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魔修也在做好事完本——by二白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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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传音符飞出去没多久,又绕了一个圈飞了回来重新落到叶昙之的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叶昙之的脸色一白,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性——掌门已经身陨。
但秦穆却知道魔修压根没碰上掌门,毕竟掌门根本不在名单之中,便安慰道:“师父大概身处什么阵法之内隔绝了气息,也有可能只是宗门令牌坏了。”说着取出自己的弟子牌,那被魔气侵蚀的可怕模样一目了然。
“魔修弄坏的?”叶昙之接过令牌细细查看,果真是被魔气所毁。
“嗯,不知为何,那些魔修发现我之后,第一招就是毁了它,或许是想让我们失去联络?”秦穆道。
如果没了弟子令,就只能发出传音符,却无法接收,确实很不方便。
听到秦穆的推测,叶昙之松了口气,却还是感觉到了魔修们的早有预谋,当即决定道:“走吧,回去看看,但愿两位师兄没事。”
可惜等待他们的只剩下两具尸体,伤口中缭绕的魔气昭示着杀人凶手的身份。
叶昙之站在两具尸体面前,沉默了许久。
秦穆以为他会不管不顾去找魔修报仇,岂料他只是将二人的尸身收入乾坤袋中,便淡淡地道:“走吧。”
离秘境关闭仅剩三日,叶昙之发出十几道传音符,只有一半左右有了回音,其中最为令人在意的,是一个跟秦穆同辈的弟子急切的求救:“云溯师叔!掌门快要不行了!”
秦穆很意外,他当初虽然利用三足金乌跟掌门分开,但凭借掌门的本事,想要脱身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他不是此次行动的目标,自然也不会撞上魔修,那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迅速赶到那个弟子的所在之处,顺带通知了能联络上的其他人。抵达目的地后,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个隐蔽的山洞,里面只有传讯的弟子和掌门二人。
掌门身上大半衣衫都被染红了,原本花白的头发彻底变白,那张原本只有四五十岁模样的脸也变得像九十岁的老者,俨然是重伤后即将陨落的模样!
“怎么回事?”秦穆问。
那弟子咬牙道:“是穹觞阁!趁掌门与护宝妖兽争斗时出手偷袭,夺宝失败还想杀人灭口!掌门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掌门似乎是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推开要给他塞丹药的叶昙之的手,看向秦穆道:“徒儿,过来……”
叶昙之的动作一顿,默默让开了一步。
听完那弟子的话,秦穆了然,他一心想着是不是魔修干的,却忘了秘境中最普遍的一种现象——杀人夺宝。
他走上前,低低叫了一声:“师父。”
“来不及回宗门了,”掌门似乎叹了口气,手中多出一件东西,缓缓递了过来,“待我死后,你执掌门令,统领凌仙宗!”
“师兄!”叶昙之忍不住喊了一声,秦穆的年纪太小了,上头还有几十个修为高深的师叔,如今就踏上掌门之位很难服众。
“云溯,你要替我……帮景幽扫平障碍,助他登上掌门之位。”
秦穆神色微动,看向叶昙之,眼中有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热切。
叶昙之沉默半晌,才在掌门殷切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掌门的目光又落回秦穆身上,笑道:“我相信,你会带着凌仙宗,带着仙道修士,问鼎仙界!”
……老头儿,你知道你托付的这个人是谁吗?就如此信赖?秦穆在心中苦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跪在自己两世以来唯一的师父面前,斩钉截铁地道:“弟子定当不负师父所望,统领凌仙宗,让穹觞阁血债血偿!”
就在说话的这段时间,几个同门陆续赶了过来,无一例外听到了秦穆最后那段话,神色各异。
“好!”掌门笑了一声,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垂下了那只一直握着掌门令的手。
秦穆满面肃然,正准备接过那枚掌门令,身后异变陡生!
