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直播间完本——by三月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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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是自己按错了键,比对着手机上的号码咂摸一遍,发现没错,就是这个号码。他纳闷地又拨了一遍,手指按上通话键的时候恍然大悟,那些警察八成就是秦形正找来的!
好哇你秦形正,你个□□的玩意儿,敢跟老子玩这招。
江万年啐了口唾沫,红着眼珠子几乎捏碎了手里的手机,你给老子等着!
外头还有警察等着抓他,秦形正的麻烦又暂时找不上,江万年毒瘾上来,刚好酒吧里就有个常年给他供货的混子,江万年想找点钱从他那里搞点货,两只小眼睛转了几圈,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出去。
江枫悦和秦云过了好几个月的舒坦日子,差点以为人生就要一直这么舒坦下去了,谁知道一通电话全然破开了这道假象。
凌晨一点,江枫悦侧身抱着秦云睡得正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疯了一样震动起来。
“三更半夜的,谁啊……”秦云头埋在江枫悦的胸口上嘟囔。
“大概是可昕玩儿到半夜恶作剧呢,没事儿。”江枫悦亲亲秦云的脑袋顶,捞起手机一看,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号码,她皱着眉接起来,“您好,请问哪位?”
“悦悦,这才几个月,你老子都不认识了?”
电话那头传来江万年似笑非笑的声音,沙哑着,像极了茅坑里蠕动的蛆虫。
江枫悦直接挂了电话,顺道把手机关了机。
“谁啊?”秦云迷迷糊糊又问。
“没什么,打错了。”江枫悦搂着秦云道,“睡吧。”
江万年被江枫悦挂了电话,当时气得七窍生烟,再打过去之后已经是“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他暴跳如雷地摔了手机,瘾头上来了,倒在地下室潮湿的地板上翻滚,地下室只能容得下一张简易的折叠床,他翻滚着熬了几分钟,脑子里像被千万只虫子啃咬蚕食一样,抱着折叠床的床脚开始撞,还不能缓解,干脆趴在地上,头朝着水泥地使劲砸,咚咚咚的,一砸一个血呼啦差的印子。
捱了几十分钟,江万年口吐白沫,最惨烈的时候捱过去,他面目狰狞地从地上爬起来,秦形正,江枫悦,你们想甩开老子是吧?老子就让你们两个狗娘养的东西看看,想甩开我有没有那么容易!
秦形正最近又看上了一个新的男孩,比之前的那个更会伺候人,那一张小嘴儿,秦形正恨不得死在这小*身上。
五十多岁的人了,折腾到天空泛起蒙蒙亮,终于精疲力竭地从男孩身上爬起来,男孩扶着腰去浴室清理,秦形正靠在床上喘粗气。
俗话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秦形正的事后烟叼在嘴里还没点上,助理的电话打进来了。
“什么事?”秦形正点上烟叼进嘴里,懒洋洋接了电话。
“秦总,江万年跑了。”
“那帮废物,让他们去找,一定要把江万年抓起来!”
第44章 危险
清明前后的日子,阳光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秦云昨天还在跟江枫悦感慨今年的雨季怎么来得这样晚,今天一大早,绵绵的细雨就飘飘洒洒落了下来,窗外笼上了一层白茫茫的水汽,暧昧而不真切。
江枫悦就着怀抱秦云的姿势醒过来,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秦云,温顺地闭着双眼,脸颊一点绯色,少女一样稚嫩。
江枫悦看得欢喜,凑上去亲秦云的鼻尖,秦云双目张开,正好看到江枫悦的长睫毛,还有睫毛后头藏着的黑曜石似的眼珠子。
“醒了?”江枫悦的头蹭在秦云的肩窝里,懒洋洋地问,“饿不饿?”
“饿了。”秦云摸摸肚皮老实地回答,又问,“你今天不上班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江枫悦捏着她的鼻子,喉咙里飘出的句子都带着笑意,“我的傻阿云把日子都过糊涂了,今天周六,你忘了?”
