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完本——by关于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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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霜月美佳,gino桑。”霜月简短礼貌地说着。
“嗯。霜月,你帮狡啮慎也收拾一下。有劳了。”他简短地吩咐着,虽然语气很有礼,但是隐隐带着一种属于常年处于高位者的指使的气势。
“是。”霜月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并没有为此介怀。
宜野座走后,霜月问:“狡啮桑,要带些什么东西过去吗?”
“也没有什么……”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霜月几乎听不到。
她走近几步,立在床边,低下头:“狡啮桑,你说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大力按在床上,胸腔所有的呼吸都被压了出来。
狡啮慎也冰冷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是习惯了杀人的空洞和麻木,此刻锐利得像出鞘的剑,剑气直逼面门,将霜月扣在身下,手掌掐住她的脖子:“你……到底为了什么?”
他想杀我——霜月脑海中这个想法这样清晰,她的嘴唇一下子毫无血色,像是瞬间干枯的玫瑰瓣,苍白着张启:“狡啮桑……”
到底要做什么?
霜月其实不明白圣护要她做的是什么,当时的情况下除了听从槙岛圣护的吩咐,她没有其他选择。
这份不明白救了她的命。
狡啮慎也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冰冷稍稍退去,取代的是一种隐忍的痛楚,霜月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见过那样的目光。她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让他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他额头渗出冷汗,大口地喘着气,掐着霜月脖子的手也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宜野座走进房间,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又足足愣了一秒钟,扶了扶眼镜,往房外走去:“我果然好像还是走错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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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安局的医务室。是一间独立的单人病房,设施齐全。
狡啮慎也睡在一张干净的床上,医生已经给他重新处理过伤口,他的伤势很稳定,目前正安静地休息着,营养液通过静脉注射,缓缓地流进。病床旁边有几个监视屏,分别显示着身体状况和色相情况。
霜月和宜野座站在病房外的走廊。
“之前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公安局的监视官宜野座伸元。”他脸上露出一些类似微笑的表情,应该是一个很严格的人,连微笑都很少见,就算像这样微笑着,也没有几分真实的笑意,只是礼貌性和官方的问候。
“你好。”霜月点头,礼貌地回礼。
“狡啮慎也这几天就麻烦你了。看得出来,他很依赖你。”宜野座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的狡啮慎也,这样说着。
“这是哪门子的依赖,他明明是想杀我好吗?您真的应该去买副眼镜了好嘛,还是说刘海太长,遮住了眼睛,应该剪剪了不是吗?”霜月忍不住腹议着,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这个人看上去很冷酷,又不怎么说话。但是其实是个很温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男人而已。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办公室做事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宜野座温和地说着,他应该非常忙碌。
“是。”虽然很想知道槙岛圣护的消息,但是这个时候不能问,狡啮慎也现在虽然放过她了,但是心底的怀疑只怕不会消退。因为太清楚了,他们这样的人内心深处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而且她确实太可疑了。他帮她瞒过宜野座,在宜野座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霜月觉得自己在槙岛圣护和狡啮慎也的面前完全不是对手,简直不堪一击。
霜月看着宜野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走回病房。
狡啮慎也原本闭门睡着,看到她回来,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霜月朝着微微他一笑。他没有说什么,眼睛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霜月说不清那是什么。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终端震动了一声,她抱歉地弯了下腰,走到走廊打开终端,看到一条来着槙岛圣护的短信。
霜月明显吓了一跳,努力保持着镇定,这个时候老师的信息想告诉她什么呢?霜月的手指有些发抖地点开了消息——“杂贺让二”
短信里只有这四个字。
霜月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也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但是很显然这是老师对她的提示词,只是她看不明白而已。
霜月把终端放回口袋,一边思索着,一边慢吞吞地走回病房。
狡啮慎也正好抬眸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却让霜月觉得无比的压力。
“过来。”他终于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但是也没有缓和多少。他这个人一旦沉默着,就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是。”霜月低着头,谨慎地站在病床边,之前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看到显示屏上他的色相很平稳,霜月稍微放心了一点,“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样的话。”他的眼睛里有着她看不懂的光。
“霜月,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他这样皱眉问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温柔。
她却听得越来越害怕,不敢再去看慎也的眼睛,那里面的那种光,她没有见过,像是在凝视深渊,深渊前有着缭绕的云雾,不明白在这之下会有什么。所以也辨不出真伪,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害怕。
“我虽然只是一个执行官,但是好歹还算一个警察,我一定会为你做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知道是你为了处理的伤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可以这么冷静,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医生一样,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就像一只怕冷的小动物缩在床边,皱巴巴的,看上去可怜极了。我当时就在想,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
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长的话,霜月完全呆住。
因为不善于表达,他说的太快,有些咳嗽起来。
他眼中的光,是真的,霜月知道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明明之前他还想杀她的?难道老师的短信被他看到了?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又让他觉得可疑了吗?
