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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满堂完本——by柔桡轻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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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氏叹口气,“除非是给你定门亲事……”
姜安肃道,“别说这些让姣姣心烦,亲事总不能说定就定,总要姣姣喜欢。”又转头跟玉珠道,“姣姣也不必担心,爹在朝堂之上,三皇子和穆贵妃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姜家的,亲事你也不要急,慢慢来就是。”
“谢谢爹。”
又过两日,三皇子并未有甚动静,玉珠待在家中练字看书学女红,心中却还有些不踏实。
不想过了几日真的出了事,是玉珠的舅母钱求上门来的。
木家是木氏娘家,玉珠六七岁时他们回到京城讨生活。木氏就木德明这一个哥哥,被木家宠着,这人爱赌,当年木家家产就是被他败光。早些年回到京城讨生活,木氏给了他们两百两买了个宅子安置下来,找了些活计,可哪儿养得活,还是一直被木氏接济。木氏原本也不乐意,在娘家这位兄长待她并不好,可她到底被爹娘养大,二老求上门,她不可能不管,就断断续续接济不少。
每次也不给多,大几十两银子,一年约莫着两三百两,木氏也都算合计好的。
三四年前,木德明继续赌,把木氏给她们银两买下的宅子的房契都给压着,后来事情还是姜安肃解决的,这三四年木德明收敛了些,小赌还是不断。
玉珠之前去皇庙,这些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一直由着木氏管着。
这会儿听到木家出事心里也咯噔了下,忙问甘草,“是怎么回事?”
甘草回道,“姑娘的舅母一早来找太太,说是太太的兄弟昨儿去赌坊赌钱,一晚上未曾归家,急匆匆的找去,原来是输了银钱跟别人斗殴,把人给伤了。”
玉珠头疼,问道,“输了多少,伤的是哪家的人?”
甘草道,“约莫输了几千两银子,伤的就是赌坊的老板,说是银子都是这老板借的,让他还钱,他就动手把人打了,说老板设套陷害他。”
这都什么事儿,不过玉珠也发觉奇怪之处,这位舅舅她偶尔听娘说起来,爱赌,每次赌的不多,第一次见他几千两的输出去。
玉珠想了想说道,“喊明路明尘过来吧。”

☆、第107章


木家这事儿,木德明欠下几千两把人打伤只能求到姜家,木氏不能不管,她不喜这位兄长,可娘家母亲已年迈,几年前木父过世,过世时央求木氏照顾木家,百善孝为先,木氏无法拒绝。
钱氏求上门时哭哭啼啼,已把事情嚷的人尽皆知,姜府都已知晓此事。
甘草得了信儿就跑来跟玉珠说。
玉珠也很清楚木家的事情,她们必须管。喊来明路明尘,让他们去查查木德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两小厮是谢澈给玉珠的,身契都在她这儿,平时都是玉珠在使唤,她对下人们很好,几个丫鬟跟这两小厮对她都算忠心。
等到明路明尘得了吩咐离开,玉珠问甘草,“我娘在哪儿?”
