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编辑仿佛有病 番外篇完本——by斯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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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穆颉说,“没事,我也喜欢一个人安静。你去吧没事。”
吕佳明马上化作了一只优雅可人的小豹,竖着尾巴走向了自己的猎物。
穆颉低头专心对付自己杯子里的酒。说是酒不如说是酒精饮料,不醉人,口感很好,他有时候被吕佳明拉着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就会点这种。
他从来不点别的,因为懒得选。
偶尔他也挺喜欢酒吧的这种氛围,有浅浅摇晃的音乐,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声笑语,而他拿着一杯自己的酒,在这个自己的小天地里安安静静地待着。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晚上一个人走在闹市中,穿越着人生百态,却孤身一人。
这是一种让人着迷的孤独,或者说是格调。
他还是时不时地注意着玛丽苏那边,发现玛丽苏穿的是件v领的休闲紧身T恤,胸线露在外面,活生生的卖肉。
这不是挺正常的么,白天怎么就穿得那么吓人。
他正这么想着,那厢玛丽苏站了起来,穆颉看清他穿的是一条大红色的裤子。
“噗——”刚入嘴的朗姆可乐被他喷了出来。
妈呀太刺激了。
穆颉接过酒保给的纸巾,道了声谢,边擦嘴边抬头看玛丽苏。刚刚和他调情的那位也被他的品味吓得不轻,一脸尬笑,看起来像是想要走。
玛丽苏也没挽留,举起杯子微笑着和那个人说了句再见。
倒是很有风度。穆颉想着玛丽苏估计是因为审美被人拒绝的多了,已经形成习惯了。
玛丽苏突然回头看了他这边一眼,把他吓得够呛,急忙转身装作继续喝酒。
玛丽苏却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
“穆颉。”玛丽苏坐在他身边,“是穆颉没错吧?”
“……”穆颉这会儿想装作不认识也不行了,于是摆出招牌式的笑容,“您好。”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玛丽苏说,“也是,一般也都只知道关三胖,我一般不出面。”
穆颉脸都快臊红了:“……啊。”
“我是欧琛。”
穆颉马上接了一嘴:“欧总好。”
“嗯。”欧琛说,“你刚刚为什么笑?”
穆颉:“啊?我没有笑啊?”
“你盯着我看了很久了。”欧琛说,“我看着呢。”
穆颉:“……”
您刚刚不应该在调情吗怎么会有空看这边的啊!
“唉。现在这些人的审美,怎么都这么奇怪呢。”欧琛喝完了酒,把酒杯递给酒保,“长岛冰茶。”
穆颉:“……您认真的吗?”
欧琛瞥他一眼:“当然是认真的。”
他又看了眼穆颉杯子里的朗姆可乐,啧了一声:“你就喝这个?给他来杯格兰菲迪,15年。”
后面这句话是给酒保说的。
“欧总我酒量不——”
“来酒吧喝杯果粒橙,像话么?”欧琛说,“这个度数不算太高,尝试一点新东西。”
穆颉:“……哦。”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和只有一面之缘的未来顶头上司一边喝着辣喉咙的威士忌一边谈着人生。
欧琛说:“人啊,就是太肤浅了。”
穆颉点头赞同:“是的,太肤浅了!”
欧琛接着说:“你看我,我今天帅吗?”
穆颉这会儿醉成小智障了,傻笑着点头:“您哪天都帅啊!”
欧琛再次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我说的没错,你眼光很好。”
“嘿嘿嘿。”穆颉笑着趴在桌子上,手指在吧台上画圈,“我跟你说啊欧总,你啊,今儿穿的那件真是拽到爆……就是找遍整个B市,也没您这个审美的。您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独一份儿。”
欧琛也喝得有点醉,他指着穆颉:“你这是在说我坏话呢,我听的出来。”
“哈哈哈……”穆颉打了个酒嗝,“被发现了。”
对方没有说话,他以为欧琛生气了,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欧琛的表情。
欧琛的脸在他眼前慢慢地放大了。
一直到嘴唇触碰到那份柔软的存在的时候,穆颉的脑子里都还是嗡嗡嗡的一片杂响。
所有的画面都像被搅动了起来,一齐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乱了,全都乱了。
穆颉在一张尺寸不小的床上醒来。
宽敞的房间,身下柔软的床垫,屋子里陌生的装修,还有对面的墙上一幅诡异的不知道是抽象派还是野兽派的画作。
……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他没有穿衣服!
