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既正义完本——by风中撩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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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谢歇见没有人回答,为了不冷场,只能继续找话题“我叫谢歇,你们是……?”
“我是午时。”木头人一号终于回过神来。
“三刻。”这是木头人二号。
“午时三刻?”听了他们的自我介绍之后谢歇风中凌乱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两兄弟叫半夜三更?”
午时三刻同时摇头“并无。”
谢歇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坐在旁边的那人给打断了“过来烤肉。”
“是。”午时三刻迈着一样的步伐走过来,同时下蹲,熟练的削肉上火,看起来这类的事情平时没少做。
谢歇看着那人“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江亦陨。”那人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谢歇无疑是震惊的,不是说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只是因为,妈蛋这个名字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有一个正常的名字吗!
爱护珍惜物种,人人有责。
这是谢歇不久前说过的话,现在要用在江亦陨身上了。
午时三刻烤肉的速度比谢歇要快上许多,不过两句话的空当,午时手上的一串肉就已经烤好,他送到江亦陨面前,道:“公子,请用。”
江亦陨朝声源看去,盯着午时的手看了很久,像是在判断什么,就在谢歇怀疑那串肉是不是有毒的时候,江亦陨半眯了下眼,抬手将肉串接过去,咬了一口。
谢歇心生疑惑,觉得江亦陨的行为有些怪异。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荷薇的事才是正经事。
谢歇清了清嗓子,摆出谈判的架势“你们要摘荷薇,至少也得告诉我到底是做什么用,说是入药什么的,未免也太过笼统了,这荷薇好歹也是和我的命挂钩的,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谢公子此话何意?”午时三刻同时问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公子……”午时三刻一左一右看向江亦陨,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江亦陨从怀里掏出锦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几人的话。
午时三刻跟在他身边也有十几年了,知道他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得到应允的两人一人一句向谢歇解释起来。
“其实公子……患有眼疾。”午时一脸沉痛。
三刻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出生时便有了,开始只是视物不清,后来随着年龄的慢慢增大越来越严重,现在看任何东西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白日还好,入了夜睁眼闭眼都是一片漆黑。”
“为了治好这个病,公子从小学医,拜入各方名医门下,医术已是登峰造极,却唯独治不好自己的眼疾。”午时接口。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偶然路过佘悬林时公子发现这水里掺了一丝荷薇的香味,深知荷薇药性的公子自是不能错过,让我们二人留在林外接应,他孤身一人进了蛇林。”
午时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看到信号的时候我还以为公子遭遇了什么不测,没想到……竟是有了奇遇。”
三刻符合点头。
“眼疾?”谢歇看向江亦陨那双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眼睛,脑中飞速的运转起来。
突然,谢歇拍了下大腿,笑道:“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什么?”午时三刻真不愧是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出口,连江亦陨也忍不住侧目。
谢歇拔了一株野草,折掉一片叶子,举在眼前对对面的三人道:“你们想要荷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各退一步。”
“你们想,荷薇是不停在持续生长的,摘了一片叶子,不出一个月就会长出新的来,我的想法是,你们在这里住下,需要荷薇就去摘,等它长出新的了又去摘老的,直到你的病治好,怎么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公子,你觉得呢?”
江亦陨想将手中的棍子扔进火里,由于眼神不好,扔歪了,掉在离火堆一个手掌之处,午时见状迅速伸手将它扒进了火堆里。
江亦陨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只当自己准头还不错,点头道:“可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天下午,江亦陨就在谢歇的陪同下摘下一朵荷薇入了药,煎药时散发出的清香把这周围的蛇吓得退避三舍,就连黑小弟也顶不住压力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
要想在佘悬林住下来,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不知道池水作用的人要随时提防毒蛇,了解池水作用的人又要想尽办法解决衣食住行,这对于江亦陨三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让谢歇郁闷的是,午时三刻两人虽然嘴上说着太难办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搭建出了一间房子,和封十刃那间木屋比起来,江亦陨的房子简直就是豪华别墅,看得谢歇羡慕不已。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就多了三个邻居这件事谢歇还有点不适应,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满山的翠绿,而是一个明明看不见字的人拿着纸和笔在树下写字,还有两个像在照镜子的人挥动拳脚练武,这佘悬林一下子热闹起来,还真的让谢歇有点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亦陨这个名字是基友友情提供的……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一开始谢歇很有闲心的在木屋的门上划上横线记数,可是山中无岁月,看着太阳一天天的升上来又落下去,谢歇也麻木起来,门上的横线就此停留在第三十一根,再也没有增加过。
停止了记数,时间却不会因此而停止,转眼间,谢歇在佘悬林里已经呆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就悄悄溜走了。
这天,谢歇向往常一样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走到池塘边打了一盆水,他把水放在地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刚睡醒的谢歇脑子里一片混沌,他在做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见他蹲下来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随后浑身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在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午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手中端着一盆热水,把谢歇拉了起来“谢歇,这么冷的天,你还洗冷水。”
谢歇没有听进去午时的话,他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眸子里盛满了惊喜。
“……下雪了?”谢歇喃喃。
“是啊,昨天下了一宿,你不知道?”午时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谢歇往屋子里拉“这外头太冷了,还是进去说话吧。”
谢歇跟着午时走了两步便不肯再动弹了,他挣开午时的手,跑到一颗树下,摇了两下树干,树枝上的白雪簌簌的落了他满头。
整个佘悬山都被铺上一层厚厚的雪,从草地蔓延到树梢,树梢爬上屋顶,眼前皆是一片雪白。谢歇生活在比较炎热的地带,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一片雪花,现在猛地让他置身于冰雪世界中,这强烈的冲击感使他兴奋异常。
连头顶落的雪都不愿花时间抹去,谢歇的睫毛上还沾着几片雪花,随着他的眼睛一眨一眨“午时,我们来打雪战好不好?”
