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专用表情包完本——by月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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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瞧着这形容,恐怕他的置之不理,倒把他养出了惯性!
观完小山高的奏折后,皇帝还没来得及召太子,就先因为气得胸囗发疼而召太医,一顿人仰马翻的诊脉开药后,已经没有心情力气再去骂赵渊。召来草草说了几句,喉咙都是沙的,赵渊听在耳边,当真听过就说,乖顺地应了错退下,回头又是好酒好菜小姐姐。
一个有成年皇子的大龄皇帝,就像被妖魔化的剩女,有许多人巴不得他早点死,把位置让出来,逼宫如逼婚。
眼看着太子一点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皇帝嘴上不说,心里难受坏了。
“高童,你说朕是不是没教好渊儿?”
高童垂首在一旁伺候,作为东宸宫的总管太监,他自是要将皇帝的精神跟心理需求都照顾到位了,这时手上动作一点不慢,嘴上仍能用讨巧话模糊过去一一这问题怎么答?说太子事忙,再大的事能大得过皇帝的身体吗?再说了,太子去做何事,恐怕皇上自己已经心里有数!
片刻,皇帝又喃喃道:“或许是朕太宠溺他了。”
看,皇上自己早有答案,哪里是真的在问他们这些奴婢的意见。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帘后弯着身子,嘴皮子动了数下,似是说了,又像没说,但高童却听明白了,笑着迎到榻边:“皇上,二殿下和三殿下结伴前来求见。”
两兄弟垂手立於东宸宫外。
最呆不住的赵澈狐疑地戳了戳身旁人:“二哥,咱们凑到父皇跟前,大皇兄会不会不高兴?”
“太子殿下已经回东宫里去了,”
赵湛不像他有那么多表情,只捻起唇角,眉眼便极致温柔,彷佛兄弟感情当真深厚:“三弟若是怕了,现在打道回宫也不迟。”
“都让人通传上去,现在再走,万万於礼不合!”
可见也没蠢透。
“那不就成了?父皇龙体抱恙,为人为臣,前来侍疾都是应当的事,三弟莫要思虑太多。”
赵澈想来想去,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可他是信不过赵湛的:“二哥为何提点我?”
赵湛略加思索:“可能因为我本性善良罢。”
……这句话真是里外上下都透着不可信的气息。
但赵澈还没来得及继续质问,一个东宸宫的小太监便迎了出来,说是皇上传他俩进去了。
他再有满腹疑问,也只好先往肚子里咽。
☆、018
东宸宫很大,皇帝所住的房和床却很小。
小得堪堪放下一个成年男子,能够舒展开四肢,这里头便是另一番养生讲究了。
兄弟俩被领着进了寝室,平着在外头纵有万般气派,这时也乖得眼不乱看,垂首行跪礼,齐声:“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罢,赐座。”
二人谢恩起来,身还没站直,座上的软垫已经铺好,也不敢坐全了,只坐了小半边。皇帝挥手,高童便会意地奉上刚泡好的碧螺春。赵澈藏着一肚子事,又被大皇兄收拾过,在父皇面前不敢尽言,这时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父皇……还请一切以龙体为重。”
关怀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
皇帝听着不大受用,总觉得哪儿不对一一小时候赵澈可不是这模样的,玩急了扑过来抱着他腿都不是稀罕事,向来不爱近人的他啼笑皆非,良妃在旁边急得都要掉眼泪了,就怕圣上不高兴,一脚把这小不点踢飞出去。
那时,他还不差儿子。
皇家的父子关系,或许是天底下间最神4 奇的,先是君臣,再是父子,都是跪着的,皇帝一眼看过去,分别也不大。
刚即位时,皇帝就死过不少儿子,除了第一个,其馀连是谁所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高处不胜寒,父爱就那么多,全给太子了。
“朕无大碍,倒平白叫你们挂心了。”
只是渊儿越发教他失望。
这么想着,看向两个庶子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机会来临的时候,就像命运里无数的转捩点,无声无息,没有弹出来大写加粗的选项,直至事过景迁,回首一看,就像既定结局在靠近。赵澈满脑子都在怕,他不怕父皇,就怕大皇兄,父皇希望太子日后能有弟弟辅助,偶有机会与儿子说话,也多是提醒他们要敬重太子。
父皇遥不可及,倒是赵澈日日跟着太子身后,受他戏弄搓磨,给点甜头,就把性子养服了。
赵湛在兄弟关系中游离,都不喜欢他,他明面上演足了兄友弟恭,底下宁愿独自看书,也不跟他们一道出宫寻乐子。
三弟赵澈掌握不了机会,二皇子又如何?
