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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直播间完本——by三月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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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不会吧,你上司就对你一点没动心?我才不信。]
秦云盘腿坐在床上好一通忙活,用了半盒抽纸,鼻头都给擤破皮了,再吸吸鼻子,好像比之前通畅了一点,再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心悦君兮发过来的这么一条消息。
秦云一阵恍惚,想起了上次被江枫悦突如其来的吻了的触感,抬手摸摸嘴唇,上头好像还残留着属于江枫悦的气息,她的脸又烫起来,不知是因为大脑缺氧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秦云只跟心悦君兮提过一次江枫悦的事,她好奇心悦君兮怎么对江枫悦这么有兴趣,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她不想在上头纠结,想起来心悦君兮似乎也说过自己差点被下属强吻,于是强行岔开话题云那个云:[那你呢?你跟你那个下属怎么样了?]
江枫悦在黑暗中对着手机笑了,她把输入窗口调成了语音,长按录音键,对着话筒的位置轻声道:“她啊……我好像爱上她了。”
这段语音不到五秒钟,咻地发出去,经过遥远的某处的服务器的接收,再转发到秦云手机上,两人隔着一堵墙的距离,这么短短一句话却跨越了千山万水。
秦云点开这句不到五秒钟的语音,发觉心悦君兮的声音也很好听,略微低沉又柔软,满心欢喜地诉说着自己有了一个心上人,秦云被她的喜悦感染,忍不住点开那句话又听了一遍。
心悦君兮的声音有点像一个人,那人此时此刻就躺在秦云的隔壁房间,相隔不到一米。
莫名的,秦云把心悦君兮和江枫悦重叠在一起,暗暗羡慕着她的那个说出来都带着甜蜜的心上人,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
于是秦云也切换了语音模式,对着手机道:“恭喜了。”
她的鼻子塞得有点严重,一秒钟的语音里竟然也能听出鼻音,江枫悦被她的反应气笑了,亲昵地笑骂,“真是个笨蛋。”
同时她又觉得错过了一次机会,再想把那人追回来果然是任重道远。
连秦云自己都记不清她是几点钟睡着的,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和心悦君兮的聊天上,好像聊着聊着就那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早上被一通毫无征兆的电话吵醒。
她昨夜睡着之前手里还握着手机,于是手机就在她的脑袋边上,电话一打进来,手机就跟疯了一样在耳边想,秦云腾地一下惊醒,以为发生了诸如地震火灾之类的紧急事件,后来一看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这只小手机,拍拍胸脯冷静下来,头痛地拿起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妈。
秦云有一阵子没被秦妈妈骚扰了,可她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就条件反射地发憷,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准没好事,八成又是找了哪家的小伙子要去相亲。
秦云愁眉苦脸地对着手机好一会儿,最后眼一闭心一横,按了绿色的通话按钮。
“妈……”
电话那头秦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小云啊,醒了没有啊?”
“刚醒,您有事么?”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秦云心道不妙,趁她妈还没开口前赶紧先拒绝,“妈,我最近特别忙!没时间相亲!”
“什么相亲不相亲的,我看你真是忙糊涂了。”秦妈妈笑得声音嘎嘣脆,“我是跟你说,今天你生日,妈妈不在身边,别忘了吃顿好的,给自己煮完长寿面吃。”
“啊?”秦云呆了,今天不是江枫悦的生日么?怎么……“不是妈,我生日不是下个月么?”
秦云家过的是农历生日,农历和阳历差着月份,一般来说秦云的生日都该在下个月,她自己不注重这个,也没刻意去记,每年都是到时候了她妈打电话提醒她,谁知道今年的生日来得尤其早。
“今年没有闰月,就是比往年早的,行了不说了,我忙着做早饭呢,你记着吃长寿面啊,别忘了。”秦妈妈赶时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枫悦念着给秦云做早饭,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锅里熬上粥,又煎了两个荷包蛋,听到秦云房里的动静,走到她房门口,正好听见了她和她妈打电话。
江枫悦听了个大概,大约知道了什么意思,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和秦云同一天生日,靠在卧室门口惊奇地笑了,“阿云你可真行,自己过生日也能忘。”
秦云羞赧地抓了抓翘起来的头发,讪笑,“我家过农历生日,我一向记不住。”
江枫悦听了,暗暗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面上还是笑,“那感情好,咱俩一天生日,正好一块儿庆祝了,对了,你感冒好了吗?”
