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峥嵘 番外篇完本——by缘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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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要加入搜救队的蒋梦麟叫人感觉到很是无奈,他长得清秀瘦削,在这些搜救兵们看来,更像是应该捧着笔杆子一身浓郁墨香坐在课堂上的人,现在一身迷彩装,背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摇身一变成为神色冷厉的探险者,实在让人很不习惯,更让他们不习惯的,还有蒋梦麟腰间挂了一大串的兵器。
……小巧轻便的mp7a1型冲锋枪造型嚣张,和它排在一起的还有一柄冷芒乍现的军刺,腰间看去笨重的腰包里,填满了各式的手雷,肩膀上更是挂上了一大串骇然的子弹。
他这个模样,简直……像是要去搞恐怖袭击……
蒋梦麟是故意的,在这群专业训练过的士兵面前想要不着痕迹地从空间里拿出武器来实在是不太可能32 ,万一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到时候被内党盯上了,又是个大麻烦,与之相比,蒋梦麟倒是更愿意被理解成一个私下有军火来往的黑心商人,毕竟这确实是个事实。山上居然有能够困住宋清虚的东西,单只这个,蒋梦麟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众人眼馋嫉妒的眼神丝毫不能动摇蒋梦麟的决心,部队经过补给和商议过后,决定在凌晨最为凉爽的时候出发,因为从村庄过去的很大一片地区已经干涸到不成样子,车子绝对开不进去,会把轮子陷进裂缝里的,牛车也是妄想,没有充足的水源,村子里的牛羊猪一个比一个颓丧,能拉得动自己就不错,车子什么的就别想了,所以综上所述,如此遥远的山脉,隔在中间的那一片区域,只能——步行!
蒋梦麟换好了着装,趁着凌晨的围观出门集合,却发现几乎一整个村子的人都爬起来了。
寰球下派的送水车由司机轮班一趟接一趟,饶是如此仍旧进度缓慢,因为进出公路颠簸干裂,送水车来的要比蒋梦麟晚的多。原本不该那么早打扰熟睡中的人的,但在午夜响起的代表送水车的汽鸣声,却奇异的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感觉的不高兴,众人欢快地拎着自己家中空掉的大水瓶,破迫不及待地就回屋添煤烧饭,送水车顺路带回来一些类似萝卜白菜类的新鲜菜蔬,每家都分到了一点点,许久没有见过绿菜的灾民眼睛都要绿了。
蒋梦麟抬头看着天,月亮和星光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果露在天空中,一丝云彩的痕迹也没有,这代表了短期内绝不会有雨水降落。
但蒋梦麟不同,他知道,最多不过七月中旬,一定会下雨!
但无论如何,今年的大西北一定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夏季的这一场旱已经断了这一年的粮,蒋梦麟思索良久,最后还是咧着牙心疼地把今年寰球的收益罗列了一下,一个晚上没睡觉思考着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这才起来的那么早。
队伍里的人都是轻装上阵,真正知道他们来意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村里的老支书,老支书活了那么大年纪头一次见老天爷发这样大的怒,华国这几十年,人祸明显比天灾要频繁得多,老支书从前也是部队里的一把好手,曾在枪林弹雨里冒着生命危险给司令员报信,后来被打瘸了一条腿,被遣送回乡,就在这大西北,混了个村支书。西北的边戍也有穷富之分,开发天然气能源的地方是个天然的大金需,油水富足,瘦马去了那些地方,一年不到,能胖成驼峰都找不到的大骆驼。可他们这个地方,是真的穷。
群山盘绕,在平原区本来就罕见,加上山林里还缺水,交通又不发达,村子里的年轻人没有文化,出去了也混不出什么名堂,铁路没通的那几年,村里的两场喜事儿,新娘子都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老支书知道这样损阴德,但……他们没办法啊!没了新血,村子里的老人越来越多,却好几年见不到小孩儿出生,他打从心眼儿里着急。
结果铁路现在通了,交通略发达了一点,又因为炸山洞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村子里到了年龄还不能上学的孩子就有两个,嗷嗷待哺的三四个,新媳妇跑掉了一个,另外一个天天想着家乡哭,眼看着兴许有人就要被渴死了,这种事情,到了上头,也一定会被压下来,考核绩效的事情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大西北从没有他一个村支书说话的份儿。
他给蒋梦麟派去了一个和他一样瘸腿的老猎户,恳求蒋梦麟能够把大山里的孩子带出去,见见外头的天地,总不能一代一代地做着放牛娃。
这兴许是蒋梦麟会选择的第二条路,一座希望小学花费其实不多,但难就难在,要怎么样让一座山的孩子都能上得起学,山头的村子两三所,山腰也有,这些孩子们每天为了上学需要花费多少精力?走路么?
