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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 番外篇完本——byAnecd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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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阴沉着脸看着他,赵昔眼不见心不烦,屋中一时寂静。
忽然门外有人扣了两下,两人均是神色一动,宋舟道:“谁?”他只当是手下等候太久,所以扣门来问情况。
那人却不答,随后向内一推,将门推开。
宋舟见到来人一身游侠装扮,一张面具严严实实将脸盖住,绝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宋舟瞧他手里那柄雪亮的长剑,这是他手下一个得力武卫的佩剑,不由冷笑起来,看了看赵昔:“看来你不只留了一手啊,是我小瞧你了,赵大哥。”
赵昔听这人的脚步声极轻,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他却不认得这么一个人,一时心中疑惑,也不则声。
那人走过来,停了一会儿,不知在看什么,半晌,赵昔听他将宋舟身上的麻绳割断,随即一声钥匙的轻响,这人走到赵昔身边,替他将手腕上镣铐解开。
宋舟挣开麻绳,盯着他道:“你是何人?”想到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只怕外面守着的属下……他几步走到门前,见门外的走廊,卢书生等人都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他心里便沉下去,他武功也不弱,可方才与赵昔周旋之际,竟丝毫未曾听到门外有打斗声,可见这来人是悄无声息地将他一众属下放倒。他生平所见能做到这点的人不过寥寥,且俱都是连他父亲见到都要客气三分的武林前辈。
此时若是张岐在他身边,还可应对一二。但自从上次商洛山一行,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张岐起了疑,所以此次前来幽云,故意派张岐去了别处。万万没想到这次埋伏会变成自己身陷险境,这蒙面人若对自己起了杀心,或者赵昔唆使他对自己动手,他可毫无还手之力。
赵昔起身,向那人拱手道:“兄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人站立许久,抓起他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宋舟浑身警惕地站在原地,却见那人并不看他一眼,只拉着赵昔走出房间外。赵昔右手还抓着宋舟的佩剑,那人见了,拿过来向后一掷。
宋舟下意识接过,不想这人扔剑时贯了内力,他一接只觉重若千斤,往前踉跄着摔倒在地上,难堪不已。
赵昔随这人来到小楼外,听得三两声马蹄响,却是自己和许棠赶路用的两匹马。
对方还牢牢地抓着他手腕,赵昔虽觉得这样不好行动,但也挣脱不开,只得问道:“兄台既然救了我,可曾遇到过和我同行的那位年轻人?大约二十不到年纪,嗓音有点粗哑……”
那人开口道:“他已经安全了。只是手脚给人刺伤了两处,我让人带他去医馆了。”
赵昔点点头,感激道:“兄台萍水相逢却肯施以援手,真乃大义之人。”
那人顿住脚,问了一句:“萍水相逢?”
赵昔听他的口气,却似从前和自己相熟,自己却毫无印象,便笑道:“我半年前生了场大病,许多事不记得了,兄台若是我从前相熟之人,恕我方才失礼。”
那人忽然没了声响,赵昔也不好行动,两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蒙面,一个目盲,引得来往的行人都投过目光来打量。
赵昔觉得这人有些古怪,等了许久,他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了,忍不住问道:“我们……不走吗?”
那人忽然松开他的手腕,道:“我们去医馆。”
赵昔凭借脚步声跟着他,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我们从前是如何认识的?”
那人道:“你救过我。”
赵昔点点头,笑道:“你亦救了我一命,咱们算扯平了。”
那人道:“你救过我很多次。”
赵昔哑然,觉得这人大概不喜多话,也就又点了点头,两人一路无言。
走到医馆,许棠已经被安置好,包扎了伤口,赵昔替他把了把脉,除了失血倒无其他大碍。便让他好生歇息,上山的事不忙。
赵昔找到医馆的大夫,和他商量着改了药方。那个人仍旧站在一旁,大夫去吩咐药童煎药。赵昔寻了个坐处,又请那人也坐。
那人先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和樊会一样,赵昔答道:“出了点意外,我不得已用药催动内力,把眼睛给弄坏了。”
那人又沉默,赵昔也习惯他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了,过了会,他又道:“你上山去找孤鸿老人?”
