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予夺完本——by苏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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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心满意足地收起册子:“希望你能认真遵守,不然朕可是有处罚措施的。”
“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亨利不过就是这么一说,具体细节他还没想好呢,“走吧,陪朕练剑。”
希尔德布兰起身跟在他后面,意有所指道:“那我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
亨利轻嗤一声,没有回应。
今日不像昨日那般大雪封山,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到身上,虽然并没感受到多少热度,心却仿佛渐渐变得柔软。
卡诺莎城堡原是一位伯爵的资产,后来不知怎的落到了希尔德布兰手上,这位伯爵偏好剑术,是以城堡里设有一间专门用来归置各国奇兵的收藏室。
亨利挑了把重量稍轻的,虽然他伤在左臂并且伤口已经愈合完全,但早上醒来时他发现希尔德布兰昨晚似乎一直握着他的手睡,再加上方才又写了不少字,是以手腕还有些酸胀。
希尔德布兰倒不挑剔,随手拿了把离得近的就和亨利一起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厚厚的积雪都被宫人们扫到了一边,露出原本素雅的青石砖,角落里盛放着几簇耐寒的花草,在寒风中悠然地摆动花枝。两人挥退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宫人,让这方天地显得愈发清幽。
亨利熟练地拔剑出鞘:“开始吧。”
希尔德布兰象征性地握着剑柄向他颔首示意,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亨利眯起眼迅速地朝他攻去——
亨利小时候曾经系统地习过一阵剑术,但在希尔德布兰入宫不久之后便将它放下了,因为当时这个男人跟他说他学的剑术不过耍着好看,距离真正上阵杀敌的程度还很远,于是后来他就一边缠着希尔德布兰教他,一边应付式地上剑术课。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先皇的耳目,很快就暴露了。只可惜,他还来不及追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锵”,希尔德布兰轻松地拦截了他的攻势,目光相触时忍不住勾了勾唇。亨利这个出剑的习惯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甚至开始时的几招都大同小异,迅疾有余,却往往使得后劲不足。
两人相继过了十几招,兵刃相接之声不断响起,为这座幽静的小院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希尔德布兰至今尚未主动出过招,一直都在游刃有余地闪避,甚至还出言激道:“你在战场上就是这样对敌的?!”
果然,亨利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眸中似是划过一抹锐光,尽管虎口经过多次劈砍已然有些发麻,手腕也愈发酸痛,他仍然按捺下不适,寻到空挡就朝对面再一次攻去。这一次他全然认真起来,手下的攻势也不再留情。
希尔德布兰见状也专心了不少,一边应付他来势汹汹的剑招一边观察他动作中的破绽,如此又过了几十招后,亨利在希尔德布兰难得的一次主动出招中败下阵来,再也无力握住的剑刃被挑到半空中,“当”地落到青石板上。
亨利不自觉地甩了甩手,缓下了那阵钻心的酸楚后才过去把剑捡起来:“朕输了。”他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历练过就能成功胜过希尔德布兰,没想到不过只多坚持了几招而已。而且,他怕是只出了五成的力。
希尔德布兰接过他的剑,抬手替他擦去额上的细汗,一向整洁的袖口由此沾上汗水也不在意:“累了?”见他无意识地捏着手腕,便拉起他的手细细察看起来。亨利一向白皙细腻手掌此时一片通红,掌心处还有几道剑柄的压痕,虎口也有些微微破皮,“这剑不好,回去我给你挑把好使的。”
亨利现在不像从前那么娇气了,因此只觉他有些大题小做:“破点皮怎么了,你难道就没有?”说着翻过他的手一看,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伤口,别说破皮了,就连泛红都不像他那么厉害,“……”
希尔德布兰笑着牵住他:“我早习惯了。走吧,回去给你上药。”
“不用。”他也要开始学着习惯伤痛才行,帝国不需要一个软弱怕事的君主,在战场上别说手酸了,就是断了也要在落到地上之前把刀插进敌人胸膛里。怕希尔德布兰不肯妥协他还特地提醒道,“别忘了你刚才签下的条约。”
“我知道了。”希尔德布兰叹息一声,“你总是喜欢让我心疼。”
亨利惯常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希尔德布兰,朕是男人,你不要把对付女人那套用在朕身上。”
“我对待女人可不是这个态度,想想伯莎你就该明白这点。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亨利把脸撇到一边,状似在观察楼梯间的画像:“朕没有不好意思。”
“嗯?那亨利也这么对我说一句?”希尔德布兰凑到他耳边不怀好意道。
亨利甩开他的手,捂住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麻痒的耳尖快步上了楼梯:“你总是让朕想把你那该死的嘴缝起来!”寂静无人的空间里霎时荡起一阵回音。
希尔德布兰赶在他把房门锁起来之前跟了上去:“昨天是谁一直在我嘴里不舍得出来,缝住可就享受不到了。”
“你不要总把床上那点事挂在嘴边!”
