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污男主完本——by一纸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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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近乎声嘶力竭!
封名大典于天坛举行。
接受职位前,师宣需要跳一场祭祀舞。他把紫木剑藏在袖中,发丝缠的人偶别在腰间,一步步登上台子,环视周围。巫祭师封名是龙族大事,但凡具有身份的龙都到场了,夹道拥堵围观的平民龙更不少,一个个腰间挂着信牌,满脸热切。
但注定要辜负他们的热切了。师宣跳着已经改编了细节的祭祀舞,底下无龙察觉。手腕翻转、长指掐诀、脚下腾挪,所有微不足道的变化,都在改变周围气场,借着天坛本身的地利,凝出一个浩大的能量场。
祭祀舞跳了半个时辰,围观龙众突然察觉出异样,“怎么感觉风有点大了,刮得我这耐打的老皮都疼得厉害。”
众龙瞩目的中心,翩翩而立的青年依然在舞,正午烈日晒得他浑身是汗,黏腻的衣料贴紧皮肤,让动作灵活渐缓。好在,快了。
风吹衣袍,烈烈鼓动——
砰——
青年突然从袖中射出什么,刺入远空。没有什么东西能在空中悬停不掉,无依无靠的紫木剑却稳稳扎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令人称奇。
“你看——”
众龙抬头,蔚蓝的天空突然裂开一个巨洞,幽深不可测。这帮龙太熟悉这是什么了,屠白终于反应过来,明白这青年与紫木剑有问题。指着青年怒吼一声,“抓住他!”而后化形飞起,去拔那根当空伫立的紫木剑。
然而下一秒,青年就有了新的动作。从腰间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丝缠小人偶,狠狠丢向黑洞中。
屠白心里一跳,自然明白那不是好东西,想拦却没拦住,本该轻飘飘的小人偶似是化身利刃,擦着屠白的指尖远去、消失、坠入黑洞深处……
一霎那!天坛狂风大作!风沙迷眼!
围观龙众明明摩肩擦踵,却看不清身旁龙的面貌,若不是身体接触有感觉,还以为置身荒野。但!微瞬过后,连身体接触都全部消失!
待风沙静止,天上黑洞消失。
周围密密麻麻的龙众所剩无几,百分之八十的龙不知所踪。换个更准确的说法,但凡佩戴信徒木牌的龙,尽皆消失不见!
轰!地面震得一晃!屠白丢开已经无用的紫木剑,重重落在青年眼前,怒不可遏。
“你骗我!奸猾汉人!我要杀了你!!!”
同屠白一样没加入信徒的族长拦住他,“等等,先问清楚。”转头看向青年,目露憎恨,“你把他们送到哪儿了?”
青年道,“从哪儿来自然回哪儿去。”
风月之力汹涌而来,这次所得远胜上个世界。昨晚趁着机会拿到风月精华,在虞人璟心尖点上一颗朱砂痣,彻底摧毁了他与芍药的可能。又先主角一步摧毁龙族根基,替复国打下绝佳的基础。两根主线,全被他斩断,难以承受的力量疯狂洗礼着师宣的*凡胎,他面容扭曲,实在是痛。
不等屠白把青年千刀万剐,就见眼前人迅速萎靡,像是抽干灵魂只余行尸走肉,软倒在地。
……
关心则乱的虞人璟,好不容易忆起封名大典,一路上穿越慌乱的街头巷尾,赶到时,天坛已经没有一个活物。屠白已召集残余龙众商讨对策去了。
斜阳铺洒琉璃台,彩光折射,斑斓绝艳中有一具软塌塌的肉泥——对!肉泥,虞人璟一字一字磨着牙咀嚼着这个触目惊心的词汇。青年死了,龙族仍然没有放过他,一脚一脚,愣是把一具人形踩成面目全非的肉泥。
目眦欲裂!
心脏紧缩!情绪冲涌上头!虞人璟感觉快要从内部炸开,却不知要怎样开能发现这恨不把天都劈开一个洞,把地都踩成七零八落的豆腐渣都不足以安抚的情绪!恐慌油然而起,他浑身抖得像快要散架。
一步步走过去,他从那滩肉泥里寻到熟悉的衣料和发冠,不容否认。
“这不是你……不是……绝对不是……”他喃喃念着。
昨夜温存的记忆犹在,世事怎能变得这样恐怖?老天爷怎忍心如此待他?如此冷酷?正午炙热的高温仿佛快把他蒸化了,脚步有点飘,越来越飘,几乎站不住,似是下一秒就会跪软在地。
“怎么会呢……”
那帮凶蛮兽类怎么忍心连死都不给青年留下颜面?!
