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一沦完本——by祭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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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仑纠结了一番,还是踏了进去,那几只兔子看到他靠近,马上扔下嘴里的草,蹦哒着后腿惊散去了。
楚辞靠在木栅栏边,看着半大男孩子一样的岑仑逗兔子玩,更像是一窝兔子。
岑仑天生对长毛的动物没有抵抗力,如果不是生活条件不允许,他都能在家里养一大窝各种各样的哺乳动物。
他终于抓到一只兔子,搂在怀里,那个兔子立马装死,一动不动,他摸着兔子软软毛毛的肚子,一脸满足。
真是个小白兔,楚辞想。
等他玩够,楚辞打了个响指,说道:“我们进去吧。”
岑仑放下已经混熟的兔子,一步三回头走出去。
刚走到小屋门口,就有人先帮忙把门打开了,穿着燕尾服的男侍者弯腰将他们请进去,里面除了几位侍者,一个客人都没有。而且店的面积不大,只有寥寥几个位置,却在中间建了个台子,上面放了架黑色烤漆的三角钢琴。
见岑仑不停地打量着店面,楚辞说道:“这里一天只接待一次客人,所以你不用担心第二天有人把我们的照片放上头条。”
听到楚辞暧昧的揶揄,岑仑脸上有点热,他顾左右而言他,看向那架钢琴:“我可以去看看么?”
听到这话的侍者马上就领他上去,为他摆好凳子,打开琴盖。
楚辞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本五线谱,是《scare》的琴谱,他递给岑仑,说:“既然白烁说你会弹钢琴,MV策划书相信你也看过了,里面有一段你的角色弹琴的画面,现在先练习一下也好。”
因为歌曲以黑白为主色,而钢琴键刚好符合,第二人格弹奏的急促的钢琴声,就是男主的恐惧。
岑仑小心翼翼地敲下第一个音,找回手感之后,才顺着五线谱继续往下弹。
楚辞站在钢琴旁,看着他沉迷在钢琴声中无法自拔。
岑仑的才华,不应该只能混到现在的地步,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
一曲完毕,岑仑意犹未尽,楚辞的鼓掌声将他唤回神,他难得羞赧一次,拘束地站了起来。
“比我想象中的好。”楚辞说道。
侍者已经准备好咖啡和点心,楚辞邀岑仑到一边去吃下午茶。
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十分香醇,配上几块精致的蛋糕,一下子就收买了岑仑。
“MV的主角,说是白烁,不如说是你,不知道你有没有领悟到歌词的本意,作者要表达的是男主因为太过胆小,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而迷失在幻想出来的世界无法自拔,最后一幕在黑夜中行走的背影,其实不是白烁演的男主,而是你演的第二人格,这是男主的悲剧。”
岑仑咽下一口蛋糕,迟疑道:“可是这样,这首歌就很消沉了啊。”
楚辞笑:“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世界,人们都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和恐惧,压制自己的其他人格,衣冠禽兽地活着,得不到解放,白烁整张专辑基本都是这种格调,它的作者是A国一个不得志的思想家。”
岑仑还是不解:“这种东西在国内不会被大众接受吧?说不定会被封杀呢?白烁他只是个事业刚有起色的小小艺人而已,你们这样那他试验市场,也太不对人负责了吧!”
楚辞绕有趣味听他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才说道:“你太小看白烁了,他有这个能力。小仑,我觉得你很可惜,你总是压抑着自己,把自己拘束在条条框框里,透过那些条条框框去看待外界,这是你出道这么多年来还没大红大紫的真正原因吧?”
岑仑一下子惨白了脸,像是被人说穿了一样,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红不起来是因为……不。”
楚辞看他慌乱的样子,将试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其实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走红,只是你下意识放不开自己,不去做而已,但是,我觉得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我能帮你做一些决定。”说着他站起身伏下腰,居高临下地盯着岑仑的眼睛看。
岑仑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他一只手勾起了下巴,楚辞的手指在他唇上摩挲着,很色/情的意味。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岑仑对上他的眼睛,问道:“那你公开自己性取向,是不是也是崇尚这种极度的思想自由?”
