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成奸完本——by六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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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放走进来时,拎着一个大袋子,从外面看满满当当的包装盒就猜得出十分丰盛,一到床边,贺溪就闻到了香味。
他急切地拽过袋子,撑开袋子探头看。
“拿过来,”俞放毫不留情拍他头,“放桌子上,我去接水给你洗一下手。”
“快快快。”贺溪听话地把袋子放桌上,像个小哈巴狗可爱又惹人爱。
俞放端来盆子,贺溪张开两个爪乖乖等他擦净。
俞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认命抓过手擦洗,这真是贺溪最配合的一次洗手了,以前真不知道他别扭个什么劲,红着脸死活不要他帮忙。
果然吃货的世界可以用美食来解决任何问题。
“山药炒木耳、江鲶炖豆腐、姜蒜爆虾仁、春笋排骨汤……”贺溪还没念完,看俞放的目光已经炽热灼烧了,“俞放,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好大发了我告诉你。”
“怎么?这时候念叨我的好,”俞放伸出手,像地主家的老爷,“手机交出来。”
“给给给。”贺溪第一次交手机这么老实又欢脱,简直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俞放叹气,“这么多年,还是吃的能治住你。”
贺溪拿筷子的手一顿,像湖水里掉进一片叶子,荡漾一片涟漪,他不动声色地笑笑,“是啊。”
“嗳?”贺溪像发现新大陆,吃着嘴里的鱼,像阳光下啃着鱼骨头的老猫,得意悠悠又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江鲶?”
贺溪发现另外两道菜,也是用江鲶做的。看得出来,他是特意多买的。但其实他以前别说江鲶,连鱼都很少吃,就像不了解对方但莫名其妙怀有敌意后,再见就是深恶痛绝,他其实很少吃鱼,但就是打心里拒绝这个记忆力只有七秒的物种。
喜欢江鲶还是两年前一次餐桌上,朋友盛情推荐难以拒绝,他才不得已尝了几口,后来就鱼中独宠江鲶。
他和俞放在一起那么久,他是知道他不喜欢吃鱼的,又怎么会故意买这么多鱼,还恰中他的心坎,实在太奇怪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纳闷里,没有留意到问题说出口时,俞放看他的目光已经变了。
贺溪等他很久,都没听到俞放回答。
抬头不解看他,俞放竟然在出神。
俞放向来注意力高度集中,什么时候这么明显地心不在焉过。
“喂,发什么愣呢。”贺溪用筷子敲敲碗,歪头看他。
“嗯?”俞放回神,才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怎么了?”
“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江鲶,还有……”贺溪一脸坏笑地看他,“正吃饭呢,想什么这么出神。”
俞放完全无视他故意笑的下流的样子,温柔地说:“我身边有个孩子,什么鱼都不吃,就只吃江鲶。”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是他自从见到俞放以来,从未见过的温情脉脉,浅浅笑意漾在他的嘴角,怎么都抹不平。
他一提到这孩子,围绕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温顺了。
贺溪拿着筷子僵着身子,再也笑不出来,如鲠在喉,嘴里泛苦。
看吧,他就说他不爱吃鱼,偏让他吃偏让他吃。这下好了,一大瓶醋倒嘴里,管饱。
孩子,现在小情人都流行这样的爱称吗。
贺溪心有忿忿,一顿饭,彻底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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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终身孤寂
一连三天,贺溪中午伙食都很好,不过唯一让他纳闷的是,每次买饭俞放都要提前三小时出门,所以对饭馆的位置,他产生了浓浓的好奇,这买个饭感觉跟吃唐僧肉也差不多了。