“是么?”秦云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还真是周六,“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又到了三月尾了。”秦云真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她和江枫悦能在一起的日子就会很长很长。
江枫悦拉着秦云起来,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叉着腰笑道:“你昨天还说今年没雨呢,看看,雨不就来了么?”
s市是个不南不北的地界,三四月份只要下起雨来就是一场倒春寒,前几天一路上升到二十多度的气温瞬间降到五度以下,秦云朝窗外看去,为数不多的行人都重新裹上了过冬的衣裳。
“还打算今天带你出去玩儿呢,这下可全泡汤了。”江枫悦略带遗憾地披了件衣服,转身去厨房弄早饭去了。
秦云倒没什么遗憾的,她不是爱玩的人,情愿和江枫悦待在家里哪都不去,不是她吹,她光是盯着江枫悦看就能消磨掉一天的时间,看江枫悦都看不够,哪有时间出去玩。
江枫悦在厨房煮粥煎荷包蛋,秦云去浴室里洗漱,浴室和厨房的门对着,秦云二十分钟收拾完自己出来,在厨房里已经没看见江枫悦的人影了,四周扫了一圈,原来江枫悦正在门口鞋架旁边换鞋准备出门。
“去哪儿啊?”秦云走到她旁边问道。
“赶个早市去买把葱花,鸡肉粥不放葱不香。”
江枫悦一起床就忙着做早餐,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换了件衣服。秦云初见她只觉得这女人活得真精致,从头发到脚趾完美得一丝不苟,在一起时间长了才发现那都是表象,江枫悦平常在家完全的不修边幅,和出门根本不是一个人。
“我去吧。”秦云道,“你好歹去洗把脸。”
“外边下着雨呢,回头你再淋感冒了。”江枫悦拿起鞋柜上放着的钥匙。
秦云抢过江枫悦的钥匙,笑得有些无奈,“哪有那么娇贵,我去吧,你好歹把头发梳顺了再说,打得结我站在这都能看见。”
“有那么夸张么?”江枫悦手指插进头发里想拨拉一下,才往下划拉五公分就被打结的头发卡住了,看来是真够乱的,她笑着把兜里的零钱递给秦云,又给秦云拿了把雨伞,“那行,你去吧,早点回来。”
“知道啦。”秦云浅笑。
就是这样温和又带点羞涩的笑容,江枫悦看得心痒痒,捧着秦云的脸吧唧就是一下,“去吧去吧。”
秦云白净的脸上蘸了江枫悦的唾沫星子,捂着脸乐呵呵出门去了。以前秦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出去买菜,可是和江枫悦在一起之后,买菜都成了一件快乐的事,就是那种知道家里有个人等着你,时时牵挂着的快乐。
周六的早晨,气温又骤降,小区里基本没碰上什么人,出了小区大门才稍微热闹一些,总算看到了马路上偶尔往来的几辆汽车。
这个季节是吃草莓的好时候吧?江枫悦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反正都要买葱花了,干脆再称点草莓回去,生吃做草莓酱都挺好的。
秦云这么盘算着,没发现拐角巷道的暗处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江万年在细雨里守了一夜,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眼看着秦云一步步走近。
秦云迈着步子踏过巷子口的刹那,一只干枯细瘦的手从背后袭来,沾了迷药的毛巾捂在她的口鼻上,秦云心下一惊,雨伞落在地上,抓着那只手拼了命挣扎,四肢却越来越无力,最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阿悦……
江枫悦对着镜子刷牙,突然眼皮剧烈地跳了一下。
昨晚没睡好?江枫悦含了口水仰着脖子咕噜几下,低头对着洗手池吐出来,她打湿了毛巾洗了把脸,扶着酸痛的脖子转动几圈,好像真的没睡好,都怪江万年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江万年在医院里好吃好喝地被人伺候着,还有秦形正这个人形atm机,江枫悦想不通他又是憋出了什么坏水来找自己麻烦。
煎好的荷包蛋已经开始凉了,锅里的粥也咕噜咕噜冒泡,江枫悦看看时间,秦云已经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怎么还不回来。
菜场到家里的距离顶多就七八分钟,再算上买菜的时间,二十分钟怎么着也够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江枫悦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秦云的手机上打电话,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卧室想起,秦云早上走得匆忙,除了钱和钥匙压根什么也没带。
去菜市场就一条路,江枫悦二话不说蹬了鞋出门,到了小区门口不忘跟门卫问一句看没看到秦云回来。
“秦小姐啊?她打着伞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那她出去多久了?”
