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终成受完本——by狩心

“真的行得通？”弦羽睁大了眼。
姚锦微微笑着：“你可以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不是吗？”
“是……”弦羽将已经有点发冷的咖啡喝了大半。
两人各有心事，沉默一时间蔓延开。
好半响，弦羽开口：“你身体好些了没有？大概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姚锦笑容淡了很多，声音也凉了：“再过几天，还有点事得处理。”
“有什么如果我能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弦羽手伸过去，握住了姚锦放在桌上的手。
“行，我会的。”姚锦点头，女人手心温热，让他冷漠的心起了点涟漪，他的体质使他不可能和同性有过多接触，至于异性，这是小说世界，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不可能去和某个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这个叫弦羽的女人，她是原主的好友，用一颗11 拳拳真心对待着原主，而现在占据了这个身体的他，也深切感受到了这份情谊。
之后两人在咖啡厅门口分路，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当要过一个路口时，正好对面显示红灯，弦羽下意识回头看，但视野里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条路很长，不该这么快就消失影踪才对，街边一排排商铺，弦羽以为姚锦是去了某个商铺里，在红灯转绿后，她随着人潮走过去。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好像觉得这一走，就似乎再也见不到姚锦了似的。
到了街对面，弦羽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想给姚锦打一个过去，拨了电话号码，对面是一阵没有起伏的提示音。姚锦电话关机了。
天空暗沉了下来，分明是白天，却像永昼马上就要来临一样。
唐家副宅，唐潜坐在客厅居中的沙发上，前面地上跪了两个人，此刻正瑟瑟发抖，向唐潜哀求饶命。
“二少，你饶了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要跟丢的，真的是中途出现了另一波人，要不是我们跑的快，可能这会都没命回来。”
唐潜抬手，让站旁边的周叔过去，他眉目寒烈：“我不听过程，我只看结果，现在结果就是，你们把人给我弄没了。”
那边周叔走了过去，一手揪住右边那人头发，一手握着他下巴，咔嚓一声，在对方惊恐的目光种将人脖子拧断，另外一个吓得惊叫起来，拔腿就往外面跑。周叔站在那里，男子刚跑到门口，身形猛然一滞，一只黑色手枪抵在他脑门上，男子嘴巴张的老大，不住抽冷气。他噗通一声跌跪在地上，狗一样爬到唐潜面前，抓着他裤腿眼泪鼻涕齐下。
“……别杀我，二少，再给我个机会，我马上去找人，一定把人找到，你不要杀我。”
唐潜面色阴冷，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面前狼狈的人。
背后脚步声逼近，宛若死神已经挥舞起了他的巨镰，男人恐慌地仰头，咔哒一声，男人脸上惊骇的表情定格了下来。
“扔远点。”唐潜盯着地上的两具死尸，无动于衷地吩咐道。
周叔微点头，兜里电话震动，周叔到一边接电话，十几秒钟后他转回身，对唐潜说：“找到了，正往实验室方向送。”
“一不过三，周叔你觉得呢？”阴冷从唐潜面上退开，换上的是极致的温和，那温和里却又糅杂了病态癫狂。
…………
头很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般，姚锦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从无尽的混沌中拉扯出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意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空无一人的地方，他移动身体，想坐起来，但动作立刻被阻，姚锦惊愕地转动脖子，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铁架床上，他的手和脚都分别绑了起来。