甘草道,“太太在扶云院的正院里,姑娘的舅母也在的。”
玉珠道,“我过去瞧瞧吧。”
去到正院,还未进房中,玉珠听见钱氏的哭泣声,“小姑子,我们也是没法子,婆婆因为这事情气的病卧在床,只能我来求你们的,还望你这次能把你哥哥救出去。”
“那下次了?”木氏的声音有些冷,“这次救出来下次继续赌,继续去伤人?早些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赌是不行的,让你们强制帮他戒赌,不给他银钱,莫要帮他还债,赌坊的人自然不会再借钱给他。我看这次也是该让他长些教训的。”
钱氏哭道,“小姑子,你怎能如此狠心,他好歹是你的哥哥啊,再说我们也是有劝说过的,自打公公过世,他收敛不少,平日也是小打小闹,自个儿存个几两银子才去玩一下的,怎知这次就……”
玉珠推门进房,听见声响,木氏和钱氏回头,钱氏瞧见玉珠一怔,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她结结巴巴道,“这,这是玉珠吧,都长成大姑娘了。”
玉珠微微颔首,“舅母好。”
“玉珠,你可要劝劝你母亲啊。”钱氏激动起来,“他好歹也是你舅舅……”不等她说完,玉珠说道,“舅母尽管放心,这事儿爹娘会帮舅舅的,听说外祖母因这事情身子不好,舅母早些回去照顾外祖母,我和娘明儿再去看望外祖母。”
钱氏呐呐的住口,半晌才点头起身,“那好,我就先回去了,玉珠你可一定要让你爹娘帮帮你舅舅啊。”
让丫鬟把人送出去,玉珠劝木氏,“娘也别太担心,我让明路明尘去查查怎么回事儿,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木氏叹口气,“我也知这次你舅舅怕是着了人的道,你舅母说的不错,你舅舅这几年的确改过不少,这次也不知是为何。”
明路明尘很有一套,晌午过后就把木德明的事情探查清楚,的确是赌坊的老板给木德明下的套子,赌是心瘾,平日小打小闹还无甚,若是一次赢的多,心瘾会变大,再也不满足,赌坊老板先是让木德明小赢一些,等到把赢来的输掉,他自然不甘心,在赌坊群人的怂恿下木德明把房契抵押上。
房契输掉,木德明怕家人责备,自然希望回本,赌坊老板借他本钱,这钱就越滚越大,直到输了几千两,他才惊觉被人下了套子,当即恼怒的把人打了,所以这打人是真。
明路接着道,“姑娘,太太,按理说赌坊的人都知晓木老爷是太太兄长,不敢给他设套子才是,这不仅设了套,小人同明尘一块上门和这位老板沟通,问他能否可以给了银钱私了这件事儿,赌坊老板不同意,说一定要律法来解决。姑娘,赌场老板只是上京的一个商户人家,府中是官家,自顾民商不和官斗,这位老板的态度实在太奇怪,想来是被人授意,只那人是谁,小人还未曾查探清楚。”
木氏喃喃道,“怕是有人想对付姜家?”
按照律法,木德明会被杖打五十大板,这五十板子下去,腰身那地儿的骨头也得被打碎,不死也残废。
“姑娘,可还要我们继续查下去?”明路问道。
玉珠道,“继续去查吧。”
两人离开,木氏望着玉珠,欲言又止,“姣姣,娘心里总觉得不妥当,你那次说三皇子的事情……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话不曾说完,外面甘草敲门进来,“姑娘,太太,有封信递了进来,是给姑娘的。”
玉珠接过,信封上写着姜四姑娘亲启。
秀气白皙的手指略微迟疑下,还是拆开了书信,里面的信笺上只有短短两三句话,是三皇子给她送的信,上面只说是真心求娶玉珠,木家的事情他已经听闻,这事情他会帮着解决。
玉珠攥紧信笺,手指渐渐泛白,三皇子虽没说话,这话里的意思她却看懂了,木家这事情是他所为,只要她肯嫁,木家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木氏接过玉珠手中的信,见到上面的字句,脸色不大好看起来,咬牙恨声道,“这三皇子真是欺人太甚。”
玉珠道,“娘,这几日喊六哥注意些,让他别再外头惹事儿,三皇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底不过是个小人。
家中只有六哥比较鲁莽,玉珠怕他被人算计,想了下,待会还是去跟六哥说声,让他这几日不要在外乱逛。只这样始终不是办法,这件事情她甚至不能找人去理论,舅舅赌钱是真,打人也是真。
到了用晚膳时候,三方的人都是在扶云院的偏厅用膳,四哥四嫂都在,五哥云游在外不曾归家,六哥兴奋的说着白天所见趣闻,说了两句,姜安肃皱眉,“食不言寝不语。”
姜珀笑嘻嘻道,“我这不是说给姣姣听的吗,姣姣肯定喜欢听。”他望向妹妹,却见她心不在焉,碗中堆着不少她爱吃的菜肴,却不动分毫,他道,“姣姣,你这是怎么了?”
玉珠回神,“六哥,舅舅的事情你也听说,这几日六哥也少去外面,多在家里陪陪我可好?”
