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 第一卷完本——by洗骨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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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受到惊吓,向后大退了一步,双手无意间掀开纱帐,也打落了点燃的香炉。
清爽的气息让两人清醒了几分,回过神的天子再看床榻,便如见了妖魔一般,转身便要往纱帐外跑。
“拦住陛下!”
天子挥舞着瘦长的四肢,并不健壮的身体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几名小侍推搡了出去,眼见即将碰触到门闩,却被大太监一根针扎在颈后,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几名小太监惊艳地看着大太监这一手,后者却阴滋滋一笑:“这些宫闱秘法,孩儿们有的是机会学,先将陛下送回纱笼橱。”
看到被重新抬进来的天子,挣扎了半晌的陆嘉仪终于没有了力气,瘫在床榻上大口喘息。
“陆先生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大太监俯身将打翻的香炉重新立起来点燃,“侍奉君王是我等的荣耀。”
陆嘉仪扭过头,为了抵抗药性根本没力气搭理他。
大太监也不甚在意,将沾水的帕子系住口鼻,命人将不能动弹的天子安置在床头。
纱帐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大太监那细长如枯枝一般的手掀开天子的衣物,一寸长的指甲在肚腹周围按了两按,扎下两枚牛毛细针。
配合着又重新弥漫开的熏香,只一瞬家,天子呼吸的声音就变了。
他大口地喘息着,黑亮的眼睛变得浑浊一片,额角青筋暴起,张开的双手猛的蜷曲成鹰爪状,却苦于被颈后那支大针所制,不能动弹,身体涨得通红,下身更是狰狞可怖。
大太监回头示意两名小侍将床榻上的陆嘉仪摆弄成一个极为屈辱的姿势,按在床塌上。
陆嘉仪狠狠挣扎了数次,却完全没有效果,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那般,瘫软地趴跪在榻上,敞开一切。
“先生感觉如何?”
陆嘉仪的脸被埋在锦缎里,没有做声。
大太监阴阴一笑,反手抽出了天子颈后的大针。
这时的天子仿佛被释放的野兽,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嘶吼,一个纵身扑在了陆嘉仪身上。
第37章 第 37 章
“先生感觉如何?”
陆嘉仪的脸被埋在锦缎里,没有做声。
大太监阴阴一笑,反手抽出了天子颈后的大针。
这时的天子仿佛被释放的野兽,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嘶吼,一个纵身扑在了陆嘉仪身上。
“感觉……”陆嘉仪紧紧闭上双眼,“……很好。”
大太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用沾水的帕子捂住口鼻:“那就好,奴下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两人身体一接触,天子便舒服地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整个淫浸在那股馨香的肉体气味之中,双手如铁箍一般牢牢扣住身下人的肢体,张开嘴,一口咬在芳香气最为浓郁的后颈上,控制不住从齿缝里淌出的唾液,只能吮吸着,用粗糙的舌头舔舐干净。
陆嘉仪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天子在他身上用力地磨蹭耸动,只觉得两腿间忽然一烫,身上这人就惊叫一声退开了——
大太监黑着脸看向陆嘉仪腿间的液体。
长达十数年的南北对峙教会了章长胥一件事情,帝王血脉只需要有一个就足够。
——所以,早已弱冠的天子,至今还没有接触过异性的身体。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天子的初次会这么……猝不及防。
发泄过药性的天子清醒过来,仿佛是被自己留在陆嘉仪身上的东西吓到了,想要逃避,却被侍奉在旁的小太监拦住。
“公公……”
纱帐外的内侍递来一盏托盘,盘里放了一个手心大的镶金玉瓶、一把金药勺。
大太监接过玉瓶,用金勺将溅在陆嘉仪腿上的液体收集起来,小心翼翼灌进玉瓶中。
他做得很仔细,金药勺把陆嘉仪腿上的皮肤都刮红了,待把能收起来的液体都装进瓶里才罢手:“将陛下的元阳收好。”
“喏。”
做完这些,大太监回过头,看向被制住的天子。
第二轮药性已经重新起来,面色通红的天子却仍挣扎着想要逃开。
大太监却不着急,重新按着天子腰腹间的穴道扎下细针,慢慢替他揉捏关键的地方。