怎么回事呢?他昨晚刚刚喝了酒!现在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不属于自己的床上!
可是旁边没有躺着另外一个赤裸的人,他又检查了一遍身上,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这个……好像……也不是他的身体。
第64章 选择恐惧症〈三〉
欧琛是被一个啰啰嗦嗦的电话叫醒的,他不耐烦地往枕头边儿上摸, 没有摸到手机, 想干脆不接了直接再睡一觉, 可是铃声非常坚强持续不断。
他一脸不高兴地坐了起来,看见手机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充着电。
“吕佳明……”他接通电话, “哪根葱?”
“穆颉穆颉你起床了吗?”
“不认识。”欧琛挂断电话,抬起手慢慢地打了个哈欠。
他眯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了下来。
穆颉?
他回头看躺在桌上的手机, 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果然不是他的, 颜色看起来都不一样。这个房间也很陌生, 不大,但是很整洁, 桌子上还有各种小摆设。
这么说来他刚刚错接了穆颉的电话, 还给人挂了。
“……”
算了, 一会儿给他道个不是吧, 穆颉看起来脾气很好应该不会生气的。
话说回来,穆颉在哪里?
“穆颉。”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觉得长长了不少, 该去打理打理了, “穆颉!”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屋子里看起来很空。
他走出房间, 一边走一边喊:“穆颉, 穆——”
声音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挂着的镜子,抬手捏住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也捏了捏自己的脸。
“不……是吧……”
穆颉两手撑在盥洗台上,脸上沾满了水珠, 目光沉沉盯着镜子里的帅脸。
“不……是吧……”
他走回卧室,拿起床上的手机,发现这玩意儿得是指纹解锁。可是他把手指一个个地试了,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穆颉心里很崩溃。
这个人能不能行了?不用手指难道用脚趾吗?
这么大个房子里也没个座机也没个传呼机,像话吗?像话吗!
穆颉花了十分钟来克服羞耻心,抬起脚丫子用脚趾一个个地过了一遍。
……果然还是不行!
上下二十根指头都没用,欧总难道是用第三条腿设的锁吗?不愧是号称网络文学第一温床的绿江高层,跟外面的白莲花一点也不一样!
穆颉抬头看墙上的电子挂钟。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半了,绿江好像是九点上班,不知道公司高管上班迟到会不会扣工资。
还是先去公司吧,至少也得出去找个地方打电话,和“自己”联系上。
他打开这位欧总的衣柜,被里面清一色的黑和白吓了一跳。
“……”
什么……情况这是?欧琛那天身上不是穿得花花绿绿的么?这会儿怎么全是黑白了?偶尔几件绿色蓝色,还有几件像是黄色……又有点像红的……
看起来都很奇怪,非常奇怪,看久了甚至让他有点难受。
他怀疑这些颜色都是被欧琛的眼睛过滤以后的成果,在现实里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所以才这么有违和感。
难道欧琛真的是色盲?和别人眼里的颜色都不一样?
所以他现在应该怎么穿,才能显得正常一点?
他绝对无法接受穿成彩虹色在大街上晃荡,不知道欧琛是怎么忍下别人异样的目光的。
“……”
穆颉活了二十多年,终于又碰见了一个能把自己难哭的问题:这些衣服的颜色他完全认不出来,到底穿哪件才能出门!
这是要逼死选择恐惧症吗?