可以全部告诉他吗?
霜月脑海中思绪飞转,僵住的表情慢慢恢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慎也是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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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义的代行者
昨天晚上他就醒过来了,那么是他抱她起来的吗?这么多天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真的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原因吗?可以相信他吗?
这一念之间转过多少思绪,面上却一点没有变化。她继续甜美地笑着,符合她年龄的天真。然而一双细瘦的手腕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瑟瑟发抖,手中握着藏有槙岛圣护短信的终端。
老师……
她默念着槙岛圣护的名字,想到他的笑容,他的温度,想到出发的那天晚上他的温和,平和得好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会下厨,会有平凡的小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直可以是那样。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没有在害怕,也没有为难的事情。”霜月这样说着话,指尖下意识划着终端的边缘,通过毫无意义的动作心理暗示自己冷静下来。
狡啮慎也没有表情地看着她,长时间的沉默着。只有仪器的声音,单调频繁地机械音,是这个病房唯一的声响。最后他说:“是吗?那这样最好了,我也希望你没有事。”
霜月盯着地面,觉得像是很小的时候,她常住在祖父家中。落叶松林,高门深院里,祖父教她写毛笔字:“美佳,医生的手是不能发抖的,手术刀下就是病人的命。写毛笔字的时候也是一样,心一定要沉下来,容不得半点浮躁,下笔要凝神有力……你这个字写坏了。”这个时候的祖母在院子里修剪圃或者是煮茶,时不时会回头含笑着看着祖孙二人。霜月继承了长辈的天赋和性情,比同龄的学生都冷静都多,有时候冷静得连她的父母都不明白。放纵的哭泣几乎没有,除了和狡啮慎也的那次,就只有两位老人家猝然离世的时候。她现在再努力的回想他们的面容和声音,却早已经是一团模糊,面目不清。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怎么样才算真实?他现在说话的神情是这样温柔,可是他早上睁开眼后,眼神中的冰冷明明是想杀她;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伏在她肩脖边粗重地喘着气。她是生是死,在他看来,就好像一个拙劣的玩笑一样。
即便是最重视的亲人,也会被抹杀,哪怕是能摸得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实,只不过是虚妄,更何况那些原本就陌生的他呢?
这就是对于霜月来说最大的悲哀了,即便知道那是真的,也没有办法去相信。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拿槙岛圣护去冒险。
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只有零碎的片雪还在飘落,苍白没有温度的阳光照射进病房来,就像最后一次见到祖父的时候,阳光下的尘埃都看的那么清楚。她学医的才能被先知系统否定之后,祖父对她是失望的吧……不仅是对她,对先知系统也失望的吧,他才会这样绝望地离世。
而狡啮慎也现在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意味吧。然后,他闭起眼睛,抿着嘴唇,不开心的脸。说:“坐这边。”
霜月走了过去,顺从地坐在病床边的座位。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景。没有任何污点的城市,被幻影所装饰着,环境全息投影装点下的完美都市,在昨夜的一场大雪之后,更加显得一尘不染。除了完美这个词,再也想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
他不说话,她就只好沉默着,好在她的性格很适合这样的沉默,只是一个人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是厚生省的本部,这里是最权力的帝国大厦。周围簇拥着高大的大厦建筑群,鳞次栉比,冰冷的建筑,不清楚是投影产生的外观,还是真的外观,不带任何感情。所有建筑都被监视装置时刻监视着,所有的信息在第一时间汇集到厚生省的本部诺那塔。那是权力的中心,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地方,是把人类的心理和犯罪倾向数值化的“先知系统”的契机执行并且完成的地方。矗立着的巨大诺那塔,是新世界秩序的标志。让人心中产生一种未知的感情,像是崇敬又像是厌恶。高度发展便捷的交通,四通八达的道路。日复一日忙碌着的样子。
有雪飘落,总觉得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子,站在街道上,仰面看着天宇,有飘落而下的雪落在他身上,落在风帽上。那样远的距离,明明应该连脸都看不清,她却好像连他嘴角的弧度都看的那样清楚,嘲弄的微笑,勾起的嘴角,看到落在身上的雪之后,露出了一些天真迷茫的神色。
那个人是——
一定是看错了——怎么会是他!霜月惊吓地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会惊呼出声。
“怎么了?”狡啮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
