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一沦完本——by祭望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01
傅知伸笑问:“要不要先吃一点,下午我再带你出去吃?”
虽然是问岑仑,但傅知伸已经拨通内线,让助理从餐厅带些小吃上来。
飞乐的餐厅规模很大,占据了一层楼,中餐西餐都有,丝毫不比外面餐馆的差,请的都是大厨,就是为了满足那些上课排练的艺人挑剔的胃口。公司会给内部人员办一张卡,每个月打入一定额度,超出另算,是公司的福利之一。
岑仑自然没有去过的,他以前来飞乐的次数寥寥可数,除了特别关注他的,其他不管经纪人助理普通员工还是艺人都不一定认识他。
助理的动作倒是快,岑仑还蹲在傅知伸腿边和傅知伸拉手指玩,就听到了敲门声。
岑仑心里一急,想站起来却撞到抽屉,吓得他一屁股坐地上,又怕被人看到他奇怪的姿势,下意识就要往桌子底下钻。饶是傅知伸这样稳重的人,突然见到岑仑这种反应也是眼皮一跳,弯腰伸手去把人捞出来。
助理进来就看到boss在办公桌后弯腰捡东西一样的动作,把手里的点心之类放到茶几上,连忙问道:“傅总可是掉了什么,让我来帮您捡吧?”
傅知伸看了他一眼,助理被他看得噤声,很识趣地关门出去了。
岑仑整个人埋在傅知伸腿/间,这个姿势有点不太纯洁,他也无暇去理会,傅知伸的手掌捂着他的脑袋,问他撞到了哪里。
“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痛不痛?”傅知伸摸到他额头微微肿起来的地方,轻声责备道。
岑仑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实在太丢脸,他不敢正视傅知伸,假装肚子饿了去找东西吃。
点心还是热的,傅知伸在电话里没说是几个人吃,所以助理只拿了一份,不过数量多,估计也是琢磨不透老板今天想吃什么,于是把他喜欢的都买了一份,还带了杯手工咖啡。
岑仑对咖啡豆过敏,闻到味道就有点害怕,他曾经喝咖啡到上吐下泻,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傅知伸在家里的时候也不怎么喝咖啡,用了很久一段时间来习惯茶叶,因为怕接吻的时候岑仑接触到咖啡味。
这些小细节岑仑不曾注意过。
岑仑背对着傅知伸挑挑拣拣着盒子里的饼干蛋糕,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一手抓着一个塞嘴里,狼吞虎咽。
傅知伸怕他噎着,对他说:“慢点吃,过来我这里。”
岑仑才想起傅知伸也没吃饭,悻悻然端着盒子磨磨蹭蹭走过去,傅知伸抬手给他擦掉嘴边的饼干屑,又端起自己的杯子给他喂了口水。
他这才笑得眉眼弯弯的,趴到傅知伸身上给他喂饼干。
餐厅那边为了控制艺人的身材,点心都是低糖,不过岑仑还是很喜欢那股浓厚的牛奶味,也不觉得腻。
傅知伸吃了两三个就不吃了,伸手把人捞到怀里,隔着卫衣摸他的肚子:“别吃太多,等我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就带你去吃饭。”
岑仑抱着盒子,仰头去问他:“一会吃什么?”
傅知伸回问他:“你想吃什么?”
