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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歌未央完本——by释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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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夜离只得将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
“送我回来的人不坏,不要对他施刑。”
“恩。”
上好药后,夜离在白长歌身子上覆了一层薄被,道:“长歌,休息一会吧。”
白长歌歪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夜离,道:“离哥哥别走。”
“不走,睡吧。”夜离蹲下身子,摸了摸白长歌的头。

第19章 第 19 章

白长歌这一觉,睡的极沉。
“主子,人要来了。”明涯站在夜离身后轻声道。
夜离站起身子,为白长歌拢了拢被子,带着明涯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苏常站立难安,夜离自打进来后就没讲一句话,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想逃离这间屋子。
“离公子,我大哥他也是被你逼得无路可走了才…”
“你大哥是谁?”夜离打断苏常的话问道。
“离公子,你…”
“我问最后一遍,你大哥是谁。”
夜离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极为不耐烦的模样。
这时,明涯上前一步,小声劝导着苏常:“你只管说,离公子会保你没事的。”
苏常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双手一直不安的来回捏着。
又沉默了许久后,苏常终于还是供出了幕后主使人:“是,是龚莱,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离开长沉了。”
听得名字后,明涯立马冲出了书房,身下两人各怀所想。
半晌,夜离抬头看了苏常一眼,道:“找管家领套衣服,出去吧。”
“谢…谢谢。”苏常从未想过能得到他们的保护,供出龚莱的原因,实在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白长歌。
苏常离开书房后,夜离跟着回了卧房的院子。
院子里的花草一副看起来很需要水的模样,夜离只得替白长歌浇了水。时值初夏,待夜离忙完后,背上已经铺满了一层汗水。
白长歌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一个娃娃。
夜离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握住白长歌缠了一层白纱布的手腕,另一只手在纱布上轻绘着纹路,从手腕到指尖。
与白长歌指尖相离的那一瞬,夜离感觉自己手颤抖了一下,跟着颤抖的,还有他那颗向来稳定,从容不迫的心脏。
长歌,你快些长大吧。
像是听到夜离心中所想般,白长歌被夜离握住的那只手的指尖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在回应夜离。
夜离握住白长歌的手指,发觉温度有些偏低,伸手探向白长歌的脸颊,触感也有些冷。
立马把白长歌的手放回被子中,又捂热了掌心捧住白长歌的脸,欲将热量传递给他。
长歌,我不要你长大了,快些好起来吧。
白长歌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晌午,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右手动不了了,转头一看,被夜离抓着,而夜离,在熟睡着。
想伸手去触碰夜离,却发现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只得放弃,转为安静的看着。
夜离睡相文雅,就像常人闭上眼睛在思考一般,完全不觉得他是在睡觉。
门突然被叩响,传来李婶的声音。
“主子,午饭做好了。”
“端进来吧。”
白长歌嗓子恢复了很多,只是刚睡醒,依旧是沙哑着的。
李婶放下食盒,正准备到床边去扶白长歌起床,就被制止了,白长歌小声道:“离哥哥还在睡,饭放那我们等会吃。”
李婶只得作罢,转身离开。
白长歌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纱布,突然羞红了脸。
被夜离抓着的那只手感觉烫得快要融化了。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些,白长歌转头,看见夜离睫毛颤了颤,旋即睁开了双眼。
白长歌睁大眼睛,眨了眨。
“长歌,饿不饿?”
问着,夜离坐起身来,但抓着白长歌的那只手却没放开。
“饿。”
夜离半抱扶着白长歌坐了起来,白长歌要下床,被夜离制止了。
端来一碗清粥,执意喂白长歌。
“离哥哥,我的手只是破了皮,没有断。”
白长歌在夜离挥舞的双手以证明他的话,下一秒就夜离单手压下。
“张嘴。”
粥已经被送到了嘴边,白长歌只得妥协,张嘴喝下,内心则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肆意狂奔着。
离哥哥他他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离哥哥还在生气吗。白长歌一边激动,一边不安着。一碗粥在他满脑子跑火车的时间里喝完了。
离开床,放碗,拿出手帕擦干了白长歌嘴角白粥的残余,夜离将这一切都做得无比小心,且静无声。
“离哥哥。”
闻言夜离把视线从白长歌的唇角转移到他的眼睛,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白长歌摇摇头,忽的伸手抱住了夜离。伤口被压得有些痛,白长歌也不愿放手。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隔着里衣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离哥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白长歌小声在夜离耳边说着。
夜离僵住的手慢慢抚上白长歌的后脑勺,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抚摸着。
“是我疏忽了,让长歌受伤了。”
白长歌歪了歪脑袋,抵在夜离的脖子上,不再讲话,他能感觉到夜离的身子没有一开始那么紧绷僵硬了,心里有些暗暗地得意感。
被夜离抚摸着头发,摸得白长歌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松开了夜离一些,问道:“离哥哥,夫子那边,请过假了吗?”
“嗯。”
夜离拿开了疑虑帖子白长歌脸上的头发,轻声道:“困了就睡吧。”
闻言白长歌立马贴上夜离的身子,抱得比之间更紧了。
“长歌,我不走。”
放下白长歌时,他轻哼了声,似乎有些不满,夜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哄他入睡。
门外明涯已经等了许久了,已经做好了等更久的打算时,夜离出来了。
“人呢?”
“抓住了,不过常捕头说,不能…稍后还要送归官府。”
夜离抿着的嘴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道:“那就十倍还给他。”
“是。”明涯抱拳应道。
夜离转身看了看明涯,问道:“你一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主子!不过主子你…”
“我想陪着长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我文的小天使,么么哒!比心!?(? ???ω??? ?)?