大概在衣柜门口蹲了半个小时,手里的手机打破了他石化的状态,他机械地拿起来,接通:“您好?”
“我是欧琛。”对面的人用穆颉的声音说道:“你现在在我身体里对吧?”
“欧总。”穆颉现在的感觉非常奇妙,他第一次透过别人的耳朵听自己说话,感觉自己声音怪好听的,“您现在在哪儿呢?”
“在你的房间里。”欧琛说,“我刚醒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不太对劲……不,是你不太对劲……”
“我们好像都不太对劲。”穆颉叹道,“欧总,您有没有发现,时间也变了?”
欧琛那边儿愣了好一会儿:“时间?什么时间?”
“日期。”穆颉扶住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自己现在心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我的记忆只到咱们一起喝酒的那天晚上为止,那天我去绿江面试,我记的很清楚,是四月二十三号。”
“但是现在,今天是四月二十五号。也就是说,我们失去了一天的记忆,不然我们就是睡了一天一夜。”
欧琛:“……”
穆颉:“……”
“见个面吧。”长达几分钟的沉寂过去,欧琛张嘴说,“这件事必须要方面讲才行。”
“现在么?”穆颉说,“我是不是得先替您去上个班之类的?”
“你现在去了绿江,知道怎么替我上班么?”
“……”这个倒确实,“不知道。”
“我去找你。”欧琛说,“你就在我家等着我,不要出门。”
“好的。”穆颉乖乖应着,老实说现在让他出门他也不敢,被人围观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有。”欧琛接着说,“用我手机给通讯录里的林秘书打电话,告诉她我今天有事去不了,十一点的会议推迟……先推迟到下午三点吧。”
“好的。”穆颉下意识地答应了,转瞬就反应过来:“可是欧总,我打不开您的指纹锁……”
欧琛在那边沉默了一瞬:“用备份的数据解锁吧,密码是233333。”
“……”穆颉说,“真……真好记啊。”
“是啊。”欧琛说,“而且很有特色,一般人都想不到。”
那你很棒棒哦!穆颉发现这个身体互换还激发了他的吐槽技能,他这个慢性子都要被激成急性子了。
虽然他有许愿说希望未来的生活要精彩一点要不一样一点,但是并不想要这种精彩这种不一样啊!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欧琛来得很快,没到一个小时电话就又冲了过来,大概是打车过来的。现在这个点打车也不算太堵,但是想想自己羞涩的钱包,他又很心痛。
本来就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再从北三环打车到东三环,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我被保安拦下来了,非说我是生面孔,讲不通。”欧琛在电话里说,“你快给他说说我是来找你的。”
穆颉只好跟那个保安交涉了几句,听着保安一口一个“欧先生欧先生”的叫,他非常地蛋疼。
欧琛走进电梯里,熟稔地按下楼层,眼睛不住地往上窜的数字上扫。
他住在十七层,上面一个二十几层的要下来,他还得先升上二十多层去。
电梯在二十六层停下了,门缓缓往两边退开,外面空无一人。
欧琛:“……”
玩儿他呢这是。
电梯慢慢地往下降,他脑袋靠在墙壁上,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气。
活了三十来年,头一回碰见这种事,这是老天爷怕他日子过得不够滋味么?
他找到自己的家门,抬手敲了好几下,门一下就被打开了:“欧总!”
欧琛怔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穆颉问,“您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奇怪啊?”
“我说你……”欧琛皱着眉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穆颉低头看自己,他没看出来什么异常来。
“穿一身花花绿绿的。”欧琛说,“你打算这么去上班?你什么审美?”
穆颉的目光非常幽怨:“欧总,您说这话是认真的吗?这都是您自己衣柜里的好吗?我已经尽量在选一件正常的了!”
到底谁审美不行有点自觉好吗?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颜色的衣服?……不是,我平常在你们眼里都这样?”欧琛非常的后知后觉,他一脸不敢置信指着这一套衣服:“我平时就穿这样?”
