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 番外篇完本——by长生醉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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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样做?”
“很简单,你坐在椅子上,用心感受。”
张至深做在椅子上,闭目,深呼吸,慢慢感受香味的散发。
南箓的声音在耳边低低传来:“很好,就是这样,慢慢呼吸,闻到了么?”
“闻到了,真的有香味。”奇怪,这香怎么有点熟悉,还越来越浓烈,真的在哪里闻到过……等等!
他猛地睁开眼,果然看见近得不能再近的南箓,什么沉水香,分明就是他身上的体香!
“闻到了?”
低沉沉的声音,贴着他嘴唇慢慢说着,张至深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浑身无力:“你……你靠这么近作甚?”
“当然……是为了绑你!”话音一落,手一收,张至深觉得浑身一痛,低头发现一圈圈的麻绳早将他结实地绑在了所谓的沉香木椅上。
“南箓,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箓道:“我怕你不听话,还是绑着比较放心。”
“你答应了不杀我的!”
“我说了,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杀你,现在可要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看任何东西,知道么?”
张至深点头,又摇头,最后抬头,破口大骂:“南箓,你这个大……呜呜……呜……”
一团布塞到了他嘴里,张至深更是怒火高涨,呜呜着更想大骂,恨不得将他剥了皮,削了骨好好折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双脚乱踢,南箓把他的脚也绑在椅子上,又把椅子固定在桌角,确定张至深不会逃走后,这才满意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乖乖呆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张至深猛烈地摇头抗议,南箓继续道:“你若是发出了声音,就不是剥皮,抽筋,削骨这么简单了。”
张至深的头摇得更加猛烈,心里的恐惧上升到最高点,敢情这变态还是要杀了他!
南箓看他挣扎得如此激烈,干脆撕了块布条把他眼睛也蒙上:“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张至深的心也随着那关门声落到了谷底,完了,南箓出门去拿刀了,或者更加残忍的刑具。
他停止了挣扎,这屋里只有他和南箓,他就是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有人来救他,自己这辈子真是彻底栽了。
在绝望中等待死亡最是煎熬,他等了许久,南箓没有出现,外面也没有声音,就像他只是将他绑在屋子里,然后出门买菜去……
刚刚挣扎得激烈,现在就有点虚脱了,在双眼被蒙的黑暗中难免不会胡思乱想,他起先还想着自己会被折磨多少天,他的尸首会被如何处理,可怜他的万贯家财和一屋子的姨娘……
想着想着,思绪又飘到了地府,若是他变成了鬼,那也肯定是冤死鬼,就算不能上来找南箓赔命,也要在阎王那里告他一状,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唉,这辈子遇上一个南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最好是那种世代神棍的家族,神棍的养成,必然要从娃娃抓起……
胡思乱想着,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张至深心里一慌,一动不敢动,直接在椅子上装死。
没有听到开门声,南箓好听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似乎隔着有些距离。
“你还真是对我穷追不舍。”
他在对谁说话?
答案马上揭晓,另一个很是媚气的男声出炉:“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想人家,人家都想死你了。”那声音媚得能在空中绕好几个圈再进入耳朵,听得人浑身骨头发痒,严重想打人!
张至深甚至都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眼放秋波,扭腰摆臀外加兰花指的模样。人家来人家去的,哪里来的狐媚子!竟敢迷惑他家南箓!
等等!他大爷的!南箓这个挨千刀的如此吓唬他绑着他,就是为了背着他偷汉子!
第十五章:狐媚斗
张至深只能继续坐在椅子上装死。
南箓似乎低笑一声,那叫一个魅惑:“我也很想你,既然你都这般主动上门,那我也不客气了。”
狐媚子道:“哟,那你躲了人家这么久是为什么,欲擒故纵么,你能等,人家可是等不急了。”
这对奸夫淫夫!张至深听得心头火起又无能为力,不断施放诅咒,怨气冲天。
南箓道:“本想多留你些日子会更有意思,既然你不领情,今日便陪你玩个痛快。”
“箓仙人这次想怎么玩?”
“玩一次你从来都没玩过的如何?”
“好啊,谁输谁赢,就要看谁的本事了!”狐媚的声音忽然提高,接着就是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桌椅板凳被打翻的声音。
张至深气得眼睛都发红了,如果他不被蒙住眼的话,好你个南箓,上了他之后就这样对他,还在他的屋子里跟别的男人……
若是有命幸存,他一定宰了这个畜生!
桌椅碰撞声不断,还有拳脚相争的声音,动静越来越大,有些不大对劲,他们这是要将他的房子拆了不成!
看这阵势,似乎是在争谁在上面,张至深暗里巴不得南箓被这不男不女的狐媚子给上了,好好折磨他!
狐媚子闷哼一声,惊道:“你怎会有如此深的功力?”
南箓道:“你以为?以前都是陪你玩玩,说了今日跟你玩点不一样的。”
“你这是为什么?”
“这不是你常玩的把戏?剥皮,抽筋,削骨,放血,一点点折磨对方,最后才挖出那颗饱经折磨的心,你要不要也享受一次这样的待遇?放心,我会下手很轻的,比你的技术要好很多。”
……不对,不像是奸夫淫夫。
狐媚子更加惊恐:“你以前都是在耍我?”
