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既正义完本——by风中撩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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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歇在半梦半醒之际听到隔壁有轻微的木质抽屉摩擦声,要不是谢歇睡在角落里,紧挨着墙壁睡,也不会听到这么细微的声响。
谢歇起初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徐北城,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在下一秒猛地坐起,瞌睡虫都被吓走了。
虽然谢歇刚才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但他记得很清楚,徐北城和他的好友坐在楼下吃晚饭,谢歇上来的时候路过他们那桌还被徐北城逮着说笑了几句,那时他们二人的菜才刚刚上齐,不像是一时半会就能吃完的样子,而且谢歇上楼的时候也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自己躺下也就那么一会儿,这样推测的话,谢歇得出一个结论,把他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徐北城房间里的人,很有可能在谢歇上来之前就已经在里面了。
那人到底是谁?
第17章 第十七章
难道是小偷?
想得到这个可能性谢歇就不淡定了,要是徐北城的东西在这个时候不见了,那第一嫌疑人必须是自己啊!什么物证人证,在场证明全都有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谢歇一步一步上了三楼的,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不想帮人背这个黑锅,要么就把小偷抓到,要么就把事情搞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北城的东西是被一个潜入客栈的小偷给偷走的,跟他谢歇毫无关系。
这样想着,谢歇脑子里的主意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冒,谢歇挑了一个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他摒住呼吸光着脚来到桌前,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摊开用来教温蛮识字的白纸,点了墨水写了几个字在纸上,把纸揉成一团握在手里,又踮着脚尖回到床上,佯装自言自语“哎呀,这天气也太热了,还是洗个澡再睡吧。”说着他踩上鞋子,把脚步尽量放的很自然,人已经到了窗边,对着院子里的扈飞扬喊道:“扈飞扬!你去厨房帮我打几桶热水来!”
借着说话声音的掩护,谢歇把手上的纸团朝扈飞扬那边丢去。
扈飞扬听到谢歇的话第一反应是骂人,他扈飞扬是什么人?扈家商行的小少爷,从小到大他什么伺候过人了?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他,去打洗澡水?做梦呢吧?
脑子里转的全是骂人的话,张开嘴正打算骂出来,却在看到谢歇的那一瞬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这人怎么这般不知廉耻,袒胸露背的成何体统!
扈飞扬好似头发尖上都冒着热气,手忙脚乱的接过谢歇丢来的纸团,抖着手打开。
纸上写着:别出声,原地不动,主意我左手边的窗户。
不知道谢歇搞的什么鬼,扈飞扬还是乖乖呆在原地没有动,紧紧盯着谢歇说的那扇窗户,心说到底要看看谢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找到了目击证人,谢歇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他在房间里等了一段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故作烦躁道:“这个扈飞扬怎么这么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说着谢歇踩着重重的脚步往外面走,作势要下楼,却在路过徐北城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原本以为危险就要解除的黑衣人被他吓了个淬不及防,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眼看着计划就要败露,黑衣人怒从心起,恶狠狠向谢歇看去,然后被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给晃花了眼,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知道打开窗户往下跳。
谢歇大叫一声“哪里来的小偷!”便追了过去,趴在窗子上看着扈飞扬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院子里的花草被摧残了一地。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必楼下的人已经都听到了,谢歇刚想松下一口气,又被打斗的两人给提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扈飞扬实力太辣鸡还是黑衣人实力太牛逼,现在看起来扈飞扬完全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交手不过十几招就被打的连连后退。
谢歇后悔之极,还是自己想得不够周到,原本以为解决一个小偷对于扈飞扬来说不算什么,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局势已定,任谢歇再后悔也没用了,楼下的黑衣人一掌把扈飞扬拍得仰面朝天倒地不起之后,又抬头看了谢歇一眼,耳朵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黑衣人脸色一凝,捂着鼻子跑了。
谢歇看到扈飞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模样心中愧疚不已,匆匆忙忙的就往楼下跑,幸好这时店里的客人都散的散,走的走,没几个人看见他光着上身半裸奔的样子。
赶到后院的时候扈飞扬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徐北城,温蛮,秦衣冠三人离得最近,一至的负着手低头打量扈飞扬,一点上前把人扶起的想法都没有,真是把围观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扈飞扬半睁着眼睛,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谢歇扒开他们几个,把扈飞扬扶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连声问到“你没事吧?哪儿痛吗?还能说话不?死了没?倒是回个话啊!”
扈飞扬又咳出一口血,把气喘匀了才开口道:“把……把我的外衫脱了……”
谢歇一脸疑惑,张开嘴还没开始问,就被扈飞扬喝住了“别废话!快脱!”
看扈飞扬这副半死不残的样子,谢歇实在没有办法跟他唱反戏,三下五除二脱下他的外衫,就听扈飞扬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你穿上!”