岑仑一时又想不出来了。
傅知伸把文件看完签名合上,见岑仑还在思考,二话不说拉着他便去搭电梯。
停车场静悄悄的没人,傅知伸拉着岑仑走得理所当然,岑仑却左顾右看的,生怕有人突然出现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
他们最后吃了私房菜,傅知伸说带他去商场买衣服,岑仑半迁半就跟他去了。
WS中心人很多,岑仑有点怂,对傅知伸说道:“傅先生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缺衣服,我以后可以自己去买。”
傅知伸知道岑仑在害怕,他握着岑仑的手,手指捏着他清瘦的骨节,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摸了摸岑仑的头,不容置喙道:“走吧,没关系的。”
实际上岑仑完全是想多了,他们直接坐电梯到六楼,上面除了导购员并没有几个顾客。
虽然临近假期是有很多人购物,那也只针对一楼二楼那些食品区家电区用品区,从三楼开始都是奢侈品专柜,来的人并不多。
岑仑想起上次傅知伸心血来潮带他去逛超市时把整个超市包下来的夸张做法,心里就没什么底。
傅知伸倒是悠闲,直接带着岑仑去青少年区挑选衣服。
岑仑选衣服的眼光一般,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穿着舒服就好,这一点倒是和傅知伸不约而同。
傅知伸不喜欢娱乐圈里那些艺人的穿衣风格,五颜六色破破烂烂的,这会触发他的强迫症,他也不会让岑仑去穿那些所谓引领潮流的衣服,如果看到岑仑穿成那样,他难保不会当场把岑仑扒光。
秋冬季的新品摆在橱窗里,挂在柜子里,五花八门,裁剪设计也不同于岑仑平时买衣服的地方那些。岑仑去的店虽然说也不是廉价品,但也只能算是平民,那里的衣服是批量制作,从来只有人去适应衣服,很难挑选到真正合适自己,而且自己喜欢的。
这里的衣服每一款都只有一件,即使款式差不多,衣服上的小细节也不同,而且牌子岑仑也看不懂,不知道到底是法语还是德语意大利语这类的。
导购小姐对他说这些衣服都是xx大师设计,每一款都是各国限量上架,只有一个码数,她说了一大堆,语速很快,岑仑并听不进去——他并不习惯与陌生人交流。
傅知伸让他自己在店里看看,喜欢什么就试一试,他坐到店里的沙发上,拿起当季的服装杂志看起来。
这里平日无人问津,一旦有人来,皆是权贵,而且傅知伸的脸辨识度太高,店主问声而来,并警告店员不要乱说话。
店主拿出珍藏的咖啡,问傅知伸要甜的还是原味的,傅知伸摆摆手说他只喝茶,店主脸上笑容一僵,明显没有准备。来这里买衣服的人应该是对咖啡习以为常的,有哪个客人会在这里要求上茶的呢?
傅知伸看了一眼岑仑,对手足无措的店主说:“奶茶也可以。”
店主顺着傅知伸的视线看到了跟着导购看衣服的岑仑,心里稍微一动,将泡好的奶茶端过去,看似无意地提起一句:“傅总今日是陪人过来买衣服的么?”
傅知伸翻了一页书,淡淡地应道:“嗯,我家小孩子。”
店主心里微微一惊,她在国内没听说过傅知伸已婚有子,偶尔跑国外接触到傅家的圈子,也没听说过傅家五少有孩子了的,可这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如果是傅知伸的亲生孩子也不算夸张。
但看傅知伸的样子并不想多提,店主也就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陪笑道:“这样,那小公子今日的账我就给打个折扣,算是见面礼吧。”
傅知伸微微颔首,算是领情。
那边岑仑转了一圈,导购小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高价的把衣服夸得天花乱坠,见岑仑放下也不气馁,岑仑看了低价的也不尴尬,十分敬业。
实际上并不是岑仑眼光高,他看了一圈下来,价格都在四五位数以上,甚至有六位数的,即使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长袖,都要好几千,贵得让他咋舌,这里并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原本以为傅知伸说带他买衣服只是想体验一下和恋人逛街的感觉,像去超市购物那样,还是随便岑仑挑选的,像品牌折扣店那种,他可以选了然后自己付账。可是他没想到傅知伸会带他来这些奢侈品牌的专柜。
果然是出身不同,价值观消费习惯都不一样。
傅知伸见岑仑双手空空回来,颇为意外,他会选择这个店,据他所知这位大师的手笔都很受青少年欢迎,那么岑仑这样年纪的也应该喜欢才对,难道他猜想错了?
“怎么了宝宝,都不喜欢?”
