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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约不约完本——by米小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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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34

刚刚开学,大家的心思都还没有定下来,班主任开完班会以后,五毛就咋呼着从后绕到了前,最后搬着椅子坐到了谢诚几人旁边,“你们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
韩迎冬的笔不小心在本子上划了一条长线,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周泽,咳了一声,“我一分都没有。”
五毛嘟嘴,“你呢?花哥?”
钟鸣笑笑,“没多少,现在我很少收到压岁钱了。”
谢诚呸了一口,“我去你家的时候还看到你坐在屋子里数钱呢。”
钟鸣暴汗,“那也是要上交的。”
谢诚托着腮,郁闷都写在了脸上,“我也差不多,本来想着用压岁钱买套球衣的,结果全被我妈缴获了!”
五毛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陆言初,赶紧拖了个椅子给他,“璨璨,你收了多少压岁钱啊?”
陆言初一脸认真,“好像是一两千吧,我没数。”
钟鸣扶额,这孩子好诚实。
五毛摊开手,眼睛闪闪的,像是见到了小鱼干的猫咪,“求Boss可怜,赏小的一点吧。”
陆言初手真的伸进小口袋,“你要多少?”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谢诚终了戳戳钟鸣,贼笑着,“花花,你是任重而道远啊。”
钟鸣牵起嘴角,一抹淡笑浮现,“什么?”
装!接着装!
谢诚在心底一阵腹诽,接着勾过陆言初来,故意看着钟鸣说道:“璨璨,我们去厕所。”
“我刚回来。”陆言初手里捏着皱皱巴巴的五毛钱,五毛眼巴巴盯着那五毛钱,就差流口水了。
“陪我去嘛。”谢诚撒娇的语气让在场几个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陆言初赶紧答应,“好好好,我和你去,你先放开我。”
钟鸣看着他们走出教室,他才从耽美文库里摸出一支LAMY钢笔,从一个小袋子里摸出包装盒装好,动作略加掩饰,走到陆言初座位旁边,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把小袋子放进陆言初的耽美文库里。
结果他刚放好,就看到谢诚和陆言初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也许是紧张过度,想也没想就上前拉住了陆言初的手,“陪我去厕所。”
“啊?”陆言初的手被钟鸣紧紧攥住,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谢诚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得十分猥琐。
小样,都这样了还不承认,本大王那可是火眼金睛。
钟鸣手心有些温热,甚至已经渗出了细汗,陆言初不可能感受不到,而且感受还很强烈,他感受着那份不寻常的力道,第一次有了想要逃跑的想法,不是因为牵手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心跳有些不对劲。
“花……”陆言初话说出口,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钟鸣瞬时松开陆言初的手,笑着说,“你在外面等等我。”
“哦。”陆言初傻愣愣地点头,目送钟鸣进去。
他看着走廊上来往的学生,忽然觉得世界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脚步不自觉地朝窗口移动,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脸上的热意与凉风交融在一起,他的心跳仍然不可抑制地猛烈跳动着。
因为什么?牵手吗?
还是因为是钟鸣?
陆言初努力让自己的心跳乃至身体冷静下来,在听到钟鸣叫自己的名字时却又功亏一篑。
钟鸣走过来,笑容激起了陆言初心中的点点涟漪,那一瞬间,陆言初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
上午一下课所有人都冲出了教室,朝食堂奔走,只有陆言初磨磨蹭蹭着不肯走。
余光瞥到钟鸣后,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花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钟鸣看了一眼被陆言初放在椅子上的耽美文库,脸颊上染上了不寻常的粉色,“你不背耽美文库?”
“不背了,反正也没什么要背的。”
“背着吧。”钟鸣觉得自己就像个蛇精病,赶紧开口解释,“下午我有点东西要拿,我用用你耽美文库。”
“哦,行啊,喏,给你。”
陆言初把耽美文库扔进钟鸣怀里,钟鸣的手覆上那个小盒子,松了口气。
还好,还在。
食堂里人山人海,陆言初端着饭走到钟鸣旁边,看了一眼他眼前,“诶?你也要了排骨米饭?”
“嗯。”钟鸣一只手拿着勺子,一只手放在陆言初耽美文库上,整个人心不在焉。
陆言初倒是没心没肺,狼吞虎咽着把饭解决了,再看向钟鸣时,却发现他连饭带肉都没碰几下,遂问,“花哥,你胃口不好吗?”
钟鸣摇摇头,“没什么,大概是课间的时候吃了点零食,不太饿,你吃完了?吃完我们就回去吧。”

“好啊,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我们直接去操场吧。”

