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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 番外篇完本——by长生醉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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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箓站着不动,微笑着看他。
“怎么了,快给金子啊。”
南箓温温笑道:“金子用完了,送钱的侍卫还没到,深儿,我们暂时买不了。”
浮生:“……”
那过目不忘的老板道:“公子,若非必要的身外之物又何须执着,得到了,也不见得会珍惜,既然不能买,就不要买。”
浮生忽而顿悟般,笑道:“你这老头说得还挺对。”拉着南箓转身冲入喧哗的妖魔之流。
南箓道:“深儿,稍后我们再回去买。”
浮生道:“小爷我不想买了,箓儿,我们随便走走,看看这满目的繁华,穿梭在灯火流离中,只要与你一起,我便觉满足,买再多身外之物,终将不过散为乌有。”
他握着南箓的手,走在这流离的灯火中,红尘璀璨,心境与方才的疯狂购物完全不同,一切都静了下来,笼上一层温暖甜蜜的色泽。
柳树之下,一对男女相互交换信物,那女子送出一方湖蓝手帕,男子将腰上的香囊解下。
浮生兴奋地眨眼:“箓儿,你看,他们在交换定情信物!”
南箓看过去,朦胧的灯火中,神色有些恍惚,光影落在他脸上,显得双目愈发深邃。
“我们也来交换信物!”
南箓依然是那模糊的神色,语调温柔:“钱财都用光了,我们稍后再……”
话未完,束在脑后的乌发倾泻而下,浮生得意地举着手中白玉簪:“这不就是信物么?”
南箓微笑,声音柔得似水,仿若倾了一生柔情:“好,这是我的定情信物,深儿准备送我何物?”
浮生“唰”得将扇子打开,白色扇面几个墨色的秀气文字。
“这是我随身所带最久的物件,呃……虽然只值十文钱,箓儿可莫要嫌弃。”
南箓接过扇子,朦胧光影中,那黑白几个字却是异常明亮。南箓赤红双眸微微阖下,水光流转,仿若含着泪。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始知相忆深……
可是面前的人,他又真的知多少?
前尘往事,他忘了太多,可如若能一直如此,那就一切都不要想起。
无尽往事,都是罪。
“深儿。”
“嗯?”
浮生抬眼看他,同样也是赤红的眼,格外明亮,他看见南箓近乎悲伤的表情,然后被紧紧拥入怀中。
魔界夜晚无尽的繁华灯火中,妖魔鬼怪来来往往,他们的拥抱,太不起眼。
红尘的滚滚浪潮芸芸众生中,缘起缘落缘生缘灭,他们的存在,沧海一栗。
可只要两心相爱,就已经足够,天长地久。
浮生这样想着,轻声笑了出来。
南箓微微推开他:“深儿想到了什么事如此开心?”
浮生不欲告诉他自己那点矫情心思,却道:“我在想,你若又在此处摆摊卖个胭脂水粉,是否也会被魔界的女子团团围住。”
五色迷离的灯火中,他看见南箓的身体一震,扇子掉落在地,那样绝世出尘的美丽面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甚至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南……箓?”
南箓失魂地往后退了两步,双目紧紧盯着他。
“你想起来了。”
浮生见他如此,心中越发肯定:“是,我想起来了,我的前生是人类,叫张至深对不对?”
南箓身体又是一震,呈现出一种绝望的姿势。
浮生道:“箓儿,我很高兴在上辈子就与你相识相知,难怪我此生投胎成了魔追随你而来,幸好你还记着老子,否则老子我真是亏大了!”
南箓暗红双眸一动,闪现一瞬的明亮,如同流星划过,夺人心魄。
“你真的,想起了前世的事?”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发抖。
“嗯。”浮生点头。
“深儿,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死的?”