虽然很不忍心,但是穆颉还是点头承认了。对啊你就是色盲难为了你平时自我感觉那么好!
欧琛的世界观明显遭到了崩溃,他仍然盯着穆颉身上的衣服看,表情活似刚刚被一个动物园日了。
好歹是个资深老油条,欧琛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还是非常快,收起表情走进玄关,两只脚互相踩着后跟脱了鞋。
“欧总。”穆颉于心不忍,“其实——”
欧琛抬头说道:“穿成这样我看起来还这么好看,我这得长了多好的底子?”
穆颉:“……”
这话让别人来说得是相当不要脸,虽然欧琛也不要脸,不过他确实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上帝公平地对待他的每一个子民,给欧琛一张帅脸一身好家世,就得给他一双有缺陷的眼睛和一个有毛病的脑子。
穆颉打量着自己对面的“穆颉”,笑道:“好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看自己,和在镜子里看的照片里看的都不一样。”
欧琛捂住眼睛:“我的天,还是受不了。你先别穿这身在我面前乱晃,太辣眼睛了。”
穆颉委屈得想哭:“……”
怪我咯?怪我咯?怪我咯?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定,欧琛没法直视自己的衣服,让穆颉把外套脱了,只留着身上的浅黄色衬衣。
欧琛记得这件衬衣,因为衣服上的扣子很别致,一度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但是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这是白衬衣,现在才发现这应该是别的颜色。
和别人的眼睛在辨色上色差这件事,他也很清楚,但是没有过多地关注过。
他不是不能分辨颜色,只是他看到的颜色和别人不一样而已。在他的世界里,大部分颜色都能归纳在黑白两色中,剩下的其他颜色他也都能看到,也有自己的归纳分配,甚至形成了他自己的色谱。
所以他从来不肯承认这是他的问题,更钻牛角尖一点,凭什么别人的视力就能算正常,怎么不说他看到的才是事物本来的颜色呢?
去他妈的色盲,他才不是色盲。
这都是在他和穆颉交换身体之前的想法。
太奇怪了,他之前绝对没见过这么多颜色,可是在见到的时候却能自动地开始给它们分类。尤其是穆颉刚刚的色彩搭配,好几种颜色凑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一只大写的万花筒。
话说回来他其实没见过什么万花筒。
这就很奇怪了,他也没见过一般人眼里的“颜色”,原来颜色这种东西是可以这么丰富的吗。
“你现在看你身上这件衣服。”欧琛指着他的衬衫,“你看它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穆颉仔细盯了一会儿,慎重答道:“我只能看到白色。”
“您看到的又是什么颜色?”穆颉反问。
“我不知道。”欧琛说,“用你的眼睛看到的不一样……我不知道。”
穆颉突然同情起欧琛来,这个人不知道真正的色彩是什么样子的,见到了以后反而不知所措。再想想以后面对这个困境的人是他,他又开始同情自己。
色盲毁一生选恐绝三代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穆颉突然想到,“既然您不知道我身上这些到底是什么颜色,您为什么会觉得辣眼睛?”
欧琛:“突然堆一堆乱七八糟的颜色上去,换谁也会觉得辣眼睛吧?”
穆颉语塞。说的好有道理让人无言以对!
欧琛突然很想抽烟,这是他精神上的本能,然而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完全没有吸烟的想法。
这种灵体分离的感觉也是非常崩溃。
“你的身体真是太难用了。”欧琛很苦恼,“别管什么颜色不颜色的了,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咱们不会这辈子都这么下去吧?”
这也是穆颉最郁闷的一点,如果真要一直这?1 氯ツ蔷腿肥岛苣寻臁J紫人豢赡艽媾疯∽雎探墓ぷ鳎浯握舛粤饺四壳暗娜粘I钣跋煲卜浅Q现兀俅握饩龆肆饺说奈蠢础?br />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穆颉提议道,“虽然……灵魂互换这种事好像只会发生在小说里,不过万一有什么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