姜珀不疑其他,拍胸膛保证,“既然姣姣想着六哥,六哥自然在家中陪着姣姣。”
用过晚膳,木氏喊姜安肃回房打算告知他三皇子给玉珠送信的事情,谢澈也喊住玉珠,“姣姣,随我去书房一下。”
玉珠略迟疑,见他样子和气,便跟着一块去到书房里,谢澈让她坐在榻上,喊了丫鬟送了热茶进来,方道,“木家之事我已经知晓,明路明尘去查过,那赌坊老板背后的主子是谁还不曾查探清楚,姣姣不必惊慌,我同师父会处理这事情的。”
玉珠想了想,“其实我和娘已知晓这事是太皇子所为,那日在小姑姑家中,他掠我置耳房,同我说了几句话,想求娶我,我拒绝后,他曾放了狠话。今日下午收到他的信,上面写着求娶之意,说只要我同意木家的事情由他来决绝,想来舅舅家的事情应是他所为,只没有确凿证据……”
娘已把事情告诉爹爹,她也就没瞒着谢澈,这事情他迟早会知道。
谢澈微怔,眉心渐渐蹙起,半晌后道,“这事情你不必操心,我和师父来解决。”
如何解决?玉珠自己心中都没底,家中兄长,父亲,伯父们都在朝为官,对上三皇子没任何好处。这是俄除非是赌坊老板同意私了,可有三皇子在身后压着,赌坊老板是不可能同意的,姜家甚至不能给赌坊老板施压,传出来对姜家名声不好。
翌日一早,木氏携玉珠看望木家老娘,玉珠只在去皇庙前见过这位外祖母,那时候她身体还算康健,这次去才发现外祖母已成白发老妪,皱纹满面,形神枯槁,躺在榻上起不来身。
见到她们两人,木老太太眼泪就落了下来,张了张嘴望着木氏。
见此情景,玉珠和木氏心中难受,木氏上前握住木老太太的手,“娘,您别担心,哥哥的事情我会想法子解决的,别的事情您老不用操心,只管好好养病就是,我带了些人参过来,一会儿让嫂子给你炖汤喝。”
木老太太握着木氏的手只流泪不说话。木氏陪木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老太太身子不舒服便歇下,钱氏留母女两人在木家用膳。
木家人口不算复杂,钱氏和木德明只有两子,长子成亲多年,育有一儿一女,幼子比玉珠略长几岁。当年木德明两口子就是携这幼子找上姜家的,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玉珠只记得这个二表哥看起来是个很憨厚的人,去年刚成的亲。
两个表侄儿侄女还算乖巧,玉珠给了见面礼,小侄女给的一套头面,小侄儿是文房四宝,两人很乖巧的道谢。
回去路上,木氏和玉珠两人坐在马车上,木氏叹口气道,“看在你外祖母的份上,你舅舅的事情也不得不管,只盼着经过这次他能彻底长个记性,莫要再如此。你爹说这几日会一直去找赌坊老板看看有什么法子……”她说着话忍不住担忧的望了女儿一眼,姣姣生的貌美,肤如凝脂,这样的容貌如何不被人惦记着。
玉珠安慰木氏,“娘别担心,总有法子解决的。”
让人愤然的是,过了两日不等木德明的事情解决,姜家又出了事儿。

☆、第108章


等到官府找上门来时,姜家人有些不可置信。
官府上门,说姜家五公子犯了命案。姜府众人吃惊不已,木氏道,“几位大人可是弄错,我家珣儿一直云游在外,这一年都不在家中,是如何犯下的命案。”
三房这几日一直担心姜珀出去惹事,不想事情竟发生在姜珣身上。
玉珠自打皇庙回还一直未曾见过五哥,只收到过他的一封书信,说可能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归家,他在外头也没个具体落脚位置,玉珠回信都没给他,一直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因此从官差口中听到是五哥犯下命案,也有些不信的。
上门的官差道,“三太太,这事情是姜大人让属下来府上告知你们一声的,具体是怎么回事,姜大人没说太清楚,属下打听到一下,听说是五公子回程的路上在驿站里休息,半,半夜对隔壁一位官家的姑娘见色起意,不曾想,那姑娘反抗,五,五公子就把那位姑娘和随身的两位婢女都给杀害了。”见姜家人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位官差又道,“姜大人说让你们不必担心,这案子已移交到大理寺,他会查清楚的。三太太,四姑娘,其实属下也不行五公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姜家人都了解姜珣,什么见色起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姜珣是被人冤枉或陷害的。
等到官差离开,姜家人还未回神,这事情老太太老太爷还不知,二老年纪大,三位太太不会把事情告诉两位老人,林氏陶氏安慰木氏一番,各自回了院落,林氏陶氏这些年也结交不少世家的夫人,打算去走走关系,查查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她们可不信侄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事关姜珣,木氏一下子慌了神,被玉珠和丫鬟扶着回到扶云院,把丫鬟挥退下去,木氏说道,“你五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玉珠道,“五哥自然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被人陷害,怕是……”三皇子。
