用他时,才允许他暂时解脱。
这定是对极珍贵的魔族俘虏才会用的刑具,文华熙苦笑着惊叹于这身锁链的精细。他真不了解宫中有人还存着……存着这样淫邪的兴趣。
凶荼欣赏着文华熙默默忍受的侧脸,随心所欲地玩赏着他经装点后更加凄艳的身体。本是淡粉色的乳珠被乳环牵扯,肿得晶莹殷红,却更加引人凌虐。
他久久不答话,也不像要寻死觅活,凶荼忽觉无聊,魔主一向不擅长应付文人:“走吧,让你的族人也见识见识,他们引以为傲的王子如今的样子。”
文华熙已经习惯于凶荼的随心所欲了,有时他只是低头沉思,凶荼瞟了他几眼,便立刻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随便什么地方蛮横地侵犯。有时两人肌肤相触,魔主高热的体温令他心底发憷,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人就像野兽,饱足后倒也能想起正事,只是兴致来得快去得快,更胜梅雨季节的天象。
文华熙暗叹一声他终于记起承诺,被放在雪地中时甚至低眉道谢。
凶荼是真想让他活着的,衣物仍然豪奢,即使数日未经风雪,文华熙也没有即刻便冻得昏了过去。只是身上层层锁链疼痛难忍,他扶着凶荼的手臂,咬牙在深雪中跋涉。
凶荼任他扶着,却也不准备帮他一把:“这句谢未免太讽刺了,你们神族都是这样虚情假意?我不认为有谁这样被折磨后还能笑得出来——”
文华熙苦涩含笑,神色一如既往平和:“如果我受的折磨能换来族人的生路,我是该感谢你。”
风雪交加中,凶荼从他眼中读懂一种名为“牺牲”的情绪。
“可惜你的族人不会因此尊你为圣人,毕竟他们遭此大难,肇因在你。就算此刻你救了一半的人,他们也只会骂你献媚投敌。”
“那又如何?”文华熙一路劳心劳神,终究单薄,嘴唇冷得褪了血色:“……就像你为了族人更好地生存,不断挥兵,没有人怨过你穷兵黩武?”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他不再同凶荼交谈,用尽全身力气踏出每一步。
夕族的俘虏得了凶荼着意吩咐,被锁在一处黑窖里。尽管空气不畅,拥挤肮脏,到底有一丝温度。一路行来,文华熙见得诸多小部族俘虏,或被锁在主人车辕上,或倒卧在主人营帐边的雪堆里,赤裸的双足冻得皮开肉绽,在寒冷中绝望地昏昏欲睡。
蛮族兵士大吃大喝的笑声离他们不过咫尺,主人高兴了,会丢下没啃净的骨头,奴隶们便如饿狗般争抢夺食。
“你可以开始选了。”
“前些日子见过的那对母子,让母亲活下来。”文华熙深吸一口气,遥遥看着兵士自黑牢中拉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只有她还死死保持着怀抱的姿势。
“她怀里的婴儿早就冻成冰坨子了,你这可是在占本王便宜。”凶荼扬起唇边弧度,颔首示意,兵士便将女子怀中冻破的布包一把扯出,丢进了远处冰河汪洋。
文华熙心惊,方要阻止,只见女子先是双目呆滞,忽而发了疯,冲破兵士直直奔进了冰河之中。
一瞬间她力大无穷,双足在冰上被一层层撕去了血肉,只余森然白骨。文华熙甚至来不及惨呼,便眼看着她被河流没顶。
他失态地颓然倒地,跪在了凶荼脚边。
魔主遗憾地拍了拍手:“要交易,首先得公平才行。”他踢了踢文华熙,饱览对方摇摇欲坠的样子:“所以本王说你是书生,伪善。还选不选?你的时间有限得很。”
文华熙恨不得也发足狂奔,将自己结果在河中。他已预想到抉择的艰难,却仍是痛苦得撕心裂肺。
他发了狂地恨着自己从前的情人,恨他为什么不送给魔族一具尸体。但不远处黑窖中的每一刹心跳,又这样真切地握在他掌中。
文华熙攥拳,深深砸进了冰面:“……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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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七
七
文华熙圈定的人选很快被呈给凶荼过了目,他请求见族长最后一面。凶荼扫了眼名册,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允准。
他立在一处偏僻门外,破旧门框在风中吹得噼啪作响,像极了新年的炮仗。凶荼耳力极佳,遥遥也能听到其中夹杂的悲声。
门内被分作两拨的俘虏同亲人告别,这多此一举的仁慈也是文华熙求来的,凶荼要他亲自去,无非是想看看他拿什么颜面面对信任他的族人。
开始是此起彼伏的哭泣、怒骂,老者愤懑的咳嗽声,小儿绝望的啼哭,文华熙却一直静默。
久久,血肉撞击之声响起,凶荼微眯双眼:“去,看看什么动静。”
卫兵领命而去,不久,却是文华熙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
凶荼立在冰河边缘看他苍白的面孔,那真是一张适合被丹青传颂的脸,此刻交映在日光同冰面之中,竟而令人目眩。
文华熙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氅衣,身形一晃,推开卫士的搀扶,自己扶着门边走了出来。离开的刹那,屋内飞出一块粗糙的木头,狠狠砸中了他的额头。
凶荼大笑,卫士随即制服了攻击他的人,文华熙擦了擦额头的血,暖红鲜明了他的面庞。
“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罢?”文华熙走得近了,躬身向他行礼,凶荼也不叫他起来,只若无其事闲话。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的母族。我做出的选择是为了有人能活下去,而不是为了他们的谅解。”
“我猜连那位年高德劭的族长很失望,本王在这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什么?宁与王子同死,不向魔族屈膝。真有气节啊,本王不禁想饶他一命。”凶荼点了点手中名册:“可惜你要他死,真不仁爱,只因为他年老体衰?”
文华熙嘴唇颤抖,不发一语。
“本王倒想学你,做个仁君。你挑剩的一半便留下来罢,被你择了生路的必是青年男女,这样的人不除,留着长在我族中为患,也是麻烦。”
文华熙垂首,忽而开口:“魔族大战方休,处处是用人之时。夕族内大有人才,或有擅纺的闺秀,或有通多种异域文字的才子。就算外族异心,若能加以善用,也可得利。难道陛下认为,奴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