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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人家完本——by柯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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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成啊……”
长青幽幽地长叹,张小花不明所以,问道:“啥不成?”
“你想啊,将来咱们儿子不能管锁子他儿子叫小哥啊,回头他肯定怪我这个爹,也怪你这个娘咋不早生他,万一锁子他崽子跟我欺负他爹似的欺负咱儿子,这就坏了……”
张小花听了半天,长青跟绕口令似的,半天才琢磨过来,这个话题是她一直回避的,胡乱多了一个相公,张小花一直没能缓过来,长青老是明说暗示要小娃子的事,她都是能搪塞过去就搪塞过去。
听到长青的话,张小花身子一紧,睡意也没了,这家伙,又开始打坏主意了,估摸是受到了锁子成亲的刺激,暗暗把被子捂紧实了些,提防提防。
张小花打着哈哈:“那个啥,这事得从长计议,咱不跟别人比,睡吧睡吧……”
长青顿了一会儿,张小花仔细地听着他的反应,并且从被褥缝里偷偷瞅他,只听到“咕噜”一声,长青的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他的声音更沉了。
“小花……”长青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有点打抖,“我……你好久都没让我碰过了。”
张小花手心的汗都出来了,这暴力男说得这么露骨她怎么能听不懂?只是她没做好准备,至于是啥准备也说不好,一时间张小花脑子里成了浆糊,啥事都冒出来了,真的要和长青过一辈子吗?
“小花,小花?”长青见她不应,喊她名字,张小花正在做思想斗争,回过神来的时候,长青已经说下一句话了,“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长青一个翻身,张小花的被褥就被撂开了,长青的腿先进她的被窝,张小花一缩脚,他腿上的汗毛扎人,虽然她冷的时候,经常伸长青被窝里蹭热乎,但是长青这回可是来真的了,接着长青直接挤了进来。
张小花赶紧推搡他,一边嚷嚷道:“你干啥?自个儿被窝不好好睡!过去过去,我这边没地儿了,啊呀大师兄还在屋里呢!会被人瞅见的!”
只是长青这么一大块儿,膀子跟石头似的,张小花哪能推得他动?反倒把自个儿堵墙角了。
“没事,一只猴子它懂啥?看了也就看了!”
长青已经不老实了,脸往张小花这边蹭,俩人跟打架似的,长青一动力,喘着粗气,张小花脖子上都被热气弄得痒痒。
“不是……秋兰姐也在外头屋里,这样不好,万一谁过路看到的是吧?”张小花不死心地劝解,不过对于一只发了狂的野兽讲道理,似乎讲不通。
长青支起手,把炕头的灯吹灭,说道:“这回可以了吧,黑灯瞎火的,就是有人也看不到了。”
“哎哎哎!好像还是不行……”
长青这回可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是成心在刁难他,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直接爬到张小花身上,张小花力气可比不过他,手掌也被抓住,动弹不得,长青腾出一只手来解她衣裳,张小花手乱打,打在他胸膛跟铁板上似的,没啥反应。
“干啥?你是我媳妇儿,我还碰不得了?”
长青低吼一声,把张小花唬了一跳,手上的力气也小了,生怕这暴力男不得逞,先把自个儿揍一顿。
见她还不老实,拳打脚踢的,长青也不能真抽她,逼急了,埋下头来,狠狠地在张小花的胸脯上咬了一口。
“啊!”
张小花一声痛呼,眼泪跟泉水似的涌出来,没啥委屈,就是痛!这男人下嘴也忒狠了!本来就发育不怎么良好,再被咬掉一块肉还了得?张小花不知道自个儿这时候咋还有这种怨怼。
张小花平时都是笑嘻嘻的,长青以前跟她干过不少不少次架,真打起来,张小花别看哭哭啼啼的,但是没一次眼泪珠子,都是自个儿抹些唾沫,但是这回,张小花是真哭了,长青突然慌了神。
“小……小花……”长青挺下动作,瞅着张小花,眼睛里都喷着火,跟想要把张小花吞了,又有点迟疑。
张小花气不过,不想跟他搭话,再说,又痛又羞的,谁还要和你扯闲话?