门卫思索了一阵,不确定道:“大概二十多分钟吧?我没注意。”
“行,谢谢你。”
江枫悦从小区里出去,她出来得急,连雨伞都忘了拿,绵绵小雨看着不伤人,淋久了也不是好惹的,头发几乎全湿透了,额前的散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身上穿的卫衣也渐渐浸透了水汽。
这件卫衣是秦云的,就是江枫悦从前在秦云身上看到的那件的同款,那衣服秦云打折买了两件,自己穿嫌大,穿在江枫悦身上却刚刚好,配一条铅笔裤,那两条腿笔直笔直的,秦云看得又喜欢又羡慕,恨不得江枫悦的腿能分自己一截子。
江枫悦出了小区转了个弯,在巷子口一眼就看见了秦云出去时打的那把宝蓝色的雨伞,她小跑着过去,那把伞已经废了,伞骨折了两根,伞步也被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得都是鞋印,江枫悦拿起那把伞,伞下还有被泥水打湿的捏皱了的一卷零钱。
江枫悦的心瞬间凉透了,她蹲下身捡起皱巴巴满是泥水的零钱,在雨中打了个寒颤。
江万年。
江枫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秦云的生活圈子单纯,不可能有什么仇家,思来想去就这么一个可能性。
江万年就是个疯子,他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江枫悦双手哆嗦着拿出手机,给田可昕打去了电话。
“阿悦?你不跟你们家秦云你侬我侬,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干嘛?”田可昕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可昕,麻烦你帮我把三中路到解放路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
“出什么事了?”田可昕的瞌睡立刻醒了,严肃地问。
“秦云她可能被江万年绑架了。”
……
秦云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清醒过来的,她侧卧在一个冰凉的地方,感觉像是水泥地,双眼被人蒙了起来,手脚都被绑着,眼前一片漆黑,秦云想动动自己的身子,那绳子捆得很紧,动一下都困难。
“别废功夫了,凭你那点劲也想挣开?死心吧,就是来个特种兵他也逃不掉。”
黑暗中,秦云听到自己的前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你是谁?”秦云问。
“我是谁?”江万年走到秦云身边蹲下,两根手指捏着秦云的下巴,恶狠狠道:“我是你爹!”他原先想说的是“我是你公公”,但公公这词听着不如爹有气势,于是半道改了口,说完之后很满意自己凶神恶煞的口吻,扭着秦云的下巴猥琐地笑道:“江枫悦的口味真是一点不随我,找个长得这么一般的女人,女人么,还是胸大屁股翘才够劲,不过也是,谁让你有个财神爹呢。”
“你是江万年?”
那次秦云被江万年伤了脖子以后,江枫悦跟秦云说了自己从前的事,拣不那么困苦难堪的日子说,秦云还是听得落泪,那些痛苦背后偶尔出现过江万年的名字,秦云对这个名字生理性地厌恶。
“小妞长得一般,倒是挺聪明。”江万年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你也别怨我,要怨就怨你爹和江枫悦去,不是你爹给我背后使绊子,我也不至于这么东躲西藏的。”
“你想要钱?”秦云问。
江万年扇了秦云一耳光,“我想要江枫悦和秦形正的命!”