“啊?”午时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么冷的天……”
拒绝的话午时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谢歇兴致勃勃搓了一团雪球,捧着送到午时面前,双眼亮晶晶的,盈满了期待“来吧来吧,肯定很有趣的。”
午时妥协了“好……”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雪球,谢歇道:“这个雪球是我友情赠送给你的,你最好用他来砸你身后的人!”
午时早就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想也未想,反手一扔,雪球正中三刻眉心。
三刻:“……”
三刻怒了,拂去脸上的雪渣,发动?3 诹μ鹚郑苌硪幻滓阅诘难┓追桌氲囟穑偈忠煌疲茄┏遄盼缡逼烫旄堑氐钠肆斯ィ缡甭癯闪艘桓鲅┤恕?br /> 谢歇捏着一个雪球惊呼“喂喂!不带这样玩的!你们这样让我这个凡人怎么加入战斗啊?”
午时身为长兄,竟然被自己的胞弟这样对待,怒上心头,怎么可能听得进谢歇的话,当即提气上身,一轮更猛烈的报复向三刻迎面而去。
谢歇在原地蹲了一会儿,捧着手里的雪团看着他们两兄弟互相伤害,直到手中传来冰冷刺痛的感觉,谢歇才回过神来,他扔掉手中的雪球,把手缩回袖子里迈动双脚跑到屋檐下继续观战,只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尚在屋内睡觉的江亦陨被屋外的吵闹声给吵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立时就被满室的冷空气给激的打了一个寒战。
经过两个月的调理,江亦陨的眼疾好了不少,至少他在穿衣服的时候不会再把顺序给弄错了。
拎着衣角,江亦陨低头凑上去,眯着眼睛看,确认正常,非常完美之后,他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走到窗户旁,推开窗,看看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
难道我彻底瞎了吗?
推开窗的那一瞬间,江亦陨在这寒冷的冬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却能清晰的听见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压下心头的惊恐,江亦陨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唤道:“午时,三刻,你们在做什么?”
午时三刻的实力相当,两人都没能在对方身上讨到好处,白雪沾了满身,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奔跑的雪人,就连谢歇有时都要花精力去找融在雪地里的两人,更何况江亦陨这个眼疾症患者了。
于是,江亦陨看到的画面就是没有画面,茫茫中,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唯独不见人影。
江亦陨的心已经凉了半截,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丝毫没有显露出不安,他眨了两下眼,问道:“为何在院子里吵闹?”
午时回“作夜下了一夜的雪,今天积了厚厚的一层,我刚才与谢歇还有三刻三人在打雪仗呢!”
