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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直播间完本——by三月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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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是说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看上次不小心不就磕伤了头了?”
秦形正的事江枫悦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秦云说,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嘿,你爸是个骗婚的基佬,快让你妈跟她离婚”这种话吧?这么一耽误,就更不好开口了。
按江枫悦的想法,秦形正和秦云妈,一个骗一个被骗,两人搭伙过了这么些年,就秦形正那态度秦云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既然他俩都不愿挑破,那就由他们去,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可是那个蒙住双眼自己骗自己的女人不是别人,是秦云的妈妈,于是关系近了一层,窗户纸江枫悦就更不敢捅破了,不捅破,她的所剩不多的良心又隐隐地受着谴责,总归这事就没有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怎么的都得闹出一场轩然大波。
江枫悦做的汤圆味道一流,外头的粉皮黏牙软糯,里头的白糖芝麻馅儿,白糖久煮已经融成液体,一口咬下去差点没烫着秦云的舌头,在热烫的温度上芝麻的香醇被充分激发出来,秦云吃了第一个就停不下来,一连吃了两碗,摸着肚子躺在江枫悦大腿上手指都懒得动弹。
“吃完了别躺着,对胃不好。”江枫悦动了动大腿拉她坐起来,“让你悠着点你还吃撑了,跟小孩儿似的。”
“你做的汤圆好吃嘛。”秦云坐是坐起来了,歪歪扭扭靠在江枫悦肩膀上,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嘿嘿嘿地傻乐。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苦尽甘来,这就是了。
“那也不能多吃,就你现在这样,以后我要是走了可怎么放心得下啊?”
秦云一听,立马坐直了,“你要走?去哪?”
江枫悦转头盯了秦云一会儿,漆黑的眼仁仿佛要把秦云吸进去,倏而笑了,揽着她的肩头道:“瞧把你紧张的,我就打个比方。”
“打比方是瞎打的么?”秦云阴着脸嘟囔,“你要敢一声不响不要我了,我就……我就……”
江枫悦笑盈盈问她:“就怎么样啊?”
秦云想了想,泄气道:“还能怎么样?等你回来呗……”
就这一句话,一下子扎进江枫悦的心窝子里了,高兴混着疼,江枫悦觉得自己可能要哭,赶紧别过脸去不敢看秦云。
“我宁愿你别等了。”江枫悦喃喃自语,“可我又怕你真的不等了。”
“阿悦,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江枫悦使劲揉了揉眼睛,步履凌乱地起身,“我眼睛好像进灰了,去浴室里洗洗。”
秦云看着江枫悦匆忙躲进浴室的背影,总觉得有点怪。
从秦云回来的第一天开始江枫悦就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从前江枫悦最喜欢腻歪的一个人,恨不得没事跟秦云两个当连体婴似的,这次秦云回来她却再也不黏了,不仅不黏,还老找理由躲着秦云的肢体接触。
前天秦云想亲江枫悦一下,江枫悦往后一蹦两米远,昨天秦云想跟江枫悦*一下子,江枫悦连大姨妈这种借口都给搬出来了……
秦云满脸黑线地想,江枫悦的生理期她记得比自己的都准,压根就不是这个时候!
有古怪,秦云托着腮想,该找个什么法子把这人诈出来呢?