第20章 第 20 章

这小少爷受伤了,多陪陪也是应该的,明涯不再多言,转身下了楼。夜离在门口徘徊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去了书房。
最近柯桦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出去再食厅偶尔能见上一面之外,大多时候找都找不到人,听李婶说,他在外边找了家医馆在帮人打下手,能拿点工资,也能长长自己的经验。
杼稍诖采戏⒆糯簦敫绺缱罱膊怀雒帕耍焯炜醋盼遥顺苑怪馑惺奔涠际窃诖采隙裙陌。『梦蘖陌。?br /> 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不过结痂后的新肉格外碍眼,像是割腕自杀未遂留下的疤痕一般难看。
“离哥哥。”白长歌翻了个身,侧躺看着桌边的夜离,继续道:“我听苏常,啊呸,我听别人说,每年的六月十五长沉都会举办烟火大会?”
夜离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白长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去看看,我都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了,真的好了!”说完白长歌就从床下蹦了起来,跪坐在床边看着夜离,满目委屈。
夜离沉默了许久,白长歌索性下床钻进了夜离怀中,在养病这些天里,对夜离的肢体触碰以及他的温柔,他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贪婪。
“离哥哥,我想去看看,我都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白长歌趴在夜离的肩头,闷声说道。
夜离叹了口气,伸手扯下了紧紧搂着自己的白长歌,问道:“抱这么紧,压着的伤口没一点感觉?”
白长歌眉头皱了皱,还是能感觉有些痛的,有些地方还在结痂,不过抱着的既然是夜离,再痛白长歌也无所谓,忍忍就过了。
“离哥哥…”
“我陪你去。”
真希望这伤一直不好,离哥哥就会一直对我这么温柔了,白长歌暗暗想着,盯着夜离目光不觉变得有些古怪。
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夜离怀中离开,默默的爬上床,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不能打扰离哥哥干正经事啊,万一今天没处理完,明晚的烟火大会就泡汤了。
“长歌,你要苏常买的辣鱼仔,等不到了。”
白长歌目光闪烁,见夜离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自己感觉已经忌口了无数天了,天天白粥青菜萝卜,有点肉也是淡得出奇,兔子也不是这么个养法啊,何况我不是兔子啊!估计白长歌也就敢在心里叫嚣下了。
“离哥哥,我想听故事。”
“想听你的故事,关于身世,还有哥哥?”
白长歌说出这话好久好久,夜离都没吱声,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白长歌有些心虚,真是对自己好两天就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了吗,白长歌骂自己道,正想着怎么开口道歉,夜离开了口,他说:“长歌,你知道当今皇帝姓什么吗?”
白长歌摇摇头,国家大事他一向不关心。
“夜。”
哦,夜,夜!夜离的夜吗?白长歌瞪大双眼看着夜离,却没等来目光的交汇。
其实夜离早就记不清自己是几时到的白家,因为那时候还太小,记不清什么事,好在白家夫妇人好,视他如己出,就算是有了白长歌之后,也没多少变化。
夜离幼时沉默寡言,大抵是由于知道自己不是白家的人,看着别人都有父母可依靠,而他,不行。任白家夫妇对他再好,他也没法把他们当做父母,年幼的他心中的那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唯一一次离开白家,那时皇帝病危,都说太子欲逼宫。母妃想见他,说是怕这一次不见,就再也见不到了,那是母亲这次词在他心中第一次具现化。不久,夜离得知自己有个哥哥,一个一直养着母妃身边的哥哥。
在宫中呆了半年,太子终究没有逼宫,皇帝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有人说,是夜离到来的原因,有人说,夜离是当朝的福星,很快,夜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拢了一干大臣的心。
夜离无心争权谋位,在宫中呆久了,竟有些想念在白家的自在生活了,他向母妃提议离开时,母妃二话没说答应了,但不是她答应就能离开的,请示皇帝,拖了整整两月才同意,而这两月里,每一天,都活得无比小心。
夜离说,那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累的两个月,身边除了母妃与哥哥,谁都得防着。
后来他回到白家,正好遇见那场近乎灭门的屠杀,救下了白长歌。
“长歌,对不起。”
“离哥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不会。”
白长歌偷偷用被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你说不会,我就相信你不会。离哥哥,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一如既往,义无反顾。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得柯桦手中的糖葫芦愈发的红艳,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下一秒叼在嘴里,转身下了楼。
皇子?这个身份当真是吓到柯桦了,他得好好消化消化。想必,没几个人知道吧,万一不小心流传出去了,白长歌可就百口莫辩了。
柯桦吐了口中的核,嘴边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