“便是没有大碍,儿臣也总记挂着父皇安康,就推掉了外事,寻了三弟前来东宸宫,只怕惊了父皇的清静休息。”
赵湛开口,声音温温的,说不说的和顺。
他这话说得漂亮多了,而且挑出了是自己带赵澈来的,和他前头笨拙的表现对比,倒是一片纯孝,还不忘提点弟弟了。
皇帝意外,仔细了看他一一当权久了,看人自有一番气势,也很少想起来去掩饰,像把人放在火上烤似的,没错也给看得心虚。人么,多少总藏着点坏心思,别人还没开始套话,他就自己漏出来了。赵湛却像个坦荡人,这时唇畔未扬,眉梢眼角全是恭顺,他本就生得漂亮,这么一示弱,就让皇帝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亲儿子。
思及此处,心便热乎了起来。
现在问题来了,什么样的人总是能掌握机会?洪福齐天的欧洲人?
太子是一颗充满了孔的金蛋,昔日皇帝视而不见,只是因为居於高堂,只要让孔放大,总有让他失圣心的机会。
赵湛不信运数。
他生怕错过机会,所以只好亲自创造机会。
有人记挂天下,就有人惦记是谁征服了这个天下。
颜欢欢在府里被李氏请来的嬷嬷重新调│教了一遍规矩,说道嫁人了比不得在娘家,自是不能再像往日般纵容她疏懒。她知道当中利害,也没喊苦,埋头认真学,倒是颜清看不下去,空了下来就满大街买好吃的街头小吃回府给她,她对着大哥,也没舍得拒绝。
罢了,长点肉,也好上床。
半步不出闺门,却把京城的小吃都尝了个遍,赐婚旨意终於下来了。
这些天,适龄宗室被李氏猜了个遍,愣是没猜到,最后女儿会被赐给他。
端亲王!
大婚,皇子要出宫建府,储君已立,其他皇子及冠后就不可能再留在皇宫里了。
依大晋的规矩,赐婚旨意下来了,颜欢被定作侧妃,虽不用像侍妾般一顶轿子抬进去了事,但也要等端王妃进门三个月后才能举办婚礼,一切规制须次於王妃。按理说,皇子侧妃也是多少家盼着的荣誉了,但李氏想来想去,还是伤心女儿要受此等委屈。
府前,颜欢欢谢恩接旨。
一般女子该开始畅想自己未来夫婿的模样,甜蜜的婚后生活,再不济也是思索该如何争宠,夫君喜爱何种类型的女子,而她内心只有一句话一一尼玛,二皇子是谁?!
有点印象,想是听大哥说过。
她在闺中,又没有逆天的暗卫或者通灵之能,一切消息都靠父兄传递,赐婚旨意下来之后,颜清就特意与她解释了一遍刚封的端亲王是什么人。她迷迷糊糊地听了一遍一一简单来说,在朝堂上无甚存在感,近期像是得了圣上的青眼,混到实职,据说人性子很平和很好相处。
完犊子,这人设听上去在电视剧就是活不过三集的命。
远在天边的赵湛,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准侧妃心中,居然是这副形象。
不等颜欢欢开始伤心,颜清犹豫片刻,又说出了另一个消息:“虽然二殿下行事低调,但他的正妃……是徐国公的嫡女。”
又是一个重磅消息。
“徐国公?”颜欢欢愣住:“皇上这是……”要搞事情啊!