赵昔讶道:“是啊。”心想自己失忆前或许还真和他关系匪浅,否则他不会连他的师门都这么清楚。
那人道:“我陪你上山。”
赵昔道:“这个倒不用……”
那人道:“许棠身负有伤,十天半月行动不得。我来此地本就是为了见孤鸿老人。”
赵昔一想,虽然这人态度古怪,但至少没有恶意,许棠的伤的确得好好养养,倒不如答应了,便道:“既是同路,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那人“恩”了一声,不再说话。赵昔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但这么个存在感极强烈的人杵在你面前,又跟你沉默以对。那感受诡怪得很,于是又进屋里,和许棠谈起他的打算。
商量过后,赵昔在城中修整了一日,随后同那位“救命恩人”两人两马,出城外,沿着小路往戏苍山而去。
越靠近戏苍山,路越崎岖难行,有时只能人在前,马在后,走过一些狭窄的山路。“救命恩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赵昔倒很照顾,赵昔又问了一遍他的名姓。“恩人”骑着马停了停,答道:“我叫林朝。”
赵昔恍然道:“林兄。”
“恩人”道:“叫林朝即可。”
赵昔便道:“林朝。”
名字说出口他才察觉出来,这和自己的化名“赵昔”倒是对到一起了,朝昔朝夕,朝夕相对。
他想难道是人家不愿透露真姓名,所以顺口起的名字?随即又想化名也好真名也罢,两人结伴同行,何必疑心太多。
于是拉了拉缰绳,接着赶路。
第34章 问情
两人白天赶路,夜晚在山洞中休憩。林朝拾了些柴火,点起一个小小的火堆,问赵昔道:“你给那人喂了什么毒药?”
赵昔晓得他说的是宋舟,笑道:“那是我拿来吓唬他的,原是赶路时许棠分我的糖球儿,我接了顺手揣在怀里。他搜走了我的药瓶,却没搜走这个。”许棠那样的性格,居然很爱吃甜,还分了赵昔几个。
摇曳的火光舔舐着两人的侧脸,赵昔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态,但能感觉,林朝的心情似乎比前两日要松快一些,气势没那么慑人了。
他察觉出这人有许多心事,沉默寡言地收在心里。相比之下,自己光棍一个,倒是无忧一身轻了。
两人相对静坐了一会儿,拿出干粮来饱腹,赵昔想起自己和许棠同路时,露宿山头,常常出去抓些野味来烤着吃,倒也别有风味,此刻和这位仁兄一道,却不好腆着脸要人家去打野味来了。况且两日相处,林朝虽然未曾表明身份,但他也看出此人必定常居高位,养尊处优,这样的人,能知道山间赶路怎么找宿处,怎么拾柴生火,已经很不错了。
如此胡思乱想一番,林朝道:“时候不早,歇息吧。”
赵昔点点头,在山洞找了处平坦的地面,脱下外衣,枕着包袱,草草入眠。
连赶了四天路,二人终于来到戏苍山脚下。
传闻前朝最末两代皇帝喜爱鹰隼,戏苍山曾是他们皇室饲鹰之地,后来本朝开国皇帝起义成功,斥之为祸国殃民之种,戏苍山由此荒废,连曾矗立在山脚下的行宫都被焚毁。
赵昔林朝在山脚下稍作歇息,便上马登山。
幸而当年为饲鹰方便而铺的登山小路还在,虽然杂草丛生,但周围密林环绕,流水潺潺,倒是个清幽的所在。
两人走一段停一段,为免马儿疲累打滑。行至半山腰,两人在林中稍坐,赵昔忽然听见上方天空传来急促的隼叫声,他心中一动,总觉得这和一路听到的鹰隼的叫声有所不同,不由站起来,辨认那叫声的方位。
林朝问道:“怎么了?”