秦云吸吸鼻子,呼吸顺畅,喉咙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惊喜得眼珠子都放大了一圈,“好像好了。”
江枫悦点点头,“那行,快起来吃东西,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儿。”
“啊?”秦云有一瞬间的茫然,“去哪玩儿啊?”
江枫悦眨眨眼,卖关子道:“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
秦云站在某个甜点作坊门前,心情复杂。
江枫悦说要带她去个好玩儿的地方,以江枫悦的本事,秦云以为大概会是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私家的diy甜点工坊,装修得倒是挺温馨可爱的,很阳光的田园系风格,门面被装修成了欧式小木屋的模样,连窗子都是圆顶木窗,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一个宽阔的客厅,当中摆了一组浅色格子布的布艺沙发,矩形茶几上铺了同色系的桌布,上头摆了个方形的竹制插花盒,连墙纸都是温暖的浅黄色,整个店面就像被冬日午后的暖阳渡了一层颜色一样,空气里弥漫着甜甜的奶香。
“阿悦,你来了。”甜点工坊的老板早就等在门口迎接,那是一个挺年轻的女人,齐耳的微卷短发,眼仁黑亮,右眼眼角处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怎么说呢,这个女人只是站在那里浅浅地一笑,就自成一派风情,就像夏日里的一阵清风,吹得人一腔的火气燥热全下去了。
“等很久了么?”江枫悦走过去,和女人简单7 地拥抱了一下,把手里的一包茶叶递给她,“喏,临东产的新茶,我亲眼看着炒出来的,绝对的纯手工炒制。”
女人看到那茶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起来,拿了一片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赞道:“果然是好茶!”她捧着那包茶爱不释手,像是才发现了秦云似的,看着秦云,目光里略有疑惑,“这位是……”
“忘了说了,乐乐,她是秦云,我朋友。”江枫悦带着秦云上前,又对秦云道,“阿云,这是蒋乐清,我朋友,你管她叫乐乐就行。”
蒋乐清上下左右把秦云打量了一遍,抱着自己的宝贝茶叶,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一样笑了,“除了田可昕,我还从没见过阿悦和别人一块来的呢,你叫秦云是吧?行,既然是阿悦领进来的,以后咱就是朋友了,别拘着,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
秦云在陌生人面前不怎么会说话,拘谨地笑了笑,和蒋乐清干巴巴地客套了两句,江枫悦又道,“行了别贫了,我带阿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闲聊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秦云愣了一下,她以为江枫悦带她来就是来定蛋糕的呢,难道不是么?
“楼上放着呢,都弄好了,你们自己折腾去吧,东西不够了叫小唐就行。”蒋乐清随手指了指在柜台后头给蛋糕裱花的一个学徒,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啊,昨晚折腾了半宿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会儿。”
江枫悦坏笑着调侃道:“行啊乐乐,夜生活丰富啊。”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蒋乐清哈欠连天地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走吧。”江枫悦对秦云笑了一下,和学徒小唐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地上了楼。
江枫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秦云带着这样的疑惑,快步跟上江枫悦。
她们从狭窄的楼梯上来了之后,秦云才发现楼上是一间烘焙房,当中摆着一个长桌,长桌上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八寸左右的已经烤好的戚风蛋糕,略微焦黄,属于蛋糕最原始的颜色,什么奶油巧克力水果之类的装饰统统没有,除了这个毛坯蛋糕以外,桌上还放了已经装进裱花筒里的各色奶油、切成各种形状的水果,还有五颜六色的巧克力,于是秦云这才知道,原来江枫悦说的好玩的就是指带自己来做蛋糕。
“……”秦云左看右看,怎么看江枫悦也不像是会喜欢这么……这么小女生的活动的人,虽然把奶油一层一层往蛋糕上抹的感觉还挺爽的。
江枫悦和秦云并排坐在桌边,用铲子往蛋糕上抹奶油,突然问:“阿云,你喜欢吃蛋糕么?”