实在太凑巧,木家出事没几日,五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怀疑三皇子。
木氏红着眼眶道,“这可怎么办。”
等到姜肃安回来,姜家人才知道此事具体经过,姜安肃说,“这事情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只是驿站客人经过房间时发现阿珣满身血迹准备出来,慌张的报了官,阿珣身上还有死者的血迹,又只有他在房中,遂才认定他是嫌疑人。我去问过阿珣,他说事情不是他所为,只是夜里听见隔壁的呼救声才过去看一下,进屋时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丫鬟,那姑娘衣裳被撕开,腹中一刀,他过去扶了一把,却被门外路过的客人瞧见……”
玉珠问,“爹爹,那若是一直找不到真凶,五哥他……”
姜安肃点头道,“的确如此,若是找不出真凶,阿珣的罪名就难以洗脱,且那姑娘家人已去大理寺闹过,一定要求严惩阿珣,怕是明日她们还会来府中闹的。”
“这可如何是好。”木氏心里绞着疼,她也怀疑这事情跟三皇子有关,却不能怪姣姣,这见事情,姣姣也是无辜的。
玉珠垂眸捏着拳,心中一阵阵无力,想要陷害一个人实在太简单,难过那日三皇子有恃无恐。
翌日,死着家属上门来闹,姜珀气恼,让着要出门跟她们理论,被玉珠拦下,“六哥就不要出门添乱,她们家亲人被害,气愤伤心也是正常,我们是知道五哥人品相信他,可是死者家属却不知,五哥被官府抓住,她们自然以为五哥是凶手,上门来闹也正常。”
“可这样实在太憋屈,万一五哥定下亲事的那户人家不相信五哥要来退亲可怎么办。”姜珀气的一脚踹翻旁边的小杌子,把蹲在玉珠脚旁的两只肥兔子吓了一跳。
玉珠伸手抚了下它们,两只兔子拱了拱她的手。
“我相信娘给五哥定的亲家绝不是如此肤浅的人,她们应该了解五哥哥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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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事情,姜家名声在京城一落千丈,不少人都在议论姜珣的事,背地里骂的很难听,朝堂上更有官员上折子弹劾姜安肃及姜珣,指责姜安肃教养不当,让儿子做出行凶之事。又说因此案特殊,姜安肃在大理寺任职,犯案者又是他孩子,难免会徇私,不该由他受理。
瑞武帝思忖一番,把此案移交至大理寺另外一位大理寺少卿提审。
上折子的官员自然不服,屈身道,“皇上,此事还是不妥,这案件既有目击证人,既不是冤案错案,按理说该移交到刑部才是。”
瑞武帝冷哼了声,“什么时候有了目击证人?那人只说见到姜珣站在满是血迹的屋子里,何时亲眼所见是人是他杀的?既不是证据确凿,自该交由大理寺审问。”
上折子的官员还是不服气,他是死者的堂叔,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瑞武帝训斥两句也没说别的甚。
下朝后,有官员安慰姜安肃,也有人对他唾骂,上折子的官员不服气的拦下他,“莫要以为此案由大理寺来审就能洗脱你儿子的嫌疑,不管如何,他都要替眉儿偿命。”
姜安肃平静道,“我知你失去亲人心中不痛快,可我始终相信阿珣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不是替阿珣辩解,只是希望找出真正的凶手,也好让刘大人家的侄女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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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肃在朝堂之上被针对,姜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死者是刘家千金,也是刘家幺女,被父母娇宠长大,这次出门只是探亲,身边带着两个随身婢女和几个护卫。因歇在驿站,护卫在前院守着,却没想到就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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