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既正义完本——by风中撩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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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易舫对娄廉莽的嘲讽丝毫不以为然,从怀里拿出备多的锦帕轻轻擦拭着桌面的酒渍,连眼神都没赐给娄廉莽一个。
“我叫你一声堂叔,那是我敬你,若我不敬你,你便只是一个穷亲戚罢了。”
娄廉莽脸都气红了,他咬着牙,指着不知道是哪路炮灰的无名人士,愤愤道:“你当真就以为自己稳坐娄家家主的位置了吗?你忘了娄家还有个娄富甲吗?”
娄易舫淡淡的看了娄富甲一眼“富甲啊,他还小。”
娄富甲全程沉溺在谢歇的美色中无法自拔,压根就不知道风暴的中心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
对上娄易舫,娄廉莽明显是毫无胜算,他衣袖一甩,又将枪口对准谢歇。
“那么我想问问这位公子,你贵为娄家的未来夫人,脚步虚浮,内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到底凭什么成为娄家夫人?”
谢歇被他的称呼给雷的一脸血,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瞎叫,一般人真受不住这称呼。
好在谢歇也算是经历过几番风雨的人了,他咽下一口凌霄宝血,没有说话。
看谢歇不说话,娄廉莽得意了,他又接着道:“想来你武不行,那必然是在文学上有很大造诣了?琴棋书画你可样样精通?”
谢歇摇头“不曾。”
“哈哈哈哈!”娄廉莽大笑“想不到未来娄家家主看上的人竟然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真是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啊!”
被人骂做废物,谢歇饶是脾气再好也有些不悦了,他从座位上站起身,背脊挺得笔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何德何能得到娄易舫的垂青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完,谢歇对娄廉莽露出一个浅笑,两眼微弯,像是漆黑的夜空中那盛满了光辉的弯月,又像是一弯波光粼粼的清潭,直晃人眼。
随着他嘴角的弧度而现形的梨涡,更是将人的魂魄都要吸了去,此笑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了轻缓些,生怕自己一出声,就打破了这绝美的画面,那勾唇浅笑之人会随风散了去。
脸盲了将近三十年的娄廉莽看着谢歇的脸,脑海中那一张张面目模糊的脸忽然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样子,有人生的眉目清秀,秀鼻朱唇,有人面目粗犷眼露凶光,一张张生动的脸从他眼前划过,最后停留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其绝美风姿的脸。
娄廉莽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答案。
等谢歇用微笑治好了娄廉莽多年的脸盲症,在座的人有些身体不好的,或是心脏承受能力弱的,早已晕倒在席案上。
也许在他们醒来之后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梦里有个人,见了便终身不能忘。
倒得倒,痴得痴,家宴进行到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娄易舫将谢歇送回自己房间,这才折回去主持大局。
回到房间,谢歇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这身繁重的衣袍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谢歇把门闩插上,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只来得及喝上一口茶,谢歇便听见门口有敲门声,以为是娄易舫,开了门发现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郁元白。
郁元白二话不说将一卷画轴放入谢歇手中,道:“我很快就要走了,这是送你的礼物。”
“送我的?”谢歇握着画轴不敢置信“无功不受禄,这个……”
郁元白笑笑“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为什么要送你了。”
谢歇依言将画轴在桌上摊开,见上面画的正是谢歇,与郁元白初见时是一样的着装,一只手点在案台上,微风轻撩。
“这是我……?”谢歇惊奇道:“你什么时候画的,这也太像了。”
郁元白摇头“这幅画哪里抵得上你一分。”
谢歇正想说话,就被郁元白打断了,他画像的右下角道:“我本名郁寡欢,乃北寒边境人士,受娄家所邀故而前来,有幸能与你结实,若是你日后有空,切莫忘记前往北寒棱城与我一聚。”
“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你放心吧。”谢歇把画卷起收好“只是你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走?不能再缓两日吗?”