楚辞低低地笑了起来,嘉善似的低头将他嘴角粘着的奶油舔掉,意犹未尽地又亲了亲:“要不要跟我试一试,我似乎开始喜欢你了。”
咖啡店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个人不剩,只留他们俩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岑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异常之快。
虽然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和傅知伸发生了关系,一直保持了四五年,经历过的肌肤之亲多不胜数,但是傅知伸给他的只有冷淡和误解,即使在很多时候沉迷在他给的温柔假象里,但清醒后莫大的落差让他常常自我厌恶。
那天从傅知伸家里回来,还想过要找个人爱自己,此刻看着楚辞的眼睛,突然生出一些动摇,神使鬼差地就要点头。
楚辞却放开他,整理一下两人的衣领,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渡上了一层昏黄,楚辞开着他那辆低调得不行的别克穿越市中心各条拥堵塞车的道路,将岑仑送回了城西。
楚辞给他打开车门,一句不提刚才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开了个玩笑而已,这让岑仑的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涟漪,很快归于平静,然后就是无限的荒凉。
大概是看到岑仑的欲言又止,楚辞靠过来给他解开安全带,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哄小孩似得:“给你时间考虑,不用急着回复我。”
岑仑懵了一会,恍然醒过来,推开他就跳下车,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往街道里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正是下班的时间,并不宽敞的街道更是挤满了大车小车,行人匆匆,擦肩走过,没有人有那个空余的时间注意到岑仑的不在状态。住在城西这个社区的人基本都是在这个一线城市温饱线挣扎的市井小民,他们整日为生计奔波劳累,自然不会关注到岑仑这个默默无名的小演员。
更何况,有哪个演员会住这种地方呢,演员,在一般人眼里就是高高在上的,光彩照人的,他们动动脚走几步就有无数的收入,生活里应该充满闪光灯才对。
岑仑小区门口本来就不开阔的地方停了一辆看起来就很豪华的轿车,引来很多人观看,虽然抱怨声也不少,大人拉着要上前的小孩,严厉地叱喝:“别捣乱,弄坏这辆车,把你卖了都还不起!”
有些人与生俱来就被数不尽的财富包围,他们的东西即使很不起眼 都能让平常人可望而不及,这就是生活的不公平。
岑仑没想太多,绕开人群走进了小区,他还在想今晚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采购了。
走到自己楼层前,在楼梯却看到了原本以为再也不用见到了的傅知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挤出来一章QAQ
第15章 chapter15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岑仑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
傅知伸也不说废话,上前两步就要拉他:“跟我回去。”
岑仑挪开身体,没让傅知伸碰到自己。
傅知伸眉头一皱,虽然说决定要对他好一些,但几年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相处模式,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心情好的时候,遇到岑仑听话一点,就会抱抱他亲亲他,虽然没说过什么,但气氛和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温柔的。如果碰上他心情不好,岑仑也不顺他意的时候,基本都是冷言冷语恶言相对,甚至会用强。
这种模式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掉。
岑仑抿了抿嘴,不卑不亢说道:“傅先生请回吧,我这里太寒碜,不合适你。”
傅知伸忍住想暴怒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带满了讽刺:“那合适谁来?晋元?还是楚辞?”
岑仑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少见地带了些愤怒:“你调查我?你凭什么调查我!”