剑与剑相击,打破一片死寂,秦穆不慌不忙地拿起掌门令,这才站起身转过头来,道:“师父尸骨未寒,云门师叔未免太心急了吧?”
拔剑偷袭的赫然是一开始与秦穆师徒二人同行的那位师叔,只可惜他的剑还没碰到秦穆,就被叶昙之稳稳接下了。
云门真人瞪了眼面无表情的叶昙之,才开口道:“区区金丹小儿,也敢妄称掌门?”
秦穆岂会将这点挑衅放在眼里,他不慌不忙地道:“当掌门还有修为要求?我怎么不知道。”
“的确没有,”云门冷哼,“但修为太低,难以服众。”
“这个简单,师父已经将我托付给云溯师叔了,”秦穆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谁不服的,自有云溯师叔料理。”
叶昙之持剑而立,一言不发,但他拦在秦穆身前的姿态显然昭示了他的态度。
云门咬牙,收剑,大步跨出这狭小的山洞。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但秦穆知道,云门不会就此罢休,不服他的也绝不会只有这一人,想坐稳掌门之位,还要费些功夫。
不过眼下不必考虑这个。
他将掌门的尸身收殓,轻叹一声,好似自言自语:“可惜师父没能寿终正寝……”却死在暗算的小人手里。
他平生最恨暗算,藏头露尾的小人行径。
叶昙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在安慰:“对修士而言寿终正寝并非好事,既然不能飞升,能在斗法中陨落,也算不留遗憾。”
“我会替师父报仇的。”秦穆淡淡道,“走吧,秘境快关闭了。”
叶昙之跟上他,却听见他道:“待到离开秘境,还请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叶昙之不由一愣。
没过多久,眼前一花,四周景物变化,原本散落各处的修士都重新被聚集起来,秘境已悄然关闭。
但纷争并未结束。
秦穆取出他的法器,自打金丹期后他几乎都在忙碌宗门事务,甚少出门,这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取出他的法器。
那是一柄长刀,通体缭绕着淡淡的青色火光,挥刀时落下片片青影,煞是好看。
“你干什么!”穹觞阁的那几个修士刚出来还没站稳就遭到攻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你们不如想想,在秘境里干了什么!”秦穆紧追不舍,刀刀直逼致命之处。
这么一说穹觞阁的就想起来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秘境夺宝何错之有?”而且更憋屈的是他们折损了数人却愣是没抢得到宝贝,如今对方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们!
“可我师父死在你们手中,我得替他报仇。”秦穆语气淡然,招式却一步不漏。
穹觞阁进去时本就不到十个人,如今活着出来的更是只有三人,损失十分惨重,但这三人中有两个是元婴期,开始猝不及防便也罢了,冷静下来发现面前这个不过是区区金丹期,很快开始反击。
可惜他们才出了一招,就被人拦了下来,并且没机会再出第二招。
叶昙之动手了。
他的剑意夹杂着寒气,凌冽地直扑穹觞阁三人,那三人只觉得有万丈波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自己好似蝼蚁一般渺小。他只出了一剑,眨眼间就了结了三人性命。
秦穆暗自惊心,仔细想想他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叶昙之真正的出手,一招秒了两个元婴一个金丹,这种战斗力,难怪掌门这么安心将他交给叶昙之。
两个元婴化作白光钻出身体,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半空:“穹觞阁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穆换了把弓箭,冷哼一声,轻而易举地消灭了这两个意图逃亡的元婴。
第27章 花样作死穹觞阁
魔修们和金胜门的都没走,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景幽道友……”等到穹觞阁的修士都死透了,金胜门的修士才慢吞吞地道:“这次来的都是穹觞阁的精英,你杀了他们,穹觞阁不会罢休的。”
“无妨,穹觞阁很快就不再是一流宗门了。”秦穆面不改色地道,“他们当年从仙道第一的位置上摔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大势已去,可惜脑子不好,如今竟然还敢对凌仙宗掌门动手,看来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还以为是当年他们的天下呢。”
他语气轻描淡写,字里行间却满是杀机,那修士听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魔修们简直满脸赞叹:不愧是左护法!