虞人璟呵呵笑着,像是要疯了,眼中汹涌出泪,又哭又笑。晶莹的泪水流干了,开始流出血泪,血淋漓的流了半张脸,一道一道,极为恐怖。
虞人璟捧着肉泥,一抓一把想装起来,手头却没有工具!可他怎么忍心让他躺在这么脏污冰凉的地上?他又怎么能忍受,在以后漫长的生命里,再没有人敢像这个胆大包天的青年一样,嬉笑逗弄他,牵动他的心神?
怎么能忍?!怎么能分开?!脑子仿佛被各种情绪搅成浆糊!!!
……
天坛的异状传出来后,汉人们震惊无比!
谁能料想藏得最深的竟然是苍越,汉奸中最为得势拉仇恨的那位居然是假意投诚?!其精湛的演技骗了全天下。有见识的,从那发丝人偶紫木剑中分辨出,都是国师的看家本领。前者是沙场上调兵遣将让军队瞬移百里之外的,后者则是一个能劈天裂地的杀阵,苍越竟融会贯通,重新打开时空裂缝把异族全部送了回去,而没了巫祭师,他们再想回来祸害大齐简直天方夜谭!
何其聪慧?何其大胆?何其缜密?!
又有何人敢置信!
原以为没能掰正这人,悲叹竟给异族做了嫁衣,青年居然瞒天过海,一步步谋划,不动声色间抄了龙族老底!
但凡暗地里骂过他的汉人无不自惭形秽,朝臣们更是被他舍身取义的高洁品质折服!惋惜再惋惜,这么一个不世之材,年纪轻轻居然就这么死了!唉……可惜!可叹!
暮色四合。
芍药闻讯赶去。
一路跑得发丝凌乱,芍药想着谋害青年的事,想她竟然误杀了一个救世功臣,心里一时惶恐不安!微末悔恨刚刚萌发,就被妒恨占据上风。听说青年被泄愤的屠白踩成肉泥,幸好幸好,这都死了,她拜托幕僚拿到“回光”下毒害人的事情应该不会暴露了。
然而,当她赶到天坛时,被震惊了!
简直无法相信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世间最精雕细琢的人形艺术品,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的太子殿下,像个快饿死的脏污乞丐一样趴跪在地。贪婪的,大口吞咽肉泥,连骨带肉,嘴角被骨头断口划伤都囫囵狂咽,嘎吱嘎吱嚼碎骨头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令人毛骨悚然。那骨头渣不是好啃的,芍药从殿下的血盆大口中瞄见摇摇欲坠的牙齿,咯噔,断了,可殿下竟没都没皱一下,连着自己的断牙一起吞咽下去。
娇气的喉咙同样承受不住,吞得艰难,突然卡住!少年猛拍胸口!咳!咳!咳!咳出一口混着骨渣的血沫。
少年缓了一会儿,竟然面无表情捡起那些吐出来的肮脏骨头渣渣,重新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殿下疯了!
芍药疯狂跑过去,掰开殿下的嘴,掏出那些骨头渣。但当她对上少年灰蒙蒙的浑浊双眼,竟突然有些退缩!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凭一个眼神就让她惧怕成这样,而这个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美好如玉,该束之高阁精心养护的病弱少年。
像面对血海深仇的敌人,少年嘴一合,狠狠咬住芍药的手。
芍药试图唤醒殿下的神智,却惹恼少年,指头险些被咬断,差点没疼得背过气去!心思电转,格外不甘又急迫地喊道:“苍越!苍越!苍越!殿下可是在找苍越?!”
少年微愣。
芍药趁他发傻夺回手,还没哀叹手指受苦,少年目中渐渐清明,突然暴起一脚狠狠踹了她,芍药毫无防备,就这么骨碌骨碌滚下台阶,一命呜呼。于人世间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殿下冷寒入骨的眼睛,让她浑身发凉,耳边是殿下痛恨至极的嘶喊,“是你!是你!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他!都是你!!!”
