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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杀予夺完本——by苏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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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像希尔德布兰说得那么好,可是从他的话语中似乎又挑不出错来:“真是这样?”
“嗯。”希尔德布兰说得笃定,事实上他心里基本也是这样想的,先前不知道亨利在暗暗地自我怀疑,还以为他又在使小性子,现在想来不由有些自责,怪自己没早点发现这件事,刚刚还忍不住凶他了。幸好,他还有弥补的机会,“你也不用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逼自己埋首政务,你只要做自己当下想做的事情就好,以后你要是真不愿意我在一旁打扰你,那我会试着给你留出一定的空间,但一个月只见几次面是不可能了,毕竟这也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亨利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可朕还是要回宫。”拉特兰宫这边没什么烟火气,来往的神官各个面无表情,就算偶尔挂起一丝笑容,感觉也不是发自真心,远不及皇宫里诚惶诚恐的宫人看着有趣。
“我和你一起,之前说过在那边给你准备了一些小东西。”
“……好。”
终于谈妥了。这是一个极其考验耐心的过程,幸而,两人始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都深爱着对方吧,就算偶有分歧,也没想要真正分开。
希尔德布兰在亨利额上落下一吻,用前所未有的虔诚语气说:“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些。”他知道这对亨利而言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亨利不自在地闭上眼睛:“睡了。”
“晚安。”希尔德布兰咽下一句未及表达的爱意,伸手替他掩好被角。

第三十章

第二天亨利醒来时,床上已经失去希尔德布兰的身影,只是枕边多了张字条——教廷有事,午归,一同回宫。
亨利独自洗漱完毕,走出寝殿时看见尼诺恭敬地候在一旁:“陛下。”
“你不跟着他?”
说来,尼诺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虽然在教廷中也有任职,却总是跟在希尔德布兰身边充当侍从的角色,基本上希尔德布兰吩咐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完成,并且总能完成得很好。明明职位不高,却深受希尔德布兰信任,是他所有手下中分量最重的一个。
“属下失职,今天起得晚了些,大人早我一步离开了。”话虽如此,尼诺脸上却并无多少惭愧之色,他也没有因此挨罚。
亨利不置可否:“走吧。”
尼诺静静地跟上去。
用完早餐,亨利示意尼诺把科林找来,就在他欠身离去的时候,却无意中瞥见一抹红痕从他松动的衣领间露了出来。
亨利眯起眼睛,没有即时叫住他,等和科林讨论完几个犯上家族的后续处理事宜之后,才单独把人留下来:“尼诺,不用去送了,过来。”
科林不解地独自往外走,却在刚踏出书房门口的时候听见亨利命令道:“衣服脱了。”
尼诺虽也不知道亨利想做什么,但被他命令着脱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于是只犹豫了一瞬就伸手去扯衣带。不想,已经走出书房的科林却折了回来:“陛下!”语气十分着急。
“还有事?”
“属下……”却半天憋不出话,眼睛还时不时瞥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尼诺。
“没事就下去。”亨利看着两人的情状,觉得他们都有些反常。
“陛下,他怕是不认得出宫的路,还是让我去送送他吧。”尼诺整理好散乱的衣襟,淡淡道。
“快去快回。”亨利不想在这点小事上多费口舌,挥手放过了他们。
尼诺这一去就消失了挺长时间,等他再次回到书房时亨利已经快将积压的政务处理完了,见人进来也没再让他脱衣服,只把他晾在一旁,直到把文件通通批阅好才冷不丁地开口:“你和科林是怎么回事。”
尼诺一愣,面不改色地答道:“只是有些小矛盾,不劳陛下费心。”
“动手了?”
见亨利突然盯着自己脖子瞧,尼诺轻笑一声:“算是吧。”
亨利闲闲地往椅背上一靠:“你是希尔德的人,朕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等他替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朕就把他调去萨克森,如何?”