长青低下头,把腮帮子贴着张小花的脸,蹭干她的泪痕,张小花呲牙咧嘴,长青虽然被逼着每天都刮胡子,但是这胡茬是刮不干净的,张小花被摩挲得痛了,又湿哒哒的,不好受,心说:谁发明耳鬓厮磨这个词来着?!
“小花,你真好看,身上也好闻。”长青瞅着张小花认真地说道,使劲吸溜一下鼻子。
张小花噗嗤一声笑了,他奚落自个儿的时候就会说,一句情话却蹩脚得很,罢了罢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注定要摊上了。
长青总算舒了口气,他的动作也没那么粗鲁了,张小花也默认了,不过当被又滚烫又骇人的麆柄抵住的时候,张小花吓得差点临阵脱逃,没等她溜走,长青已经长驱直入,张小花只感觉比被咬一口还要痛楚万分。
也不知道长青是憋久了,还是本来就不懂得风情爱惜人,张小花觉得自个儿就跟海里的小渔船似的,被海浪拍到哪里就是哪里……
炕上的动静惊醒了炕边的毛猴,见被褥扇得跟蒲扇似的,大师兄估计纳闷了:咋在被窝里唱大闹天空了呢?
这天夜里,屋外又开始下雪了,比往常都要大,昭示着明年的丰收。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春意盎然,不足为外人道。
☆、第八十章 夫妻齐心
清晨,麻雀儿在窗台上啄松籽壳,叽叽喳喳的把张小花吵醒了,张小花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窗外放晴了,不过明晃晃的。
“啊哟……”
张小花刚想挣扎着起床,腰背跟浸在酸菜坛子里一夜似的酸痛,炕头空荡荡的,长青估摸已经起了,没叫醒她。
“折腾了大半宿还能起这么早……”
张小花嘟囔一句,趿上布鞋,匆匆洗漱了就往里正家赶,戏班子是她请来的,自个儿没咋招待,送还是要送一程的,不晓得他们走了没有。
“小花,咋起得这么晚,哟,你脸色咋不对劲?咋了,着凉了?也不像啊……”大嘴嫂拉着张小花就是一顿猛瞅,她脸色比平时还红润一些,大嘴嫂就觉得张小花有些改变。
被她这么一说,张小花更不好意思,耳根都烧起来了。
“那啥,程四爷他们走了没?”张小花转移话题。
“快了,在里正家里呢,咱们的渔船太小了,他们又恁多家伙什,咱得一批批送。”
张小花进了屋,大伙都在呢,估摸是有点舍不得,下次看戏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能多瞅一眼是一眼,也算回味吧。
“小花,以后你也多去我府里瞅瞅,陪我解解闷。”
茹秋兰手里头带着一些包裹,不光是她,戏班子里的人多少都带着些东西,他们在人家住了一宿,热情的乡里人还送了他们一些山货,屯里的东西就是有种别样的美味。
“那是,等我逮着空闲了就去。”
“也不知道你啥时候有空。”茹秋兰咕哝一句,张小花一直跑来跑去的,相比她来说,自个儿就是闲人一个,府里要操心的事少。
“快了快了。”张小花打着马虎眼,她倒想闲下来呢。
程四爷也是相邀道:“小花。你也多来梨园转转,没事写个你家乡的曲儿啥的。”
程四爷本是玩笑话,也没指望张小花家乡有很多曲儿,连他都没听过的,不过张小花一听,琢磨了一下,觉着这事也不是不能干。
“程四爷,我勉强记得几出戏,我估摸五陵镇,清河县这块儿至少是没有的。那思凡不是还有一折嘛。回头我写全了。给您送过去?”
程四爷愣了愣,笑道:“还真有啊?那行!小花,你开个价钱!”