老猎户喜欢吹牛,尤其是在一群迷彩军人中间遥望自己曾经的那些光辉事迹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无望的人生燃起了耀眼的灯火,蒋梦麟垂着头安静地走,除了老猎户,所有人都不说话。
说话会分散掉人的精力和所剩不多的水分,老猎户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并不用带其他行李,帐篷和必备物资每个人都有准备,他只要带够了自己的水,随便在哪个帐篷都能撑一宿,蒋梦麟其实也可以这样,但那些东西背在身上太累了,枪支已经很重,他的体力并不那么出挑。
“我这条腿啊,那头老虎咬得可猛!一口下来哇啦啦的白骨头可吓死人……”老猎户还在喋喋不休,搜救队的对战马安平终于忍不住了:“你刚刚不是说腿是被狗熊咬的吗?”
“……”老猎户猛然沉默了。
蒋梦麟忍不住抬眼扫了眼马安平,马安平一脸逃出生天的喜意,对天翻了个白眼儿,继续前行。
在太阳升起之前,众人终于看到林子了。
这片林子长得很稀疏,树叶发黄,土地比起村子里的要好一些,但也多不到哪儿去,露出地面的树根表皮已经有些皲裂,好几颗树的树皮被扒掉,老猎户指着树皮上深深地凹槽摇头:“狗熊也受不得了,往年他们哪里吃树皮啊?可现在连村子也不去了,这山里可长了了不得的东西,我送不了太远,之前那腿就是在前头没的。”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确实,老猎户这么一个伤残,行动不便,进了山肯定会遭遇许多危险,更有可能会在关键时刻拖团队的后腿,除了蒋梦麟外,其他人都是吃皇粮大的,绝不可能真的将他丢下,与其在之后遇到各种事情,倒不如现在就让他走,林子里虽然未经开采,危机四伏,但众人已经准备充分,也带了足够的干粮,信号器,和随身的gps,比起一个许多年未曾出山的老猎户要更加可靠。
蒋梦麟掏出钱夹给了老猎户五百块钱,老猎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众人开始在原地整理装备。
蒋梦麟的背包里放了干粮和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把背包里一叠看着像是绷带的东西拿出来发给大家,示范性的缠到了腿上。这是之前鲍雄给他找来玩儿个新鲜的,专门对付毒蛇。众人都穿了咬不烂的靴子,但大腿却又成了攻击点,从靴子的接口处开始缠绕直到腰际,再护住最脆弱的动脉等处,在潮湿的地方连蚂蝗都进不来,虽然是薄如蝉翼的一小沓,却出奇的好用。
“现在从哪里走?”
蒋梦麟弯着腰避开众人探究的视线,把背包里的东西分门别类重新摆好。
他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是个家人遇害的亲属,反倒更像是要去盗墓的专业人员,冷静、专业,并且一点也不慌乱,居然还带着这些东西……
马安平看了一会儿,挪开视线,盯着地上一堆干涸的褐色的粪,蹲下身来伸手拨弄了一下。
“这东西干的离开,里面估计也缺水严重,”马安平说,“要不然不至于全部是植物纤维,狗熊都不吃肉了。”
“哪儿还有肉啊?”蒋梦麟起身把背包上的安全带系好,冷笑,“我身上带着牛肉干呢,这林子里估计也就咱们还能吃肉了吧。”
众人商议了片刻,决定先到在村子里临摹下的唯一一张地图的尾端,之前的勘探队同样是拿着这份据说是从前古人们取水处的地图进的山,一路过去,总能找到某些蛛丝马迹。
刘雅从柜台上取回存折,看着里头又少了一截的数字,眯着眼说不出话来。
手上的的现金清点了一下,塞到包里,她七拐八拐,拐到了一间偏僻的咖啡厅,店里的一个板寸头男人等了她许久。
那男人接过刘雅递给他的照片,看着上头站的笔直露出笑容的蒋方舟,挑起了眉头:“这不是蒋方舟么?你查他干什么?”