岑仑摇头,小声说:“傅先生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店主察觉气氛不对,怕是自己店员照顾不周,便亲自过来招呼:“小公子这是没找到合适的?要不我再带您看一圈?您喜欢哪种款?3 剑夷美锤允裕俊?br /> 岑仑最怕热情的导购,因为他害怕如果对方知道自己负担不起后那种失望或者鄙夷的神色。他看着傅知伸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说出口。
傅知伸翻开刚才看的那本杂志,把他觉得还不错的几件指出来:“把这些拿出来给他试试吧。”
店员很有眼色地去取了。
岑仑心里有点急,眼看着店员把衣服拿出来拆了衣架包装袋,傅知伸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岑仑面对拿到跟前的衣服就是不接过,倔强得很。
这些衣服都是很合适他的风格,傅知伸把他的穿衣习惯把握得很好,岑仑却说:“我不喜欢。”
店主和店员都有点尴尬,看了看他又看向傅知伸,傅知伸放下杂志把他拉过去,像父亲对待不听话任性的小孩子一样耐心问他:“为什么不喜欢?”
岑仑心一横眼睛一闭,小声说道:“太贵了,没有必要。”
如果傅知伸要笑他的小家子气那就笑吧,反正他不会接受用傅知伸的钱买奢侈的衣服,这和被包养有什么差别?
傅知伸以前从未馈赠过他什么,他心甘情愿跟着傅知伸,一开始不过是为了偿还他给母亲救命的那比巨款,再后来便是满心欢喜的暗恋了。
就算现在两人在谈恋爱,偶尔住在傅知伸家,偶尔住在自己家,岑仑还能说服自己两人是平等的,但如果接受傅知伸贵重的东西,他会心里不安。
傅知伸没有笑他,而是接过衣服一件件整理出来,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见个人,你总得穿得得体一些,其他的不要乱想。”
最后傅知伸也没让他试,直接让店主把衣服装好,刷卡,然后带着一脸别扭的岑仑回去。
上了车傅知伸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给你买东西,是本着对你好的心态来做的,就像你生病了我会给你买药,你肚子饿了我会带你去吃饭一样平常。你不必要有压力,我们俩是平等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是一体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既然这样,我的和你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岑仑被他这一串你的我的绕得脑子有点乱,下意识反驳:“可是你给我这么多,我并没有可以回报你的地方。”
傅知伸知道这小东西自己绕进了死胡同,只好说道:“就像你之前会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领带一样,你为何要送我,又想要我做出什么反应呢?”
岑仑表情一顿,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当初送傅知伸领带,纯粹是一时脑子发热,迫不及待想对傅知伸示好,想要傅知伸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而已。
傅知伸坐好回去开动车子,说道:“那你就当是我对你送我领带的回应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如既往卡文~~
第78章 chapter78
第二天傅知伸便带岑仑出门去拜访那位钢琴家,他亲自给岑仑选了西装,还打上了领带。岑仑穿正式西装的机会很少,傅知伸又长得比他高太多,为了能让傅知伸方便给他系领带,他只好把下巴高高抬起。
傅知伸打领带的手法很好,他给岑仑系了个俏皮的领结,让岑仑看起来多了几分灵气。
那位钢琴家住在大学城那边的小区里,看起来应该会是位教授。
这个小区已经有些年头,格局都是几十年前的风格,大门口只有个保安,见迈巴赫要进去,连忙开了门,居然连登记都不用。
车子在通道里绕了几圈,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下,傅知伸又给岑仑整理了一次衣服,才把人领出去。
老房子外面的墙壁已经泛黄,楼前的绿化带却生机勃勃,让岑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很多,傅知伸带他进了楼道,那位钢琴家就住在一楼。
给他们开门的是位戴老花镜的老阿姨,见是傅知伸,很亲热地把人迎了进去。
傅知伸带着岑仑进门,两人换了鞋,把昨日买的礼品提进去放好,问道:“老先生今日在家么?”