姚锦激动地挣扎，动作引发出强烈的声音，将屋子外的人引了进来。
推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因为在催眠这一领域天分很高，因此导师让他加入到了这个特殊的实验里。一进屋，就看到青年醒了过来，下的迷药剂量应该不低，起码他们认为在实验开始前，青年是不可能醒。
但现在他醒了，医生没怀疑迷药的药性，每个人对药的敏感度不同，青年显然是不敏感的那一类。
“你醒了。”医生笑着说道，他走到实验台前，低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他太漂亮，那天见过他之后，医生回去夜里做梦都梦到他，他很嫉妒唐潜，又有钱又有权，还能拥有这样完美的人，他有种私心，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如果是他的就好了。
姚锦脸色很冷：“这里是哪里？”
“实验室，做催眠用的实验室。”医生直言不讳，青年既然都来了，而且唐潜让他们绑住他，充分说明实验没结束，青年都不会再离开这里，所以医生没有顾忌。
“催眠？”姚锦眉峰拧在一起，“给谁催？我吗？”
“是……”医生正要接话，背后关闭的铁门别人推开，一道尖锐的视线自后面射来，像是冷血的爬行动物般，冷气瞬间就蹿及医生全身，他感觉到脚底发寒，连带着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
随后是虚浮的脚步声，身边擦肩而过一个瘦弱病态的年轻男人，那人只淡淡睥了医生一眼，就让医生双脚发软，当即想跪下去。
肩膀一沉，医生浑身战栗，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
医生僵直着身体，转过脖子，看向右边。
“先出去。”周叔对医生道。
医生如临大赦，拔腿就狂奔了出去，就跟后面有千万恶魔一样。
周叔在门口守着。
唐潜迎着姚锦蕴怒震惊的目光走上去，他停在姚锦面前，伸出手去抚摸那张漂亮的脸庞。
“哥！”唐潜温柔的呼唤。
姚锦嫌恶地拧开头，双眼愤怒等着唐潜：“是你让人把我绑起来的，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唐潜手落了空，没摸到姚锦的脸，顺着姚锦柔软的头发往下，唐潜手撑在姚锦耳侧，附身下去，俯瞰着被自己笼罩住的。
“只是想让你再回到我身边而已。”
“疯子，快放开我。”姚锦咬着牙狠声道。
“你再坚持几天，等催眠实验一结束，我就马上放了你。哥，你不是最喜欢我吗？我就这点小愿望，你会满足我的吧，是吧？”唐潜俨然已经将姚锦当成唐鸣了。他眼睛里的亮光带着摄人的意味。
“我不是你哥，你看清楚了，我叫黎言，你这个疯子，给我解开，解开啊！”姚锦又是狂挣，又是大吼。
唐潜另一只手往侧面抬，周叔上前去，拿了个针管给他。
唐潜结果针管，里面荡漾着透明的液体，转身回去，举起针管，准备往青年脖子上扎进去，只是对方挣动地太厉害，病弱的唐潜根本压不出。周叔两只坚毅的臂膀一过去，就压得姚锦上半身完全动弹不了。
颈项尖锐的痛袭来，姚锦睁大的眼睛在睁开后没到十分钟时间，再次缓慢合上。
看到人脑袋垂向一边，眼尾都微红，唐潜手指过去，先是轻轻rou搓，到后面直接加大力气按下去，按出一团殷红。
“加快进度，一天一个阶段，让他们把进度提前。”
周叔望着实验台上的青年：“进度太快，也许会让他精神崩溃，那时候怎么办？”
“没关系，就算他变成傻子，他也是我哥，如果真的成傻子也未必不好，那样他就哪里都去不了了。”唐潜小心翼翼地将落到青年眼帘上的一撮头发移到一边，微微笑着说。
“……我去告诉他们。”
周叔走出去，让准备工作基本做好，即将要开始实验的医生将催眠进度拉快。
七八名精神学科的医生围在一张实验台前，对着居中闭着眼睛，毫无反抗力的青年，开始了催眠。
催眠这次进行了四个小时，比上一次整整多了一个多小时。
也是从这一天起，之后的每一天，上午和下午各进行一场催眠，原本要八天时间，直接缩减到了四天。
四天里，姚锦都被双手束缚躺在铁架床上，每次清醒不到十分钟，会再次被注射进迷药，陷入仿佛永无止境的混沌深渊里。被迫接受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唐鸣的人生。
他们给他输送营养液，在他昏迷时，弄开他的衣服帮他擦洗身体。