“家中出了些变故,家母急招我回,时候不早了,后门处还有车夫等着我,你自己多保重。”
送郁寡欢上了马车,谢歇对他挥手道:“有缘江湖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用微笑治好你多年的脸盲症……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送走了郁寡欢,谢歇第二天就向娄易舫提出了辞行。
娄易舫写字的手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他放下笔,对谢歇道:“这般着急作甚,我这几日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款待款待你呢。”
“这几日我在这里吃好的住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办完,是时候回去了。”
娄易舫头疼无比,按理来说谢歇现在提出要走,那是理所应当的,坏就坏在娄易舫压根就不想让他走,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让娄易舫这个大龄单身汪尝到了甜味,更何况谢歇不论是从相貌还是性格来说都挺符合娄易舫的胃口,要是谢歇不提,他都要忘记谢歇原来只是他花钱雇来的‘假媳妇’了。
“想必你也听闻过我娄家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只要你留在这里,别说是衣食无忧,就算你冬天用银票烧火取暖也够你烧上几辈子了,我想你应该会懂我的意思。”娄易舫看着谢歇。
娄易舫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谢歇怎么能不懂,他委婉的拒绝道:“我不烧钱取暖,那是犯法的。”
“……”娄易舫一阵沉默。
就在气氛僵持下来的时候,有个家仆在门外敲了敲,高声禀报道:“大少爷,门外有个自称是高燕门掌门的人求见。”
娄易舫脸一黑,没有说话。
谢歇听了十分高兴,冲娄易舫一拱手“川逍来接我了,告辞。”
说完,谢歇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娄易舫在椅子上坐了会,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案桌,随后一撩衣摆起身,匆匆的追了上去。
谢歇对家仆道:“那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就在后院呢,您随我来。”家仆弯着腰回答,在前面给谢歇带路。
没走多远就见川逍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川逍!”谢歇笑着叫“走吧。”
川逍放下腿,把草拈在手里“等一下,这账都还有一半没结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专门来这里就是为了结账。”
“怎么会呢?我是专门来接你的啊。”川逍贱兮兮的挑眉“顺便来结账。”
谢歇在川逍旁边坐下,翻了个白眼道:“好吧,你去结账,我在这里等你。”
川逍扬了扬下巴“还去哪里结账,这管事的不就来了吗。”
娄易舫行至两人面前,面色不佳,抱臂冷冷看了川逍一眼,遂对谢歇道:“我方才说的话希望你再认真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谢歇摇头“你快跟川逍把账算清,我们该回去了。”
川逍在一旁听出了一点意思,当即就不乐意了,摆出一张比娄易舫还要臭的脸“当初怎么说的?现在又要食言了?今儿个钱我要带走,人更加要带走!”
娄易舫对他可没必要客气“我与谢歇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可是高燕门的掌门,要是连我都没资格说话了,哪还有谁有?”
“闭嘴!”娄易舫冷酷无情的回了他两个字。
“娄易舫。”谢歇第一次叫娄易舫的全名“这只不过是一笔交易,你不要太认真。”
“呵,你说的倒轻巧。”
“交易?”
娄易舫的声音和一个女声同时响起,马苏苏从拐角处一步步走出来,裙摆随步而动,她眼里含着泪,欲泣不泣,秀美轻轻蹙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真是太好了。”
谢歇没想到会这么巧让马苏苏听了去,错愕道:“马苏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川逍也是一惊“想必这位就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苏苏小姐了,真不愧是马城主的女儿,当真是深藏啊不露啊,连我都没发觉你在附近。”
马苏苏没有理会川逍,只是看着谢歇“谢公子,那日比武招亲,为何不见你踪影。”
谢歇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却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我一直都在台下观战。”
“既然如此,为何不上台比试。”马苏苏掩面轻泣。
“这个……”谢歇摊手“你也看到了,我身无丝毫武力,纵使想去也有心无力啊。”
“那……公子那日翻墙进我家又是为何。”
谢歇面色一糗“那是我一时糊涂,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无碍。”马苏苏上前拉着谢歇的手“若公子愿意,可否带着我一起走,去哪儿都好,只要是在公子身边。”
“啊?”谢歇傻眼了。
一旁围观的川逍和娄易舫两人听了她这话再也淡定不能了,娄易舫厉声道:“弟妹,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于我弟弟有了婚约,还该叫谢歇一声嫂子才对。”
娄易舫表示不能更糟心,愚蠢弟弟的媳妇要拐走我媳妇,好大的一出家庭伦理剧。
川逍啐道:“我呸,臭不要脸的,都说了多少次了这只是一笔交易,就算我们谢歇要成亲也轮不到你啊,那我们高燕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呢。”
“要说婚约,谢歇早在与我第一次见面时就定下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歇一愣,听出来这是温蛮的声音,伸长了脖子四处望,随后就见温蛮从屋顶上跳下来,一脚踩塌了院子里的石桌,灰石四散中,温蛮渐渐向谢歇走近。
“温蛮?”谢歇吃惊“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帽子!”
几日不见,温蛮身上的气势似乎又强大了些,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脚上踩着长靴,头上顶着个绿帽子。
是真的绿帽子。
绿油油的帽子盘在他头顶,舌头伸出口腔发出嘶嘶的声音。
啊,这是真的绿帽子啊……
好大一顶绿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把帽子给忘了……现在干脆把它和温蛮一起放出来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
谢歇上去对着温蛮就是一掌,他可没忘了温蛮带他走错路这件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为什么给我指错路?”
谢歇这一掌的力度对于温蛮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却还是打的他大脑空白了三秒,在反应过来谢歇说什么之后,温蛮的面瘫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委屈的神情“此路确是前往曼山之捷径,再有不过两天便能抵达。”
“嗯……”谢歇的脸色在一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他看着温蛮的眼睛,食指一指见势不妙正欲逃跑的川逍“揍他。”
温蛮未做迟疑,把帽子从头上‘摘’下来放在谢歇头上,脚下一滑便堵住了川逍的去路。
至于川逍,自从温蛮出现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敌不过,如今只能大叹一句吾命休矣!
