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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悬崖之后 番外篇完本——byAnecd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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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的。”宋绎喃喃道,“太上剑法忘情,可是你给的丸药我日日都吃,就像剑法日日在练,不能忘。”
赵昔的心苦涩极了,他没有想过去的那些恩怨,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如果宋绎的手就此废了,他这辈子该如何解脱?
宋绎的手落在他肩膀上道:“我带你回去。”
赵昔纹丝不动:“运功你的毒会加剧。”
“不走他们会追上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巷子入口传来阵阵脚步声,宋绎左手一翻,拎起佩剑。
一个人影走在前面,步伐生风,衣衫染血。
“你们……解秋!”
赵昔起身道:“师哥!”
温石桥道:“我迟来一步。朝廷的鹰犬已经都杀了,咱们即刻出城。”
赵昔看向他身后,宋舟带着数人,在巷口站定道:“不是我透露的风声。”他看向靠坐在墙边的宋绎,眼神一沉,“原来你们一直在一起。”
赵昔道:“无论是不是你透露的,朝廷也一定是从你们那拿的情报。”
宋舟道:“该清理的人我都清理了。京城里的武林盟弟子已在日落前出城门,我本要待跟你见面后,和你们一起出去。”
赵昔不语,宋舟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投身的那个客栈?若不是我有意隐瞒,那儿的人还能在京城帮你打探消息?你要找的那个小女孩,早就被杨家人带出城了。”
温石桥道:“没时间再分说了,天一亮,朝廷的人就会发现尸体,西城门的守卫已经被我买通,现在就走。”
赵昔看宋绎的情况,他的右手小臂已经微微地抽搐,耽搁不得了。
赵昔斩钉截铁道:“你们出城,找个人送我和他回客栈。”
温石桥大怒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拎不清!”
赵昔道:“再不治他的右手就废了!”
温石桥道:“他废了右手与你何干!他这是活该!”
赵昔咬紧了牙,低下头,央求似地低声道:“若他真的废了,我一辈子也不得解脱。师哥。”
温石桥道:“你!”赵昔低着头,月光照得他眉眼像霜雪一般,温石桥有千百声责骂压在心里,拔剑指向宋绎,却还是收手了。
宋舟看这一幕,像在看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别过头去。
于是宋舟带人先去西城门,温石桥护送赵昔和宋绎回了客栈。
掌柜的一宿没睡,等在客栈大堂,见了赵昔等人归来,宋绎成了这副模样,手脚大乱,立刻紧闭大门,将下人们唤醒。
赵昔已经镇定下来,吩咐道:“取我的包袱来。”转头对温石桥道:“师哥,你出城去吧。”
温石桥冷声道:“你要为他再送一次命吗?”
赵昔道:“宋舟走前说,他会派手下伪造两具我们的尸体,放在你杀的人之中。见过我们的人已经都被你杀了,朝廷没有画像,无从查起,只会将那两具尸体当做嫌犯。”
温石桥看着他,赵昔又道:“师兄曾说过,只要宋绎能做到护我周全,你就当他是我的一个护卫。”
温石桥紧握了剑柄,道:“或许我从没明白过你,师弟。”
赵昔心里一阵难受,温石桥转身道:“我那掌管城门的朋友,我将他的信物给你。你带着他,找着机会就走吧。”
赵昔苦笑,抱拳道:“师兄保重。”
等小厮取来包袱,温石桥已经离去。赵昔从包袱里取出银针等器物,和随身的许多奇药。开始疏散宋绎手臂里的毒素。
大堂里一夜灯火通明,只是门扇紧闭,外人不知。
第二日早上,赵昔在宋绎床边,就着小厮搬来的矮榻睡着了。
掌柜的小声唤醒他道:“先生,外头小二去打听了,听说官府已经贴了告示,说昨晚七叶胡同有叛党作乱,已经伏法。”
赵昔点点头,道:“这几日客栈照常做生意,别让人察觉出古怪。”
掌柜的道:“是。小的心里都有数。只是京城怕是要乱了,等寻个机会,就由我等掩护先生和公子出城吧。”
第74章 垂杨
武林盟叛变一事,并没有在京城传开。京城是天子脚下,这里的百姓只知朝廷官府, 武林盟的消失在有意遮掩之下, 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赵昔这一着棋也算是功成, 只不过那夜之后,城门更加戒严, 要出去倒是难了。
他索性撇开此事, 先专心替宋绎治伤。
那夜的剖白不曾改变什么,只不过从林朝又喊回了宋绎,赵昔也不再把他当护卫使唤。
两人仅有的相处也只是每日换药时的沉默以对。
赵昔提着药箱走到房门前,听屋子里掌柜的在和宋绎禀报事务, 便稍停了停。等掌柜出来,才颔首进门,坐在床边,将宋绎右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揭开。
手掌的破口已经结痂, 但皮肤仍然透着暗紫色, 赵昔低头问道:“有知觉了吗?”