梨园的戏基本上都唱老了,问题是很难推陈出新。一是大伙不接受,二是没有一些积累,一出戏是很难流传下来的25 。
如果张小花真拿出一些不比“思凡”差的戏,这性质就不同了,毕竟不能叫人家白干活不是?一出两出戏那是交情,数目一多就不同了,张小花大可拿这些戏谱卖钱,而且价钱绝对不低,要是弄出几首流传的来。几乎可以决定一个梨园的兴衰。
程四爷当然想要笼络她,要是隔些日子就有新曲儿,那他的戏班何止在清河县,就是整个大梁国,也足以争一席之地。想到这里,程四爷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价钱不价钱的咱也不好说,您看咱们交情也不浅,程四爷又是个重情义的人……”张小花呵呵笑道,“这样吧,银子就不要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大伙都眼巴巴地瞅着张小花,不知道她说的小小的要求是啥,连银子都不要了,难道还有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
“你说。”程四爷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提啥过分的要求。
“是这样的,戏班出去唱戏啥的,都会拉个条幅是吧?还有梨园里头,都有不少条幅,我就是想要程四爷,在条幅的末尾空白处,写上几个字。”
“啥字?”
大伙都迷糊了,写几个字算什么?能比白花花的银子更实在?
“写‘野猪岛赞助’这五个字。”
“啥?”
连里正都迷糊了,不知道张小花搞什么鬼,这几个字能值钱吗?看热闹的李大柱更是直接拉扯张小花。
“小花,你咋放着银子不要?写啥字啊?”
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像自个儿丢了银子似的,不过他也算好意提醒。程四爷眯着眼思衬,他是个严谨的人,不过也实在想不通这几个字有啥用,不过隐隐有把梨园和野猪岛绑一块的意思,这倒不是问题,程四爷交游广泛,慧眼识才,从来不注重对方的出身。
“就这几个字?”程四爷觉得这要求未免太简单了点儿。
“是的。”
别人不晓得其中的门门道道,张小花却深有体会,她并非是一时兴起做这个决定。
外人看野猪岛,多多少少带着异色,就连官府虽然不明文规定孤立野猪岛,但是实际上也差不多了,那些百姓当然不晓得这么多,只是别人怎么说,他们也就跟着做。
屯里的人在外头,因为这个原因吃了不少亏,受到了冷眼和奚落,就是走出去都觉着低人一等。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他们的事。
张小花自然自然知道“舆论”的力量,要想改变别人对野猪岛的印象,光是自个儿闷着赚钱是不行的,至少得让人了解这个屯。像武老头、茹秋兰他们,来过屯里的都赞不绝口。
可是在这个没有报纸没有电视的年头,大伙都是以耳传耳,总不可能跑大街上,逢人就说野猪岛是个好地方吧?
张小花思来想去,估摸影响力最大的,就是戏班了,只要有点闲钱的人,可以一顿不喝酒,但是很少有人不听戏,程四爷的戏班则是五陵镇乃至清河县有名的梨园,蔡九龄则是清河县的名角儿,认识他的人估摸比认识县令大人的要多。
要是让野猪岛跟梨园搭上边,跟打广告似的,野猪岛必然会被人熟知。
尤其是张小花准备开酒坊作坊之后,要想有个好口碑,就要有个招牌,就跟刘三姐布庄,春仁堂这样的招牌差不多,得有自个儿的名气和信誉,让人一喝黑加仑酒,就想起野猪岛。
其中的好处是要一些时日才能看出来的,大伙不理解也属平常。
“程四爷,你觉得咋样?”
“倒不是难事,成!就这么说定了!”程四爷觉着对戏班没啥损害便一口答应了,“回头我就叫人在条幅上添字!”
张小花眉开眼笑,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对谁都有帮助。
“那老宋,咱们就告辞了!”
里正送程四爷他们上船,大伙才依依不舍地散了,张小花哼着曲儿回院子里,招呼着大嘴嫂她们一起把买来的羊毛啥的弄干净,大嘴嫂和王玉莲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屯里的妇女们针织。
屯里的女人们都手巧,不用几天就学会了,这事挺简单,坐屋里热乎乎的炕头就能弄,大伙都是按件发工钱,这些帐,都由长青这个账房先生管,到月底一次结算。
这几天晚上,长青都不咋老实,跟个刚娶了媳妇儿的新郎官一样,不过都被张小花踹开了,折腾一晚上好容易才恢复元气,张小花可不想再受罪,不过越是这样,长青越是闹腾得厉害,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长青,咱们打井的事儿咋样了?”张小花可没忘记这茬,打了井她还要盖新屋呢。
长青有点怨念,咕哝道:“张罗了,主要是你画的那玩意找了铁匠铺子,都说弄不好,只有五陵镇的王记铁铺说有六成把握,我叫他先弄着,工钱照样付,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这天寒地冻的,土冻成块儿了,挖也挖不进,得等开春。”
“那也行。”张小花对长青唯一满意的地方就是正事不含糊,任劳任怨的,要是温柔点儿就好了,张小花心想。
帮大师兄挠了会儿头,又喂梅花鹿崽吃干草,院子里又来了人,年轻的一对夫妻,秀英成了亲就是不一样,那股羞涩劲儿褪去了,头上扎着青布,想来以后也是个干练的人。
“哟,稀客啊,锁子,好几天都没瞅见你在眼前瞎晃悠啊?咋了?这几天都赖炕上不肯下床?”