虞人璟清明了一会儿,看见那滩肉泥又开始恍惚……他不要青年离开,是生是死,青年都是他的。就像昨晚一样,融为一体。
……
此后五年间,虞人璟从文弱多病的少年太子长成一代暴君,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清醒时杀伐果断,同一红彤彤的雷龙异兽冲锋陷阵,天南海北围捕外星异兽。食肉龙边族因早前被屠白打压惨重,不成气候,最先覆灭。而后,原本雄踞中原的杂食性恐龙各族残余被赶得东躲西藏,逃到瘴气弥漫的南方,还是被赶尽杀绝。
癫狂时残忍暴虐,其刻毒寡恩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鞭尸护主侍女芍药,任意杀害功臣幕僚,把异兽首领屠白活生生捣成一坛肉泥,其惨叫绕梁三日,行刑之人终生噩梦连连,而罪魁祸首虞人璟,他连尸体都不放过,肉泥喂宠雷龙,尸体炼油点灯。
史记,齐武帝少逢大难,忍辱负重,伤及根本,一生不近女色,孤寡辞世。
野史中却记载了一名叫“苍越”的大汉奸。听说那暴君爱之如狂,苍越舍身救世被踩成肉泥,暴君竟一点渣都不剩的全吃了,为了防止排泄出去,他还干过缝住魄门的疯狂奇事。再听说,这暴君发傻的时候会分不清自己是谁,只有唤着“苍越”他才应。再再听说,自那苍越死后,暴君再没流过一滴眼泪。
有人问帝其因,帝曰:寡人此生,再未能得遇一事,之痛不欲生,堪比失去他。
那人称奇,苍越真有这么好?值得暴君念念不忘。
帝观其色,猜出其想,摇头叹曰:非也非也,苍越其人,世间最坏不过矣。
而回到拟态书库的师宣,对此一无所知。
……
他站在书架前,望着灰扑扑锁掉的《外星人侵略古代》,叹了口气,先慢慢整理了复杂心绪,封存一些多余的记忆,再梳理这次所得……
于此同时的现世。
某间vip病房,迟迟不醒的富n代自不久前莫名流泪引来骚动,却又因再无反应而沉寂。其家人在病房里安装了摄像头,能时时查看病房内的情况。
其兄长趁着工作休息的间隙,揉揉发酸的脖子,打开宝贝弟弟的房间录像,其中一个正对脸上方。惊异发现,总是傻白甜的弟弟面目扭曲,唇角和眼角不时抽动,流露出几分疯狂,连阅尽各色人的兄长都吓得汗毛倒竖了一瞬,好在很快,弟弟脸上恢复如常。
这一次师宣梳理了很久,终于淬炼完所有力量。他呆呆坐了一会儿,才再次走向书架,取下另一本艳光闪烁的书。
《大骗术师》
一篇男主种马文。搜索着合适的皮囊,故事流入脑中……
※
师宣刚在皮囊苏醒,眼耳口鼻就被水充盈堵塞感官。似有无数水鬼拽着他的脚拖曳向下,湿重的衣物增加下坠的力量,他想先稳住,可手脚却不受控制,四处乱扑腾。
察觉到不对,师宣赶忙抽身,魂体悬在半空,俯视脚底。
“小龟孙,我听我妈说了!都怪你那个骗子爸爸捐款跑了,才害我家赔了一大笔钱!害我都没了零用钱!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当我的奴隶还债!你再敢逃跑敢反抗我,就像今天这样,跑一次我整你一次,听懂了没?”
胖男孩打头,领着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折磨着一个同龄男孩。
小男孩在水里沉浮的,奋力挣扎,每每冒出个头,就被一人一脚嘻嘻哈哈踩下去,呛得鼻涕眼泪横流,池边,胖男孩一脸嫌弃恶心,踹得更狠,指着水里男孩笑道,“你看他那怂样,像不像蠢透了的翻壳乌龟?”