她还没找到好法子,江枫悦又有小动作了,这次是拿着买菜当幌子悄悄出门了。
秦云看看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菜,一拍大腿,全副武装悄咪咪跟上了江枫悦的路线,准备一探究竟。

第42章 假的秦云

江枫悦的警惕性很高,秦云不敢跟的太近,离了将将能看到人的距离远远地跟着,好几次差点跟丢了,还好加快步子往前走几步,那人就又出现在了视野里。
江枫悦的最终目的地是市疾控中心,秦云看着她大步流星走进去,疾控中心里的走廊拐弯比较多,等秦云也进去的时候,江枫悦已经消失在了某个不知名的拐角,不过好在疾控中心只有一个大门,秦云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反正江枫悦也没长了翅膀能飞出去,只要她出来,自己总能逮着她。
秦云好奇的是江枫悦无端跑到疾控中心来做什么,打疫苗?不对啊,这都入冬了哪还有流感哪?难道是来体检的?不对不对,她上个月才去做了体检,费不着又绕个远道来体检一次。
左想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秦云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手肘撑着膝盖玩手机。她的手机里至今还保留着香菇文学城的app,当时原打算删了再也不用的,但秦云舍不得,就这么留了下来,秦云心血来潮,动了动拇指点开了那个很久没有临幸过的app。
收藏夹里一水的全是江枫渔火的书,第一排第一本就是江枫悦的封笔之作,封面显示“有更新”,秦云点进去之后才发现江枫悦的这本书已经断更很久了,文案上挂了个“暂停更新,归期不定”的字样,坑底哀嚎一片。
也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江枫悦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只是个普通人,哪还能兼顾得了小说的更新。
看样子江枫悦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秦云点开了江枫渔火从前完结的小说准备再看一遍,从前她不知道江枫渔火和江枫悦是同一个人,看书的时候只管聚精会神地看,为书中人物的悲喜所吸引,可如今她知道了写出这本书的作者就是自己的爱人时,再去看书里的情节,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本书秦云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书里的情节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于是看着看着她就出了神,想着江枫悦当时写这些情节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阿云?”
秦云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被一声熟悉的呼唤抓了回来,定睛看去,先见着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视线往上,掠过黑色的风衣下摆、浅色的羊毛衫,然后看到那人手上的几张纸,最后的最后,视线探进江枫悦黝黑的瞳孔里,秦云好像做坏事被人当场逮住了一般,嘿嘿地讪笑,“阿悦,好巧啊……”
秦云犯傻的样子特别可乐,江枫悦被逗笑了,一屁股坐在她边上,胳膊贴着胳膊地坐一块儿,手自然地拉起了秦云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可不是巧么,你也来做艾滋病检测?”
秦云的笑容僵在脸上,两边嘴角还是上扬的,眼睛里却有惊恐透露出来,“什么艾滋病?”
“上次江万年溅了我一身血,医生说他有艾滋病,让我过两个礼拜也来检查一下,事赶事堆一块了,现在才腾出空来。”
江枫悦说得漫不经心,秦云却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难怪江枫悦这段时间怪怪的,老跟自己隔着一段距离,原来是因为这个。
秦云抓着江枫悦的手腕,哆哆嗦嗦问道:“结果呢?”她的舌头像被人打了结似的,话都说不利索,还差?3 闳醚莱菀乱豢槿饫础?br /> “结果……”江枫悦迟疑了一下,低垂着眼睛,牙齿隐忍地咬着下唇,手也愈发握紧了秦云。
秦云一看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出什么结果了,心像掉进冰窖里似的,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没关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听说好些药都能控制病情的,阿悦……没关系的……”秦云勉强笑着,搂住江枫悦的肩膀安慰,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了,天知道秦云有多高兴,高兴得整宿整宿做美梦,梦里全是和江枫悦以后的好日子,偏偏老天不想让她们有好日子过,给她们当头来了个黑色幽默。
难怪,难怪江枫悦这几天说话古里古怪的,动不动就是“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
原来江枫悦早就知道。
“江枫悦,我不管你得了什么病,传染也好不传染也好,你敢不要我了试试。”秦云眼眶一热,眼泪蓄满溢出,顺着脸颊落在和江枫悦交握的那只手上。
秦云的眼泪一流就止不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塞在嘴里抽噎,靠在江枫悦的肩膀上,身体都跟着抽噎的动作发抖。
江枫悦没料到秦云竟然当场就哭了,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连整张脸都憋红了,手忙脚乱地把人抱在怀里哄,心里那个疼哟。
“阿云,阿云我逗你呢,我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再说什么就不要你啊,我恨不得能把你栓我裤腰带上,走哪都带着!”
