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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完本——by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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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蛋蛋。
文华熙次次反抗无效,阿拉斯加虽然没有真的和他打起来,但体型的绝对悬殊也足以让他无奈认输。每每只能从四爪乱挥的挣扎,变成屈起前爪眼神迷离地喵喵,无助地看着自己精心梳理的毛毛被大狗一口一口,用洋溢着爱的唾沫舔得乱翘。实在被舔得羞恼,才会甩尾巴猛拍对方脊背。可惜这只名叫凶荼的阿拉斯加皮糙肉厚,完全不以为意。
客人:“啧啧啧,yoooo!”
夕琼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文华熙受伤以来很久没出门玩,凶荼大约是等得急不可耐了,才会冒险闯进来,也真亏他一身蛮劲。
受伤的布偶比平时更加黏主人,头几天睡觉时一定要伸出肉垫,软软地搭住主人的手才敢睡。但自从这只大狗每天风雨无阻地迎着夕琼挥舞的扫把闯进来,他枕着阿拉斯加的狗头也能睡着了。
文华熙玩完玩具会自己叼起来收好,下次再从同一个地方摸出来,而且逗猫棒和塑胶球一定要分门别类,还会要求主人定期清洗。大约是为了感谢凶荼做免费枕头,他送了一只塑胶球给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低头嗅了嗅,一张嘴,叭——
文华熙滚了好几年的塑胶球,就这样被一嘴咬破。
布偶哭笑不得地伸爪拍了拍大狗的头,他要踮起身子才够得到这只大得吓人的阿拉斯加。阿拉斯加对自己的恶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猫咪是在表扬他,得意之余不忘低头,一甩火热舌头卷着布偶的长绒毛狠狠地舔了一大口。
夕琼警惕地每天盯着他,怕他伤害文华熙,丢了一根大棒骨给他。凶荼舔了舔,觉得口感不如背上卧着的晒太阳的猫咪,遂意兴索然地丢在一边。
边牧依旧每天风雨无阻地报道,只是对着阿拉斯加愤怒地呲牙。阿拉斯加受不起挑衅,立刻掉头出门照脸就抡。两只经验丰富的大型恶犬立刻打成一团,尾巴各自都被薅秃一块,毛绒乱舞,牵都牵不住。
布偶则舔了舔自己正在愈合的伤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在午后的阳光下缓缓睡着了。
END
作者有话说:1-14号军训,这个无脑小甜饼很可能是大家看到的最后一次更新,毕竟我们14天每天都得交一千字感言,一万四千字呢
送给大家毛绒绒暖烘烘的布偶喵,不过剧情走向和正文完全无关。
胸胸除了胸一样很大,完全不是这么可爱的阿拉斯加他也很渣[doge]
☆、十二
十二
魔主一旨既出,御苑的信枭便清啸振翅而去,穿过茫茫雪原,不日一只锦盒便送达了神族皇都。
侍人悄无声息地呈上以火漆封缄的锦盒时,麒麟将军正在看一纸清缴叛党的奏折。他自繁重公文中抬眼看了看,忽而扣上手中折子,揉了揉眉心。
神族宫禁森严,九重天阙钟磬次第,侍人往来如繁花朝露,难以胜数,却俱是静寂。
玉肃不曾发话,跪着的侍人便高捧起了来自敌人的信物,垂眉时一切神情湮没在灼灼灯影中,恍若泥胎木塑。
权倾皇朝的大将终于神色微动,绢黄纱笼的宫灯闪烁在他英俊面庞上,点明一道晦暗难辨的阴影:“下去罢。”
锦盒便被恭敬地放在了他案头,玉肃挽袖运笔,晕了晕墨,凝神细批一行刚劲字迹,是言明枭灭乱党,覆与手下副将的密文更是直接,一切牵连到前皇子的质疑声,都要悉数扑灭。
又批复了三折,朱笔又褪尽了红砂,案头层叠却分毫未见减少。
大将军在傅山砚边搁了笔,微微皱眉,倾身去拨宫灯。
他总觉得今日的灯火太昏暗了些,又或许是那盒……那盒子的缘故。檀香木喑哑的色调,像极了尘封经年的弦曲,千丝万缕勾得火光低靡。
玉肃将手指放在了外覆的火漆印信上,轻而易举便将红泥剥离。而后食指微触锦盒上的小锁,并久久地凝住了指尖那一点冰凉黄铜触感。
日理万机的将军收回了手臂,又再拾起笔,续写上一行初干的墨迹。
三更天,他案头只剩十几叠。
是无关紧要的闲人,冗官杂谈,歌功颂德。谁得势这些“清流”便倒向谁,如是神族才致积弱难返,将无用武之地。
玉肃轻嗤一声,将手中笔墨尽兴一甩,悬在笔海之中。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间,昨夜他独自坐到五更天,却也没有这样漫长。
更漏声声,是鸳鸯瓦冷霜华重。
几百年前,有人同他念过这缠绵丽辞,翡翠衾寒谁与共?