这段时间傅知伸已经在他脸上见到两次他暴走的情绪了,这比起以前他的温顺服从,漂亮的脸也生动了不少。
他从以前就知道岑仑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不然也不会用把他捆在身边的方式报复他。
傅知伸靠近一点点,就闻到岑仑身上并不属于他的香水味。在傅知伸印象里,每一次和岑仑亲热,他身上都不会带香水味,清爽干净得让人想霸占,所以他很确定这香味不属于岑仑,那么就一定只属于今天和他见面的楚辞。
今早就听说楚辞私下约了岑仑,推掉无关紧要的会议驱车过来,就怕他被楚辞迷惑。
他不想岑仑被别的男人染指,更何况是楚辞那种生冷不忌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
虽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楚辞半斤八两。
傅知伸沉下脸,一把抓过要躲开他的岑仑,把他扭过来,声音低沉语气危险:“楚辞对你做了什么?”
岑仑被他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抓着肩膀,记忆中那些强迫压抑,还有不该存在的依恋通通浮上脑海,他厌恶地挣扎着,不去看傅知伸的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知伸的耐性通通被撕裂,他急于知道别的男人对他的东西做了什么,这种暴躁焦虑的感情,吞噬了他多年来的冷静,他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他拧起岑仑的下巴,用大拇指狠狠地擦着后者的唇,他哑着声音问:“他是不是碰了你这里?”
岑仑被他摸得一阵心悸,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傅知伸指腹的纹路。虽然不想面对,但他们的确有过四五年在别人看来很亲密无间的生活,傅知伸对他的每一个神情,他都了解几分,反之亦然。
他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又害怕有人经过,他伸出手抓住傅知伸那只在他脸上乱动的手,色厉内荏喝道:“放开我。”
傅知伸低下头盯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岑仑被他看得差点忘记呼吸。
“楚辞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岑仑憋着气,哼哼唧唧地:“好像你就是什么好人一样!”
傅知伸没想到岑仑会这样和他顶嘴,愣了一会,不怒反笑,拍拍岑仑的脸蛋,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招惹我的。”
岑仑脸白一阵红一阵,狠狠拍开他的手:“我要回家了,傅先生自便!”
傅知伸意外觉得这样的岑仑更加讨人喜欢,他这样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就应该是肆意的张扬的,而不应该像曾经一样心事重重小心翼翼。
或许以前是他做错了,但木已成舟,傅知伸只想今后都对他好一些。
岑仑打开门,开了一个缝隙,刚够他小身板钻进去,他以为傅知伸不会反应过来,但傅知伸并没有如他所愿,事实上岑仑开门的时候,傅知伸就已经构思一会要怎么强行登门造访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把拉开门,施施然走进去,岑仑脾气再好都要暴走了,实际上如果不是以前有求于傅知伸,岑仑很多时候都想冲他大喊大叫发泄自己的委屈。
知道自己赶不走他,岑仑放弃挣扎,走进自己房间换衣服。
楚辞身上骚包的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趁岑仑在房间换衣服的空隙,傅知伸在不大的客厅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的格局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样式了,不管是墙漆还是装修和家具,也不够宽敞,采光也不好,窗户阳台外面就是围墙上满满的爬山虎。
客厅摆着一套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原本盖在? 厦娴陌撞蓟姑荒每悦娴缡幼郎厦婀易乓徽藕诎渍眨歉龊芷恋呐浚抵觳挥孟攵贾滥鞘轻匾压实哪盖住?br /> 傅知伸突然有点愧疚,他以为五年前岑仑设计爬上自己的床是为了出人头地,没想到他只是想利用自己作为踏板,企图搭上飞乐的线,用自己的努力来给母亲治病。傅知伸当时并不知道,而且岑仑并没有要求过自己任何权利钱财,也只被自己当成是他耍的小心机。
另一面墙壁上放着一架立式钢琴,已经很旧,他伸手弹了一下,连音色都不对了。