“陛下决定的事,属下不敢置喙。”尼诺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人很难猜到他的真实想法,也许希尔德布兰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替自己办事。
亨利心想:有时间不如去问科林,还是自己的人老实。
就在这当口,希尔德布兰回来了。
“亨利。”
亨利望过去,眼神闪了一下:“嗯。”
尼诺识趣地退下。希尔德布兰神色如常地走过来,丝毫不提昨晚的事:“你是打算在这边用午餐,还是回宫再说?”
“现在就走。”
“好。”说罢,希尔德布兰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往外走,亨利垂下眼,没说什么。
路上,希尔德布兰见他不说话,便主动和他说起正事来:“我刚刚半路撞见科林,知道他是去处理那几个贵族,就让他把人交给我了,你不介意吧。”
亨利原本正在假寐,闻言立时睁开眼:“原因。”
“你那边监狱里的钉子还没拔干净。”
“朕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但这还需要一段时间不是么,”希尔德布兰如实说,“我把他们和海因里希关到了一起。”
他这是不打算让海因里希好过。亨利漠然道:“随你。”随即又想起一事,“你那边的人都解决了?”
“你是说被收买的那些?”
“嗯。”
“他们没有背叛我,相反,后来他们在诸侯面前还反咬了海因里希一口,胁迫神职人员这项罪名让他失了不少民心,若非如此法国那边还不会那么轻易放人。本来想让你看这场好戏的,可惜你走得早。”
亨利语气有些酸:“你倒是治下有方。”
“也算是时机不巧,前不久教廷内部才换了一次血,他挑在这个时候自然讨不得好。”见亨利还想继续打听,似乎又有些不好开口,希尔德布兰大方地和他分享秘诀,“海因里希给予他们的不过只是些身外之物,而我手上却捏着他们的把柄,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你可以让人去搜集诸侯们见不得光的丑闻或者弱点,每个家族都会有那么一点腌臜事,掌握了这些就不怕他们不听话。”
“嗯。”
亨利现在还年轻,经验不足是自然的,慢慢来吧。有希尔德布兰在旁协助,总归出不了乱子。
“到了。”希尔德布兰先一步下了马车,站在一旁扶他。亨利原本自己就能轻松跳下来,但他感觉对方似乎有些郑重其事,于是便顺从地把手搭了上去。
从整体外观上来看,帝国皇宫依旧是从前的样子,洁白的外墙搭配高高架起的厚重罗马柱,典雅而不失恢宏。
亨利忍下心中的好奇,缓步朝里走去。平时马车都会直接驶入宫中,今天倒是在宫门前便停下了,想来这外间的露天园林中就藏着所谓的“惊喜”。
两人没走多久,亨利果然就发现了那个惊喜。
广阔的绿茵地上贯穿着一条笔直的花岗岩大路,为了使平平无奇的道路看起来更为美观,在宫门到正殿这段大路的中心处原本伫立着一座优雅的喷泉,而如今那个地方却被改成一座石台,台子上依旧立着相同高度的物事,只是被一块洁白的绸布盖住了。
希尔德布兰站在石台五步开外松开手:“去吧。”
亨利步上石阶,揪着那块绸布轻轻往下一拉——两座石像顷刻间展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亨利在看清它们之后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久久不能言语。
“喜欢吗。”
“你……”
那两座石像明显是两个男人的样子。一个头戴皇冠,手持权杖,傲然站立在高处远眺着宫门方向;而另一个则单膝跪在他身边,眉目温和地执着他另一只手,亲吻他的手背。
“我知道你不喜欢拉特兰宫,所以把雕像放到了这里。不过铜像感觉有些突兀,我就自作主张换成了石雕,你觉得怎么样?”