希尔德布兰把价值连城的宝剑随手往旁边一丢,摁着亨利就吻了过去。“砰”,亨利被他用力压在门板上,背部贴着冰凉的木材,身前却感受着男人紧致有度的肌理。由于事出突然他并没有多少防备,齿关被轻易地挑开,湿滑的舌尖长驱直入,狠烈地在他口腔内来回扫荡。
亨利的身体熟悉他的味道,在这个霸道强势的怀抱里它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欢愉,因此此时它就像是自动认主一般,在希尔德布兰贴过来的同时自动卸下防备,甚至有些绵软。
希尔德布兰直将亨利的下唇吮得红肿不堪了才舍得放开他:“以后我不说了,直接做好不好?”
亨利靠在门上把气喘匀之后立时伸手推他:“离朕远点。”却一不小心扯到手腕上的肌腱,眉头紧紧地蹙起。
希尔德布兰这才发现他其实是手腕疼:“刚才练剑的时候扭到了?”说着向他投来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似是在怪他不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也不好形容这种感觉。你不是会医术吗,等朕把你的手捆在床头,让你就这么睡一晚,你可能就理解了。”
希尔德布兰从他别扭的话语中听出了关键:“这是我弄的?!”
其实亨利不过只是随口一提,他根本没打算追究,现在只想赶快换身衣服。然而希尔德布兰却突然侧头吻上他的手腕,甚至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亨利被他攥着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以示抗议:“你……脏不脏。”
“亨利不喜欢上药,那这样总可以吧。”
“别舔!”亨利曲起腿想把他踢开。
希尔德布兰压下他的腿,舌尖在他手腕上绕了一圈,又顺着掌心吻上去……最后在指尖上轻咬了一口,为自己昨夜的反常解释道:“我昨晚梦到你又一次离开了。”
亨利突然有种他这是在向自己讨一个承诺的感觉,假如自己不说些什么他是不是就要每夜都拉着自己睡了?犹豫片刻,他说了句:“朕不希望每天醒来都手疼。”
希尔德布兰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霎时认真起来:“不会了,以后都是别的地方疼。”
第二十五章
亨利扯了扯嘴角,推开他走到衣柜前。
希尔德布兰跟过去打开左侧柜门:“给你备了几套衣服。”
亨利动作一顿:“早些时候怎么不说。”
“我爱看你穿我的。”说话间,希尔德布兰自顾自地挑了一套勾有银纹暗花的纯白长袍出来,并动手解起了亨利的衣扣。
亨利也不挣开,反而转过身来方便他动作,尽管已经很多年没被人伺候着穿衣,他依然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感觉。只是希尔德布兰和毕恭毕敬的宫人不同,宫人不会像他那样不规矩,指尖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身体都要挨罚,更别说他一边动作还一边低下头来吻他。
希尔德布兰指腹间还捏着一颗扣子,而亨利已经顺着他的暗劲退入了衣柜里。
那件无辜的衣袍混入了凌乱的衣物间再也辨不分明。希尔德布兰由于身份的限制,衣服大多都是纯白色,如此一来,亨利那头凌乱的金发在层叠的衣料间就显得十分扎眼,如同余光中那些闪动着的金银丝线一般细细密密地映在眼前。
唇舌交叠的声响在半封闭的空间里听得尤为真切,身下是高高摞起的柔软衣料,身前却感受着男人强硬的力道,亨利赶在氧气耗尽之前用力把人推开,扯下半褪到臂弯处的衬衣朝他兜头丢了过去。
接过那团尚带有余温的衬衣,希尔德布兰低笑一声把他拉出来:“没忍住。”
亨利起身之后拍开他的手:“离朕远点。”说罢,回头在衣柜里重新翻找起来。
希尔德布兰看着那因为弯腰而些微下陷的腰窝,眼神不由自主地暗了暗,上前一步扣住亨利的腰,炽热的吻再一次落在他身体上,顺着优美的脊椎线一路辗转向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勾下他的裤头:“亨利,我想要你了。”