赵昔道:“你听这叫声,像不像警示或是求救。”方才思索这叫声的含义,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林朝没有质疑他的话,而是跟着起身道:“孤鸿老人是养鹰隼的好手,这或许是他饲养的隼。”
赵昔道:“那这隼叫声岂不意味着……”他转头对着林朝的方向,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林朝道:“孤鸿老人的住处在山顶附近,我们即刻赶路,说不定还能碰上。”
赵昔点点头,两人立刻上马,中途也不再休息。幸而两匹马一匹是林朝常用的坐骑,一匹是那白鲸教六兄弟所赠,都耐力甚佳,且极具灵性。
如此一气登上距山顶三四里处,赵昔跟着林朝,忽听前方传来与细琐的沙沙声,惊讶道:“这里竟然种了竹林?”
两人下马,在竹林前站定,赵昔十分稀奇地去抚摸那竹叶,问了几句林朝它的斑纹颜色,怪道:“还是颇为娇贵的品种。照理说这里风水养不出这样的竹子来才对。”
林朝望着这片竹林道:“孤鸿老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赵昔了悟道:“难怪。”奇门遁甲之术自古有之,且是一门玄之又玄的学问,精于此道者可以观天象,改风水。传闻当年高祖皇帝起义之时,招揽了一位擅长奇门遁甲的穷书生,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后来这穷书生也成了开国第一位丞相。
他又想到另一处:“那么这片竹林里,莫非有他主人布下的什么迷阵?”
林朝道:“你想的不错。”
赵昔笑道:“这怕不是你我的专长。”
林朝道:“你能解开。”他顿了顿,又道:“我见过你解开。”
赵昔讶道:“哦?”他倒是的确记起来不少师门传授的东西,但也只是粗浅皮毛,不过林朝既然说他能解开,或许这竹林中的迷阵并不复杂。
无论如何,两人已经走到门前,不可能对着一座竹林望而却步。他打定主意,对林朝道:“那咱们这就进去吧。”
于是两人牵了马,缓步进入林中。林朝替他描述周围情景,赵昔虽然眼盲,但这类奇门遁甲术,往往以人眼前所见混淆视听,他看不见,反倒有助于理清思路。
两人在林中走了一炷香有余的时间,赵昔渐渐有了些把握,开始指点行进的方位。
兜兜转转,远处太阳西斜,云如火烧,竹林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镀上落日的残红,将原本青翠的竹叶浸染得如同染血一般。
此情此景,如何不令人心生惧意,但此时在竹林中的两人,一个双目不明专心破阵,一个虽看得见,却毫无所动。
林朝虽然不懂得奇门遁甲,但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已臻化至境,天分极高,和赵昔描述周身环境时,往往几句点到要害,这便是人常说的“慧性”,赵昔也不由得叹服。
半个时辰后,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小块被竹林环绕的空阔地,当中架着一把古琴,旁边设了炉瓶三事。香炉里的香已经焚尽。
赵昔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俯身在古琴的弦上一拨,琴音悠远。赵昔竖起耳朵聆听,朝一个方向道:“恐怕阵眼就在这个方向。但靠近阵眼的地方,往往会比较凶险,有时还会阵套阵。咱们要更小心才好。”
林朝道:“那我先在前面探路,确认安全了,你再过来。”
赵昔点点头,林朝便率先走入竹林,赵昔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只听见竹叶沙沙作响,再无林朝的脚步声,心中一凛,陡然醒悟:他方才说要提防阵套阵,实则在他两人走进这里时,就已经陷入了阵中阵!