“……”谢歇沉默了几秒,乖乖把衣服披上。
天清双手捂着眼,十指张得老大条缝,暗道一句扈飞扬多事。
谢歇扶着扈飞扬站起来,对徐北城道:“刚才那个人是从你房间里跳出来的,我怕他是小偷,你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徐北城没有一丝意外,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笑着道了声多谢。
带着扈飞扬回到自己的房间,谢歇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急急忙忙穿戴好跑去喊郎中了。
院子里,温蛮沉着的脸几乎要滴出水来,看着谢歇离去的方向眸光微闪。
秦衣冠等心跳平复下来之后方才问徐北城道:“可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怕是有八卦楼的人安插在这里。”徐北城弹了弹衣角,气定神闲道:“就算他们知道又如何?东西在我手里就不会被他人夺了去。”
“你倒是有把握,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了,看样子武功还不低。”秦衣冠嘴角勾着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徐北城只是笑“配药那边还需要多久?”
秦衣冠:“长则半月,短则十天。”
徐北城看向秦衣冠“不知秦教主可有兴趣去慧城游玩一趟?”
秦衣冠垂眸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道:“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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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是怎么了?出趟门的功夫,气色都不对了。”一个婴儿肥的可爱少女拦住端着药汤往屋里送的美貌女子,凑上鼻子嗅了嗅药汤,流着口水道:“这是什么啊?好香啊,能分一点给我吃吗?”
女子推开他的脑袋,笑骂“哪有那么馋,这是给盟主补血的药汤,补得狠,是不能乱喝的。”
吃货少女撅着嘴巴,不满道:“我看哥哥就是嘴馋呢,他浑身上下一个伤口都没有,哪里来的失血过多之说?分明就是唬人!”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馋猫啊?好了,别在这拦路了,厨房里给你留了一碟糕点,再不去可就没了。”
女子的话音还没落,吃货少女便已经撒开腿往厨房跑了,笑着摇了摇头,女子推开紧闭的房门“盟主,药汤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郑亦邪吸了吸鼻子,确认再没有鲜红的液体流出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女子手里的药汤挥手道:“你下去吧。”
女子走后,郑亦邪把药汤一饮而尽,将碗重重放在书桌上。
气煞我也!流鼻血流到失血过多什么的,太丢人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送走了郎中,谢歇抬手就要来扒扈飞扬的衣服,扈飞扬拦住他的动作,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道:“你干什么?”
谢歇不明所以,不就擦个药吗,搞得跟弓虽女干一样“我帮你擦药啊,你不是受伤了吗?”
扈飞扬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不用你。”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擦药?你能动吗你?”谢歇没有想到扈飞扬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逞强。
“哼!”扈飞扬抖着手打开郎中留下的药瓶,口中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知廉耻吗?”
“我怎么了我?你能不能说明白点?”被扈飞扬再三嘲讽,谢歇也有点急了。
扈飞扬冷笑“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还到处乱跑,当真是和青楼里的妓子一个德行。”
谢歇压抑着怒火,向扈飞扬解释“我知道打赤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是那不是情势所迫吗?再说了,我是男人,男人又没胸,打个赤膊怎么了?”
扈飞扬听了他的话,气的药全部都洒在了床上“你从哪里听来的歪理,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无论是男是女,都只能跟自己的婚约者赤身相见吗?”
“……什么?”谢歇乍一下听到这个规矩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傻了老半天才弱弱的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是打赤膊被人看见了,我还得跟那人定下婚约?”
“想得倒美!反正我是不会负责的,你去问问另外那几人有没有人愿意要你吧!”扈飞扬呸了一口。
谢歇满脸黑线,想起自己来这个客栈的第一天,洗完澡衣服还没穿好就被温蛮给撞上了,然后当天晚上就收到温蛮送的发带……
尼玛!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婚约信物吧!坑爹啊!为什么当时就没人给他科普一下这个世界的礼俗规定啊!
谢歇顿时就感觉头上的发带重若千斤。
深吸了几口气,谢歇游魂一样出了门“那你自己换药吧,我想静静。”
啪嗒一下关上门,谢歇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迎面撞上了正要回房的徐北城。
“谢兄。”徐北城道:“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说想去慧城凑个热闹吗?我和好友明天就打算启程了,如果谢兄有兴致一同前去的话,可在明日午时之前收拾好行李,午饭过后就出发了。”
听到徐北城说的这个喜讯,谢歇瞬间就把刚才那点儿小烦恼抛到了脑后,兴致怏然道:“慧城?就是你说的比武招亲吗?去,我当然要去了,我这就去收拾!”
说着,谢歇就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进去了,幸好这时扈飞扬已经敷好药拉上了衣服,不然谢歇又得挨上一顿臭骂。
“行李行李,收拾行李。”
谢歇嘴里念叨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好半晌过后,忽然一脸绝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扈飞扬说到“我突然发现,我除了我这张脸,就什么都没有了!”