亨利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和自己等高的“希尔德布兰”的头顶,初春的阳光烘得石面十分温暖,能工巧匠也将它打磨得异常光滑,摸上去只觉手心有些酥麻:“挺好。”
挺好的。好到他根本说不出违心的话。
“你真不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是你要的光明正大,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你应该知道那不过只是一句戏言。”
“假如你没有想过,又怎么会那样说,”希尔德布兰把人按在石像上俯身吻过去前,叹息着说了句,“我都明白的。”
亨利拉着他用力吻了回去。
两人分开的时候,亨利本就饱满艳丽的双唇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希尔德布兰用拇指在上面擦了两下,没敢告诉他,只重新牵起他的手:“走吧,里面还有。”
亨利也不说自己由于缺氧以致腿有些软,强作镇定地和希尔德布兰继续往里走。
顺着长廊一路走来,亨利再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少了往来的宫人整座皇宫显得格外寂静,一时之间只能听见两人同起同落的脚步声。直到绕过前方正殿来到闲适的生活区,周围的景致才慢慢有了变化。
迈过最后一个拱券,亨利进入别致的庭院。放眼望去,整座庭院中种满了奇花异草,有些是本就存在的,只是生长得更为茂盛。而更多的却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些品种的花草无一例外,都被亨利制成过标本,也都是希尔德布兰曾经折来送给他的。
亨利走到一簇叫不出名字的花枝前:“朕从来没在罗马境内见过它们。”那是他幼年定居在德国时,寝殿四周漫地盛开的野花。
“两边的土壤特质不同,它们在这边无法存活。”
“那现在……”
“我把这一圈花土都换了。”希尔德布兰说得轻描淡写,亨利却忍不住数落了一句:“奢侈。”这么大范围的移植栽种,再加上从德国运来的土壤,还要保证它们从严冬中存活下来……一切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
“只要你看着高兴就值得。”希尔德布兰朝他伸手道,“来,还有一些小东西躲着不愿意出来。”亨利跟着他走到院墙下,渐渐地,他看到许多熟悉的物事,也大致猜到了那些所谓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是你搭的吗。”亨利蹲下来看着面前几个歪歪扭扭的兔子窝,“还是那么丑。”
“我想做得和当年一样,不过好像失败了。”
亨利把手伸进窝里揉了两把毛茸茸的肉团:“你这是何必。”
“当时想着一定要把你哄回来,可惜我只能想到这些。”
“你就没想过朕可能已经对这些失去兴趣了吗。”
“总要试一试。”
亨利起身拍了拍手:“还有吗。”
“大概没了吧。”
“大概?”
“嗯。”希尔德布兰把人带回寝殿,站在那个隐秘的收藏室前示意道,“这里我没动,只是整理了一下,所以不算。”
亨利环顾这座暌违了近乎半年的寝殿,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温暖的归属感,脱去外衣坐到床上,只觉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他曾经以为在父母逝世之后就不再有家了,但此刻他又恍惚有了家的感觉。
希尔德布兰走到他身前:“累了?”
亨利一言不发地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结实的小腹上,过了许久才用德语说了句:“谢谢。”
希尔德布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轻笑着在他后颈上揉捏几下,紧接着向他表达了虽然感觉有些破坏气氛,但却是当下最真实的想法:“晚上可以做吗?”