待在谢歇头上的帽子比起在温蛮头上要活泼得多了,细长的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妨碍到了谢歇的视线,谢歇只好把它的尾巴别在耳背里。
见川逍被揍得只会哼哼了,谢歇叫住温蛮“好了,可以了。”
温蛮收回手,川逍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疼的他好一阵抽气。
谢歇走到川逍面前“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川逍有气无力问“什…什么?”
“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长得好看的人。”谢歇的表情非常认真,好像他说的是什么经历大风大浪之后领悟出来的人生哲学一样。
川逍:“……”
温蛮:“……”
川逍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相信你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该相信你。”谢歇揪住传销的脸颊往两边扯。
川逍脸一红,被人夸什么的实在是太令人羞射了。
说完,谢歇丢下众脸懵逼的众人,潇洒的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温蛮和帽子。
川逍追出来抱住谢歇大腿“不要走!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谢歇吼“回高燕门!”
前脚刚踏进高燕门,谢歇后脚就奔进自己房间收拾东西,温蛮在门口堵着不让川逍进来,甄袂几人躲在暗处偷偷往这边看,不知道为什么出趟门的功夫,谢歇就闹离家出走了?
川逍在门口闹了一会儿就灰溜溜的走了,谢歇听着动静,放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心里堵的那口气上不来也下去,让他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太过于容易相信别人,还是怪川逍欺骗自己。
谢歇很快就将行李收拾好了,他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一个瘪瘪的包裹背在背上,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
和高燕门几人告别时,谢歇也不说明突然要走的时候原因,只是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走出老远还能看到甄骏站在屋顶上使劲挥手,宽大的衣袖在风中呼呼作响。
“谢歇!”川逍背着包裹冲出来,那个包裹足足有他半个人那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川逍拦住谢歇的去路“你既然已经是我高燕门的弟子了,那就一辈子都是,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去哪我都陪你去,当然,不管你去哪,高燕门还是要回的。”
“是谁你的人了?”谢歇黑脸。
见自己口头上的一点小便宜也被拆穿了,川逍立马改口“高燕门的人,高燕门的鬼。”
“你跟我走了,那高燕门的人怎么办?”
川逍摆摆手“没了我他们还能饿死不成?”
谢歇眼珠子转了转,把温蛮拉到一旁耳语道:“说实话,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温蛮闻言沉默了。
谢歇会意,回头一掌拍在川逍的包裹上,笑的两眼弯弯“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
三人走时正是中午时分,草草用干粮填了肚子,赶了一个下午的路,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座废弃的小木屋,生了火,三人围坐在篝火旁。
看着山头一点点往下沉的夕阳,谢歇咬了口干馒头。
川逍灌了一口水,抹了把下巴“我说你们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去曼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去曼山看他。”谢歇道。
“哦?”川逍来了兴趣“那人是谁?该不会是你老相好吧?不然这么火急火燎的急着去见他干嘛?”
谢歇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思想能健康点吗?他还是个孩子!”
“哦,孩子啊,孩子好啊!”川逍点头如捣蒜,笑的好不开心。
温蛮起身将木屋的小门关上,又坐下给帽子喂了口馒头,帽子甩了甩尾巴,嫌弃的吐了。
看到温蛮和帽子之间的互动,谢歇想起温蛮跟自己说过近来不会出山的打算,不禁问道:“对了温蛮,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说还要在里面待一阵子吗?”
温蛮垂下眼帘看着帽子“你走后,它便不再安分了,整日里钻来钻去,我猜想大概是因为你不在的原因,便带它来了。”
谢歇逗弄着帽子“看来我那些鱼肉没白给你喂啊!”
夜渐渐的深了,川逍不受环境所扰睡的天昏地暗,谢歇就没他那么好运了,凭他身体里那一丁点内力,压根就起不了御寒的作用,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身旁燃着一堆篝火也无法入眠,所以他只能蜷缩在火堆旁,佯装睡觉实则是闭目养神。
夜深正是人静的时候,屋内只闻浅浅的呼吸声以及柴火燃烧时轻微的劈啪声,而屋外就热闹的多了,寒风呼啸,刮的树枝野草作响。
偏偏在这样的气氛下突然响起了不该有的声音,温蛮耳尖动了动,倏的睁开眼睛,警觉了起来。
等到声音再近些,谢歇也听到了,他一个翻身坐起来,用脚尖踢了踢川逍。
川逍迷迷糊糊睁开眼,蹬长手脚伸了个懒腰。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温蛮摒住呼吸将谢歇拉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用眼神示意他待在这儿别动。
而川逍早就抽出了剑,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武功越高的人越能轻易的从各方面推测出来人的来意,温蛮和川逍的武功都不弱,两人对视一眼,皆感到来者不善。
外面的人一步步的接近,屋内的人也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