“这世间太过平淡,刚好你又愿意被我耍,这不是随了你的愿么。”
“南箓,我要杀了你!”
“你觉得你能杀了我?”
“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就是不杀你,你也会杀我!”
“你倒是挺明白。”
“杀不杀得了我也要看你的本事!”
话音刚落,打斗声又起,张至深这才明了,不是有奸情,而是有敌情,而且南箓还挺自信。
声音越来越大,还伴有小规模的爆炸声,这些人难道还随身携带炸药?
张至深一边心疼他屋里的桌子椅子瓶瓶罐罐,又心痒痒地想出去瞧瞧如此激烈的打斗是如何壮观。在他还没有立志成为一名神棍时,他的理想就是当江湖大侠,仗剑行天下,多么潇洒快意的事……那都是城东的算4 命瞎子还未出现之前的事,自从陈瞎子出现后,紧紧三天时间,张至深的人生理想就彻底扭曲了。
虽然想出去瞧瞧,但他还是记得南箓的叮嘱,照这声音的激烈程度来看,他此时去当观众,唯一的后果就是炮灰,于是他继续坐在“沉香椅”上装死,用耳朵聆听战局。
他既希望那狐媚子将南箓打个半死好替他出口气,又希望南箓将那狐媚子给打个半死,最好是两败俱伤,让他张至深来收个渔翁之利,如果他没被绑着的话……
忽然一声巨响,屋子都颤了几颤,张至深的心也是一颤,呼吸有些急促,完了,他的房子玩儿完了;第二个飘过的想法才是,到底谁死了。
屋子格外的安静,风吹叶摇,光影满地,外面笼罩着一片死寂,张至深的心又紧了一紧,那可恶的南箓应该没事吧。
许久,屋外才飘来狐媚子的声音:“哼哼哼,想不到我还有这样的法宝吧,你一向自视甚高,还真以为自己成仙了,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嘴脸!”
随即就是一个清亮的耳光子,打得张至深那叫一个心理爽快,爽快过后又极度不爽,那变态不会真这么被一个狐媚子给剁了吧。
媚气的男声又道:“啧啧,瞧瞧这张脸,还是这般冷冰冰,可怜了一副好皮相,还真让人家下不去手,可惜了是只公的,若是南华的话,人家还会考虑留她一条小命。”
南箓还是没有出声,莫非这变态真不行了?
狐媚子又道:“我也不为难你,抽筋削骨这般残忍的流程就免了,就是这副皮相,真该好好剥下来,一颗千年内……唔……你……你……”痛呼过后虚弱的“你”了几声就没了下文,然后就是身体落地的声音。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南箓又跟人家玩阴的了。
果然听到南箓冷漠的声音,酷得要命:“我不会杀你,让你活着,永世不得翻身。”
“还不快滚!”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过了许久,还是一片寂静;又过了许久许久,才有那么一点点动静,一只猫叫了一声;再过了许久许久许久,依然死寂一片……
张至深只认为那个狐媚子滚了许久许久,用乌龟的速度翻滚着离去的。
但是许久许久之后,外面还是没有动静,不得不怀疑南箓是不是也被对方干掉了,否则这屋子安静得也太过诡秘了。
但他依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坐在椅子上装死,尽管死不承认,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只是一点点而已……
在不知过了多少个许久之后,屋外终于有了动静,椅子挪动的声音,碎瓷片的哗啦声,还有轻微的脚步声,说明南箓还活着;但是许久许久之后,依然没人来给他松绑,说明南箓把他给忘了。
张至深心中那团小火又烧了起来,南箓你个没良心的。
在许久之后的许久后,某人终于良心发现,张至深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蒙眼的布条取下,南箓那张绝美的容颜依旧倾城,细长美目平静得无波无澜,深黑眼眸有一种飘渺的悲伤。
张至深凤目一瞪,满是火红的怨气,眼角那点媚气全成了煞气,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南箓已经千疮百孔了,不,是直接灰飞烟灭。
南箓直接无视他的怨气,取下他口中的布,又慢慢松了绑。
张至深身体一自由就挥了一道劲气十足的有勾拳,满腔怨气全化为杀气将南箓打飞在半空,直接飞升成仙。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事实上南箓只是被打偏了头,然后又抬起来望着他,深黑美目,眼中的悲伤犹如一湾深不见底的湖,看得张至深心头一窒,只觉得右手无比疼痛。
“你……”
才说了一个字,南箓就“噗”地一声喷了口鲜血,那叫一个血如泉涌,汹涌澎湃,全喷到了张至深身上。
于是他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你……血口喷人也不带这样的!”
南箓扶着椅子一副马上要死的样子,唇角挂着血丝,脸色苍白,眼中依然是化不开的悲伤。
张至深终于慌了:“喂喂……你不会真的……会不会死啊?”
南箓摇摇头,又点点头,身子继续软下去,看着他的眼中悲伤如故。
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痛,忙扶着他。
“南箓……”
于是,张至深满腔的怒火全被一口血给浇灭了,他将人抬到床上,擦去嘴边血迹,手指有点发抖。
“你哪里受伤了,会不会死啊?”