“陛下。”尖细阴柔的嗓音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内却显得有些浑浊,“播撒雨露,是您身为天子的职责那……”
可显然大太监和他身后的人并没有打算让天子的雨露播撒在正确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发泄过一次有了几分抵抗力,天子额角已经沁出了汗珠,却仍是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动作。
大太监眸色一沉,指尖一掐,竟将针头掐断,整根没到皮肉里面去了。
天子受不住,张开咬住的嘴唇大口喘息。
“陛下,你摸摸他……”
左右两名小侍用力按住还在抗拒的天子,抓着他手按在了摊开的那具肉体上。
浑身被药性烧得火烫的陆嘉仪只感觉到一记冰凉略带粗糙的触感,便觉得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腹中翻腾着,几欲作呕。
然而与之相反的是,同样为药性所苦的天子却被掌心这一片莹润软糯的触感所吸引,不在抵抗旁人的引导,自发地遵循本能,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甚至,轻轻掐了那饱满弹跳的臀肉。
陆嘉仪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呵。”大太监满是褶子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阴邪的笑容:“看来我们的陛下并非不开窍。”
“滚……滚开……”陆嘉仪犹自挣扎着,一个奋力,便将按住他的小侍踹了出去。
靠近的天子被吓了一跳,仿佛瞬间清醒了几分,想要往后躲。
大太监却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没用的东西,用绳索困住他……陛下不要怕,看这母狗儿正饥渴着,就等您喂饱他呢。”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天子抚摸激发药性。
天子退无可退,在大太监手里发出“呜呜”的低鸣,终于让本能支配了恐惧,颤颤巍巍站起身,朝床榻上的陆嘉仪伸出手。
“对,我的陛下,就是这样……”
大太监笑着,握住天子的手,引导他掌控一个人的身体。
天子依旧保持着谨慎小心的态度,呼吸却忍不住越发粗重起来。
“唔……”意志逐渐薄弱的陆嘉仪终于没能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声音。
沉浸在谷欠望里的天子却仿佛被这声音吓醒了过来,猛的缩回手,想要后退。
站在身后的大太监却不会容许他此刻退缩,一把扯下天子身上仅剩的衣物,将他推了上去——
熨烫的身体一相触,肤肉相贴,便同时引发两人灵魂深处的激荡,错生出不惜一切的幻觉。
天子终于臣服,甩开旁人自己爬到床上,急切却又谨慎地靠近陆嘉仪,试探地碰触他,他终于发现这个摊开的人能够缓解他体内深处不知从何而起难受,并且,不会伤害他,亦,不会抗拒他。
天子的脸贴上陆嘉仪,仿佛薄冰贴上沸水,两个人同时不可自抑地喘息一声,带着黑色蛟皮护手的掌心落在身上微微发凉,激起一串战栗。
天子抬起头,忽然伸出舌头舔了陆嘉仪滚烫的侧脸一口。
陆嘉仪闭上双眼,手中的床褥被他揪成一团死结。
从脸颊到耳廓到颈侧跳动的脉搏,天子用自己的唾液濡湿了怀里的人,将他完完全全涂抹上自己的味道。
红鸾纱帐,肉体交叠,剧烈的晃动和错乱的喘息。
人间至美的滋味,却仿佛最锋利的刀,将陆嘉仪片片凌迟。
室内粘腻yin乱的气息浓郁到了极点。
大太监看着趴在陆嘉仪身上像兽类一般动作的天子,终于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转身将纱帐合拢,封住那满溢的□□,目光落在一旁托盘里的镶金玉瓶上,唱道:“天子幸焉——”
仿佛帛锦撕裂的声音。
陆嘉仪闭上眼睛,感到有什么冰凉水液滑落在他灼热的皮肤上——
第38章 宗庙季氏
才过立夏,夜晚却依旧有些凉意。
章长胥沐浴熏香之后披着烘烤过的长衫,缓缓走进室内。
他通常都会批奏折到很晚才睡,然而此刻早已经过了章兰蓬平常入寝的时辰,纱帐后面卧榻上的锦被包裹了一团,显然早已睡去。
章长胥挥退侍人,悄无声息地掀帘坐下。
他只有章芝亦、章兰蓬和章听鼓三个儿女,原配死后便没有再续,世人都以为是他章长胥对妻子难以忘情,却不知章氏后院众多娇妾美眷从未给他生下过一儿半女,纵使难得有孕,也常常未及足月便落了胎儿。
人前权势滔天手掌天下,人后却子息艰难,亲缘浅薄,未必不是天道公允,因果相证。
从前,有章芝亦这样完善的儿子在,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只剩下章兰蓬一个幼子,便觉得分外珍惜。
章长胥伸手轻轻抚过章兰蓬露在被子外面的额头,然而,这一摸之下猛然心惊——
触手湿冷,这裹着锦被的幼子竟然在瑟瑟发抖!