“嗯,好。”
钟鸣一回宿舍,就拿着陆言初的耽美文库进了卫生间,他从里面把那个钢笔拿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矫情,又拿了出来。
反复折腾了好几次,谢诚捂住肚子在外面敲了好几次门,“花花,你好了没有啊?我快憋不住了。”
钟鸣手足无措,将钢笔塞回进耽美文库,把门打开,“进去吧。”
韩迎冬看了看钟鸣怀里的包,一眼就认出那是陆言初的,还没等着说话,周泽这个不长脑子的二货就一把抢过包去,“这不是璨璨的包吗?花哥,怎么在你这里啊?”
钟鸣刚想抢回来,就看到韩迎冬冷着脸将包拿过去然后顺手扔给了钟鸣,“人家的包你抢了做什么?”
周泽一脸无语,却也懒得和他计较,虽说寒假里和他相处得还可以,但是并不代表自己能够接受。
钟鸣懒得去管韩迎冬他们的事,眼睛盯着陆言初的包出神,谢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粉嫩的小信封,“卧槽!你们看这是谁的情书啊?妹子的名字还挺好听的,叫……叫苏漾?”
钟鸣一听这个名字,立马走过去将情书夺过来,“我的。”
难道是刚刚他在里面磨蹭不小心掉出来的?
“花花?有人给你写情书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谢诚阴阳怪气地问道。
钟鸣直接扔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趁着他们不注意将情书塞回到陆言初耽美文库里,心里烦躁得很。
这货究竟长没长心,情书直接放耽美文库,还把耽美文库给了他?
陆言初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你们都在啊?”
“璨璨,你怎么又来我们宿舍了?”谢诚故意扬声问道。
“我来找花哥啊,他……”陆言初看过来的时候,钟鸣已经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他。
谢诚一看这架势不太对,赶紧说道:“可能是困了,你找他有事?”
周泽皱眉,“花哥刚刚……”
刚刚还坐着呢。
后面的话被韩迎冬一个冷眸给瞪了回去,他立马噤声,却也不甘示弱,也同样使劲瞪着韩迎冬,谁知道韩迎冬直接一个枕头扔到了他脸上,“闭上你个死鱼眼吧。”
“靠!妈的!你说老子是死鱼眼!看我不掐死你!”
没说两句,韩迎冬和周泽又扭打在了一起,陆言初摸着脑袋,“额……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我再过来。”
“嗯,好。”谢诚也有点不好意思,宿舍里的人全被韩迎冬和周泽给丢尽了。
韩迎冬双手不安分地在周泽身上游移,等到周泽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韩迎冬再次压到了身下,“还敢不敢了?”
周泽不敢说话了。
韩迎冬的身子瞬间低了下来,吓得周泽赶紧说道:“不敢了。”
“呵……”韩迎冬嗤笑了一下,接着离开周泽的身体,推了他一把,“从我床上下去。”
周泽乖乖离开,爬上自己的床,谢诚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场完美收场的闹剧,不自觉地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个宿舍四个人,三个都是基佬,让他怎么活?
钟鸣被几个人闹得头有些疼,心里的烦躁像是一重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他坐起身来,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拿起陆言初的耽美文库就进了陆言初的宿舍,想也没想从里面把钢笔掏了出来,“给你的。”
说完,钟鸣就阔步离开了。
妹妹一看,“哇塞!LAMY的钢笔?璨璨,这不是你一直都想买的吗?”
陆言初拿着那支钢笔,神色复杂,说实话,钟鸣送他东西他应该感到开心的,为什么总觉得心情有些压抑呢?
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在乎过了头?
下午陆言初如约去找钟鸣,结果被告知他已经走了。
陆言初的小心脏瞬间被什么扎到了一样,难道是他做了什么让钟鸣不开心的事情吗?
他拖沓着步子,走进操场,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席台边上的钟鸣,忽然有了不想上前的想法,想了想还是一脸别扭地走过去,站在主席台下看着钟鸣不说话。
树影下,钟鸣的神色忽明忽暗,忽然他脸上挂上笑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啊。”
那一瞬间,不得不承认,陆言初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他咬着唇,迈上台阶,坐到了钟鸣旁边,“什么时候买的钢笔?”
“看到你那条说说之后买的。”钟鸣也不隐瞒,将自己之前的纠结一并咽进肚子里,只字不再提。
陆言初心里漾起一股甜意,“谢谢啊,我真的很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发小,洞悉了一切(〃?ω?)