“没有。”
赵昔顿了顿,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按着穴道一枚枚刺了进去,拔出来时,针尖染了一层毒血,看着比前几日的颜色轻了些。
赵昔不由蹙眉道:“按理说疏散了这几日,该有些成效才对。”
宋绎亦看着自己的手掌,道:“我左手也可练剑。”
赵昔不语,敷上药,拿了干净的新纱布从新替他缠好,道:“伤没好前,毋要强行运功,否则毒流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整理了药箱,正要出去,宋绎忽然道:“别走。”
“不能多留一会儿吗?”
这实在不像宋绎说的话。赵昔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坐回去道:“宋绎。”
宋绎道:“我不会像别人那样讨你欢心,但我会改。”
赵昔对上他的目光道:“你不必改。从前你没有改,我不是一样缠了你十年。”
“但是你走了。”
赵昔回忆起坠崖前的那段时日,其实那是他人生中最光彩斑斓的几年,他对宋绎道:“我那时为情爱成痴,乃至铸成大错。而你不懂情爱,这很好。”
他说出这话,心中忽然豁然,接着道:“我记得我年纪还小的时候,我师父教导我,人一生要经历万千苦难,千万要淡泊明志,不可执念太深,伤身也伤心。我终究没有听他老人家的话。”
“我对你的情爱,就好像水中浮木,我紧紧攀着不放,但身体越来越沉,力气越来越不济,迟早要放手。而你,实在不需要和我一同入水。”
他对宋绎笑道:“你修习太上剑法,那是极高明的剑法。助人远离苦厄,远离我们这尘俗中人的烦恼。你没什么错,也不必对我歉疚,我是甘心为你画地为牢,所以有一日破出牢笼时,再回头,也没有恨你。”
他将一番话娓娓道来,神情也逐渐明朗,师父教他的道理,他过了十多年才堪堪参透,虽然代价惨烈了点,倒也值当。
宋绎却不想见到他这副模样,道:“我右手已废。太上剑法我不会再练了。”
赵昔皱了皱眉道:“你练不练是你的事。你的手伤我会尽力……”
宋绎道:“还有什么?”
“什么什么?”
“还有什么会让我远离你。”宋绎望着他,“我一一改过。”
赵昔有点头疼,索性道:“你当初对我不理不睬的时候,也并没有理由吧?”