章长胥猛的掀开被子,却见章兰蓬满脸痛苦,眉头紧皱,却没有清醒过来,因为失去了被子的掩护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颤抖得更加厉害,苍白的嘴唇嚅嚅地喊着:“阿爹……阿爹……”
“兰蓬……章兰蓬!”
章长胥试图叫醒小儿子,却不想章兰蓬被他一惊,睡梦中惊恐地尖叫一声陷入了更深的梦魇里。
“去把医官叫来——”
安神香缓缓从金炉里燃起。
医官细细看过已经昏睡的章兰蓬。
章长胥看着医官的神色,眼中越发阴沉起来。
“魏公,小公子最近可有出宫?”
章长胥摇头:“他这是怎么了?”
医官皱眉,转而看向一旁照顾章兰蓬的侍人:“小公子这般境况有多久了?”
那几人跪伏在地上早已吓破了肝胆,颤颤巍巍禀报道:“公子……小公子从前只说晚上睡不着……奴……奴下……”
“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睡不安稳不会答么——”
“魏公恕罪——”两名侍人惶恐地趴在地上,“……是……是月初的时候……小公子总说晚上太闹睡不着……”
“月初?”章长胥的脸色越发阴沉。
“魏公。”医官收了药具凑到章长胥跟前道,“小公子的症状是邪风入体。”
章长胥猛的回过头来,目光阴冷仿若寒剑直刺人心。
“小公子呆在宫中有国运真龙之气庇佑,本不该受邪风所侵。”医官仿佛看不到那目光一般继续说道,“这症状非药石可以医治,安神香也只能暂时令小公子睡得更沉。”
“邪风入体?”章长胥淡淡一抬眉眼,跪在地上侍奉章兰蓬的两人顿时面色大变,不断叩首求饶。
然而章长胥仿佛没有看一般阴阴道:“说清楚。”
医官瞥了一眼被拖出去的两名侍人,道:“天地之气有变,邪风侵人正气,越人说这叫中邪,宗庙里的人习惯称之为……天谴。”
巫医,自上古起巫与医便是一家,比起药师,地位超然、历代传承的巫,远比药师知道得更多。当然,如今他们不叫“巫”,却依然做着代表三星王族、聆听天命的事情。
章长胥冷哼一声。
医官随即垂下头颅。
章长胥拿起床上的锦被,将昏睡的章兰蓬整个一裹,抱在怀里:“让人备车。”
铺垫了数十层软垫的马车内依然能够感觉到轻微的摇晃。
此刻早过了往日安寝的时辰,章兰蓬裹着斗篷,趴在章长胥腿上睡得正熟。
车内有数层棉盖又有暖炉,冬天都不会觉得冷,章长胥仍然将身上的丝织大氅取下盖在章兰蓬身上。
车身微一顿,驾车人隔着帘子低声说:“魏公,到了。”
章长胥看着睡熟的小儿子,连带斗篷大氅,将人整个抄在了怀里。
“阿爹……”章兰蓬迷迷糊糊醒过来,伸手揪住章长胥的衣襟。
“魏公。”
章长胥挥开想要跟过来的随从,一个人抱着章兰蓬走到一座陈旧的大门前,斑驳的石台上依稀能看出一个羽鱼的族徽。
章兰蓬揉揉眼睛,清醒过来。章长胥便放下他,牵着幼子温热的小手一步步走上那磨得发亮的台阶。
苍白细长的手指握起巨大的铜扣,缓缓叩响朱红色的大门。
过了很久,一个苍老的声音才从门后传出来:
“什么人?”