师宣能搜索到的皮囊,必须是有了死气的将死之人。
而顾温,正是此界的种马男主。幼时因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心理病变,最终从被人人欺负践踏的野草,逆袭为著名骗子集团紫阳花的掌舵人,因他走在邪道却偏偏长相儒雅,极具绅士风度,纵横情场无敌手。
难道这次要借主角的壳子行事?那风月精华不就必须彻底放弃?师宣搜遍整个小世界,发现还真只有眼前这一具合适。灵魂脱壳的消耗无关紧要,但每次打破次元壁都耗费巨大,一事无成就离开未免可惜,师宣心思一动,再次钻回壳子。
……
小胖子踩得正欢,水里突然冒出两只手,猛拽他的裤脚。胖哥不会游泳,吓得哇哇乱叫双腿乱蹬,没甩开那双手,反而因为平衡不稳掉进水里。两米深的池塘,足以淹没胖哥,小伙伴们惊叫着拉人,没拉上来,见胖哥越坠越深,吓傻了,一窝蜂跑走叫人。
绝望的胖哥慢慢下沉,迷迷糊糊中,一个身影远远游来,没看清就晕了过去。
等胖哥再醒来,一个做人工呼吸的嘴刚刚离开,他吓了一跳,腾地弹起身才发现被人救上了池岸。周围小伙伴早就跑光,眼前只剩下往日瞧不上眼的小孬种。他对他这么坏,他居然还救了他?胖哥骤然经历大悲大喜,感动非常,加上小孩健忘顿时泯了恩仇,他不计较小孬种耍阴招害他,小孬种也该忘了他以前的压榨。
胖哥突然想到小孬种亲了他,吧唧着嘴,自觉不能做那陈世美,委委屈屈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小孬种愣了一下,打量着他,眼波流转的时候胖哥觉得像被电了一下,小孬种微微一笑,笑得好看极了,却感觉有点坏坏的,就听他道:“抱歉,想做我的人,你这张小脸还得再开个百八十刀。”
☆、第26章 拯救骗子(1
自小顾温十岁溺水醒来,往日折磨他的小胖子态度变得很怪。
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一直持续了七年。
十七岁的顾温再次从塑胶草坪上睁开眼——在昏迷前围堵他的三名高三男生态度骤变,一个举着撑开的运动校服给他遮阳,一个把作业本扇得哗哗作响给他吹凉,最后一个边抹着热汗边递来一瓶冰水,化面目可憎为讨好,“天这么热,趁凉喝。”
顾温性格并不讨喜,这几人不可一世的叫嚣犹言在耳,形容他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肮脏老鼠”,阴沉、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了解自己容易得罪人,但往往刁难还未实践,就在他的一昏一醒中化解于无——最合理的解释,是他的气眠症吓坏了人。
气眠症。
一种无法承受刺激与压力而引起的睡眠反应。自幼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染上这种怪病。但他对医生的诊断始终存疑。每当受到威胁,他习惯沉默忍耐,加快对方的无趣以求解脱,却从未紧张惧怕过,这种冷静可以从毫无改变的心跳节拍中感知。
“顾温,要走了。”一个带墨镜着西装的高大男人走来,把三个男生惊了一下。他们听说小野种顾温的爸爸找来,接他转学,才想趁最后的机会修理一下他,幸好刚才打消了念头,这人看上去不太好惹。
“手续办好了?”
声称是“父亲助理”的男人点头,很是寡言,带着顾温上车。
低调的黑色林肯,顾温难以从轮胎玻璃等细节中看出端倪,但这防弹车同这个助理一样,让他感到可疑。上天瞎了眼,让那个抛母弃子的人渣混得事业有成,顾温左思右想,都不觉得生父会突然良心发现回来接他。
……
颠簸一天,顾温带着所剩无几的行李,到达s省位于郊区的一所自建宅院。背山面水,占地千余平米,安排给顾温的回形院落,包含两间起居室、接待室、书房娱乐室、小厨房等,院中种着一颗常青树。
晚上,顾温没见着忙得不着家的生父,听了一耳朵流言蜚语。譬如,他不知经营什么的生父在市中心有一整栋办公楼;听说,他有三个妹妹,不知道是不是生父作恶太多,没再生出儿子才接了他;还说,大宅的风格取决于生父的新妻子,连每一根横梁都是高价收购来的古董,但园林风与现代化设施的结合,让顾温敬谢不敏。
顾温节制,在屋里吃了魏阿姨用小厨房做的晚饭,十点准时上床入睡。
半个小时候后,陷入深眠的少年脸部肌肉微微颤动,缓缓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睁开明澈黑眸,与方才沉寂寡漠的眸子截然不同。少年坐起身,一双眼像死水变活泉,漫不经心打量室内环境,波光流转间神采灼人。
师宣走到院中,仰望高耸的常青树,明白《大骗术师》的剧情终于开幕。
从这里开始,顾温的三个妹妹会在母亲授意下排挤顾温,顾长技会严酷地打磨雕琢顾温,年少的顾温将逐步察觉生父所经营的“常青集团”真实面貌,面临心灵道德的双重折磨,达成三观重组,最终长成雄狮击败父亲,改革集团,终成盘踞本省的灰势力巨鳄“紫阳花集团”掌舵人,面慈心狠的顾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