张小花不忘拿锁子打趣,锁子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尤其是这几天干的事,全给张小花说穿了,哪能不脸红?秀英更是羞赧。
“那啥,小花姐,我带秀英出来溜达溜达……”锁子有了人管就是不一样,人看起来都稳重多了,以前就跟猴儿似的瞎蹦跶。
“小花姐,我也想做那个针织的活计,你看成不?”秀英说话的时候,还瞄了锁子一眼,估摸是俩人商量好的。
“当然行,不过秀英,你这才新婚,就急着忙活啥?以后操心的事多了去了,锁子,有你这么疼媳妇儿的吗?”
张小花也挺欣慰,她这一对算没撮合错,秀英和锁子都勤快,以后日子肯定只会越来越好。
“嘿,这不怪我啊,是秀英非要来,说闲得慌……”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张小花先垫了钱帮锁子半酒席,虽然份子钱补回了一些,但是多数是送礼的,锁子本来跟秀英说他很快就能还清,秀英怕他累着,主动早点出来做些活计。
☆、第八十一章 贴春联
到了年关,在长青家的带领下,屯里人都开始把以前贴对联的习俗捡了起来,饭都吃不饱的日子肯定不肯花钱去买红纸啥的,现在屯里虽然过得紧巴,但是一张纸要不了多少钱,联子贴门框上,来年肯定红红火火。
张小花坐在炕头上,裁剪手里的红纸,大嘴嫂也在一边帮忙,一边逗着毛猴,叫它打滚啥的,不过毛猴也没这么乖,骗了吃的啥都不做,拿它也没办法。
“这么长够了吧?”张小花扬了扬红纸,手上都沾了些红砂。
“看贴在哪儿,一般来说大门一副,仓房一副,你这红纸有多的,啥地方都能贴,后门都能贴上了,另外啥出门喜抬头喜,猪满圈鸡满架,粮仓里头贴五谷丰登,咋吉利咋来,这些边角可以剪成方,在上面写福。”
张小花一看,自个儿还买少了。
“猪圈啥的咱家没有,我还想剪几对窗花来着,大嘴嫂,那玩意怎么弄的,锁子成亲贴的‘囍’字是你剪的吧?”
大嘴嫂把一张纸对折,咔咔咔几剪刀就成,打开来就是囍字,昭示着双喜临门。
“这是最简单的,你要学剪窗花那可就难咯,一时学不了,我好多年没剪过,忘得差不多了,我先试试。”
大嘴嫂这回细致起来,要想剪复杂的窗花,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稍稍抖一下手,整个窗花就毁了。
“行了,你瞅瞅,差点忘了,啥手艺都不能搁着啊,我这手都笨了。”
大嘴嫂把剪好的东西给张小花,打开来,是一双鲤鱼。跟年画里头的鲤鱼没啥差别,年年有余,都图个喜庆。
张小花捣了一些糊。把剪纸粘在床上,天地一笼统的白色之中。点缀着些许鲜红,也算是独有的风情。
弄完了这些,就该写春联了,张小花跃跃欲试,不过被长青拦住了。
“别别别,你那字跟鸡爪子在雪地里踩几脚似的,别糟蹋了这些纸。”长青护着联子。不让她写。
“嘿,谁说我写不好了?”
张小花撂开他手,拿起毛笔蘸墨水,不过笔停在空中。张小花挠了挠脑袋:写啥来着?脑门子直流汗,那些个春联都写的啥来着?咋全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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