玉肃喉头滚动,手掌不知不觉已覆盖在锦盒之上。
——现在再来想这些,未免可笑。
几乎是一瞬之间的决绝,他便抽回了手。惊起的微风如一声叹息,旋即吹散于这浩荡荡阆苑玉宇。
五更天,玉肃将笔墨沥得尽了,几近干涸的枯墨令绢纸也显得脆弱。是积年药须的苦涩,薄而脆地一片片砸了下来,落他满肩深雪。
神宫四季如春,又是哪里来的雪?
玉肃忽而伸出双臂,死死地扣住了那只方正的檀香盒——
哐、哐,哐。
九重帝阙开,凤随紫云来。神帝驾临,纵使晨星半晞,也有道道朱门长启而迎。空荡而庄严的响声盖过了那黄铜小锁的落地声,宫监拉长了尖细的嗓子声声传着:“陛下驾到——”
玉肃长吸一口气,向盒内望了一眼,指掌翻覆间又令它长眠。
文华蕴来得早了,初登大宝的新帝含了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大将军,还在烦劳?”
宫娥鱼贯而入,他替玉肃拢了拢未收好的笔:“朕特来陪你用早膳。”
这样亲昵的语气。
镇国将军却依旧端坐,连起身都不曾:“臣领受。”
文华蕴探向他肩头的手便顿在了半空,仍是一派谦谦天潢贵胄气度:“朕知你为边境忧心,便免礼罢。”
玉肃仍是淡淡的,文华蕴摆了摆手,身后侍从便悉数退出。
天际风云涌动,又剩君臣二人四目相对。
“将军握着……魔族送来的信物吗?”
玉肃猛然一惊,急急撤手,他分明记得自己已收起了它,如何手心仍深深地在檀香雕刻中挣扎,硌出一条条深浅痕迹。
文华蕴立在他面前,宫灯一夜未添,是真的暗了下来。
“殿下——”玉肃茫茫低吼了一声,手中锦盒锵然滚落。
“将军不必拘礼,殿下也好,陛下也罢,你我始终同心。”文华蕴唇边勾起一抹微妙弧度,亲手启了食盒,替他布菜。
人人都说他肖似兄长,那位神域的骄傲,高洁无瑕的大皇子。
然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名字,一笔史书边角的尘埃。
文华蕴笑了,舔了舔嘴唇,在舌尖回味两字“同心”。
他咬得极重,玉肃便随着他渐低的轻快语气跌了下去,躬身以双臂紧紧抱起摔在地上的盒子。文华蕴淡了笑容,看着玉肃面色不改地起身,也从容地拾起掉得远了些的小锁,举在手中:“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玉肃立刻将盒子锁进机关,连锁匙也忘了索回:“是臣失礼,陛下也该准备早朝了。”
盒子锁上,他仍固执地盯着合拢的机关,连欠一欠身行礼都不肯。
文华蕴注视着他的背影,眼里似要滴下血来:“早朝?呵!谁不知这天下已是你麒麟玉肃的天下,你要行新政、立新法,摆一个新君却不过为掩人耳目!”
他讽刺地笑着,将手中锁匙在指尖绕了绕,引来玉肃不善的注视:“朕是像他,像足了前半生,只是不像他一样愚蠢,对枕边人偏听盲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看谁。”
“陛下,你逾矩了。”
“朕从不知有臣子教训君王逾矩的道理。”文华蕴笑出了声,将锁匙以一簇真火焚为灰烬。玉肃冷眉看着他:“你既然明白,就该更像他些。”
他走近文华蕴身边,用令新帝爱恨切齿的声音低回道:“我要你,也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影子。”
欲行新法,总要刚柔兼济。一个相似的赝品,能消融许多顽固的反对声。
文华蕴浑身震颤,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到底笑弯了眉眼,含一抹刻骨的媚态:“将军,有时候我可真想杀了你。”
玉肃不置可否,挑了挑眉。
文华蕴却又狂热地看着他,喃喃自语地缠上他肩头:“然而只有你看的是我,不是他。我如果不爱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将军,可怜的将军……你要我像他,却做不到真的把我当成他。”
玉肃脊背一僵,怀中同样柔顺的雪白发丝搔得微痒,文华蕴抚着他胸膛,低靡语调忽而诡异地拔高:“不就是一根骨头,朕还当你有多铁石心肠。”
玉肃猛然起身,将他从身上狠狠地摔下。
没有人扶,文华蕴也自得地拍了拍衣摆尘土,悠然自指尖幻出一点寒光:“慌什么,你都杀过多少人了,不过是文华熙被活活剔了仙骨,就心疼成这样?”