奈何,每次问俞放他都要打击他,“怎么,你现在断着小腿,还要亲自上门感谢老板。”
既然他不想说,他也只能放弃了,只要吃得香,他心里默默感谢也是可以的。
今天中午,俞放说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所以喊来了小周陪他。
对于俞放能轻易喊动小周这件事,让他深感叛变引发的怒火。
“怎么?我的命令你没听到吗?”在晾了小周快三小时后,贺溪满是威胁意味的双眼射向小周的后背。
亏他当初还特意交代他,无论如何不能接俞放的电话,这家伙倒好,一个电话人就到了,可怜他前几天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了不让他出现在俞放眼前,自己只好厚着脸皮一再麻烦俞放,感情这家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啊。
好啊,好啊,这下,年终奖算是彻底废了。
“贺,贺哥,”小周躲在墙角边捏着耳朵背身委屈地喊,“我不是担心你吗,我要是真的不接俞总的电话,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李姐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么说,你做这么多背叛主人忘恩负义的事,就是想有个葬身之地,嘿呦,这想法挺好。”贺溪卷着书在手上敲打,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
“不是不是,”小周欲哭无泪,他就知道今天来医院,老板一定不能轻饶,只好用力讨饶,“老板,我错了,我没有遵守你的命令实在该死,我还斗胆为你着想才背叛你的信任,我又为了李姐的叮嘱为了你的安危,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在敌人身边斗智斗勇,都是我的错。”
“呔!”贺溪手指着小周,就像每次孙悟空看到妖怪都要大喊一声呔,“你还有理了,好家伙,今天就在墙角站一天吧你。”
“老板~”小周摇头摆尾乞求:“我错了,我错了,没生我但养我的老板,善良仁慈的贺哥哥~”
搔首弄姿,甜言蜜语,简直可恶!
贺溪还待再接着教育他这不听话的下属,俞放回来了,索性推到吃完饭。
“辛苦啦辛苦啦。”俞放一进门,贺溪就笑脸相迎。
俞放麻木地看他一眼,这几天只要是拎着美食回来,他就这副面孔,早已见怪不怪。
虽然连吃三天这家店的饭,贺溪还是吃不烦,味道实在太好了,比之林市的大酒店也丝毫不显逊色。
啃着乌鸡肉,贺溪兴奋地说:“真不是我夸张,这家店做的菜真是不错,亏我前几天还夸小周搜罗来的特产好吃,敢情这件事也没怎么用心啊。”
“什么啊!”小周完全抑不住震惊,转身惊讶地说:“这哪是饭店里买的啊,全都是俞总亲手做的好嘛!”
其实他在转身就看到了俞放制止的眼神,但现在不表功更待何时,这么好的戴罪立功机会,就是煮熟的鸭子往他嘴里喂啊。
“俞总三天前让我联系了好几家饭店,看哪家的卫生条件和环境更好,他在饭店厨房里亲自下厨。贺哥,你知道你吃的菜是怎么来的吗,那可都是俞总提前一天晚上给我发了短信,好让我第二天一大早去市场上买新鲜菜。”
一说到这,小周就委屈了,嘟囔道:“还不让我接俞总电话,我不接,你上哪吃这么好的饭去。”
小周絮絮叨叨还在告状,贺溪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筷子从嘴里脱落,惊讶地看着俞放说不出话。
俞放平静地和他对视一眼,自顾自吃着。
许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满桌的饭菜,仍是不敢相信,“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不是他怀疑,而是俞放以前饭菜做得有多烂他很清楚,应该说他俩做饭技术都很烂,当初在林市他俩没钱在外吃饭,在家做饭又没精力时间研究厨艺,那一段日子俩人可以说是在吃饭上,苦了很久。
后来他有时间有精力的时候,偶尔倒想过去学学厨,不过拖延症一直拖沓着,至今没学会一道拿得出手的菜。
物是人非大概说的就是,人家已经做了一桌好吃的摆在你面前让你傻.逼地赞不绝口了三天,结果到头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俞放淡定地夹菜,斯文地吃了一口才慢悠悠说:“我有厨师高级技师证书,你要看看?”