至于排泄，也都是由其他人帮忙，他像个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植物人，全部的事情都被别人控制着，他们肆意摆布着他、欺辱着他，甚至想扭曲他的思维。这四天，对姚锦来说，就像炼狱，比被人强上，还让他无法忍受和愤怒到想暴起，宰了摆弄他的所有人。
姚锦忍耐着，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他脑袋里除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记忆，又多了一份，一共四份记忆了。
唐潜没有在给他专门准备的皮椅上坐着，而是同医生们站在一起，他紧密关注着实验台上的青年，听到旁边医生说了，你现在可以睁开你的双眼。唐潜看着青年析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底下眼珠剧烈颤动，他一口气提在嗓子口，即害怕又喜悦，害怕实验失败，青年变成傻子，惊喜青年从这一刻开始，将会只属于自己。
眼帘掀起，底下浅黑的眼眸迷茫不安，看到周围一圈陌生的人时，不自觉地缩了缩。
“哥哥！”唐潜扑过去，惊喜地唤道。
姚锦眨了眨眼睛，像是没认出对方来。
“哥，我是小潜啊，小潜，你记得我的，对不对？”
姚锦干涸的嘴唇动了下，许多天没说过话，声音嘶哑的几乎无法发出来：“小潜？”
“是是，是我。”唐潜连连点头，满脸喜悦。
“你，这么高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明明……”
“哥你被绑匪捅了，后来就一直昏迷，我请了国内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我等了十多年，真的太好了，哥你终于清醒了。”唐潜抓着姚锦一只手，紧紧握着，眼眶里泪水在微微闪烁。
“我……睡了十多年？”手腕的皮绳早已解开，姚锦坐起身，面部表情还是有点迷茫不解。
“是，十二年。我带你回家，离开这里，我们回去。”唐潜扶着姚锦下床，并蹲下身体帮他穿鞋。
姚锦垂眼，瞧着唐潜后脑勺，一抹浅笑缓缓爬上眉梢。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以后都不想再来了。”姚锦淡声说道，听到他说话的唐潜仰头，看到姚锦眉目柔和，和逝去大哥的声音俨然重合到了一起。
“那我关了它。”唐潜说。
☆、第二个世界
姚锦摇头, 他看着自己刚才躺着的铁架床, 声线悠然：“我不喜欢它, 不喜欢的这里的一切。”
“周叔，你叫人过来把这里的所有都烧了。”唐潜叫过来周叔，对旁人, 他的神情和对着姚锦的截然不同。
姚锦柔软笑着。
旁边的医生原本看着，没有插话，听到唐潜要毁了这个实验室，毁了他们的心血, 有人站出来，想出声阻止。让唐潜一个阴冷的视线给当场镇住。
“哥, 我们走。”唐潜扶着姚锦, 径直离开了实验室, 留周叔还有另外几名手下, 由他们处理实验室。
唐潜亲自担任司机，将车开往唐家。
坐在后车座的姚锦两手虚握在一起，目光平平只是前车窗玻璃, 看着正前方。
419：你真接受了？接受自己是唐鸣？
“不接受的话, 你觉得唐潜会做什么？”
419：以他的性格, 可能会扯条铁链把你锁起来。
“可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控制了。”
419：其实也有好的地方，你的体质对唐潜自动免疫，他算半个同性，根本勃不起来。
“是挺好。”
“不过，难道这样, 节点就不存在了？”
419：存在。
姚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视线微转，看到车内镜，那里有一双痴恋的黑眸。姚锦给了那人一个清浅的微笑。
车子很快就到了唐家，唐潜先下车，想去给姚锦开车，结果身体一顿，手抓着车门就一阵猛烈咳嗽，那声音听着都叫人觉得痛，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咳嗽还没好？”姚锦两三步上前，拍着唐潜后背，替他缓和着。
唐潜从兜里拿出纸又咳嗽一道，随后装作无意地把沾了血的纸握手里，不让姚锦看到，他笑着摇头：“没什么关系，偶尔会咳嗽两声，没有大碍，哥你别担心。”唐潜比姚锦小两三岁，加上常年重病，身体孱弱的看似一阵风都能吹倒，姚锦已经算是瘦的了，唐潜比之他更瘦，姚锦感觉到手里的一把骨头相当咯肉。
眸光微微闪烁，这次换姚锦扶着唐潜，边往家门口走，他边说：“平时都吃的什么，你太瘦了。”