第35章 chapter 35

周末,天气微凉。
车停在院外,郑筱探头去看那个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寻一些儿时的记忆。
枝叶卷着风落在他的肩头,米白色的围巾遮住了他好看的面庞,细长的眼尾缱绻着一丝寒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浅麻色披肩,上面还留有缝补的痕迹,是当年她离开司家时顾君枝给她的。
“筱筱,该吃药了。”郑亦声笑着说道。
郑筱懒懒地收回视线,不急不缓地问道:“哥,司毅为什么会来?”
郑亦声似乎很是吃惊,缓了几秒才回答,“你们这几年没联系?他现在是医生,爸让他来给你看一下嗓子。”
“几年没见,都成医生了?”郑筱戏谑道。
“嗯,我先出去看一下,你赶紧把药喝了。”
“知道了。”
等郑亦声走出去,郑筱才端起床头的药,习惯性地走进卫生间,咖色的药尽数倒入马桶,随着水流离开。
她握着杯子,立在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唇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
司毅如果见到她这副模样,只怕会认为自己见了鬼,就像小的时候他经常嘲笑自己是个丑八怪一样,这几年来,她变了不少,恐怕也不能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肝地喊他司哥哥了,不知道司毅还能不能认出来她。
说起来,她与司毅也算是青梅竹马,年纪不大的时候她就被寄养在了司家,和司毅一同长大,直到几年前她无故犯病才被郑家接回。
她永远都忘不掉她像个疯子一样去伤害顾妈妈,也永远忘不掉司毅那时眼底对她的怨恨,司哥哥成为了她心头的一道伤,无法痊愈也不敢再去触碰。
郑筱拿着杯子从卫生间里出来,却发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即便提前知晓,整个人也如同雷击一般,不敢相信。
五年已过,他没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苍白到透明的脸上永远都着寡淡的笑意,长长的羽睫下是好看的双眸,里面闪着透彻的光,他状似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郑筱手中的杯子,抿唇,“讳疾忌医可不好。”
郑筱几乎是下一秒就脱口而出,“我没有忌医。”
我忌讳的东西从来都只有你。
司毅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衣,衣领高高竖起,似乎在故意遮挡什么。
郑筱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他的脖子里钻,司毅看破她的小心思,轻轻一笑,伸手拉下衣领,露出干净的脖颈,“早就好了,你咬的不算深。”
郑筱不再盯着他的脖子看,脑海中却全是当年她发病时的场景,她记得自己像疯狗一样去咬司毅的脖子,直至鲜血淋漓才肯松口。
当时的司毅一声不吭,任由已经失去理智的郑筱对自己造成伤害,彼时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早晚有一天他要咬回去。
“那就好。”
说着,郑筱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里,拿起手机玩着消消乐。
司毅并未注意郑筱的举动,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被她遗落在床头的披肩,眼底似有万千情绪在翻滚,最后却只凝成一句寡淡无味的问句。
“这披肩,你还留着?”
还?
他很惊讶吗?
郑筱也不隐瞒,实话实说,“用它来提醒我当年做的错事。”
司毅心头一阵刺痛,不再去看那条披肩,转而走到郑筱身后,“我和郑伯父说了我会在你家住下。”
“随便你。”郑筱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与我无关。”
司毅脸色沉下去。
不得不承认,她变了太多。
“你的病……”
司毅一触碰这个话题,郑筱立马扔掉手机像只小刺猬一样瞪着他,咬牙切齿说道:“我没病。”
人类惯会自欺欺人。
“好,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司毅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刚刚郑筱拿到卫生间里的药杯,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郑筱在身后说道:“司毅,你比谁都狠心。”
司毅没有说话,不置可否,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狠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就这样出现在郑筱面前。
阒萌糌栉牛戏棵藕蠡涣艘徽判α秤现V景驳氖酉撸爸2浮!?br /> 林志安看了一眼司毅紧握住的杯子,立即收回视线,“见过筱筱了?”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孩子。”
“筱筱性子就这样,以后你还要多担待一下。”
司毅笑笑,“没什么,就是她的病。”
“已经好了,别看她性子挺开朗的,这孩子不怎么喜欢提以前的事。”
司毅皱眉,开朗?为什么见了我就跟个小老虎似的?两个人简短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司毅走进郑志安给他安排的房间里,坐到了床上盯着杯子发呆,杯子上残留的药汁混沌不明,壁面上且挂有透彻的清水滴,郑筱是个怕麻烦的人,不会说喝完了药还特地去洗手间将杯子冲洗一下,那么只有一点可能——
药,她倒了。
原来如此。
司毅放下杯子,将房间上下都彻底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才安心躺到床中央,拿出笔记本,写着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待他写完后,窗外的乱飞的枝叶已经停止了运动,像是一幅画作一样,镶嵌在大地上,任由路人践踏或欣赏。
他合上笔记本,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恰在此时,郑筱房间里出现了不寻常的碰撞声,他想也没想,直接穿上鞋子,冲进房间。
郑筱弯腰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略微惊讶地看着司毅。
半晌,司毅开口,“你怎么了?”
郑筱的身体像被按了开关,将斜躺在地上的小提琴捞了起来,然后淡漠地看了一眼不淡定的司毅,不答反问,“你过来做什么?”
司毅知晓自己紧张过了头,脸上带着些许被看破心思的窘迫,平复了一下呼吸,“你没事就好。”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郑筱将小提琴放进琴盒,拿起一旁的埙,“还记得这个吗?”
司毅转过身去,看到郑筱手中的埙,眼底一暗,“记得。”
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是顾君枝守护了一生的东西。
顾君枝是一个汉文化推崇者,年轻的时候是话剧演员,退休以后就致力于汉文化推崇。
郑筱在司家的那几年,深受其影响,无意间听到顾君枝用埙吹了一首《楚歌》,那种似泣似泪的声音扎根在心底,再也无法忘却。
“想听吗?”郑筱出声问道,眼中似乎带有期盼,只不过司毅这次并没有细心到看清她眼底的殷切盼望,摇头,“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郑筱心一沉,脱口而出,整个人显得委屈巴巴的,像极了小时候的她,“司哥哥……”
司毅心一软,抿唇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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