“啊,”贺溪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你。”
他要真傻.逼了才要他拿证书打脸呢。
不过,知道这些菜都是俞放亲自做给他的,吃着就是另一个味道了,看小周都亲切了不少,“小周,来,过来吃点饭。”
“贺哥,你原谅我了?”小周跑过来,激动地坐下扒着凳子看他。
贺溪心虚地看了眼俞放,干笑着说:“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呵呵呵呵,他连笑了几声,小王八蛋,吃完赶紧滚蛋,老子的脸皮都让你给揭完了。
“贺哥,你对我太好了。”
小周沉浸在从冷宫里释放的喜悦中,完全无视了老板射来的刺人目光。
“这三天都是这样吗?”吃完饭,贺溪拿着水杯,眼神不自然地乱飘。
“嗯?”俞放从书中抬头,不解看他,“什么?”
“每晚给小周发短信买菜,每天提前三小时出门做饭。”
“听上去好像默默付出了很多,”俞放挑眉点头,“不过确实是这样。”
“谢谢。”
贺溪说的这句感谢非常诚心,真的到了激动的难以形容时,往往哽咽过后,就是一句淡淡地谢谢,多少感情都囊括在了这两个平淡的字眼上。
俞放看着贺溪真诚的笑容,半晌,淡淡摇头:“不算什么。”
他学厨的原因之一,也是想着有一天能给他亲手做顿饭,现在反而是贺溪在满足他的愿望了。
奇怪,原本贺溪下午有两小时玩平板的时间,但现在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根本平静不下来,心情躁动坐立难安,不断往右伸腰朝俞放那边探头看。
“你好忙的样子,每天都在看什么啊。”
俞放回身,看到他探出床的半个身子,立马放下文件抓住他扒着床沿的手,“你干什么,能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再这么随便不小心,你的腿就该断另一根了。”
“哎呀,我看着呢,”贺溪满不在乎地说,“你在工作吗?”
俞放泄气地瞪他一眼,放下工作时才带的眼镜,捏了捏额头,坐到他的手边,不放心地抓着他的胳膊,“你就乱来吧。”
“我说了不要紧。”不过这样也好,他就坐在他旁边,聊天也方便,总感觉吃了俞放的饭之后,和他更亲近了,难道分手后做朋友的人都是这种微妙的感觉。
不近不远,不亲不疏,不争不吵,这样的相处方式和距离,有种小甜蜜,被困病房里长期缺乏和朋友的交流,他已经失去了对正常朋友的定义。
或许,朋友,永远不能用甜蜜来形容。
但是他还沉浸在两人距离拉近的世界里,感受不到俞放的克制和压抑。
最后,俞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了天,聊天内容倒真像个普通朋友,你平常工作忙吗,累吗,平日里都喜欢干什么,老是看书都在看什么……
大多数都是贺溪一直在问,俞放三言两语作答,或者干脆点点头。但是这么多天来,他终于能和俞放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还是让他很开心的。
但这个开心的力度,还撑不过一晚。
聊了一下午后,贺溪觉得他可以得寸进尺一下,斗胆问俞放要手机玩。
“总对手机念念不忘,拿来要干什么?”俞放问的漫不经心,看他的眼神可不是那么回事。
“玩游戏?”贺溪看眼色回答。
“哼。”
“打电话。”他直起腰,老实交代,像老师一喊上课,坐得笔直的幼儿园小朋友。
“给谁打?”俞放拿出手机,似乎他答错就没了。
“呃……”他要是回答赵恒,他肯定以牵涉工作的理由给回绝了。要是说书姗,会不会也给收回,不过,为什么呢。
贺溪愁眉苦脸,还没想出该答谁,俞放的手机先响了。
俞放看了眼手机,把他的手机扔给他,站起来指指门外示意出去接电话,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手机刚才在俞放手里拿了很久,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房间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冷嗖嗖的。
他拿着手机看向窗外,果然,俞放拿着手机站在路灯下的花坛边接电话,和他对视了一眼后又看向别处,继续打电话。
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吧,这个时间点总会有一个电话打来,从书姗走后俞放晚上住在医院起,他就发现了,之前他没多想,或者说不想自己往深处想。
可是今天他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这让他心中一痛,为什么要让他看到,那么大的字写着“亲爱的少文JJ”。
原来,果然,每天打电话过来的都是杨少文。
还亲爱的!