亨利闻言气息一窒,尚未来得及反驳男人的手指就插了进来,亨利扭身挣了一下却无意间让他入得更深:“唔,你是牲口吗?!”怎么总是随时随地发情。
希尔德布兰用力按在柔软的那点上叹息着说:“那看来这个姿势刚好。”
背入式,他和他的小马驹。
亨利的身体早就被他摸熟了,在以往那些针锋相对的年月里,希尔德布兰无奈中探索出了一系列快速挑起亨利情欲的方法。什么力度能在不弄疼他的情况下一次进入?从什么角度插进去最为顺畅?进入之后如何第一时间取悦他?诸如此类,消去了不少争执的过程。
这次自然也一样,在希尔德布兰对着他的敏感点来回戳刺了十几下后,亨利慢慢软下了身子,身体深处也逐渐烧起一团火来。昨夜容纳过男人多次的地方很快就泌出了爱液,黏腻的水声不断回响在两人耳边。
亨利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欲的人,从前和希尔德布兰厮混在一处的日子不多,一月几次,就是短暂交心的那段时间也不过三五天一次,而每一次的时间都会长些罢了,不至于被他碰一下就败下阵来,也不常想着这些。但他发觉从昨天开始他的欲望就隐隐有要失控的趋势,和希尔德布兰靠得稍近一点都深觉浑身不对劲。
究竟是怎么了?!
“在想什么?”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希尔德布兰咬上他的耳尖沉沉问了一句。
“哈啊……”亨利被他突如其来地顶了一下,朝前伏进衣团里,“你是不是,唔……给朕下药了!”
“嗯?”希尔德布兰抽出手,不解地哼了一声。然而手下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利落地解放出昂扬的阳物将它抵在柔软的穴口,缓缓挤了进去,“哪里不舒服?”
亨利心中暗骂一声,就是太舒服了,并且还总是渴望着这种被填满的感觉才反常!
“你给朕用的药粉里……嗯……有没有另外,另外加了什么……催情的……”
希尔德布兰挺弄的动作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之后忍不住低笑出声:“亨利……我怎么会给你下药,如果下药就能治一治你的口是心非,我早就这么做了。”伸手扳着亨利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炽热的视线紧锁在他脸上,“你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爱我。”
亨利的瞳孔有一瞬间缩紧,这自然没有逃过希尔德布兰的眼睛,低头吻在他的眼角上:“不要急着否认,好好体会我爱你的感觉……”
亨利偏开头,故作淡然地轻嗤一声,把自己埋进丝滑的衣料里,仿佛掩耳盗铃一般。
希尔德布兰一边细致地照顾他的前端一边慢条斯理地动作着,也不再说什么,只尽情地享受被紧密包裹着的感觉。
在亨利的静默中,希尔德布兰逐渐加快了动作,肉体拍打的声音愈发分明,每一次进出所带出的汁液顺着亨利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淌到脚踝处时尽数被卡在其间的裤子吸了进去,再寻不见踪影。亨利咬着一截约莫是法袍的腰带,舌尖抵在繁复的暗纹上,刮得他麻麻的。
亨利偶尔从鼻间溢出的一两声轻吟,有些沙哑也有些不甘的意味,似乎还没真正想明白之前那个问题。希尔德布兰怕他呼吸不顺,在又一次深深的顶入之后把他拉了出来,那截腰带从唇边滑落,顺势挂到了一边肩上。
“别忍,叫出来……”希尔德布兰将他翻了个身托在腰间,抵在柜门上自下而上地操进去。亨利无法,只能用双腿紧紧地缠在男人腰上以防滑落,湛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轻嘲,斜睨着他。