秦云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受惊过度,哭得不能自已,压根就听不见江枫悦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埋在江枫悦怀里呜呜地流眼泪。
“阿云我真没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让你着急,要不你打我两下成不?别哭了,待会儿哭伤了身体。”江枫悦抓着秦云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仍旧不管用,急得她抓耳挠腮,心肝儿宝贝儿地一阵乱叫,最后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把秦云从自己怀里捞起来,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
江枫悦和秦云分开了好些日子,这几天又一直顾忌着不大敢接近秦云,终于尝着秦云的味儿了,跟老猫碰到鱼似的,这么一亲,干柴遇烈火,险些把持不住把秦云整个人生吞了下去。
江枫悦用自己残存的理智压抑住把秦云吃下去的冲动,放开那双被她亲得微微肿起来的嘴唇,秦云总算安静下来,脸上两道泪痕,从眼眶红到眼珠子,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可怜见的,江枫悦又是一阵心疼。
“这是检查的单子。”江枫悦懊恼地叹口气,把她刚拿出来的那张纸递给秦云。
秦云一边抽抽一边抢过来那张单子,一行一行对着看,直到看到“阴性”两个字,又忍不住嚎啕大哭,知道的这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得了病呢。
她也是压抑了挺长时间,哭起来没个完,江枫悦抱着她宝贝儿宝贝儿的哄都不管用了,还好这个时间点人不多,秦云哭了这么久,愣是一个人也没有路过,等她哭透了,安静下来,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思考不了,跟入定了似的。
“江枫悦,你是……混蛋。”也不知入定了多久,秦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是是……”江枫悦忙不迭点头,“我是混蛋,最混的混蛋。”
“以后,不许瞒着我了。”
“没有以后了!”江枫悦拍着胸脯发誓,“我以后绝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什么都告诉你!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秦云嘿地笑了下,不说话了。
“那……我们回去了?”江枫悦试探着问。
“嗯,我饿了。”秦云悄悄戳了一下子江枫悦的胸,嘟囔道:“没你大。”
江枫悦的表情裂了。
???
等等,这还是我家那个害羞可人软绵绵的小玫瑰花么?我媳妇儿到底从哪学会了耍流氓的?我大概是哄了一个假的秦云。
秦云的表情也裂了。
???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干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耍流氓的大概是一个假的秦云……

第43章 万年

秦形正没有食言,江万年真的改了口供,他当初一口咬定就是江枫悦伤的他,突然翻脸比翻书还快,警察去医院做记录时,只说是自己记错了,江枫悦怎么着也是他女儿,哪有女儿杀老子的。
记录的警察不干了,把之前江万年签字画押的记录给他看,江万年干脆赖在床上耍赖。
“还不都是你们这帮狗腿子逼供的!悦悦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要害她去坐牢!”他腹部缝针的线都还没拆,躺在病床上骂骂咧咧,两个做记录的警察面面相觑,摇着头出了病房。
“谁摊上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可不是?别说那位江小姐到底捅没捅,就是我有这么个糟心的爹我都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说什么呢?你可是个警察。”
“我这不是图个嘴上痛快么?不说了行了吧?那这个案子怎么处理啊?”