他眼波凌厉,手中寒光大炽,乍看是黑曜石,看得清了,却是一颗黑沉如夜幕的眼珠:“有人替你看得清楚,蛮王对这场戏可是满意得很。朕也觉得有趣,皇兄竟然一声呻吟都没有,将军,此道你是惯熟的,他是否已被预先毒哑了?”
文华蕴若有所思地点着下颔:“应当不会,那些蛮人怎么会不欣赏皇兄的惨嚎声呢……就连我,本来也期待得很呐。”
玉肃掌风忽来,挟排山倒海之势,千钧巨力压迫,文华蕴冷笑一声,双手结印,不及反击,却发觉身上气劲忽卸——
玉肃没有当场杀了他,只将那颗眼珠转在了手心。他五指屈张颤抖,额头青筋直起:“以后,你不必看了。”
“你想日日亲眼看皇兄如何凄惨,朕是可以忍痛割爱,一个探子而已。但,只怕将军承受不住啊。”
玉肃一怔:“殿……他还没死?”
文华蕴笑容古怪:“听说蛮王亲请了他们的大萨满做祭祀,文华熙已经醒了。不愧是皇兄啊,这样也能把蛮子迷得失、魂、落、魄。”
玉肃是真的头疼了,他没死,受了这样的伤,他怎么可能还没死。
文华熙是高贵的,因此也是柔软的,抽了他全身的筋骨——
玉肃忽然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笑着对谈时,打趣过这件事。
那是魔君退兵之后,结界逐渐修补之时。
他畅快地饮了一点酒,在他,是难得的放纵。掀开主将营帐时,文华熙已在内中等他。玉肃倚着门看了半晌,忽尔醉意朦胧地笑了。
大皇子偷偷来找他,一边习以为常地顺手帮他处理军务,一边等他回来。写得累了,揉了揉眼睛,便听见这不怀好意的笑声。
文华熙亦笑,拉着他坐下:“就知道你是醉了,堂堂大将军,怎么好像被扒了骨头一样赖在外面不进来?”灯影朦胧,文华熙只着了一袭薄衫,手势温柔地沾了热水替他擦拭额头,再稳稳地卸下紫金冠,拢着随身的帕子收在一旁。
“自然是笑殿下也太贤德了些。”玉肃眯起眼坦然地享受,解开了领口甲胄。
文华熙虽温和端方,但在恋人面前也有几分诙谐:“你敢说不受用?”
“岂敢岂敢,怕是殿下真要剔了我的骨头了。”玉肃拦腰抱住他,文华熙早已练就照顾安抚大将军的本事,轻轻推拿他的肩颈:“终于停战了,别再说这么吓人的事。”
“殿下害怕?没有铮铮铁骨,可怎么——”
文华熙笑着吻了吻他:“那么万一有一日,有人要剔了你的殿下的骨头,我可全指望着铁骨铮铮的将军救我啦。”
麒麟玉佩是文华熙从不离身的,此刻两人紧密相依,便也一声声清脆碰撞。
玉肃眼神一暗,搂住他浓烈地回吻,却没有回答。
前些日子战事胶着,两人已很久没有肌肤相贴,此刻不由缠绵难分。玉肃三两下便撕了自己的战甲,文华熙耳朵通红地靠在他肩上,如玉般的手指却怎么也解不完衣扣。
神帝驾崩以来,大皇子已恪尽哀思,代政三年有余,很快便可行登基大典,所用之物自然样样精细。一枚盘扣也是螭龙琉璃,银丝线自龙口穿回龙首,绕出一朵祥云氤氲,精致得难解难分。
玉肃“啧”了一声,皱起眉头,他军中素行节俭,仅有的几盏烛光尚昏暗,他却已将文华熙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手指敏捷地将螭龙自云间远远丢出。
文华熙对镜拔下玉簪,雪发披散,便掩住羞赧神情:“真醉了?”