浮生摇头:“我只在梦中忆起我们相识相知,不记得如何相离,我想那一定是很难过的事,如今我们在一起,又何须想起前世的悲哀。”
南箓依然怔怔的,妖魔们提着灯笼从他身边走过,来来往往,照亮他的衣角,他的神色依然凝重而悲伤。
浮生握住他的手:“箓儿你无需担心,老子我认定了你,就再也不走了,与你长长久久,相守一生。”
如此矫情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红。
南箓怔了片刻,终于回握他的手,微微笑道:“好,我与深儿长长久久,相守一生。”
他低头看着浮生,这样诚恳而热切的眼神,满满的爱意,再繁华的灯火也比不了的璀璨夺目。
街上的灯火更加灿烂了,五光十色,阑珊明灭,映着漫天繁星一轮红月,这是南箓在魔界见过最美的夜晚,这枚带着血一样颜色的月亮从未有过的圆。
他从南华梦中醒来,终于可以拥有梦境一般的现实,良城美景,花好月圆。
如此相守一生,最好。
第二百零六章:大梦醒
南箓与南华吵架了,具体吵了些什么,浮生不知道,只是南箓每次从南华宫回来后都神色萧索,南华女王那冷傲的神情越发冷傲了,像是一座冰雕的美丽塑像,整个魔宫便也跟着冷了下来,黑箬依然板着那木头脸,在姐弟间来回走动,也不知忙些什么。
有些事,他们不让浮生知道,浮生便绝不去知道。他不知是从何时学来的教训,只觉得这才是聪明的活法,他爱南箓,仅在他身边便好。
他将自己的世界变得很小很小,只容得下南箓一个,让自己像蛋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以为不会破碎,永远做着他的浮生梦。
那日,南箓在离开前嘱咐浮生不要离开赤云宫,浮生坚定地点头:“老子哪儿也不去。”
南箓亲了亲他,神色有些凝重。
南箓的走动越发频繁,这个魔宫有什么在悄悄改变,浮生能感觉到,但他什么也不问,只做一颗小小的蛋。
可是在南箓走后,他的心竟开始发痛,痛得像要撕裂般,他双手紧紧捧住剧痛的心口,张开嘴喘息,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样的痛楚竟又有几分熟悉,合着悲伤一起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连呼喊都不能,身体滚落在地,任由它痛得撕心裂肺,无能为力。
究竟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错?
浮生想起罗明说过的话,他的心不是自己的,他的命是意娘给的,这颗心曾是恨着南箓的罢,如今他却不顾一切地爱着他,那是不是……是不是这颗心不愿续着他的命了?
想到此处,浮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中的闷痛感稍轻,他踉跄爬起来往宫外走去,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要去见南箓,见他最后一眼,就这般无声无息死去,他太不甘心。
面前的路在他眼中已经模糊扭曲,心口的痛又慢慢回来,仿若插了一把刀在翻搅,疼得无法出声,冷汗早已湿透衣裳。
浮生循着记忆往南华宫去,一路竟不见一个侍卫宫女,周围静得出奇,也许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疼,剜心的疼。
走着走着,早已不知方向,可是那股奇异的力量牵引他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越靠近,心痛就会减轻。
或许,那股力量的尽头,便是他的归宿。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浮生的步伐凌乱而急促,他想要的东西就在前面,快到了,马上就要见到了!
穿过绿荫翠竹后,一条流水横在眼前,耶梦伽罗妖娆地红了两岸,弯弯的拱桥像是半圆的月,看不见桥那边的情景。
浮生捂着心口走上桥,那个东西就在那里,就在桥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即将归家的感觉充盈他的身体,迫不及待地踏上台阶,踏过艳丽的花朵,留下血红脚印,一步,又一步。
桥的那头有人缓缓行来,打了个照面,相遇在桥上,那种撕裂般的痛轰隆一声消散,竟觉满目的荒凉,那层薄薄的蛋壳碎了。
浮生觉得自己的心很轻很轻,轻得飘上了半空,不属于自己。
那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漆黑的双眸点上凤眼微挑,风流不羁的人界公子对他意味不明地微笑。他怎能忘了?怎能忘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那人用熟稔的口吻道:“你来了。”
浮生一口鲜血迎面扑来,落了他满脸满身,依然染不红那双漆黑的眼。
那人抹一把鲜血,也不生气,用那双熟悉的凤眼看着他,慢慢道来:“梦可醒了?”