这样的姿势看上去似乎是亨利占了上风,体内那物楔入得更深,轻而易举地刺到要紧的地方,除了因为猛烈的抛举致使呼吸有些凝滞之外,倒还算痛快。但他依然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这是怎么了……在和我赌气?”怪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那个事实?希尔德布兰吻上他,贴着他饱满的唇瓣轻声道,“还是亨利想听我叫……”
亨利扯下肩头的缎带将希尔德布兰惑人的双眼遮起来,双手利落地在后脑处绑了一个结:“你……唔,你叫……”
希尔德布兰也不理会那带有些微湿意的遮掩,透过耳边细碎的呼吸声他依然能分辨出亨利的状态,权当这是一种小情趣。
由于视线的阻隔,亨利总算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看着他被遮上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之后仍旧不显一丝弱气的面容,挺直的鼻梁,向来淡漠此时却勾起一抹柔和弧度的嘴角……还听着他从中吐露出直白而恼人的低吟:“陛下……你真紧……”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因嘲讽而叫他“陛下”,偏偏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假如时间再往前推两天,他一定会认为希尔德布兰这是在故意让自己难堪。但现在……他大概不敢吧。
亨利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那么执着,凭他的势力大可在全帝国的范围内找到更为顺心的情人,就算他谁都看不上也不至于单就盯着自己。他明明已经摆出了那样决绝的态度,可他依然不放弃,一直强势地纠缠着他,还把姿态放得那样低。
尽管希尔德布兰确实生于毫末,但他到底也爬到权力的顶峰,和自己分庭抗礼了。
亨利此时脑海里一阵翻江倒海,什么都梳理不清,体内的热物也仿佛搅在心头,引得他心澜起伏,耳边偏还响着他持续不断的赞叹,从“好紧”“好软”到“好湿”,不堪的字眼说了个遍。亨利倒不至于因此而羞恼,就是听着有些心烦:“行了……闭嘴。”
希尔德布兰沉声笑了,准确地寻到他的唇吻住,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吻毕便专心动作起来。
日间的壁炉依然尽职地燃烧着,木材烘烤得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亨利在快要到达高潮时终于似是而非地叹息了一句:“好热……”引得希尔德布兰和他同时泄了出来。只是男人持续得久一些,滚烫的液体一股股打在内壁上,真切地应了他那句“热”。
希尔德布兰拉下眼前的束缚时,亨利尚未来得及收回在他脸上描摹的视线,见被发现了也不闪躲,待男人辨明了他眼中的所有情绪他才轻笑着应了一句:“就算被你说中了吧。”
亨利没有明确地说明希尔德布兰说中了什么,但他却似乎听懂了,难得地愣在那里,看着有些动容。
亨利松开攀在他肩上的手,带着一身薄汗落到地上:“去洗洗。”
希尔德布兰复又抱起他,大步进了浴室。
……
“你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爱我。”
“就算被你说中了吧。”
大概,是这个意思。
清理完出来,亨利将露台和小窗的门通通打开,让冷冽的寒风灌进来将房中暧昧的气味悉数带走。身子懒懒的,不愿多穿衣服,只坐在壁炉前取暖。
希尔德布兰则站在衣柜前整理被弄乱的衣服,脏了的就取出来待洗,偶尔回头和亨利闲聊两句。
亨利一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这样和谐的情景很少出现,几乎可以算是从未有过。少了政事的烦扰以及心里的隔阂,他们不过简单地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诸如罗马平民的生活以及哪个家族又多了一个继承人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