谢歇对着午时做了个鬼脸,明明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嗨,都不带我玩。
江亦陨听到午时的回答,眼角一跳,暗道还好刚才没有大惊失措丢了分寸,否则这脸面可就无处安放了。
知道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之后,江亦陨放下心来,他仅回了四个字,说罢,就将窗户关上了。
“原来如此。”
屋内有午时三刻两人早就备好的热水和早饭,江亦陨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就窝在屋里不肯踏出房间一步了。
呆在屋里眼睛尚还能看见东西,虽说模糊了一点,但好歹能够自理,若是到了外面,那便等于是个瞎子,只能凭着声音去摸索。
只是江亦陨再怎么不愿出门,也不可能一步都不踏出去,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不得不跨出门去,体验一把全瞎的滋味。
又到了摘荷薇入药的日子,江亦陨为人较为谨慎,有关于治疗眼疾的事情一般都是亲力亲为,让别人插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这天,他只能披上厚厚的披风,移步出了房门。
由于江亦陨一向都比较寡言,所以谢歇几人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人想要特意去扶他一把,只像是平常一样,各走各的。
江亦陨自己大概也不会想到,他的无意隐瞒会让他差点出糗。
在去往池塘的路上,江亦陨一不小心被横倒在地的枯枝拌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幸好他也是个练家子,脚步一顿稳住身子,这才免去他的皮肉之苦。
谢歇几人纷纷看向江亦陨,只见他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处,低头理了理衣角,发丝落在脸颊边像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把手负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谢歇马上就会迎来在异界的第一个新年!……不过……好像不咋热闹…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屋外的空地上堆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这是谢歇几人的杰作,大冷天拿布条包着手在雪地里撒丫子瞎跑,雪面上被留下一串串的脚印,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谢歇几人像个智障儿童一样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江亦陨就提着小火炉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他们。
江亦陨:假装自己看得见的样子。
一阵刺骨的冷风夹杂着雪花吹来,江亦陨缩了缩脖子,脸色变得不悦起来,这阶梯滑的很,稍有不慎就会跌倒,要不是他不能视物,早就自己回屋了,无奈眼睛不争气,所以他只能巍然不动的坐在这儿默默装逼。
谢歇整张脸都快包在衣服里,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他哈了一口气在手心,道“好冷啊,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午时三刻两人倒没有多大感觉,不过既然谢歇都说话了,他们也不好反对,三个人拍干净手上的雪,一同提步回屋了。
路过阶梯时,谢歇伸手去扶江亦陨,被午时一把拦住了“因为眼疾的缘故,公子还从来没有看过雪景,你看他今天坐在这里一个上午了也未曾动弹过,必定是看雪景入了迷,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是啊”三刻也在一旁搭腔“不如等我们做好中饭再来叫他吧。”
谢歇听了恍然大悟,赞叹道:“还是你们了解他,说起来我也没认真看过雪景,干脆我在这里陪他好了。”
江亦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克制什么。
午时三刻两人走后,谢歇在江亦陨旁边坐下来,他双手的手肘撑在身后的台阶上,身子向后微仰“真的挺美的,是吧。”
谢歇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江亦陨淡定的点了一下头。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像我一个朋友的,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像,大概是你们都是一样的寡言吧。”谢歇想起自那日分别后就生死不知的温蛮,心中生出一丝惆怅。
也不知道江亦陨有没有在听,他只是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没有对谢歇的话做出回应。
其实谢歇也不是一定要和谁谈论什么,只是这些话在脑海里堆积了许久,他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于是他继续道:“一下子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说着谢歇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我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了,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啊……”
江亦陨终于开口了“今晚便是除夕。”
“除夕?这么快?”谢歇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江亦陨把手从衣袖里伸出来,做了个掐指的动作。
谢歇立马会意“太厉害了,要是我也会掐指一算就好了。”
一遍感叹着,谢歇一把拉住江亦陨冻得冰凉的手,连连道:“冷啊,这外头太冷了,我是待不住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江亦陨自然是毫无异议。
吃罢中饭,谢歇打发午时三刻两人出山采买年货。
“我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谢歇裹着厚厚的被子,如果不是江亦陨用腿拦着,他整个人都要缩进火炉里“才知道今晚就是除夕,就算我们只有四个人,过年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吧!你们两个脚程快些,只能辛苦你们了!”
午时掂了掂袋子里的银子“包在我身上!”
三刻附和。
“对了,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下门!”谢歇吸了吸鼻子,说话的声音瓮瓮的。
三刻顺手将大门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冷风,谢歇这才感觉到好受点。
江亦陨见药煎的差不多了,用木碗将它倒了出来,送到谢歇面前“喝吧。”
谢歇捏住鼻子“问起来都是苦的,我能不喝吗?”
江亦陨把药凑得离谢歇更近了,几乎是挨着他的鼻尖“药到病除。”
“你身为一个大夫,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生病的时候不喝药,会增加身体抵抗力,所以……”谢歇做着垂死挣扎,妄想用歪理说服江亦陨。
“不知道。”江亦陨哪有那么容易被他说服。
谢歇:“……”
实在拗不过江亦陨,谢歇只能接过药碗,摒住呼吸浅尝一口。
“啊!哈……!水水水,太苦了,这实在是太苦了,你这是用黄连煎的药吧!我宁愿一直这么生病下去,也不要喝这个药。”
仅仅是尝了一小口,谢歇就受不了了,他抓过旁边的水壶灌了一大口,却没有什么作用,那股苦味一直充斥在鼻腔舌尖,久久不曾散去。
对于谢歇的夸张反应,江亦陨也暗觉奇怪,这只是最普通的祛风寒的药,入口微苦,而后甘凉,按理说应该大部分人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