蒋方舟在w市是个小有名气的民营企业家,做他们侦探这一行的,怎么能不认识呢?
刘雅咬了咬下唇,喝了口咖啡,说:“我是他太太。”
这一句话,什么都不成问题。
“你帮我查一下他最近都到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特别是晚上,十点钟之后,他在什么地方。要照片,有视频录影,我另外给你钱,要是有音频,尤其是对我有利的,我另外给你奖金。”
哦,又是个在离婚攻坚战上想要立于不败的女人,侦探明了了,垂下头看了眼照片上的蒋方舟,笑着把照片递了回去:“行,这个月肯定能给您消息,不过照片就不用了,蒋氏的新闻我看了不少,人可不会认错。”
刘雅给了他五千块钱,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那侦探离开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对面又坐下一个男人。
一个跟刘雅一样,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只是他的刀疤,比起刘雅的要可怖地多,从眉间划过眼皮到另一侧脸颊,鼻子都有抹不开的伤痕,眼睛也有一只睁不开,想来是瞎了。
刘雅嫌恶的拧起眉头,很快又强迫自己松开。那男人毫不在意的伸手取过她喝了一半的咖啡一饮而尽,扶着桌子作势要作呕:“什么狗屁玩意儿!?”
刘雅看到周围诧异的目光,臊地不行,赶忙开口:“说正事儿!”
那男人抬眼瞥了一眼她,轻佻的笑了笑,随即把眼神挪到她下巴上的疤痕那儿,啧了一声,不感兴趣的把头转开。
刘雅咬牙,曾几何时,又有那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魅力!?
刘雅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从包里取出来另外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男人低头一看,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相片,照片上的男孩眼神漂移,看着远处的不知名物品,在背景是公交站牌。
“他叫蒋梦麟,”刘雅开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恨,“他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我有线索,他现在在帝都的b大上学,前段时间在g市坑蒙拐骗,一万块,给他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还有一个,”她从包里翻翻,又找出来金珠姬的相片,“这个女人,做干净点,她是外籍,被发现了你也完蛋,但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有很多办法能让人一辈子都不被找到,这两个人要是处理好,我给你十万块,这个男的……”她指着蒋梦麟的那张照片,压低了声音,“要是能弄消失,我另外追加十万。”
男人眉头一挑,兴致盎然地勾起唇角再看过两张相片,随即一伸手拢进袖子里,抬手给了刘雅一个飞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你可是我们帮的衣食父母,以后有什么业务老地方联系就是。”
他说着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蒋梦麟坐在原地,闻着身边萦绕着的经久不衰的汗酸味,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第91章
马安平趴在地上对着一坨干掉的粪便嗅了半天,终于放弃了,爬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助手说:“是人粪,但是已经干的不像样子了,按照现在的气温和湿度来看,大约是十天之前留下的,但前几天的湿度明显和目前不一样,如果这是部队的人留下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十天到十五天之前的事情。”
助手一一记下,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开始研究一根绑在树枝上的军绿色布带,很显然,这是在衣服上撕下来的,树枝的方向遥遥向南,但布条却是随意挂在那里的,这事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部队绑定这根布条主要是为了辨认方向防止迷路,第二种则是部队已经在向后来的部队示警请求救援了。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结果似乎都不太妙,这代表部队确实遭遇了险阻,那么伤亡就更加难免了。
他忧心忡忡的回到众人驻扎的帐篷区,迷彩色的小帐篷拥堵在一起,最外头的蒋梦麟,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正对门……烤兔子。
马安平诧异的要命,又心疼那只被烤地快要发黑的兔子,蹲下来没话找话:“哪儿来的兔子啊?”
