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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一百种死法/我想吃辣 番外篇完本——by帝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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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狄巍看作毕生最厌恶仇敌之一的楚国大将薛兴锐,此刻正缠绵在温柔乡。
和生性谨慎的狄巍不同,他一向随性而为,讲求快意恩仇。
年纪轻轻成为一军之将,薛兴锐脑子里是没什么兵法军阵可言的,纯粹的一力降十会,靠单枪匹马夺敌方首级名动天下。
他潜入赵国军中伺机暗杀的行动来去也有四五回了,最近的一次没有得手,但却瞧到一个好东西——
传闻中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不近女色的狄大将军,竟然私下豢养了个倾国倾城的男宠?
说起来倾国倾城这个词还不是薛兴锐自己想的。
他潜行时对湖中沐浴美人动了心,返回时听兵卒说他居然夜夜和狄巍同眠,便恶向胆边生,下定决心把人抢回去,以狠狠羞辱姓狄的一番。
他将这位戴面具掩饰美貌的男宠带了回来,被随行老军医看到,像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求他把这人赐给自己。
薛兴锐没想到这么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家伙也想跟自己抢人,撇着嘴说:“冯军医真是龙精虎猛,这么大年纪了还肖想后|庭之事?”
冯军医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听到他言语间要将人拐上榻,更是骇然道:“大人三思!这、这阿芙蓉实乃倾国倾城之妖物,实在不能……”
薛兴锐懒得听他啰嗦,大声道:“我薛兴锐是天下无敌的猛士!就该得到这倾国倾城的美人!你这糟老头子,我喊你一声冯军医是尊敬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净在这碍我的眼,快滚去给受伤士兵们熬药!”
说完就将老军医踢了出去。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老军医说的倾国倾城,并非称赞美貌,而是字面的意思——倾覆城邦,灭种亡国。
“我知道你叫阿七,你可知我的名字?”
薛兴锐将人抱到软榻上,取下他的面具,抚摸着他的脸颊问。
他猜到阿七不会说话,便又自顾自地说:“我叫薛兴锐,以后就是你唯一的男人了。”
阿七:“……”
薛兴锐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发黄的旧册子,将阿七挤进靠墙的里面,自己和他并肩趴着躺好,推过去让他一起看那本册子:“我阿娘让我以后找到心上人,就按上面的对他。来,你也挑个喜欢的。”
阿七目光移到册子上,发现是一本春宫图。
姿势五花八门。
薛兴锐看册子上交缠的躯体一眼,再看阿七一眼。这边一眼,那边又一眼。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将册子一扔,一骨碌压在阿七的身上:
“你不会说话,我替你选罢!”
☆、阿芙蓉(二)

薛兴锐觉得自己要死了。
死在这可怕的,汹涌的快感里。
光是唇舌交缠,辗转吮吸,便让他感到强烈至极的舒爽。
他像是食髓知味的野兽,浑身肌肉都因为亲密带来的刺激紧绷着,手指在对方雪白下巴捏出红痕,痴迷地一再深入亲吻,恨不得将对方舌头都吞下去。
“我好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去……”
阿七被他亲得几乎无法呼吸,一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一手扯着他的头发用力向后拉,要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薛兴锐不得不从阿七口中退出。他意识到自己该下一步了,起身半跪,腾出一只手按住了阿七挣扎的手指,一边扯开了外袍,在光滑皮肤上四处搓揉。
“是什么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养出你这一身娇嫩皮囊……我还没用力就淤青泛红了,看着真心疼……”
薛兴锐后肩夜袭时留下的伤口因为动作裂开,渗出的血浸透了缠布,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感。
阿七乌黑长发散着,在塌上黑缎般铺开,苍白细长的手指被按在肩旁。原本蹙着的眉,因为闻到血腥气渐渐舒展——
作为一味治病救人的草药,这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至于后遗症……谁管他呢。
薛兴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还是昏沉。
他眼里除了阿七,周围都变得扭曲而模糊了,他对疼痛的感觉变得无比迟钝,对肌肤相贴的快感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迷恋埋在阿七双腿间,里里外外舔吻了个遍。逼得阿七释放一次后,他抱着阿七的腰,分开双腿放在自己身上,硬到顶端开始渗出液体的器官一寸寸挤进柔软入口。
被挤压的快感让他舒服得头晕目眩,不由得顶得用力了些,想要更加深入,更加放肆。
“啪!”