“还行吧。”秦云边涂奶油边心不在焉道。她其实并不十分喜欢吃蛋糕,觉得奶油太腻,吃完之后一整天嘴里都是那个味儿,还不容易消化,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江枫悦道:“我以前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生日的时候能吃一次蛋糕。”
“嗯?”秦云专心致志地和自己手上抹奶油的活儿做斗争,听她这么说,诧异地转过头来,好不容易抹匀的奶油也没留神削掉了一块。
江枫悦笑着重新填了一块奶油到那个缺口上,又道:“我小时候老眼馋别人过生日的时候的那个生日蛋糕,上面有好多花花绿绿的小花,还有一块巧克力小牌子,写着生日快乐,看起来就好吃。”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隔壁有个小孩儿过生日,第二天扔出来的蛋糕盒子里还装了小半块儿,小孩子禁不起诱惑,那时候还早,没什么人,我就伸手到盒子里去,掏了一手的奶油出来塞嘴里了。”江枫悦嗤笑,“结果一转身就看到我妈站在后头,脸都气得焦黑的。”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回忆,江枫悦说完一段,蛋糕的奶油层也刚好涂完,她换了彩色的奶油裱花,面上很无所谓的样子。
秦云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江枫悦挤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奶油花在蛋糕边沿上,道,“我妈个性要强,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拎回家揍了一顿,笤帚抽屁股,痛了好几天。”
秦云回想了一下自己前段时间在疗养院里看到的那个面容和善,脑子不大灵光的老妇人,实在想象不出江枫悦小时候被揍的画面。
“而且那个蛋糕是头天晚上就扔出来的,已经坏了,我往嘴里塞了那一口,又酸又涩,还上吐下泻了好几天,真是得不偿失。”说着,江枫悦往自己手上挤了一坨奶油塞进嘴里,半眯着眼细细地品味奶油的香醇和甜腻在嘴里慢慢化开的滋味,赞叹道:“还是没坏的奶油好吃。”
秦云出生在小康之家,上个世纪她刚出生那会儿,父亲趁着改革的东风赚了笔小钱,慢慢的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大概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毕业之后找了份工作,工资不算多,好歹能养活自己,一路顺风顺水地活到这么大,所谓的贫穷只在遥远的新闻里看见过,从来没有深切的体会,如今光是听江枫悦的描述,心里就一阵阵的酸疼。
原来世上多的是的人,过生日能吃一块蛋糕就是莫大的幸福。
“阿悦……”
“后来我暗暗发誓,等我有了钱,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要买蛋糕,要电视里那种三层的,上头全是奶油和巧克力。”江枫悦嘴角浮起一抹笑,自嘲道,“谁知道那种蛋糕那么大,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这是江枫悦第一次跟秦云说自己的往事,曾经的那些不堪的经历,回想起来都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真正说出来也不是太难接受,甚至还有一种终于一吐为快的畅然。
但是秦云听得难受,胸口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想哭。她学着江枫悦的样子,也挤了一坨奶油在手指上,塞进嘴里慢慢品尝,仍然是一样的让人腻得慌的甜味,其实余味挺香的。
“好吃吗?”江枫悦问。
秦云点头,“好吃。”她突然有了一种想法,想把全世界的蛋糕通通买下来送到江枫悦的面前。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她们两人默默地把巧克力和各种五彩缤纷的小零食往蛋糕上装饰,最后,秦云在特意留出来的空白奶油上用巧克力笔写下了几个字:阿悦,生日快乐。
她第一次用巧克力笔,并不十分熟练,写出来的笔迹也只是勉强能辨得出的程度,破坏了整个蛋糕的美感,秦云观察着自己的大作,皱着眉一阵懊恼。
江枫悦笑着拿过她手上的笔,在“阿悦”前头又加了个“阿云”,字迹比秦云好不了多少。
江枫悦握着秦云的手,眼里有些泪花,她说:“阿云,我很高兴。”
秦云能明显地感觉到江枫悦的颤抖,从手掌到手臂,一直到肩膀,甚至秦云觉得她的面部表情都有一些压抑的轻微抽搐。秦云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江枫悦,她心里被针扎了似的疼,忍不住也想哭,只好主动抱住江枫悦,踮着脚尖抚摸她的后脑勺,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和慰藉。
“吃蛋糕吧。”江枫悦在她耳边沉吟道,“尝尝咱俩做的蛋糕好不好吃。”
其实都是蒋乐清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江枫悦和秦云所做的只不过是把它们组装在一起而已,好不好吃都不是她们的功劳,各自切了一块慢慢吃,气氛有点沉重,完全不像在过生日。
江枫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里含着奶油跟秦云道歉,“对不起啊,本来想带你来玩儿的,结果听我啰嗦了这么多。”
秦云摇摇头,试图让空气变得轻松一点,突然灵机一动,咬着叉子笑道:“阿悦,你知不知道生日蛋糕除了能拿来吃以外还有别的用途?”