蒋梦麟指了指林子,人高的枯草,一路过来要是没有蒋梦麟提供的绑带,搜救队不知道会被暗算多少次,可还真没人在里头发现兔子……
这一路过来,马安平算是看清了,这蒋老板真不是什么装腔拿调的主儿,他不吃亏,也不吃苦,可真心有能力,一路过来谁也找不到有能加餐的肉食,结果人家去转悠一圈,每次要不拎回来一两只野鸡,要不田鼠也有,更多的则是像他手里现在拿的这些……兔子,平时队伍的进度很快,他们这些兵都是特种部队抽调的,普通的军官都不一定能跟上,可人家一普通人,愣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声苦!就连队伍里那些平时眼睛长在顶上的健将,也逐渐地对他有了许多的好感,平时沟通也不那么生硬了。
搜救又是登山又是攀岩,最消耗体力,谁不好那一口肉呢?于是蒋梦麟在这边烤着,身边就围聚了一大圈等着吃的馋猴。
蒋梦麟一边烤一边在心中沉思,他并不清楚子母蛊到底有什么妙用,这种主仆关系,一般来说都会更加优待主人,主人出了事情,奴隶一定跑不掉,那么如果是子蛊出了事情呢?
母蛊到底是会异动,还是置若罔闻?
山里没有水,抓回来的兔子杀了之后连洗也没法儿洗,一腹腔的血腥味蒋梦麟真的闻不惯,他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可部队里这群人还需要体力来搜救,蒋梦麟索性找了理由每次离开队伍就从空间里拿些野味出来,其实都是养殖的,这种旱到死人的地方,哪儿来那么多野味呢?
把烤兔子的两根木棍交给马安平,蒋梦麟站起来,摇了摇头说:“你们吃,我去睡一觉,一会儿上路叫我。”
蒋梦麟钻进了帐篷,马安平身边一个小兵蹭蹭蹭地窜了过来,垂涎地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盯着蒋梦麟的帐篷方向,马安平抬头瞄了他一眼:“怎么了?”
“队长……”那小兵压低声音满脸好奇地问,“这人什么来头啊?不是说是帝都里的什么大老板么?真的假的,看着比我还小,哪家领导家里的?怎么来我们这儿?”
没有八卦的生活是不完美,不幸福的!
马安平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那你说他来是干嘛的?我瞧他心情可差,抓了肉又不吃,还天天跟着我们玩儿命,有钱人不是可惜命了么?”
马安平顿了一下,才开口:“我听说是找兄弟来着,你管人家那么多事儿!”
那小子悻悻地嘿嘿了两声,缩回原地,猛然又蹦出一句:“你们说他不会是去殉情的吧?”
众人齐齐的抬起头看向他的身后。
那人愣了愣,缓缓回头,就看到手握盐瓶的蒋梦麟一脸诡笑地站在他身后,轻哼一声,“你说的没错,我是来找我老婆的。”
他把盐巴丢给了马安平,转身就走了,八卦的那家伙呆了半天,最后什么话也没敢说,兔子也不吃了,缩回帐篷里乖乖休息。
但众人却炸开了锅,纷纷开始猜测到底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死心塌地地为她涉险,众人说着说着,开始越描述越荒诞,最后猛然有人开口:“你们说,他不会是那个吧?要是长得漂亮,怎么着也不可能被分到勘探队啊?”
特种部队里本来就很少会有女人,在出任务的时候,一时情难自禁,战友们互相解决一下也是有的,其实同样是国家饭,部队里对同这种事情反倒看得更开。
一时大伙儿都掉头看着蒋梦麟帐篷的方向,各自沉思,却再没有人说话。
把晕倒过去的赵宝一把抓起来丢到后面等待的人群当中,宋清虚拾起路上的一颗石子朝着刚刚前进的方向猛然掷去,浑圆的石子立刻消失,凭空不见。
“还是出不去。”众人都在哀叹。
已经在这个古怪的地方被困了好久,三天前,队伍里彻底断了水和粮食,还有两个战友掉了队,仅剩下来的部队就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溶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