他小声咕哝:“……哪里像个醉的样子。”
玉肃连绵地啄着他的颈侧:“真醉了,我的好殿下……”他忽而目光熠熠:“必定是我没有说醉话,所以殿下不信。”
“殿下这样体贴入微,便嫁了我罢。”玉肃没头没脑地说着诨话,捧起那人的手指自指尖舔吻,想是渴极了。
文华熙一笑,如月光华朗照:“我既心仪你,便嫁了将军又何妨?”
他是肯为爱人不拘世俗的,玉肃把他放在床上,恨不得揉碎了他,又怕轻轻一拢,他就会化在臂弯里。
“殿下太会哄人。”
“那将军便嫁了本皇子罢,保证对正宫一心一意,只哄你一个人。”
“喝醉了也哄?”
玉肃俊朗面容此刻却有几分邪气,文华熙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又要我怎么哄你?”
语气无奈得近似宠溺。
麒麟将军便大刺刺向床头一靠,挺腰顶了顶被自己放在膝头的大皇子:“来,自己动。”
文华熙拿他没了办法,几百年都过来了,还这么爱作弄人。难为情归难为情,仍是阖上了琼花般洁白的纤长眼睫,口中微微呻吟着,自己勉力将那见不得人的巨物翕张着吞了下去。
玉肃摸着他挺翘丰润的双臀,用力地握住掐弄,文华熙腿弯不住打着颤,一滴汗自挺直的鼻梁上滑下,惊惶地向他倒去。
虽说同床共枕这样悠长的岁月,每次进入他,玉肃仍感觉如打开一只吞吐着珍珠的蚌壳,过程要精细,才舔得到蚌肉难以言说的甜美。
做得狠了,文华熙总会握着他的肩头,上气不接下气地求他,什么好话都肯讲,眼角通红地不敢睁开,恣情,却也圣洁如贞女。
这情态令人欲狂,玉肃将他两条长腿交叠在自己腰间,终于难以忍耐地鞭挞了起来。
雨收云散,玉肃只搂着他,蛮横地压着他不肯撤身出来,一缕缕地绕着他的头发。文华熙累得昏昏欲睡,仍要忍耐体内不时硬挺的灼热,蹙眉咬唇,显得十分辛苦:“你最近……有什么忧心事?”
玉肃一怔,文华熙就着这样烛火替他看军务看了许久,早已疲累,不等他回答,就偏头在他臂膀间蹭了蹭,满足似午睡的猫咪,发丝微凉滑过颊边,枕着他合了眼。
虽阖了眼,仍等他回答。玉肃只笑笑:“无事。”
“这次是个良机,若能彻底隔绝结界,便可终结这千年战火。”文华熙忍着玉肃若有似无的抽插,紧紧地攥住了对方十指:“我知道你想挥鞭北上,还会笑我幼稚……啊!嗯,嗯……你轻一点……”
“呜……别再来了……怎么又……!”
玉肃再度挺腰干起了他守护半生的殿下:“不会,无论你要做什么,背后永远有我。”
文华熙不及感动,便被他再度深入顶弄得捂着眼睛无声流泪,玉肃点点头道:“嗯,里面也含着我。”
——最后一次倒是尽兴,他深埋在文华熙? 迥诓豢铣隼矗鼻崾敝氐啬チ舜蠡首右徽鐾砩稀4稳斩骄幕跫负跏潜凰ё湃サ摹?br />然而他骗了他,他的殿下。
麒麟,这瑞兽的名头早已令玉肃厌烦,魔族的滋扰也是时候了结。文华熙要止战,他却要天下臣服。
“从一开始,臣便不过是利用你,殿下。”
怪只怪文华熙爱人不竭余力,将泼天权势拱手相送。
文华蕴笑了声:“天大亮了,将军还要怀念旧情人到几时?”
玉肃凝神看了他一眼,敛了敛衣袖:“怀念?不,他早已换来了本将真正需要的东西。”
“想必蛮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什么和我们交换了战俘,他日发觉,将军猜猜,他会否猜疑我那命途多舛的皇兄呢?”
玉肃冷冷道:“文华熙不能,更不会活到那一天。”
手中的眼珠忽然自瞳孔中射出光华,玉肃毫不迟疑地下了命令:
“——伺机动手。”
TBC
作者有话说:
☆、十三
十三
夕琼从未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她追随了半生的王子,已被摧毁为一个废人。
文华熙醒来时,大颗大颗的水迹流在他手背上,他还睁不开眼,只有模糊地笑笑,试图屈一屈手指,笑一句“别哭,我不是说过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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