徐国公军功出身,家族中更有不少人在各地军中身居要职,在军中颇有威信,最重要的一点是,祖上有过从龙之功。
储君已立,却给二皇子安排了这么个王妃,当中的含义就够朝臣翻来复去睡不着了。
适逢太子在早朝上被御史大夫参了一本,虽然说得含蓄,但该说的话都挑明了,行事不端非初犯,德行有亏。
徐国公与左相一文一武,交情淡泊,说不上结过仇,这么一安排,两家肯定只剩下利益之争了。
皇上这一手,除了敲打掂量太子,未必没有牵制两家的意思。
“得此抬举,是二殿下的运气好还是谋算,也没有定论,”
颜清跟妹妹说话,是掏心窝子的毫无保留了,:“不过外头传闻三殿下更得圣心,居然在这时掉链子,看来二殿下命是真的好,只是苦了你了,徐国公的女儿……怕是不会好相处。”
武将女儿,脾性比其他女子烈些不奇怪。
颜欢欢倒不怎么怕,再厉害,她也是皇上赐的侧妃,受点折磨羞辱,跪完拍拍膝盖照样过日子,不丢命就有的是翻身机会。
听上去,端亲王也许有一争之力。
她拿不准主意,送走了大哥之后,就摒退下人,独自与系统商量。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端亲王以后能当皇帝不?’
颜欢欢气结:‘我婚事都定了,要是他当不了皇帝,我怎么宫斗?把任务改为宅斗吗?’
‘我这种玩个手游都抽不到SRR卡的,你让我玩这么随机的东西,不是成心为难我吗?’
这的确超越的颜欢欢的能力。
系统沉默了一会,大抵是估算出她真的尽力了,便给出提示:
好歹给了条活路。
颜欢欢想来想去,无非是让自己辅助端亲王上位,看来只能多尝试激活和运气君权相关的表情包了。
李氏缓过来之后,却也奇怪,当今圣上子嗣不丰,封了亲王的皇子,在婚配上是妥妥儿的香饽饽。若对大位有念想,留作联姻拉拢都更合常理一一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颜家,真没什么可以让人贪图的地方,在台风刮起摊子压死十个人,十个里有五个是贵人亲戚的京中,只能说是凑合体面。
要说皇上不喜端亲王,又怎会将徐国公的女儿赐作王妃?
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横竖是命,李氏老老实实的去庙里上了香,只祈求日后女儿在端王府不要受到太多磨难。
信仰是个好东西。
不论是信命还是信什么,给自己的遭遇找个理由,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去努力,或是有些事情,努力了也没有卵用,一句认命,聊以自│慰。
赵湛以前信命,现在不信。
说来好笑,一个九岁的丫头能说一番追求理想的大道理,他若是再认命,岂不是连她也不如?
良妃觉得他没这个命,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赐婚旨意一出,她就愣住了,枣糕掉在地上,宫女跪着收拾,地面恢复光洁后,她才回过神来,回首问大宫女清桃:“皇上这是……何意?”
哪有宫女敢答她,妄揣圣意,不要命了。
清桃讨巧回答:“终归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
拈起另一块枣糕,良妃低声叹息:“如果是澈儿就更好了……”
“娘娘别多想了,二殿下得了好,想必也会念着娘娘和三殿下的。”
清桃是良妃从娘家带入宫的丫鬟,深得她宠信,她的劝说,良妃多少也能听进去。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偏得无可救药,只是人心一但偏了,就很难正回来。她垂眸不语,太子非善类,虽然赵澈现在紧着他,现在看着兄友弟恭,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皇帝对兄弟好,那都是施恩。
她喜欢幺儿的性子,他也爱亲近她,赵湛虽由自己所出,除了一张脸,一点也不像她。
自家主子的偏心眼,清桃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心疼二殿下,却也怪他对娘娘不冷不热,近来在皇上面前露脸机会多了,也不提替母妃着想,让皇上记起娘娘来。
“他想要的颜氏我给他求来了,应该会记住我这份情的吧。”
母子间谈到最后,还是利益交换。
清桃宽慰她:“娘娘是二殿下亲母,除了娘娘,他还能给谁尽孝去?”