秦穆将那三人身上的储物法宝们尽数摘下,轻轻松松便得到整个穹觞阁在秘境中寻找到的所有宝物。这还没算完,他转过头看向欢喜门和血云宗:“我在秘境之中遭到魔修的追杀,诸位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魔修们目瞪口呆:嘎?左护法这是要玩哪一出?
“没错,还有我们宗门的几位师叔,都是死在魔修手中,你们有何话可说?”凌仙宗的修士中站出一个金丹期的小辈,抬手放出他寻到的师叔们的尸骨,其中包括叶昙之收殓的那两具。
这些都是众人在跟叶昙之联系上后四处寻的,当然不只有这几具,有的被发现时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伤口,但还有几具伤口上非常明显地缭绕着魔气。
魔修们被幕后主使甩锅,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当即有人十分敬业地冷笑着道:“他们是当年仙魔大战的幕后策划者,杀他们报仇,何错之有!”
另一个十分配合地阴测测道:“莫非诸位打算在这里与我们动手?”
魔修两个宗门加起来大约四十多人,几乎没什么折损,而仙道这边除了刚刚团灭的穹觞阁,仅剩的凌仙宗和金胜门的修士加起来才十个左右,傻子才会在这里动手。
形势所逼,仙道只能忍气吞声。
秦穆沉着脸道:“看来诸位根本没有与仙道谈和的意思,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仙魔二道势不两立。”
“呵呵,区区一个小孩儿,说话能有什么用?”有个站在后面的魔修嗤之以鼻。其余魔修暗暗心惊:竟然敢嘲笑左护法,你完蛋了,左护法记仇可以记一百年的!
“就凭我是凌仙宗现在的掌门。”秦穆道。
四周静了一瞬。
秦穆不慌不忙地补充一句:“所以,以后不必合作了。”
离这个秘境的下一次开放还有几百年,别的秘境也没这么奇葩的开启方式,魔修毫无心理负担地答应了:“好啊,我们也没什么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这话说得实在太欠揍,仙修们纷纷沉着脸匆匆离开。
在回去的灵舟上,秦穆随便找了个借口,独自回房关起门,掏出那面跟魔修联络用的镜子,那边很快出现熟悉的崇拜目光:“左护法!恭喜你当上掌门!”
“嗯,”秦穆道,“刚刚的表现不错。”
“嘿嘿,都是左护法调/教得好啊。”魔修谄媚道。
秦穆八风不动地点点头:“接下来暂时不要有所动作,等我消息。”
“没问题!左护法您如今当上了仙道第一宗门的掌门,以后咱们是不是得多多合作啊?”对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还用你说?”秦穆斜睨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们了?”
“只要左护法吩咐一句,我们必定唯命是从!”魔修们信誓旦旦地道。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跟着左护法,有肉吃!
“嗯,”秦穆很满意,最后好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刚刚那个说我是小孩儿的,是谁啊?”
“呃!”镜子对面的魔修们一抖,纷纷向最后面站着的那位投去同情的目光:左护法果然不会放过你的!
自求多福吧兄弟。
刚刚收起镜子没多久,他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秦穆起身过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叶昙之。
“师叔?”秦穆先是一愣,紧接着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师叔怎么来了?”