千算万算,还是没逃过人家的诱饵。赵昔哭笑不得。不过幸亏方才林朝的提议,否则要是他俩一同迷路,他们就连古琴这唯一的破阵线索都失去了。
赵昔索性盘坐下来,仔细摸索,顺着琴身的纹路,触到了两个陈旧而模糊的小篆刻字:“问情。”
再说林朝进入竹林几步后忽觉不对,回身一望,哪还有空地的影子,尽是无边无际的竹林。
若是寻常人,此时必然慌张,认为自己辨错了方向,再转个身,四处张望几下,错走两步,就会迷失在漫无方向的竹林里。可林朝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一刻钟有余,身边的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往前跑去,林朝紧跟其后。
竹林渐渐变得稀少,随后眼前一亮。视野所见是一个小小竹屋,围了一圈篱笆,屋檐下还挂着供鹰鸟停驻的单架。
林朝在篱笆前站定。他能这么快出阵,想必是赵昔在那头已经将其破解。
正思索之际,耳畔听得隐隐约约古琴弹奏之声,却是从竹林中传来,初听时不成曲调,愈听愈是清晰,绵绵泣诉,荡心入骨。
林朝垂首,仿佛沉浸在琴曲之中。这时竹林一侧轻轻摇动,一道人影闪过,出剑如寒芒凛凛,向林朝背心刺来。
林朝状似昏沉,却在他靠近身后时长剑出鞘,看似毫无章法地一挡一挑,却将人挡在三尺之外,不能再进一步。
那人见一击不成,又刺出一剑,这一剑却比上一招更加精妙,林朝未曾预料,眉头一蹙,手上却好似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剑身相击,“咣”得一声,那人的长剑脱手,跌在地上。
他和赵解秋少年相识,赵解秋喜爱钻研药理毒术,剑法并不好,但为了缠着他,还是将幼时师门传授的停云剑术又捡了起来,等他练剑之时,就凑上来要讨教。
停云剑术是极精妙的剑法,其中有一式“剑影留痕”,进也可攻,退也可守,剑法高超之人,可以从头至尾单凭这一招对敌。赵解秋每每和他讨教,用的就是这一招,可他学艺不精,总是被林朝打得长剑脱手,狼狈不已。
可赵解秋丝毫不在意,等他下回练剑,依旧上来使这一式,依旧被他打得长剑离手。林朝被他缠得烦了,就勒令他每日只能与自己交手三次,若一次过不了十招,那下次也不必了。
思绪回笼,林朝看着眼前踉跄着退后几步的人,冷峻的剑客第一次心生恍惚,道:“你记起来了?”
这用剑袭击他之人,脸颊削瘦,鬓角染霜,不是赵昔又是谁?
“我记起来了。宋绎……你好狠!”
琴声在竹林中回荡,同着那人的话语,钻进宋绎耳朵里,有如一柄利刃,搅得他脑内翻江倒海的剧痛。
宋绎张了张口,叫出那个名字:“赵解秋……”
他其实是不常喊他的名字的。
可赵解秋坠崖的这半年,他每每头痛发作,都会忍不住念他的名字。好像多念几遍,头痛就能止住似的。
就像他在时一样。
第35章 醉禅
这样的晃神只不过在瞬息之间,小屋后的树林上空传来隼尖锐急促的叫声,林朝微微摇动的剑心立刻重归稳固,双眼清明,辨出那方才袭击之人并非赵昔,只不过易容了八九成相似,身形也极为相同。
佩剑“嗡”得一声,再度袭来的剑锋在刺入林朝左肩半寸深时被牢牢阻住。
林朝的双眼犹如深潭,丝毫毕现地映出对方的倒影。他所佩之剑还是那日随手在宋舟一众手下之中拣的,而那袭击之人所用的剑刃十分锋利,远胜于林朝的佩剑,可两兵相交,一声脆响,那人的宝剑折作两半,半边手臂都被蕴藏厚劲的剑势震得发麻,虎口迸裂流血。
林朝道:“你向何人学的停云剑术?”
那人身子一晃,忽而叫道:“你与其追我,不如担心担心林子里那个!”
林朝欲要擒住他的步伐一顿,那人不顾内力被林朝的剑势震得大乱,立刻运起轻功,朝屋后掠去。
林朝不再追赶,转身向竹林里赶去。
竹林迷阵已破,林朝很快找到那片空地的方位,轻功赶到时,却见四周一片静谧,古琴上伏着鬓角含霜的青年,眼上的布条已经不见,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额头带汗。
林朝以为他受了伤,上前几步,一只手去抓他的肩膀,手劲颇大,赵昔吃痛惊醒过来。
他陡然惊醒,神情还有些恍惚不定,林朝想到方才听到的琴声,明白那琴声有乱人心智之效,赵昔如此模样,莫非是真被那曲子勾得记起了什么?
他紧紧盯着赵昔,赵昔恍惚了一会儿,总算神智回笼,捂着额头道:“林兄?”
林朝顿了顿,道:“是我。”
赵昔道:“你出阵了?”
林朝道:“是,我已找到孤鸿老人的住处。方才竹林里那首曲子,是你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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