是阿七被弄痛,给了他一巴掌。
很用力的一巴掌。哪知道薛兴锐不仅没被警告,反而因为痛感无限降低,莫名地更加兴奋起来。
“哈……好阿七……打得好!……”
薛兴锐疯疯癫癫地喊了一声,猛地将人抱紧,粗喘着用力顶弄了起来。
“哈啊……”
原来这件事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人人想要娶亲洞房,有人夜夜流连青楼。
能天天这样,他也不想去打什么劳什子仗了。
他要把阿七锁在床上……不,他要打造一个漂亮的笼子,把阿七放进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随时随地,为所欲为……
“冯老前辈,您不能进去!”
门前的守将非常无奈,冯军医和薛大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这些做下属实在为难。这老军医也真是的,薛大人在里面办个事,他非要进去做什么……
“你再不让开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柱上!”冯军医怒斥道,话音未落已经俯身撞了过去。
守将连忙扶他,却被冯军医一贴药粉拍在脸上。趁他手忙脚乱的空隙,冯军医撞开门冲了进去。
“我的阿七……你舒服么?我快要舒服死了……”
屋子里充满粘病态沉醉的低语,入目便是薛兴锐伤口渗血的结实脊背,他正在痴迷地前后挺动。
乍一看仿佛是在阿七身上动作,仔细看去,阿七却是半合着眼懒懒躺在一边,任薛兴锐压着一团被褥又是搓揉又是狠干。
冯军医心中复杂难以言表,他喊了一声:“薛大人!”
“滚!”
薛兴锐想也不想地吼道,投过来的双目通红,一副被打扰兴致马上要将来者撕扯成碎片的凶戾模样。
“没救了……”冯军医喃喃道,“完了……”
“滚出去!”薛兴锐随手捞起一旁烛台,砸了过去。
烛台落在了冯军医脚边。
百万军中一箭射断敌方军旗的薛大猛士,竟然这么近都没有砸中人。
冯军医心如死灰,转身踉跄地走了出去。
他必须立刻呈信给陛下,薛兴锐无法再用了。
**
狄巍看了一眼信笺上的字——楚人鬼画符一样的字,要回去问军师才行,卷了卷塞进自己胸口暗袋。
营救阿七的行动一开始非常不顺利,楚军所在位置易守难攻,想短时间内潜进去难度极大,以至于僵持了许久,他的头疼病复发,甚至比以前厉害了些。
但这几天薛兴锐不知发什么疯,到处派士兵搜罗稀奇古怪的东西,用来讨好他的心上人,又或是突然狂性大发认为属下一个个都要害他,无端端处死了三名兵卒。楚军怨声载道,士气十分低迷。
顺利将阿七带出去后,狄巍第一件事就是弄了顶拖着长长帷幔的纱帽,给阿七戴上,遮住了手下一个个情不自禁的目光。
他想,怪不得罗神医要让阿七一直带着面具,这个长相在军中的确是很危险……
不能给这些毛头小子乱看了。
也不知道阿七这两天在楚军有没有被好好对待,是否照常日日沐浴,等会儿回去先给他备桶水吧……自己可以给他擦擦背什么的……
不过狄将军很快就发现这些都要成为奢望了。
回去以后阿七没有因为这短暂的离开和他的“舍身”营救,而对他有任何亲近的意思,每天依然默不作声地靠在藤椅上晒太阳,对谁的搭话都不予理会。
他接到陛下口谕,太医院找到了药材替代品,过些日子会派人送过来,顺便将阿七带走。
狄将军数着时辰过日子,每天看着阿七的背影都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阿七留下来就好了。
楚军攻打过来的消息让狄巍找到了发泄郁闷的途径。
同时也觉得可笑,楚军这次行动无论时机方法还是路线都蠢得难以置信。
薛兴锐是真的疯了?