她笑得一脸的算计,怎么看怎么像只小狐狸,江枫悦觉得她大概是和自己待久了,得了自己的真传,也含笑问道:“什么用途?”
“就是——”秦云直接上手从自己的碟子里挑了一块奶油抹在江枫悦的鼻尖上,“这样!”
江枫悦的笑容未退,鼻头上一块奶油,奶油上还沾了几粒巧克力针,看起来很滑稽的样子,秦云忍不住被逗笑了。
“好啊你,敢那我寻开心了啊?”江枫悦眉毛上挑,也学秦云的样子挑了一块奶油,狞笑着往秦云脸上抹去。
秦云发现了她的意图,赶紧跑出了座位四处闪躲,楼上的烘焙室空间不大,又被长桌占去了大半,只余下了一条进出的过道,秦云无处可逃,很快被江枫悦堵在了墙角。
江枫悦两腿一岔拦住了她的去路,高举的右手上沾满了奶油,秦云识相地求饶,“阿悦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江枫悦嘿嘿一笑,“那可不行,咱们要礼尚往来嘛。”
她只用一只左手就把秦云两只手全部桎梏住,右手的奶油抹了秦云鼻子嘴巴上到处都是。
秦云皮肤白嫩,和奶油一比也毫不逊色,江枫悦把秦云堵在墙角打闹嬉戏,闹着闹着,江枫悦盯着秦云的沾了奶油的脸蛋,白里透红,越看越秀色可餐。她眉头跳了一下,忽然凑近了秦云。
“怎、怎么了?”秦云看江枫悦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对着她深潭一样的眼睛,心里一阵突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只听江枫悦在她耳边笑道:“阿云,这么好吃的蛋糕,不能浪费了。”
江枫悦故意压低了嗓子笑,声音悄然滑进了秦云的耳朵眼里,秦云像被蛊惑了一般,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了,眼睁睁看着江枫悦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接着眼前被一团黑影遮住,秦云的鼻尖落下一个温润的触感,又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扫过,接着脸颊、嘴唇……
江枫悦的舌头滑过秦云的唇瓣,从她微张的齿缝里一不留神溜了进来,秦云口腔里瞬间弥散开香甜的滋味,奶油的发腻的口感经过江枫悦的舌尖的淡化,再品尝时是恰到好处的甜,混着江枫悦舌头果冻一样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口感,秦云忍不住去舔她的舌头,几乎对这样香甜的滋味上瘾。
秦云的初吻给了江枫悦,不过那次惊吓过度,什么都没觉出来,第二次和江枫悦接吻,没有旁人可比较,但秦云就是觉得,江枫悦大概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的口感最好的人了。
如果是从前,秦云打死都不会相信世上有人能用“口感好”来形容,但就是有,这个人就是江枫悦。
江枫悦显然对秦云的回应出乎意料又颇为满意,闷笑一声,勾着秦云的舌头风卷残云般的掠夺,仿佛要把秦云吃进去一样。
秦云陶醉于这个意料之外的吻,闭上眼睛,主动伸手搂紧了江枫悦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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