资料上写岑仑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优秀毕业生,十三岁的时候以通过钢琴十级被破例录取的,那么小的年纪,还是单亲家庭,童年一定都是日复一日地练琴吧。
想象还不到钢琴键盘高的小家伙挪着屁股坐上凳子一本正经弹琴的样子,傅知伸下腹一紧,突然很想抱岑仑。
岑仑换了衣服出来,见傅知伸背着他站在他家那架老钢琴面前发呆,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傅知伸家顶楼有架世界限量的昂贵钢琴,也知道傅知伸把它当成一件珍贵的收藏品,不让任何人靠近。那时候偶尔被领上去,岑仑即使再怎么不露声色,也被他看出来对那架钢琴的热爱了吧。
那个畏手畏脚的自己,在傅知伸看来又有什么资格靠近珍藏的钢琴呢,那时傅知伸让他站得远远的,疏离地看着他,几乎让他无地自容得想拔腿而逃。
傅知伸闻声回头,看到站在卧室门前手足无措的岑仑。
他走过去,想要把人拉到怀里,岑仑不知道陷在哪段往事里,竟然也没反应,就被他搂住了。
傅知伸心里一阵柔软,真相大白,岑仑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他原本对他就存有的喜爱变得理直气壮,分分钟叫嚣着,要把岑仑彻底占据,放到身边好好疼爱。
天色已经不早,夕阳余晖照射进来,挂钟沉闷地敲了六下,傅知伸好不容易压抑下自己的欲望,哑着嗓子问怀里的人:“我们出去吃饭吧?”
岑仑被楚辞拉出去一天,又和傅知伸相持半天,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做饭,左右不想让傅知伸继续待在他家,他顺从地点点头。
傅知伸带他下楼,那辆豪车还停在小区门外,傅知伸给他开了车门,自己也上车驾驶出去。
这样的车会出现在这里,岑仑一开始就应该联想到傅知伸的,只不过他不确定,傅知伸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窗外不停划过五光十色,岑仑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竟然靠在窗边睡着了。
开车的傅知伸眼角看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在车窗上,把车停在了路边,空调的温度提高了一点,他下车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在车外跑完一支烟,傅知伸打开后座,又将岑仑从副驾抱下来放进去,随即自己也坐进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助理不一会儿就来了,见到傅知伸抱着的人,也不多话,拿过钥匙就将车往郊外傅宅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挤出来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QAQ在纠结是np还是1v1。小伙伴们也可以进群和我讨论(っ╥╯﹏╰╥c)群号见文案
第16章 chapter16
趴在窝里的大白用鼻子挪了挪自己的食盘,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着,太阳最后一点余晖从地平线照射过来,映得一整个庄园金黄金黄的。
几只晚归的鸟儿忽地从树顶飞扑起来,打闹了一会又钻了进去,大白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又百无聊赖地趴了回去。
它已经吃过晚饭,是一锅香喷喷的炖牛肉。它已经三岁多了,算是个成年的小伙子,饭量非常大,而且十分精神,只是平日里庄园的人没多余的时间照顾它,又怕它太野随便乱跑,所以一般都用锁链把它锁在狗窝里。
这样长期下来的作息习惯,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肥胖起来,如果有萨摩耶见到它,一定会以为它是自己的同类。
它闭上眼睛没一会,又听到远处鸟儿扑腾的声音,伴随着汽车的鸣笛,大白猛地坐起来,接而兴奋地叫唤。
管家一听到它的叫声就知道先生快回到了,之前傅先生就有打电话回来,大约半个小时前的时候,吩咐他们准备两个人的晚饭。管家在大宅做了很多年,他的父亲是傅老太爷的亲信,几十年前傅老太爷出国,庄园就留给他父亲打理,后来他父亲去世,就轮到他来打理,再后来傅知伸回国,他一直是这边的管家。他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照顾傅知伸也有十几年了,这个从小在外国长大的孙少爷,他敢说能了解个几分,这么多年来,能让他往大宅带的,除了岑仑还真没其他人了。
按着他们俩的口味吩咐厨房做饭,管家又带人上卧室换了被套,摆好换洗衣服,打扫浴室,将窗帘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