“只怕他记恨本宫,迁怒澈儿。”
想到这里,枣糕顿时味同嚼蜡。
☆、019
三个月的备嫁时间,颜欢欢却没多少时间和家人好好相处。
既然定下将来会嫁入皇家,规矩就要往上严格三分,加上端亲王近来越发被皇上看重,特意从宫里拨了一位教养嬷嬷到颜府教导准侧妃一一虽然过程苦不堪言,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祖坟冒青烟的赏赐,变相抬举了侧妃的身份。
说是比现代大学军训苦上十倍都不为过。
军训长跑拉练,能露出苦相来,跑得气喘吁吁是常事,但练规矩是细致活,给王妃王爷请安的姿势动作神态都有标准,为了出嫁后保证不出错,嬷嬷往往要求颜欢欢不断重复,时间以一个时辰起跳。
而且嫁给端亲王,以后少不了出入皇宫的机会,在宫里头作客又是另一套繁琐规矩。从头学起来,能够让任何一个连宿舍十点关灯都忍受不了的现代人打消对宫廷生活的向往。
再苦都要得体微笑,苦得姿态优美,才叫大家闺秀,不丢主子的脸。
在颜府里当了五年多的主子,一出嫁,顶头就有俩主子压着,想起来就不得劲。
幸好颜欢欢乐观,别人练规矩要被磨下一层皮,她倒好,累极了卧在榻上,也照样有心情跟檀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秋芸上回是白哭了,没想到我能捡个侧妃当当,可以带两个陪嫁丫鬟。”
檀纹急了:“小姐,亲王侧妃何其贵重的身份,怎么可以说是捡的呢?这话别要让嬷嬷听了去,小姐又要挨罚了。”
“我就是知道她不在才瞎说,上吊也要喘口气,一整天维持那模样是很累人的,”规矩磨练人,没日没夜地学,便成就了所谓融进血液里的优雅一一不过是练出来而已,颜欢欢卧於榻上,浑身没骨头似的柔软,她抬手,皓腕轻轻勾住檀纹:“我也不过在你面前这般而已,难道檀纹不值得我信任吗?”
檀纹垂首,清秀小脸上满是羞色:“小姐是檀纹的主子,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小姐,只是奴婢不希望看见小姐受罚,”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小姐近来学规矩确实辛苦了,在奴婢面前想放松些,也是人之常情。”
连理由都给主子找好了。
再苦,颜欢欢也是小主子,檀纹当她的陪嫁丫鬟,才是真的奴婢下人,她再学的一套规矩比她学的苦出不知多少倍,只是不在她面前喊苦而已。她问过她,她反倒觉得挺光荣,说是连在颜府上干活的爹娘都面上生光了。
奴仆在主子面前不算人,这个观念已经深入大晋所有人的观念里。
但颜欢欢不同,她从现代人人平等的年代而来,在她眼中,檀纹,还有任何一个奴颜婢膝的下人,和她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越是明白这一点,越是不敢矫情作态,怕沦落到下一层。
且想更上层楼。
三个月光景转瞬即逝,颜欢欢穿上一身嫁衣的时候,才恍然自己要嫁了。
毕竟徐国公嫁女的排场惊人,她又只是侧妃,但这回嫁去端亲王府,喜宴跟该走的流程一点没少。只是宴席规模略次於正妃一一自恃身份的,就只托府中下人送礼过来,人不亲自到了。颜欢欢倒不在意这种东西,没见到端亲王,宠爱还没个影儿,横竖出嫁之日她一整天都要饿着,宴席再丰盛都没她的份,为这种事难过,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除了饿到前胸贴后背之外,在自己的大婚之日,颜欢欢没什么不满意的。
喜宴的主角是喜得美人儿的新郎,在走完流程之后,新娘只能安安静静地在喜房里等,等端亲王和宾客吃完酒,尽了欢,回来揭她的红盖头,啪啪啪。檀纹不能进喜房,只能在外边候着,在这人生路不熟的端亲王府,也没法帮她弄来什么吃食。
颜欢欢就在圆桌边干等着,张眼就是一片红布,和门外候着的檀纹也不可能高声说话,只能和系统侃上两句解闷了。
‘万一端亲王很丑,系统你就是逼良为娼。’
‘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对地球人类的不要脸有了飞跃般的认知。
和系统聊天没什么意思,几乎都要颜欢欢自己想话题,它才会接话,或者给予一定建议。在喜房实在等得无聊了,才与它聊了那么多,聊胜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