……
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两军对阵,狄巍远远看到了薛兴锐。
他暗自吃惊。
薛兴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形销骨立?血红凸出的眼眸,蜡黄黯淡的脸色,握着缰绳的手莫名在发抖。
“把阿七还给我!”他用粗哑的声音嘶吼道,“狄巍你这无耻的东西!”
两军交战前常有互相攻讦,大多冠冕堂皇言辞犀利,但哪会有这么□□裸的为私人感情发话?要底下将士怎么看待他?怎么看待这场战斗?怎么可能甘心为获胜往前冲?一开口就输了,薛兴锐怎么疯得这么厉害?
这是一场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战斗。
楚军溃败,薛兴锐被活捉。
狄巍带着大捷的喜讯回到营地,抬眼看到了派来带走阿七的人。
竟是三皇子纡尊降贵亲自前来。
狄巍握着□□的手指紧了紧——
想留下阿七,好像变得难了些。
三皇子这次来有替君巡视的皇命在身,呆了近半个月才走。
在这期间,狄巍换了新药。碗里刚熬制的褐色汤汁苦涩难闻,是良药该有的样子。如果最开始罗神医将这碗药和阿七一起带来让他选,以他多疑的个性一定会选前者。
但现在他只想要阿七,却没得选了。
三皇子来之后,阿七就被他寸步不离地带在了身边。
狄巍仔细观察两人,确认三皇子对阿七没有任何过分亲密的动作,暗暗放下心。过段日子他也要领兵班师回朝,打算到时候向陛下婉拒所有封赏,换一个阿七回来。
陛下早就忌惮他手中兵权过重,应当会爽快答应吧。
三皇子离开,顺道将成为阶下囚的薛兴锐押送上京。
临行前将人押解上囚笼,里面薛兴锐衣衫褴褛,被饿了几天奄奄一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三皇子唏嘘道:“名动天下的猛士沦落至今,真是可悲可叹。”
眼见过边疆百姓和手下士兵如何惨死在这人手里,狄巍半点不理解三皇子的文人情怀,薛兴锐变成这么狼狈他只觉得大快人心。
三皇子又说:“他若是不肖想阿七,也不至于此。”
狄巍暗自赞同。
三皇子转头看他一眼,道:“狄将军能听从医嘱未对阿七行越矩之事,实乃我军幸事。此番本宫带走阿七,将军便当从未见过这个人罢。”
狄巍僵了僵:“殿下,这从何说起?”
三皇子也不多费口舌解释,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纱布——狄巍认出那是这两天阿七遮面用的。
他将纱布扔进了囚笼。
里面原本闭着眼睛装死的薛兴锐,猛然睁开了眼睛,摸索着飞快抓住那块布放在口鼻间深嗅,语无伦次:“阿七?……是阿七……”
他对着那块布又是闻又是亲,如同一只发现肉骨头的瘦狗,嗬哧嗬哧地粗喘,癫狂痴迷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战。
三皇子轻轻道:“狄将军,不想有一天同他一样,就离阿七远一些。”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阿七被毁,不想让阿七再背这样的孽债了。
进了马车,阿七已经坐在里面,车厢狭窄他没有继续遮面,几缕发丝贴在初雪般莹润面颊上,漆黑澄澈的眼眸不带感情地看过来。
——从未变过的眼神,好像永远无法倒映任何人的身影。
让三皇子想起了初遇。
那一年厉王之乱,他在无数属下牺牲中逃过暗杀,流落街头。
在漫天风雪中,他听到铁链撞击的脆响,转过身,看到裹在狐裘大氅里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毛茸茸的领子和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潭般的眸子。
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健硕的男人,背着一把黑布缠着的重剑,面容刚硬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裁割,鹰隼般的双眼布满血丝。古怪的是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铁圈,被长长的链子牵引着,另一头隐没在少年藏在大氅的手中。
他以为是什么富家子弟和被戏弄的家仆,没想到两人走到他面前停下。
少年那清冷的声音问他:“你是申奴?”