连门都没有打开,章长胥眉头浅皱了一下,道:“河东氏。”
章氏源于略阳,祖上有夷人之血,自商贾起家,迁关内侨姓章,执吉年间始入庙堂,后历经数代生息于河东平县,自称“河东章氏”。
如今章长胥权势滔天,“河东氏”这三个字所代表的,自然是他章长胥的章氏。
过了好一会儿,那木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老者透出半张脸来:“原来是太师魏公。”
“你家主人可在?”
“家主大人刚醒过来,正在净香。”老者说着慢慢把门拉开。
老者将章长胥父子引到一间灯火长明烟雾缭绕的祭室前:“魏公稍候。”
只见老者走向屋前一个青铜的托盆,夜半就着盆里冰冷的无根水洁净双手,用长杆点亮门前的灯笼,才脱去鞋子,赤脚跪在门前叩了三声:“家主,河东氏来访。”
年幼的章兰蓬看着眼前这些,浑身被冰凉的晚风激起一阵疙瘩。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传出声响,含含糊糊听不真切,那跪在门前的老者起身,朝着章长胥父子让出半身,似乎是应允了。
章长胥牵着幼子,像那老者一般,脱去脚下鞋袜。
冰凉的石砖刺得章兰蓬脚底发疼,却乖乖地照着章长胥的样子光脚踩在光洁的石砖上,只是抓着父亲的手紧了紧。
章长胥看了他一眼,随机伸手推开门,带幼子走进了小屋。
章兰蓬一脚踩到室内才发现里面的石砖是暖的,不过隔了数存厚的一块门槛,却仿佛两个世界。
屋子里点着无数盏油灯,光线昏黄温暖,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微微跳跃,每一盏灯下放着一块黑色的名牌,无不以“季”字开头。
浓郁却舒缓深思的香雾弥漫在周身,一个人影在香雾后面影影绰绰。
章兰蓬跟着父亲走过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第39章 一卷终
章长胥看了他一眼,随机伸手推开门,带幼子走进了小屋。
章兰蓬一脚踩到室内才发现里面的石砖是暖的,不过隔了数存厚的一块门槛,却仿佛两个世界。
屋子里点着无数盏油灯,光线昏黄温暖,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微微跳跃,每一盏灯下放着一块黑色的名牌,无不以“季”字开头。
浓郁却舒缓深思的香雾弥漫在周身,一个人影在香雾后面影影绰绰。
章兰蓬跟着父亲走过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这大约是他长大以来,不,大约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比这更老的人了,整个仿佛灰色的石雕一般盘坐在一方蒲团上,干枯的长发藤蔓一般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眉眼只剩下一道道纠结在一起的皱痕,身体被一块轻薄柔软的鲛绡纱包裹住,只露出一双放在丹田处的手,十指……不,是九指,枯枝一般交叠在一起。
章兰蓬盯着那只剩下一截的小手指,仿佛看着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珠子一动不动。
老人缓慢地睁开只剩喜下一条缝隙的双眼:“你……相信了?”
他的声音太低太沙哑,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明白。
章长胥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僵硬,只是他这人贯来不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倒也叫旁人看不出来太大区别。
“帮我看看这个孩子。”章长胥说着,将手里的章兰蓬牵到身前。
章兰蓬脊后一凉,他忽然觉得那老人看了他一眼,可抬起头,却只看到满脸蹙拢的褶子。
老人仿佛看了章兰蓬一眼,只是他满脸只剩下褶子,什么眼神也看不出来。
老人的沉默让章长胥皱起眉头:“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积蓄了力气才缓缓说道:“当初……章芝亦……你不听,今天就……了么?”
章长胥面色微变,站在他身后的章兰蓬仿佛被这个垂朽的老者吓到了,躲在后面,只露出半张脸。
“魏公……”老人嗓音浑浊地说道,“季家的血脉已经断啦……从季渊之后……箴言……箴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