“就周叔煮的东西。”唐潜真的完全将姚锦当成唐鸣了，他已经沉浸在了弟弟这个角色中，自己没想过出去。
门是指纹锁，唐潜印上他的指纹。
“一会哥再录吧。”
姚锦没表示什么意见。
扶着唐潜在客厅沙发坐着，姚锦在屋里快速扫了一圈，看到了饮水机，走过去接了杯温水，反身到沙发边给唐潜。
唐潜喝了一口，润泽了发痒的喉咙。
放开杯子，唐潜两手绕过姚锦腰肢，将脸埋在他腹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这人身上温柔的气息，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
姚锦盯着沙发后面的一副山水风景挂画，眼底冷淡、无一丝柔情，出口的话语却春风和气：“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啊。”
“不是哥，我太想你了，十多年，我每天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可你就是不睁眼，我很想念你，真的。”唐潜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
姚锦轻抚着唐潜的头发，眼眸里渗了寒冰，依旧很温柔说：“我已经醒了，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吧，应该着眼于当下。”
419：宿主，你两演技完全不分伯仲，都是影帝。
“演技不好点，怎么骗过对方。”
419：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玩火自焚。
“……若真有那个时候，只能说是我演技不佳，我认栽。”
唐潜抱着姚锦有十多分钟，直到姚锦肚子发出一道饥饿的咕噜声。
唐潜抬起脸，手还舍不得放开姚锦衣襟。
“哥你饿了，要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今天是你醒来的第一天，应该庆祝一下才对。”
唐潜眼里真情丝毫不虚假，若姚锦不是知道真相，若他真的被催眠了，恐怕也会沉浸在对方制造的谎言中。
“家里有什么菜？外面的不一定好吃，我去做。”姚锦说着要往厨房走，唐潜不得不松开他衣服，但随着他的转身，也站了起来。
厨房很容易找，就在左边位置，姚锦过去，唐潜亦步亦趋。
东西挺多，都很新鲜，姚锦又问了刀菜板这些在哪里，拿了几个菜出来就开始弄了。
唐潜靠在厨房门框边，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一会周叔应该就回来了，哥别弄了，先休息吧。”
像是为了应和唐潜的话，姚锦真的在拿起菜刀的时候，手一发软，刀子砸落在地上，他身体也猛烈摇晃了一阵。
唐潜连忙冲过去，从侧面抱住姚锦，声音一下就急了：“哥你有没有事？我都说了让你别弄，你为什么不听我话。”
微微挣脱开唐潜手臂，姚锦笑得有点勉强：“我只是，觉得太久没有见到你，心里高兴，一时间就忘了。你别生哥的气，哥听你话。”
将手在水龙头下洗净，姚锦跟着唐潜出了厨房。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唐潜给周叔打电话，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那边回马上。
于是唐潜带姚锦去了楼上，让他住自己隔壁的一间房。屋里打扫的很干净，完全看不出像是没人住的一样，被褥这些也都是刚刚换上的。颜色都是按照过去唐鸣的喜好，便暖色系，浅蓝色的被套，淡紫色的床单，墙壁也刷的淡色。
这不是之前自己住的那间房，姚锦走到屋里，到床边往底下望，有一辆黑色汽车从远处驶过来，驶入铁闸门，停在了窗口斜下方。
唐潜看姚锦似乎看什么看的目不转睛，到他旁边并肩站着，也看过去。
应该是感知到有人在看他，周叔下了车就往楼上抬头，看到那里站了两个年轻的青年，两人身高相仿，相貌也有六七分相似，左边那个脸上明显没多少表情，一双眼睛也冷幽幽的，右边那个唇角微弯，看得出来心情不错。周叔见过几个被彻底催眠的，开初都会有点茫然无措，没有像青年那样，全然就接收了般，一点没表示出困惑。
实施催眠的都是国内技术最顶尖的，是不可能出错的，而且黎言他的身家也都有调查得一清二楚，不会有什么变故的。或者就算有，周叔想他也会在苗头冒出来时，立刻掐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