“回局里问头儿吧,我看那位江小姐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唉,真是领导张张嘴,咱基层小警察跑断腿。对了,叫人盯着这老头儿点儿,他除了吸毒,身上还背着几个抢劫盗窃的案底呢。”
“行。”
江万年悠哉悠哉地躺在病床上按遥控器调台,他住的是高级病房,电视空调冰箱一应俱全,光护工就请了俩,还有好几个护士轮流伺候着,这日子过得他都不想出院了。
样样都好,只有一点,江万年是个瘾君子,还不是一般的烟瘾酒瘾,他早年在牌桌上染了毒,开始量还不大,到后来越来越严重,瘾头上来了,全身上下的血管里都像有蚂蚁爬,那些人差点把他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去,还好有秦形正给他兜着,江万年才能舒舒服服躺在这享受。
江万年调整了病床角度半坐半躺了起来,边看电视边美滋滋地想,这女儿没白生,虽然是个变态同性恋吧,好歹有点眼光,居然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秦老板做老丈人,不错不错,比生个儿子还能干些。
在江万年看来,攀上了秦形正等于抱紧了一棵摇钱树,以后还愁钱么?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棵摇钱树竟然不摇钱了。
下午,秦形正让自己的助理给江万年送来了五十万支票。
江万年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张着一口黄牙推辞,“又让秦总破费啦,这怎么好意思。”
助理是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戴着一副细边的眼镜,他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嘴边略弯一下就算是笑,客气道:“江先生,听说上午警察又来找您了?”
“对对,不过你让秦总放心,我已经按照他说的改了口了。”江万年摸了摸肚皮上的伤口,舒坦地吐出一口气,“看来秦总是想开了又让他家的千金和我们悦悦在一起了?你让秦总放心,悦悦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绝对把秦小姐照顾得妥妥当当。哎呀,以后我和秦总就是亲家了,这来往嘛自然是少不了的,小伙子好好干,我让我那亲家以后大大地提拔你!”
助理的镜片反过一点轻蔑的光,依旧笑得彬彬有礼,“江先生,您好好养伤,秦总那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行,去吧去吧。”江万年煞有介事地挥手让他退下,好像自己真是个使唤奴才的主子似的。
助理送完支票回到秦形正的办公室交差,把江万年的话简单扼要地给秦形正概括了一遍,秦形正翘着二郎腿冷笑,“亲家?就这条狗也配?”
“秦总,那那个姓江的怎么处理?”
“他不是吸毒么?把他弄进去不就行了?”
助理跟了秦形正好几年,立刻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秦形正看看自己电脑上律师发过来的那份断绝父女关系的公告,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秦云是他唯一的、亲生的女儿,血浓于水,虽然她的母亲不讨人喜欢,可这个女儿的行为举止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秦形正,内向、懦弱、胆怯,骨肉亲情就是这么奇妙,秦形正不得不承认,放了秦云,除了江枫悦手里那点小东西的威胁,最大的原因是自己真的不忍心了。
秦形正这辈子外表光鲜,内心活得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甚至厌恶的女人朝夕相对,甚至还在二十多年前完成任务一样地不得不跟她留下一个孩子,他一辈子没尝过爱情的滋味,秦云得到了。
得知秦云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同性恋,秦形正先是震怒,接着又惊恐万状,找人调查清楚之后,又从心底泛起一点点羡慕来。
秦形正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说一千道一万,秦云总是他的骨血,是他生命的延续。
要让自己的生命再度忍受这样谁也不能诉说的痛苦么?秦形正纠结了很多天,最后终于让江枫悦帮他下定了决心。
还是,让她们走吧,和秦云断绝了关系,以后她是死是活和他的秦家再没有一点关系。
江万年躺在医院里过了年,到了开春刀口长好,还没办出院手续呢,警察又来了,这回是抓人。
江万年躲警察最有经验,警察离门老远呢他就嗅到了空气里一丝不易发觉的危险,跳下床抬腿就往窗台上爬,顺着空调一路爬到楼下,拔腿就跑,从医院后墙翻了出去,撒腿狂奔了好几里路,躲进自己平时藏身的某个酒吧地下室里,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墙壁上。
他好久没跑过这么长的路了,跟死了一次一样,对着厕所里生锈的水龙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没注意牙齿磕在龙头上,铁锈混着血沫子,吐出来就是一口鲜红。
江万年还有点案子背在身上,警察找过来他也不奇怪,他以为是秦形正没有打点妥当,晚上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酒吧里顺了只手机出来,打了秦形正的电话号码,谁知道拨过去已经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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