宋绎顿住了。赵昔道:“你只是不在意这个人而已。而今我亦是如此。”
“如果你实在缺一个痴心不改钟情于你的人。”赵昔起身道,“那就再去找一个吧,因为我的一腔执念,真的都用尽了。”
这回宋绎没有再喊住他,赵昔走出房门,轻轻舒了口气。
他终于把话说开,宋绎也果真没有再多问他。又过两日,宋绎能下床行走了,就还是整日坐在离赵昔不远的地方,两个人都闷闷的不说话。
景泰帝登基后的十六年,这一年的四月初七是皇帝的生辰,也就是所谓的“千秋节”。
这时候京城还同往年一样,官府为皇帝的生辰在民间大肆操办,千秋节那日,街坊游园到处挂满了各色风灯,街头游龙戏珠,人声鼎沸,那繁华街市上,各色的铺面,老少妇孺,行人如织,一夜不曾停歇。
这时的京城百姓,还对将要来的温王一脉的叛变毫无所知,也不知道就在一个月后,“小温王”周音集结温王旧部和武林人士,翻出当年温王的旧案,欲向朝廷讨伐。
曾经百姓心中清正廉明的杨丞相,成了“小温王”手下第一军师,他的独子杨之焕,义女朱胭,带领四万人的精兵,从洛阳起兵到军临京师,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
无论怎样天翻地覆,这些都与赵昔无关了,他打算拿到“玛布尔”解毒之后,先见过师父,然后就去关外。同师父师兄一样,下半生都在游历中度过。
等什么时候想安顿了,就南下去苏杭一带,那里既是温柔水乡,也不会被战乱波及。
此时他站在河水一岸,看这千秋节的盛景。等今夜过后,就有许久看不到这样的景象了。
游人们在水边放纸灯,有老人牵着孩子,出来赏玩的夫妇一家,和有情的男女们。他慢慢沿着水边走,看一盏一盏灯从眼前飘过。
有些灯飘得不远就沉没了,有些泊到了岸边,还有些被下游的人截住,大声地在河边念上面的字句。
人的心愿有如纸灯飘飘浮荡,大多沉于深水,能在下游被人接上岸,倒也是件幸事。
不少小贩来跟他兜售纸灯,赵昔都笑着推辞了。
最后跟他卖纸灯的是一个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赵昔道:“公子你就买一个吧,我看那边的大哥哥一直跟着你。他一定是想等你放完灯之后,偷偷在下面捞起来看是什么。”
赵昔看了一眼远处河边伫立的人影,笑着道:“你怎么知道他跟着我呢?”
小姑娘捧起一个纸灯道:“因为他跟我买了一个,写好了要我送给你呢。”
赵昔挑了挑眉,接过那纸灯一看,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写。
小姑娘挺起胸,一字一句道:“大哥哥要我告诉你。他的将来就如这盏灯,你写什么,他就是什么。”
河畔夜风拂过,那一瞬间,赵昔的眼前浮现了千百幕过往。
他握着小姑娘给的竹管笔,在灯上飞快地写了一个字。然后对小姑娘道:“你帮我放到水里去吧。”
小姑娘瞅瞅来时的方向,道:“放水里多不好呀,万一沉下去怎么办?”
赵昔笑着摸摸她脑袋:“并不是什么心愿,沉下去倒也无妨。”
小姑娘难为情地努努嘴,走到水边,蹲下身,把灯托在水上,又拿火折子轻轻一点,纸灯便幽幽亮了,顺水而去。
赵昔看着那纸灯渐渐远去,忽然眼睛一眨。月光恰在此时掩在了云后,河上的灯火虽亮,却照不到他的神情,连远处的人的身影也模糊了。
一艘画舫从桥那头过来,舫上的歌女唱着旧词新曲:“垂杨——紫——陌——洛城东……”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我卡了两天,本来还想写几章的,但是最后还选了这个结局。
这篇文总的来说还是失败的,因为很多东西我都没写出来,包括解秋和小宋一些过往,解秋心里的挣扎,他并不是总是那么淡定的。
小宋其实在我的设定里不渣,就是情商太低,从小练剑练傻了,没人教他怎么喜欢人,什么是喜欢人。
这篇文的缺陷大概就是太多的剧情,导致两个主角的感情戏简直不食人间烟火,既少又粗略。我又狠狠地吸取了一次教训。
不过感情戏真的是难把握,对我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真是莫大考验。
最后还他喵的放了首诗划水,我知道你们又要骂我了。不过欧阳修这首诗真是好啊,情肠动人,煽情必备。
虽然正文完结了,但是如果你们想看啥番外的话,在这章下面给我留言咯,可以是主角两个的,或者韩音,宋舟的。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码新坑了嘿嘿。
最后比心!陪我到最后的小老爷上辈子都是大天使长!
第75章 笼中鸟
“世间大多数人所求, 都是可靠勤勉努力得来的。”
教书的先生如是说。宋家虽然是习武之家,但少爷小姐长到一定年岁,皆要能识文断字,纵写不出好文章,也不能到目不识丁的地步。否则剑谱要如何看懂?