“没什么。”她弯着眼睛笑着,连自己都骗了过去。“我只是恐高。”说着还朝着窗户相反的方向挪动着椅子,靠近他的方向凑了凑。
他就没有再问。
霜月不确定地又瞥了楼下一眼,车水马龙的街头,哪里还有槙岛圣护的影子,果然是……看错了吧。
她有些困倦地缩在椅子里,她不太明白狡啮慎也让她跟来这边的原因,也许是想知道她的目的,也许是想把她监视起来。不管哪种原因,对她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与其想这些,还是睡一会儿吧。
霜月睡得很沉,之所以会醒过来,是想上厕所。从厕所回来后,她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狡啮慎也的监视官常守朱来到了病房前,却没有走进去的意思。整个人都很憔悴,甚至给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好像她已经不在这里,只是有未完成的工作,所以才必须留着这里。她之前一直给霜月一种干练雷利风行的感觉,这个的情况还是头一次碰到。
“你好。”霜月向她打招呼。
她才恍惚地清醒过来,看着霜月:“你好,狡啮桑的情况还好吗?”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咯,他现在醒着。”
“我……没有脸见他。”她挫败地捂着脸,倒退地靠在走廊另一边的墙壁上,毫无征兆地、无声地抽泣起来,“我的愚蠢,害了那么多的人,都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任何人。选择厚生省的这份工作,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根本就不能胜任。”
霜月无措地立在原地:“监视官……你,不要哭啊。”
“抱歉……不要跟狡啮桑说我来过,我先走了。”常守朱擦着眼泪,对霜月说着,转身就想狼狈地逃离这里。
“等我一下,监视官。”霜月追上她,拦住她说。她的样子明明很需要人安慰,她来这里,明明是很想见到狡啮慎也。
“什么?”
“请你等我一下。”霜月快速地走回病房,推开房门,就站在门口朝里说:“狡啮桑,你的监视官在外面。她让我不要跟你说她来过。”
“请她进来。”狡啮慎也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你……”常守朱没有想到霜月让她等一等会是这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狡啮慎也声音的时候,她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擦去眼泪后,她慢慢地走向了病房。
霜月做了一个鬼脸,关上了门,欢快地跳着步子,走在走廊上。想监视住她,是没有那么容易的。现在她不就溜出来了吗?
趁着这段空隙的时间,她得去查查谁才是杂贺让二,老师的提示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掏出口袋里的终端,搜素着杂贺让二的信息。
——“抱歉,该信息已被锁定,您没有阅读的权限,或者请输入您的职权。”终端屏幕上显示着这样的字眼。她没有查到预计的信息,这个人的资料已经被锁定,他会是什么人?
霜月停下了脚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没有来过的地方。
综合分析室?——霜月抬头看到现在所在位置,门牌上写着这样的字眼。
这是什么地方?开门的凭证是生物认证,她是不能混进去一探究竟的,而且她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正想着门从内部打开了。
“啊啦啦……相当漂亮的小姑娘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金色长发的女子,胸很大,但是腰却很细,曲线很诱人,比起霜月的小身板,眼前这个女人才算得上真正的女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唇线很丰满,涂着艳丽的口红,说话的时候,嘴唇□人犯罪。她的睫毛很长,在她打量霜月的时候,睫毛停在那里不眨。
霜月被这样突然的画面怵到了一下,感觉如果不澄清一下的话,这个女人就会伸手来抱她,或者是捏她的脸。霜月很快调整了一下,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路过这里……”
“啊,这样啊。真是直接的话,好伤我的心。”她露出十分委屈的神色,长长的睫毛扇动着。
“你还是不要动她的好。”房间里走出另外一个女人,和霜月一样扎着马尾,却有一种利落的美。穿着修身的裤装套装,没有一分多余的简洁。强烈的眼神,紧闭的嘴唇,嘴唇上有很淡的口红,像是不小心沾染。她给人一种帅气的感觉:“这是宜野座说过的小女孩,好像说是慎也那家伙的人。”
“哦?”之前的艳丽美人来了兴致,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霜月:“我原本还打算着和慎也上一次床。原来他喜欢的类型是这样的孩子,看上去,那我是不可能了。”说到后来,又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
这样直白的说话,霜月突然很崇拜这个女人。
帅气的那个女人扫了艳丽的女人一眼,似乎不满她这样的话。
“呀呀……弥生生气了,真是难得。让我猜猜是因为我的话,还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驯服了慎也呢?”
“那个男人是时候该被人收拾了。”叫做弥生的女人冷笑着说。
“弥生到现在还记仇呢。”艳丽的女子笑起来,她笑起来真好看,像奢靡的朵绽放,“小姑娘,很高兴见到你哦。我是分析室的唐之杜志恩,她是*塚弥生,刚成为执行官的时候,跟慎也有一些小小的过节,所以她才会一直耿耿于怀的。”
“没有。”*塚冷冷地吐露了两个字否认了唐之杜的话,便紧闭着嘴,依旧面无表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