浮生恍惚着看着他,终是苦笑:“易真,许久不见。”
“确实许久不曾相见,这死而复生,你可还有怨念?”
“若是不曾想起前事便无怨念,如今,我循着你身上的无妄战约又来找死了。”
易真道:“那个战约早已失效,既然死过一次,你便无需再死第二次。”
“你找我的目的何在?”
易真轻叹:“只是不忍,让你活在虚妄的梦境。”
浮生轻瞥他一眼,那一眼,早已满目荒凉漠然,转身便走,尔后顿住,南箓就站在他身后,雪白衣袂随风扬起,长发如墨,衬着他容颜绝世,淡雅若仙。前世今生啊,就如同第一次的相见,那时他侃侃谈来,瞎扯胡说着仙缘二字,今时今刻,浮生已无法言语。
他的心曾因他变的很沉,沉得他喘不过气,却还想紧紧抓住那期盼的长相守。
如今却很轻,轻得浮上了半空,再也回不来,什么也不想要。
那曾春华如梦,又苦苦追随,化身为魔,剜心求死的过往怎能如此忘了?
他再也不看南箓,走下台阶,延长而去。
胳膊上一紧,南箓抓住他,赤红的双眸深得仿若黑色般,紧紧看着他,许久,才小声恳求:“不要走,深儿。”
浮生松开他的手:“我已经死过一次,你放我走罢。”
南箓更用力地抱住他:“不放!这次我死也不会放你走!深儿,我们重新来过,就像昨日一般可好?”
浮生漠然道:“我再也不信你了,南箓,你曾许诺我许多事,没有一件实现过,而我拥有的一切都被你毁了,这是你负我的,我不信你,也不愿你再负我更多,我现在这条命也不是自己的,给不了你,你让我走罢。”
“可我不让你走!你所受的苦都是我给的,你难道不想将那些苦都还给我报复我?”
浮生道:“我只想走,再不愿见到你,南箓,今生今世,我不会原谅你。”
南箓一怔,只用那红得发黑的眼来看他,双目深深,万千情绪,也只隐在一张漠然的绝世容颜里。
那如出尘莲花的绝世容颜,曾惊诧了浮生的一生柔情,曾让他神魂颠倒日思夜想,恨不能时光一瞬而逝,就此相守白头,如今却是再不愿多看他一眼,错身离去。
“深儿!”南箓大唤一声,音调漠然,又像是所有情绪都在那一声呼唤中。
浮生回头,看了他须臾:“我倒是忘了,你不是疯了么,这难道也是骗我的?”
南箓一怔,只觉堵在胸口的一团血在翻滚,喉头发甜,有万千情绪汹涌澎湃,却无法发出一个声音,只是不能失去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哈哈哈,你看,这也是骗局,从头到尾,还有什么是真的?南箓,你说!还有什么是真的?你有什么资格留下老子?”浮生冷笑着,看他的眼神冰冷而嘲讽,就像看一个罪该万死的贼。
“……”
南箓喉头翻滚着,始终无法出声,小心地上前一步,浮生连忙后退:“你并无资格!”转身便走。
南华挡在他面前:“你不能走。”
浮生看着她与黑箬,只觉疲累无比,他嘴角鲜血未干,脸色苍白,冷冷一笑竟能令人心生畏惧:“南华女王若想强行留下我,不妨试试看。”
南华道:“南箓并无骗你,当年立下无妄战约不是他本意,他被我控制了心智,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你剜心而死,他那时就已经疯了,张至深,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他罢,你死的这些年,可知他有多痛苦。”
浮生犹豫:“事情真是如此?”
“千真万确,当年我为进攻天界而对南箓使用南柯梦术控制他的行为,后来为阻止他的魔障而用了南华梦术,让他永远活在梦中,直到他冲破我的梦术。他从未骗过你,只是我从中插手,才导致你们如今的局面。”
“那么一切都是你的错?”浮生目光一冷,犹如带毒的刀。
南华始终抬着高傲的下巴,目光中沧桑更深,红尘多扰,终是剪不断理还乱:“是我的错,你可一切算在我身上,我并无怨言。”
浮生笑着:“好啊。”脸上忽又一沉:“这些话你以为我还会信?南华,你也骗我太多次,休想再将我留下,既然如此爱做梦,为何不一直活在梦境中?这个魔界,这片地狱,这个苦果,你们留着慢慢品尝罢!”