贺溪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和老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叫亲爱的,而且后面还特意大写着字母JJ,怎么,他的小兄弟是有多大,捅、得很欢快吗,老子被你草了十一年,难道你不爽吗?!
愤怒让一个人俗不可耐,他用最粗俗的话,泄愤心里最深切的痛。
仅仅一个来电显示,如同一盆冰水泼在他的头上,一个无法打破的墙堵在他面前,分明手机亮之前,他和俞放还是一个手的距离谈笑风生,现在他们隔着冰冷的玻璃,隔着两个世界。
房间里,他是黑暗冰冷的孤独者,窗户外,他是光明温暖的两人行。
他之前不经意间提醒过俞放,其实每次打电话都不必站在花坛边,他心里一点也不想看他和小情人恩爱的种种,可是俞放以监控陪护的理由给回绝了。
现在,他坐在床上,拿着他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的手机,看着窗外那人荡漾着笑容的脸庞,这个点的电话,就像有魔力总能让俞放笑得那么开心,他那么克制的一个人,对着他也不过露出一次酒窝,可是每晚的现在他都会露出酒窝,像一朵只为一人绽放的花朵,在黑夜里为电话那边的情人毫不吝啬的绽放。
一下午的欢快愉悦,到这时候都成了嘴边泛的苦涩。
那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一个人偷着哭泣,另一个人视若无睹。
他就像一个万念俱灰的小蜡烛,在黑暗的夜晚,默默燃烧所有的热情。
早晨阳光照进,白色的蜡烛托盘里盛放的蜡泪,是他被爱判处终身孤寂的刑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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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起伏的心
俞放进门时,就发现房间气氛变了。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转身问贺溪:“怎么了,电话也不打。”
出去前还特意把手机递给他,这家伙拿到手机竟然不表示表示,连个电话都没拨就躺下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不知道该打给谁了。”贺溪的声音从被窝里冒出来,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指了指床边的柜子,“手机放这儿了,你收回去吧,我想睡了。”
一时间,病房静了下来,俞放站立着没有动作。
贺溪正纳闷,他踏着沉稳的脚步走到床边,迅猛地掀开他的被子,沉声道:“起来。”
亮光突然照在眼上,贺溪伸手挡着眼睛往枕头里钻,憋屈地说:“你干什么啊?”
“你是让我把枕头也拿走?”
霸道蛮横的声音迅速地激起了他的怒气,猛地坐起瞪他:“你疯了,我睡个觉你管这么多干吗?你横什么横。”
“你要是好好的在睡觉,我就不会管你了。”俞放看着他,声音冷厉。
“大晚上的,我不好好睡觉,难不成躲被窝里打飞机啊。”
“……”俞放冷着脸说:“上次你钻被窝里偷哭死犟,差点影响到你的腿,如果这次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你好好睡,我不打扰你了。”说罢,随手把被子甩给他,转身就进卫生间,塞都不塞他。
贺溪茫然抓过被子,觉得自己激情昂扬的斗志和满腹熊熊怒火还没发泄,对方就不屑的偃旗息鼓了。可是,他感觉自己更像是战败的那方,搂着他的小白旗,气到不行,痛到不行。
俞放洗漱完,径直关了灯,躺到他的小床上,余光都没甩他一下。
贺溪躺在那里,心疼的一阵阵抽搐,还是努力平静情绪,朝黑暗的虚空中说了句:“对不起。”
他以为俞放会当做没听到,没想到他立马追问:“为什么不高兴。”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嬉皮笑脸,怎么回来人就蔫儿了。
“一定要回答吗?”贺溪咬咬嘴唇,低低地问。
“可以拒绝。”俞放难得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