第21章 第 21 章

十五这天,长沉上上下下热闹得像过年似的,虽说只是一个烟火大会,但也有除旧迎新之意,除去上半年的不如意,迎来一个美好的顺利的下半年。
烟火大会的主场在长沉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大广场,为了烟火大会而修的。从广场向两边蔓延,一路上都安置了烟火。
坐在院子里能隐约听到外面十分热闹,白长歌有些耐不住无聊,一心想往外跑,无奈夜离又是一整天没出门。
这一整天白长歌只能听着苏常的介绍,解解闷。
“今天晚上你去看吗?”白长歌问道。
苏常挠了挠头,道:“我就不去了。”
白长歌也没太纠结这事,转眼就忘了。
夜幕缓缓降临,白长歌早已收拾装备好,在夜离门外踱来踱去,心道,该不该催催离哥哥呢?
好在白长歌走了第十五个来回之后,夜离的门,开了。
“离哥哥,你忙完啦?”白长歌惊喜的问道。
“走吧。”夜离伸手牵住白长歌,白长歌看着两人重叠的手暗暗发笑,心里简直美出了花。
街上灯火通明,不抬头看天空,还真感觉不到夜晚的滋味。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看得白长歌越发的开心,拖着夜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然后又顺着人潮向前走去。
白长歌一直紧紧牵着夜离的手,即使手心里冒出汗来了也不舍得松开。
两人上了一家茶楼,据说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茶楼人满为患,好在夜离提早预订了位置,一间顶楼的雅间,自带一个露天的望风台,在上面可把天景尽收眼底。
夜离点了好些点心放置在桌上,白长歌却一心扑在了望风台上。微风一阵阵吹过,白长歌未扎起来的长发在空中随风飘扬。
“长歌,进来坐会儿吧。”
闻言白长歌转头,夜离也正好看着他,看得白长歌内心突然就小鹿乱撞了,小步挪进房内,坐在桌前,刚刚那心动的感觉还没被完全压下去。
胡乱塞了两口点心,差点没噎到自己,灌了一大口水之后才把那难受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而后,白长歌觉得他与夜离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又默默的将自己的凳子往夜离身边挪了挪,直到撞到夜离的手臂才停下。
“离哥哥,夜嵚哥哥上次为什么来找你啊?”白长歌问道。
“他…”
“砰砰砰。”
白长歌皱着眉起身开了门。
“长歌!”
张幼景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被抱着的白长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松开白长歌后,张幼景有恭恭敬敬的向夜离行了礼,喊了声:“夜离哥哥。”
“幼景,你怎么在这啊?”延时半晌的白长歌终于接收到了这个信号。
“来看烟火大会啊。”张幼景拉着白长歌,两人走到了望风台。
张幼景指着下边说道:“刚刚我就是在那里看见你的。”
“放假了吗?”白长歌问道。
“没有,本来我是夫子派来来看你的,来得晚了些,李婶说你出来了。我才索性来看看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了。”
张幼景顿了顿,转头看着白长歌,又问道:“长歌你还好吧?你哥哥请假说你不舒服,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去?”
“好得差不多啦,大概过些时候就能回去了吧。”
为什么语气一点都不确定?因为现在的白长歌不想离开夜离,一秒都不想,虽然在家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但是回了私塾就是真的一个月都见不了面了。
张幼景都没再多问,只是站在望风台上静静的吹着风,白长歌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夜离,夜离正在给自己倒茶。
形单影只看起来很孤单的样子,白长歌二话没说跑过去坐在他身边。
“不陪朋友了?”
白长歌摇头,拿起夜离的杯子喝光了里头的茶水。夜离没说什么,拿来另一只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远处响起炮声。闻声白长歌立马起身,拉着夜离就往望风台上跑。
从西边往东边,烟花一朵朵在空中绽放,此起彼伏,来来回回,最后交汇于广场,广场上的烟花从最中央开始,一层层向外扩展,烟花的光亮一时间掩盖了夜的黑空。
人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声,在白长歌耳中久久没有离开。
三轮烟火熄灭后,张幼景提议去广场玩,白长歌有些犹豫,道:“有些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张幼景的出现,让白长歌瞬间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死乞白赖的留在夜离身边,原本出来玩的喜悦,也被压盖了一大半。夜离看白长歌脸色不怎么好看,弯腰俯身问道:“怎么了?”
白长歌被夜离的突然凑近吓了一跳,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了。离哥哥如果你想玩…”
“那咱们回去吧。”夜离捏了捏白长歌的肩膀,而后顺着滑下去牵住了白长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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