第45章 下辈子
江万年压根就没想隐藏自己的行踪,监控记录着他绑架了秦云的全过程,江枫悦看着模糊的监控录像里秦云奋力挣扎的身影,然后她的身体软了下去,被江万年弄上了面包车。
警察暂停了录像,打开城市地图,鼠标滑到某个位置冷静道:“这是嫌疑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在华锋大厦顶楼,特警狙击手已经锁定了目标,可是人质在他手上,目前暂时无法下手。”
江枫悦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开皮肤,“他提了什么要求么?通通答应他。”
“目前还没有,不过嫌疑人貌似有精神疾病,我们已经派了谈判专家去安抚他的情绪,但作用不大。”
“我去。”江枫悦磨着牙道,“江万年疯了,再这么等下去……”
她话音未落,秦形正推开警察局办公室的门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
秦形正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气势汹汹朝江枫悦走去,到她跟前,二话不说先给了她一巴掌。
“我把秦云交给你,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江枫悦头被打得偏向一边,擦干净嘴角的血,一句反驳都没有,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分明。
“还有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废物!一个江万年都他妈的抓不住让他逃了!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秦形正像野兽一样一通咆哮,对着办公室所有人把气挨个撒了一遍,他趾高气昂惯了,现在仍是指点江山的模样,命令警察立马去营救秦云。
“嫌疑人情绪不稳,人质在他手上,不能轻举妄动。”
“那你说什么时候动!”秦形正暴跳如雷,“难道要等我女儿死了你们才能动吗!”
“住口!”江枫悦低声喝道,“秦云不会有事的!”
“秦云不会有事的……”江枫悦这话倒像自己说给自己听,摇着头自我催眠,秦形正看得气不打一出来,还想对江枫悦动手,一只手臂挡在他的面前把他拦了下来。
“秦总,自重。”田可昕收回自己的手臂,冷淡地扫了秦形正一眼,她平时平易近人的玩笑样子全部收了起来,眼睛里像带了刀,看得秦形正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几步,暴跳如雷的阵仗也收了起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座机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您好。”警察接起了电话,神情凝重起来,听那头说完,说了句“知道了”,放下话筒,秦形正立马冲上前去问道:“是不是江万年那边有动静了?”
“嗯。”警察点头,看向江枫悦,“江小姐,嫌疑人说他想见您。”他又转向秦形正,“还有秦先生。”
江枫悦起身,“我现在就去。”
警察立刻拦住她,“不行,江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营救计划。”
秦形正也犹豫了,“是啊,就这么贸贸然去,恐怕……”
不等秦形正说完,江枫悦抓住警察拦在她面前的手腕反手一扭把警察制服在地上,她两腿一跃从警察身上跳了过去,开了门口田可昕停的那辆车飞一般冲了出去,带起地上一连串的水珠。
警察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火速给现场的警察去了电话,“江枫悦往你们那边去了,务必拦住她!”
秦形正犹豫了几分钟,也让人送他往现场赶去。
……
秦云的脖子上架着把水果刀,刀口锋利,已经划破了她脖子上的一层皮,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混着雨水弄脏了领口。
她站在华锋大厦的顶楼,三十层的高楼,往下看去,底下往来不觉的车辆就跟蚂蚁一样,全身只有脚下不足二十厘米的护栏受力,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秦云身处死亡边缘,反倒前所未有的冷静,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一边试图分散江万年的注意力,“江万年,有事可以好好说,你看看周围的楼房,全是警察,你以为你杀了江枫悦和我爸就能逃脱出去吗?”
“逃不出去我大不了拉着你们一块死!”江万年野兽一样龇着牙,眼珠子瞪出眼眶,“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拉着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正好垫背!”
江万年说到激动处,手上的刀子又往秦云的脖子里近了几分,刚结痂的伤口很快就重新开始流血。
“你想清楚了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和我下去,见到江枫悦和我爸,可以好好谈,坐下来慢慢和他们谈条件,你想要什么?钱?地位?还是女人?这些我爸都可以给你。”秦云慢慢地诱导江万年,“可是如果你真的扯着我当垫背一起死,江万年,这里是三十层,你知道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感受么?全身粉碎性骨折,你的头骨被撞开,红红白白的脑浆流了一地,五脏六腑也会破碎,甚至你死前的几秒还能感受体内的血液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