年幼的宋舟因为这一句话,便讨厌起这老家伙来。因为他之所求,生来就没有资格得到。
他生下来便是三阴逆脉。
三阴逆脉, 有大夫说他活不过十岁。宋舟出生后的第六天, 宋老盟主派人快马连夜请来“圣手”季慈心为他续命, 从那时起,他也成了宋家的一个摆设。
宋家统领武林,统领武林盟已有数十年,代代盟主皆武功不俗。到了他这里,一个天生习不了武的病秧子, 怎么镇压各世家门派,怎么令手下人信服?
千幸万幸, 他还有一个资质卓绝的堂哥宋绎。他与宋绎,一个似有若无, 一个天赋惊人, 云泥之别当如是。
府里的下人们对宋舟都是百般小心地讨好,生怕他动了怒,一则怕受罚,二则他动辄便是身体不济,便如个纸扎的人一般。
宋舟懂事得很早。下人们再怎么小心, 他也能听见几句闲话,他装作没听见似的,摆出一副温和知礼的模样,让人越发的叹惋怜惜。
外人怜悯的目光,在宋舟看来,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他只是个能活一日算一日的废物。
他很早就擅长伪装,也擅长将阴郁积压在心底。
宋舟本以为世间少有他这样求而无望的人。直到十岁那年,他那从小就与剑为伍的堂哥从五台山历练回来,身后跟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麻烦。
此人名为赵解秋,孤儿一个,差点冻死街头的时候碰上了“圣手”季慈心,就此一跃成为神医弟子,可惜也是个身负奇毒的倒霉蛋,初来宋府的时候,个头矮小,面色枯黄,就好比残枯了的荷叶,难怪叫“解秋”。
这个赵解秋,脾气也古怪得很,就爱跟着宋绎。可宋绎几乎是宋家同辈人中的楷模,更是宋舟的姐姐宋湘的意中人,貌不惊人的赵解秋跟着他,就好像光芒万丈之人身边多了一个灰点,碍眼得不行。
宋湘带着几个宋家子弟可劲儿地折腾赵解秋,但素来不理会身外事的宋绎,大抵是奉了老盟主之命,居然也会出手护着他一点,更何况赵解秋只是貌不惊人,小小年纪,一手医术已得了季慈心几分真传。几个来回之后,府中就再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了。
赵解秋既不以此为荣,也不曾对他人议论皱一下眉头,还是那沉默冷僻的性子,倒是在见到宋舟的时候,因为曾在师父那里听过他的病情,还肯对他笑笑,当作打招呼。
宋舟和宋绎的院子是靠在一起的,宋绎大多时候都在参悟剑道,对赵解秋几乎是视而不见。赵解秋虽然孜孜不倦地伴着他,但总要找些事打发辰光,所以常常去宋绎的院里坐一会儿,就到宋舟的院子里来,或替他把把脉象,或借他一两册书看。
宋舟卧病已久,除了看完那一架子书更无事可做,赵解秋反而惊讶于他比自己年轻小又常年卧病,却如此博学,便常常拿些不懂的地方问他,一来二去,两人说的话倒比赵解秋和宋绎说的多。
有一回赵解秋看着宋舟的院子,思索道:“你这个院子里种梧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清冷了些,你又调教得下人也不言不语的,虽然病中宜静养,但太清静孤独,也会影响心境。”
宋舟觉得很新鲜,他这些年看的大夫,还有长辈们的吩咐,都是让他安心静养,还是头一回听见赵解秋这样的论调。
赵解秋不是光说不做的人,话说完第二日,他这天先去了宋舟的院子,一进院门,这厢宋舟就听见鸟啼声。过了一会儿,只见赵解秋提着一个小小的架子,上面蹲着一只雀儿,叽叽喳喳的。
赵解秋对宋舟道:“这是我师兄给我买来玩的,名种叫作‘亮翅梧桐’,和你这里梧桐正好相称。”
宋舟盯着那鸟儿,赵解秋道:“莫不是嫌吵闹了不喜欢?”
宋舟回过神来,微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不会调教这东西。”
赵解秋道:“好养得很,大不了我每日过来养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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