听到这个名字,三皇子当时震惊又惧怕。申奴是星官测算他天生飞刃入命,破坏寿命宫,常遭意外灾祸,皇祖母私下给他取了个贱名挡灾,知道的人非常少。
见他面色大变,少年道:“我叫阿七,他叫阿八。你姑姑让我们暂时照看你。”说着递上了一枚玉牌。
原来是佩阳公主的人,三皇子慢慢放下心来。
少年领着他进了客栈,要了一桌子菜,在角落坐下。
被饿狠的三皇子几乎是狼吞虎咽,那边阿八也明显是胃口不小的角色,一阵风卷残云,盘子里已经不剩下什么。阿七喊来小二又要了些。
三皇子感觉不太好意思,问:“你不吃么。”他发现阿七从头到尾没动过筷子,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也没喝。
阿七摇了摇头。
吃饱喝足,久违的倦意袭上心头,三皇子听到阿七向掌柜要了两间房。
三皇子独自一间,那两人一间。在床板上辗转反侧,他心里胡思乱想了许多,最后想到隔壁两人的关系上——说是主仆,名字却不像,说是兄弟,为何年纪小的名字在前?还有那铁链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答案。
赶路时在一座破庙过夜,三皇子在深眠中听到了细碎的衣物摩擦和铁链拖曳声。
他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守夜的阿八坐在篝火边,将睡眼惺忪的少年抱在怀里,舔着他的颈子,外袍剥到双臂间,露出玉雕雪砌的肩和胸膛。
三皇子骇然,他知道有许多达官贵族喜好年幼娈童,发生在阿七身上却让他觉得尤其难以忍受,几乎是想也不想,他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放开他!”
男人动作微微顿住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少年的衣服拉上去,整理好。
三皇子对他迅速收手有些吃惊,又十分安慰:看来不完全是个禽兽。
后来看到阿八因为琐事发狂,他才明白自己这时候的想法多么可笑,这男人只是不想让他多看阿七的身体而已。
阿八发起狂是不讲道理的,起因可能是路人碰了阿七的手臂,可能是阿七没遮好面容被人多看了两眼,可能是阿七离开他超过了一小会儿……总之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会像被抢了领地的雄狮一样,沉着脸阴狠地盯着假想敌,杀气四溢。
如果不是阿七拽着那根铁链,他重剑下误杀的亡魂不知有多少。
大概是担心阿七年纪小承受不住,在床笫之事阿八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现在想起来,三皇子要庆幸男人少见的克制,以至毒性不深,只有轻微的狂躁,并非无法挽回。
这次回京路过暨陶,他要去替父皇办件案子,会再次遇到阿八——不,现在该叫殷堡主了。
十年未见了。
他一定会像之前的每次一样,将阿七藏得严严实实,绝对不让对方发现。
☆、阿芙蓉(三)

和两人同行的日子,三皇子每一天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阿八简直像把自己的眼珠子捧在手心,凡事能替他做的决不让他自己去,生怕风吹了日晒了。阿八还会在赶路之余,去采摘初绽的杏花,折一枝嫩绿荷叶,买下缀着流苏的木铃,胖嘟嘟的泥娃娃,交到阿七的手心。
要不是曾看到这人轻薄阿七,三皇子会以为他是在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或者儿子。
那条铁链其实可以轻易挣脱,阿七从来没用力牵引过,但是当链子意外从少年手中掉出来,紧张的反而是阿八。
他会立刻停下自己的动作,弯下腰把铁链捡起来,小心地放回阿七手里。
三皇子隐约猜到会有这个束缚,很有可能是男人发狂时误伤过阿七,所以给自己佩戴了自省的枷锁。
有时三皇子非常庆幸阿七那泥塑木雕般难以触动的性子。
他设身处地想过,如果自己有一被人触碰就会让对方上瘾发疯的体质,该是多么可怕。除了无数狂蜂浪蝶,连心爱之人也不能亲密接触,要整日沉浸在害死亲近者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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