扈飞扬:“……”
只见谢歇打开的柜子里,抽屉里,都空无一物,有的甚至还爬上了蜘蛛网。
“庸俗!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沮丧!”扈飞扬骂道。
“对呀,钱财确实是身外之物,因为我现在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谢歇哭丧着脸,腹诽扈飞扬饱汉不知饿汉饥。
扈飞扬:“……没钱你还想去慧城玩?那可是个挥金如土的地儿。”
谢歇唯有叹气:“是我想得太天真了,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你也就这点儿出息,想去还不简单,你带上我,我带上钱,不就行了?”扈飞扬一副地主样,浑身散发出灿灿金光,谢歇管那叫土豪金。
“不行,我也是搭徐北城他们的顺风车,要是再加上你,就有点得寸进尺了。”虽然被扈飞扬说的很动心,但是谢歇想了想还是否决了。
扈飞扬一脸傲慢“笑话,我去哪儿什么时候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了?我还就偏要去了!”
谢歇无奈,跑去隔壁跟徐北城打报告。
得到徐北城的准许后,谢歇这才放下心来,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床。
却被扈飞扬一脚踹了下来。
“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床!”谢歇爬起来怒吼。
“人人授受不亲,同床共枕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扈飞扬挑着眉解释。
“这就是你把我踢下床的理由?”
“不错。”
“你!”谢歇怒指扈飞扬,咬着牙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方道:“算了,我不跟你这个病号计较。”说着,谢歇抱着枕头去开门,扈飞扬在后头喝住他:“站住!你去哪儿?”
谢歇不理他,径自走了。
走到温蛮门口,谢歇敲了敲门框“我今晚能跟你挤一晚吗?”
温蛮早已躺在了床上,听到动静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常年面瘫的脸上竟然出现惊愣的神情,半天才道:“可……可以。”
谢歇把枕头放在床上,自己躺下来,把温蛮往里面挤了挤。
温蛮往里面挪了挪,心跳的有点不正常。
“温蛮。”黑暗中,谢歇开口了,他把一个东西塞进温蛮的手掌,认真道:“这个东西还是还给你吧,以后把它送给你喜欢的姑娘。”
温蛮一怔,磨蹭着掌中柔软的绸缎,没有说话。
在谢歇快要睡着的时候,恍惚中好像听见有人在耳边叹了口气。
第二天谢歇醒来,坐在床头进行自我放空,脑袋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浆糊,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温蛮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动作生疏帮他整理好衣服之后,把人按在凳子上。
看着谢歇神游天外的模样,温蛮的嘴角上扬一个小小的弧度,站在谢歇背后,以手指为梳,一下一下的梳着他的头发,修长的五指穿梭在发间,带着一丝丝的眷念。
把头发用发带固定好,温蛮牵着人下了楼。
等到谢歇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大厅里了。
回想起刚才那犹如妈妈带着三岁儿子的一幕,谢歇只能默默捂脸。
杨叔嘴里叼着包子路过,呵斥道:“愣在这儿干嘛呢?还不快去洗漱?”
谢歇连忙拦住他“杨叔,我想请几天假,行吗?”
“请假?你请假干嘛?你……”杨叔眼一瞪,开启唠叨模式。
谢歇打断他的话“同意了是吧?我就知道杨叔你最好了,那就先这样了,我去洗漱去了,回见!”
说完,谢歇就遁了,留下杨叔一个人吹胡子瞪眼。
吃完饭,谢歇端了一份早餐送给扈飞扬,再三询问过他没事之后立马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拖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说好了,我带上你,你带上钱,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了,我现在要去买身衣服,当然,这钱我会还给你的,等我发工资,快了快了。”
谢歇被满大街的人挤得够呛,还不忘跟扈飞扬商量,两人在人流里挤来挤去,出了一身的大汗。
扈飞扬最讨厌人多的地方,眼看着就要发火了,谢歇立马拉高声音转移他的注意力“诶!我看那家就不错,走咱们去……卧槽!谁他妈的摸我的屁股?还摸?给我住手!”
谢歇一句粗口脱口而出,游走在他屁股上的那只手弄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摆脱那只咸猪手,再抓住手的主人狠狠的揍上一顿。
扈飞扬脸黑的犹如锅底,一个扫堂腿使出来,周围的人倒了一片,扈飞扬拉住谢歇的手,拖着人往衣铺走。
到了店子里,扈飞扬松开谢歇的手,谢歇拍了几下屁股,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衣铺的店长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她迎过来,一脸花痴的盯着谢歇看,语气柔的能掐出水来。
“公子大驾小店,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衣物吗?”
扈飞扬臭着脸不说话,谢歇摸着下巴一排排看过去,不时动手摸一摸布料,嘴里道:“不用太贵,价钱中等就好,样式也不用太复杂,最好是简洁一点,颜色不要太艳,我喜欢淡雅一点的,有吗?”
“有的有的,公子请随我来。”妇女把谢歇领到一件大体白色,衣领,袖口部位绣着银丝的衣服面前,笑容满面“公子看看这件可还满意?”
谢歇点头“看起来不错,我能试试吗?”
妇女连声应着,叫人把谢歇带进了里屋。
等到谢歇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店内的人均是眼前一亮。
谢歇平日里不爱打扮,一张脸饶是再好看也不免失了一分颜色,现在这么一件白色长袍加身,再被他那张脸一衬,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好似那九天之上的仙人,美好的有点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