“有些事情要问你。”叶昙之道。大概是因为心里揣着事情,他今天对秦穆目光的抵抗力比以往强多了。
“师叔要问什么?景幽必定知无不言。”秦穆道。
叶昙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问过其他人,他们在秘境里都没见到魔修,你是唯一一个见到魔修还活下来的。”
“师叔怀疑我?”秦穆神色不变地问。
“死在魔修手里的元婴修士不止一两个,你区区金丹期,怎么从魔修手里逃出来的?”叶昙之问。
秦穆却笑了:“师叔怎么突然不信我了,我猜,这些话不是师叔自己想的,而是云门师叔说的吧?”他接任掌门之位,目前只有同去秘境的几个人知道,其中最反对的莫过于云门,用脚想也猜得到这咄咄逼人的话一定是他说的。
叶昙之目光复杂:“我想信你。”所以他才直接过来当面询问。
秦穆一愣,有些意外,他有一百种借口能完美摆脱嫌疑,可看着叶昙之澄澈的双眼,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才惊觉自己内心深处竟然还潜藏着那么一丝丝名为良心的东西。
他别开眼,笑道:“我也不知道魔修为何手下留情,或许他们并不想杀我吧。”
叶昙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秦穆关上门,懊恼地“啧”了一声。
居然不小心被美色所惑,不小心透露了一些线索,看来他的计划要加快速度了。
叶昙之皱着眉沉思,他总觉得刚刚秦穆的话意有所指,再仔细回忆一下在秘境中陨落的同门名单,尤其是那几个确定被魔修所杀的,他的脚步突然一顿。
秦穆与魔修谈判时他一直在场,自然知道名单的事情,这回死在秘境里的有一大半是当年参与甚至指挥过仙魔大战的修士,怪不得秦穆刚刚会说“或许他们并不想杀我”。
仙魔大战的时候秦穆恐怕还是个孩子,魔修自然不会动他。
只不过,秦穆是怎么知道魔修的计划的?
他突然想起,安排本次来秘境的修士名单的人,似乎就是秦穆。
细密的冷汗爬上脊背,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这个温润如玉的师侄。
一行人回到凌仙宗,因为去一趟秘境竟然折损大半,甚至连掌门都不幸身陨,这么大的消息震惊了宗门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临危受任的秦穆忙得团团转。
他不仅要忙他师父和几位师叔的葬礼仪式,还要时刻提防着云门等不能接受他当掌门的师叔们的麻烦,以及他自己的掌门大典……
事情多得连修炼的功夫都没有,一时间也难以顾及到叶昙之在做什么。
“如今我们凌仙宗一连折损好几位元婴真人,实力大减。还要让一个区区金丹期的小辈当掌门,师兄死前是老糊涂了吗?”云门的洞府内,几位师兄弟围坐在一起。
“区区金丹期,还不是我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修士摸着胡须,笑得不怀好意。
云门冷哼一声:“他有云溯师弟护着,哪会将我们这些师叔放在眼里!”
“你是去了秘境的,”又一人道,“莫非已经吃了苦头?”
云门忙道:“怎么可能!”
“行了,”那中年男人打断他们,“这件事交给我,你们先别动手。”
“是,二师兄。”其余人等应道。
修士的葬礼并不复杂,但因为此次陨落的人数太多,又有一半都是元婴真人,所以在凌仙宗算是一件大事,就连宗门里几乎不露面的长老都出现了。
秦穆顶着化神甚至渡劫期大能的威压,站在高台上主持葬礼。
纵然同门之中有人不认可秦穆这个掌门,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捣乱。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速之客前来,扰乱了这场仪式。
穹觞阁的人来了。
当初在秘境外对穹觞阁修士赶尽杀绝的时候,秦穆就知道他们会来找麻烦,但等了好几天愣是没有半点动静,他还觉得奇怪,如今看来,似乎是有人特意指点他们今日前来。
他抬头看了眼云端上的长老们,心中一片了然:长老们难得今天也在,要是今天做得有一丝让这些长老们不满意,他这掌门之位就不稳了。
“无妨,请他们进来。”秦穆神色平静地对前来报讯的弟子道。
云门眼底划过一丝讥讽的笑容:他倒要看看,这小师侄有什么本事可以解决穹觞阁此次的刁难。
穹觞阁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人还未到,便高声道:“血债血偿,快将景幽小儿交出来!”
秦穆抬头,便看到几个元婴期的修士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他心下算了算:唔,看来穹觞阁这回是倾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