“你躺着,我马上去叫大夫。”
他刚转身,衣角就被人拉住了,南箓摇头:“不要去。”
“你受这么重的伤,不叫大夫怎么行,不行,我一定要去。”
衣角还是被牵住了,南箓虚弱道:“我躺一会就好了。”
“躺一会?”不会躺下就起不来了……“你确定不会死?”
南箓点头。
“那……我可以做些什么?”
“在这里陪我。”
“哦。”张至深乖乖坐在床边,南箓一直看着他,细长的眼深黑一片,依然是浓浓的悲伤。
张至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咳……南箓,你那是什么仇家,这么厉害。”
南箓道:“很多年前的仇家了,都是一些旧事,不提也罢。”
“你住到我家里就是为了躲避他?”
“嗯。”
“那狐媚子是什么人,跟个变态妖精似的。”
“……”默不作声。
“他打中了你哪里?怎么一点伤也看不出来。”
“……是内伤。”
“这么厉害,南箓,你会武功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没问。”
“好像还是武林高手的样子,哎,有没有在江湖上混出个响当当的名号来,比如什么草上飞啊,七杀刀啊,没有吧,你不用皱眉,我帮你想一个,你人长这么好看,跟仙人似的,没有武器吧,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用的是掌法,应该很厉害,就叫……叫仙人掌好了,多好听的名字,以后你的江湖名号就是仙人掌南箓。”
“……”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那种学了上好武功就要报仇的人,还没行走过江湖是吧,没关系,有张小爷我带着你,以后行走江湖,我算命来你护镖,绝对能火,咱们这组合就叫……叫……”
“张至深。”
“嗯,你想好了么?”
“……你很吵。”
“有么,我想想啊,叫什么呢,就叫神算……”
“我想喝水。”
“啊,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南箓深深地闭上眼,松了口气。
不过多久,外厅里传来张至深的咆哮,惊天动地泣鬼神,地动山摇。
“南箓!你毁了老子的房子!”
第十六章:卖身契
南箓一听,“仙体”一震,闭眼装死。
张至深怒到深处自然狠,一张好看俊脸都快成了夜叉脸,才不管他是死是活,一把抓起南箓的衣服就吼道:“别给老子装死,这事咱要好好说说!”
南箓虚弱地半睁开眼,一双美目深黑,潋滟着悔恨的光泽,神情更是悲伤到了极致:“咳咳……深儿,我快要死了……你还这般对我。”
张至深才不管,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你都说了躺一会就没事儿了,还跟老子装!”
为了验证他快要死的事实,南箓很应景地又吐了一口血,而且还是黒的,双目更是无神地垂着装死。
那血喷到了张至深手上,让他惊了一下,心下一软,放开了他:“你……你不会真要死吧……”
南箓半死不活地点点头:“你让我安静地去吧。”
“喂喂……”
“我大仇得报,只是欠了你一点银子,这辈子无法还清,只能等来世了。”
“喂喂……”这么假惺惺的话谁相信啊。
“深儿,下辈子你可要记得我……我会在下面等你的。”
“……”受不了。
张至深叹口气,终于松口:“好了,咱们不说赔偿的事,你好好养伤,我会照顾你的。”
南箓一激动,握住他的手:“深儿,你对我真好。”
还装,是不是受伤后连演技都大打折扣,这货说谎从来顺口拈来,今日水平最次。
张至深做深情状,反握他的手,感情饱满:“箓儿,我对你的好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只要你肯从了大爷我。”
“!!!”南箓悲伤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像看见妖怪般看着他,然后双眼一闭,彻底装死。
被恶心死了。
张至深还在深情演绎,无法自拔:“箓儿,你不要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人……箓儿,箓箓,箓美人,箓宝贝,箓弟弟……”
没有下文,张至深被自己恶心死了。
夕阳无限,透过窗格撒入屋内,照在一个俊俏的男子身上,青绿绸缎华服,黑发光亮如墨玉般,眼角微挑的丹凤眼挂着浓烈哀愁,瘦削的下巴如同上好的白玉雕琢,那浑身的悲伤如同失落在人间的妖,守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好一幅情人生死图……
南箓说躺一会就好了,其实他躺了一天才让伤势完全恢复,事实上他在床上拖了三天才“虚弱”地“勉强”起床。
屋里被破坏的东西早已清理干净,而且张至深很是大手笔地置放了一堆看上去就知道很贵的家具,那桌椅边角雕花之精细,茶碗花瓶成色之细腻,印花之华丽,就差没在上边镶金条撒金粉了,整一雅致的小屋如今成了奢华的金屋。
南箓不得不感慨,自己伴上大金主了。
张至深正拿着账本在看,一眼瞅见南箓出来了,脸上笑得花儿似的:“南公子您来了,来,您身上有伤,快快坐下。”
南箓莫名地被他拉了坐下,眼中还闪烁着疑惑的光彩,看得张至深心头大爽,小样,看爷如何伺候你。
殷勤奉上热茶,手中折扇唰地一下打开:“南公子尝尝这上好的大红袍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