果然,亨利当即敛起情绪放开他:“嗯。”却没有拒绝。
“在院子里可以吗。”
“到时再说。”
晚餐过后,希尔德布兰打着消食的名义把亨利带到了庭院里。亨利对他昭然若揭的心思故作不知,只想看他究竟要怎么开始。
高悬于枝头的月亮将清辉洒落一地,希尔德布兰早先让人秘密放置在院中的一张大床突兀地暴露在月色下,亨利看着那飘扬在夜风中的床幔忍不住笑了:“你真是……怎么不干脆把浴池也建在外面。”
明显讽刺的语气在希尔德布兰听来却自动变了质:“好主意。”说罢就要招人搬一个浴桶过来。
“行了!”亨利打断他,“不嫌丢人。”
“怎么会,多么浪漫的享受。”
亨利干脆回到屋内,径自往浴池走。他才不要在寒冷的夜风中泡澡。希尔德布兰自然也跟了过去,心里还盘算着伺机在浴池里先来一次。
于是亨利泡得正舒服间,腰部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缠住了,希尔德布兰半点招呼都不打,毫不客气地往他身后探去。
亨利在他熟练的揉弄下很快就感觉身体开始发热,比池水更显滚烫的热力从底下一路烧上来,烧得他脸色发红:“轻点。”
算起来也有几天没做,他那里早已恢复紧致,一截指头探入其中都觉费劲。希尔德布兰按捺下心头的急切,把手指抽出来,送了一些滑腻的温泉水进去。亨利理所当然的被烫得一抖,但也比胀痛感觉好得多,于是咬着下唇没有多说。
“别咬。”希尔德布兰低头从他唇边慢慢吻过去,撬开紧咬着的贝齿勾滑入内,有力的舌尖将亨利的柔软诱到自己嘴里,细细地吸索起来。
亨利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让他进入得更深,细碎的呻吟也从微张着的唇边溢出:“唔……”
片刻后,希尔德布兰见已经顺利进入了三指,便立刻换上硬得发疼的那处抵上去:“我要进来了。”亨利斜睨着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别……”别那么快。然而话还未及出口,希尔德布兰已经尽根没入了。
“太紧了。”下身被亨利的紧致箍得更疼,希尔德布兰不由咬牙感叹,“放松一些……”
亨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习惯这感觉,直到发觉不那么疼时才试着自己动了两下。希尔德布兰见状顿时放心地动作起来。
两人在浴池里泄过一次,亨利分不清身上究竟是汗水还是池水,推开在自己颈边作乱的男人,皱眉道:“有点热。”
希尔德布兰起身拿过浴巾,把人裹住的同时一把将他扛到肩上,大步朝外走去。亨利下腹重重地抵在男人肩上,方才射入体内的白灼因为这个动作溢了几摊出来,让本就湿润的股间更显黏腻。被大力抛到庭院中那张突兀的大床上时,亨利忍不住夹了夹腿,发觉又流出了一些,他着实不喜欢这种感觉。遇到这样的情况要么把它清理干净,要么让人进来继续堵着,兴致还未消下去的亨利选择了后一种。
希尔德布兰只见床上的妖精悠悠翻了个身,揽着一只松软的枕头自顾自趴得舒服,带有晶亮黏液的臀部还微微抬起,幅度极其微弱地晃了晃:“快进来……”
希尔德布兰见状哪里忍得住,甚至来不及上床就拉着人狠狠顶了进去。
“嗯!”被一下顶到最深入的地方,亨利满足得仰起脖颈呻吟出声。
希尔德布兰就着插入的姿势俯身拿过又一只枕头塞入亨利腰下,让他趴得更自在一些,如此顶弄了百来下,亨利终于忍不住要求道:“唔……你,哈啊……你上来……”因为不愿意踩在草地上,他只能跪在床边接受男人的挞伐,久了大腿和后腰都有些发酸。
希尔德布兰从善如流地上了床,利落地把人翻回来低头吻过去,由于亢奋还一不小心咬破了对方下唇,铁锈味在彼此嘴里蔓延开,但他们都来不及在意,只专心投入到这场露天的性事中。
在又射了两次之后亨利将希尔德布兰推倒在床上,懒懒地跨坐上去。从半掩着的金色床幔间看进去,只见一道在月色下散发着莹润光芒的人影状似骑马漫步般,悠然地起伏着。
由于高涨的性欲在几次的发泄中得到了缓解,此时正是温存的时刻,亨利甚至还有闲心打量四周独特的景致。也不知道是不是希尔德布兰故意为之,他们身下的大床虽然周边都拢着幔布,但床架顶部却是中空,只消抬头就能望见天上密布的繁星,再衬以不远处奇花异草的芳香,确实还……挺浪漫的。
亨利前端被男人照顾着射了出来,身后也予以回报一般骤然缩紧:“嗯……”几次下来他已经快到极限了,不由喘着气卧到希尔德布兰宽阔的胸膛上,拉过浴巾往身后擦去。“不做了?”希尔德布兰见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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