他身体一旋,化作一朵紫花转瞬飞去。
随即遇上一道无形的屏障被撞落在地化为人形,浮生站起来,对上南箓平静的脸,两厢静望,心里猛地抽痛一下,越发冷寂。
浮生咬牙:“老子一刻也不愿待在这地方,就是死,也得死出去!”旋身欲奔,然而南箓还是在他面前,不声不言,神情越发漠然。
浮生也不再言语,绕道便走。
“深儿。”这两字一出口,喉头的腥甜终于压制不住,猛地往上涌,南箓一顿,生生将那口血吞了回去,声音沙哑:“要如何,你才肯留下?”
浮生并未回头,只道:“怎样都不可留,无论仙缘、魔缘,你我缘尽,宁死生不相见,梦中无相遇。”
“只要不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浮生轻笑,那轻蔑即使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得清:“做什么都行么?让你被老子干!做老子的禁脔,被老子像狗一样凌辱,毁你修为,绝去六亲,断绝后路,你也愿意?”
南箓答得急促:“我愿意。”
“南箓,你那不可侵犯不染纤尘的骄傲与高贵去哪了,何时变得如此犯贱?”
“若是犯贱便能留下你,我愿意犯贱。”
“那你继续犯贱,老子不奉陪!”浮生径自走去,脚下耶梦伽罗红了一地,身后潺潺流水,花香满溢啊,真像是过了奈何桥,从此抛却前缘,互不相干。
“只要还给你,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可愿留下?”南箓的声音在他身后波澜不惊,“锵”的一声拔剑之音,他道,“我把欠你的都还你,把心还你,把命还你,你可愿留下,重新开始?”
冰鸾剑出,寒气扩散,南箓毫不犹豫地刺向心口。
南华大惊:“不可!”瞬移而至,纤纤细手握住锋利剑刃,刺骨的冰冷仿若要冰冻整只手臂,鲜血溢出,在落地的刹那凝固,艳丽如珠。
“你不可做傻事!”
南箓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南华稍一放松,随后脸色大变,可是为时已晚,整个身体早已不得动弹。
南箓将冰鸾剑的寒气催入她体内,冻僵了她的身体。
“南箓!”她惊惧地看着面前的至亲,悲伤瞬间袭满心头,她早说过,不论过去多少世,只要遇上那个烂人,他就会遍体鳞伤,一次次不要命地追随,永远都学不会放下!
浮生看着他们:“你们这出戏,我没兴……”
话音已绝,他看着南箓把剑从腹部抽出,那白衣瞬间开出一朵艳丽血花,合着脚下的耶梦伽罗,分外妖娆。
可他也只是顿了一下,眼中依然无爱无恨;黑箬站在一旁,此时做什么都是多余,他不该来;南华闭目不忍再看,即便如此也掩藏不了眼角的沧桑;唯有那靠在桥上的易真,嘴角微微噙着笑,看得不亦乐乎。
“这一剑,还你为救我被魔捏碎心。”
浮生无动于衷。
举剑,再刺,双花并生,朵朵艳丽,都是他的血。
“第二剑,还我对你狠心折磨,无情离弃。”
血花飞溅,落在耶梦妖花之上,那花吸尽了怨念嗔痴,花香中混着浓浓血腥,桥上的易真面带微笑,仿若看着一出最最精彩的折子戏。
第二百零七章:诀别赋
南箓用剑撑着身体,面上却无痛苦之色,剑起,剑落。
“第三剑,还你为我抛六亲,绝尘缘。”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浮生,灼灼如火般,幽红的眸也似含了血,无波无澜,又似深不见底的哀伤无处发泄。
浮生侧身不再看他,爱恨已断,强留又有何用?可那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紧得在发抖。
南箓的声音不疾不徐:“第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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