老阿姨给他们倒了茶,笑道:“他还在阳台喂鸟,一会就进来,你们先喝水,我给你们洗个水果。”
岑仑双手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十分拘谨,沙发对面是木制柜子,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和奖牌。
傅知伸并没有告诉他要见的这位钢琴家什么来头,但从那些奖项看来,应该是国宝级的人物。岑仑对国内老一辈的钢琴家并不算了解,他虽然成绩不错,基本都是闷头练习,唯一有接触过的老师就只有童年时的钢琴老师,以及大学的导师。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有限的人生里,基本只与钢琴打交道,是个消息闭塞的人,也不会对除练琴外的事情感兴趣。
说来还有些惭愧。
不一会儿,老先生便擦着手进来,见到傅知伸也只是点点头,看到战战兢兢的岑仑,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岑仑听到对方提起他,连忙起身,说道:“老先生您好,我是岑仑。”
老先生笑了,摆摆手让他坐好:“别紧张,别紧张,老头子没那么多规矩。”
很多音乐家多少都有点怪癖,要么是严谨过度,要么就极度挑剔,眼前这位倒是随性,让岑仑情绪平缓许多。
老先生说道:“我听小傅说,你以前是中音的学生?”
岑仑点头:“晚辈不才,是蓝老师的学生。”
老先生在他们对面坐下,仔仔细细将岑仑看了一遍,才说:“这个我有印象,小蓝跟我说起过你。”
岑仑微微吃惊,问:“老先生认识我的导师么?”
老先生在茶艺桌上倒了杯茶,才说:“他曾经也是我的学生,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岑仑这才恍然大悟,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听师兄师姐说导师来历很大,其他班的学生对于他年纪小小便能跟着蓝老师十分羡慕,如果眼前这位老先生是自己老师的老师,那么一定是位在钢琴界德高望重的前辈。
这样想着,岑仑多了些敬畏,他曾经听老师说过,他的老师是最早的那批文艺兵,海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不仅在国内,在国际上也很有声望。
没有想到傅先生会带自己来拜访这样的大前辈,岑仑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偷偷去看傅知伸一眼,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很自然地跟老先生交谈着。
吃饭前老先生将岑仑领进琴房,打开已经有些年代的钢琴,让岑仑坐下试试深浅。
岑仑不敢在老前辈面前卖弄,但也不能太过谦虚敷衍,傅知伸此行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想把自己介绍给这位老先生做学生,虽然岑仑不知道傅知伸为何要这样做,但总不能让傅知伸丢了面子。
于是他挑了首还算中规中矩的《卡农D》,好在这段时间傅知伸有督促他练琴,这样想想傅知伸是真的对他好。
老先生闭着眼睛听完岑仑弹的一曲,脸上有些满意,他看了傅知伸一眼,没说什么。
他与傅知伸在德国的某场宴会见过,由傅知伸的爷爷引荐,老头子虽然定居德国,却心系祖国,对于能在国际给祖国争光的人都十分敬仰。傅知伸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他也很客气尊敬,老先生是乐于交友的人,所以当傅知伸提起要给他引荐一个学生的时候,老先生并没有拒绝。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学生的确对得起傅知伸的引荐,更何况还是自己学生的学生,算来也是种缘分。
于是吃过饭之后,老先生送他们到楼下,拍了拍岑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好好练。”
岑仑点头:“我会的,谢谢老师。”
傅知伸午饭的时候陪老先生喝了一杯国酒,白酒浓度大,他喝惯了洋酒,一时不太适应,坐上车后便昏沉沉地靠在椅背,满脸阴郁。
岑仑很少见到傅知伸难受的样子,好在车里的小冰箱放了蜂蜜,拿出来调了一杯喂给他。
傅知伸有些醉了,见岑仑担心他模样,心里有点痒,等岑仑转身放好杯子的间隙,从后面把人搂了过去。
后面的身体散发着热气,带着酒气,一下子就把岑仑熏红了脸,怕傅知伸不舒服,岑仑小心地推了他一下,低声道:“傅先生,您先睡一觉吧,会舒服一些。”
怀里的人体温相对低一些,抱着刚好,傅知伸舍不得松手,低头含住岑仑的耳朵,暧昧地啃咬着。
岑仑的腰一软,整个人都瘫软在傅知伸怀里,傅知伸的手不客气地在他腰上捏一把,岑仑吃痛,张嘴小声地叫了一下。
傅知伸低笑一声,含住他的嘴唇,来了个深吻。
下车的时候岑仑身上那套精心裁缝的西装早已不见影踪,被揉成一团扔在车子后座,而他本人被傅知伸抱在怀里,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