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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凤倾天下完本——by云先森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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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身,“大小姐又怎么样?即便是公主,又怎么能随意偷别人的东西?”
她涨红了脸,“我没有偷!”
他冷冷地看着被她掐去别在头顶上的那一朵大大的蝴蝶花:“那你头上别着的那个又是什么?”
她咬着唇,然后慢慢地把它拿下来,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对,对不起!”
那男子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再说对不起又有何用,这花已经死了!”
云季的手掌在袖子下绞在了一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花开得实在是太好看,我寻思着戴上一朵可能更好看……”
那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干着活,就在云季要离去的时候,他冷哼一声,用刚好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暴殄天物。”
云季捏住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忽然想到师父告诉她的话,生别人的气,多半是自己的修养不够。
对哦,师父好像很少生别人的气呢。
不知不觉中,她的气消了一半。她陪着笑脸,转过身来对他说,“公子的那朵花,云季一定照数赔上。”
“庸俗!”他又来了一句,依旧是那般不屑的语气。
“那你要我怎么做?”她忽然耐下性子,有些低眉顺眼地问他。
他看了看她认真的表情,然后扭过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点点头,离去。
确认她已经走远后,他在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个云小姐,戴着那朵花确实很好看呢。
但是他不会这样说,他毕竟只是个奴婢,再怎么样,也不该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评头论足。他摇了摇头,继续地干起活来。
“甄况,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云家小姐不是你能奢想的,知道吗?”身后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甄况皱了皱眉,“她摘了我的花儿,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甄询一张银票甩到他的脸上,“这个够不够,老子赔你!”
甄况淡淡地扫他一眼,连看都不看地转过身,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我方才给你的那个银票能把这整座后院买下来,所以你最好给我识点颜色,不然叫你好看!”甄询恶狠狠地威胁着。
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来,原来是折回的云季:“甄哥哥你请回吧,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甄询的表情立刻僵在脸上,他心里懊恼着,但又不愿放弃这个即将到手的美人儿,于是只好赔着笑,“是,是,云小姐说的对。”
甄演走了过来,很明显他也目睹了刚才的事情,他不悦地扫了一眼甄询,“甄询,你快回来,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这个弟弟一直不太让他省心,总是凭着自家的实力在外面到处滋事,寻花问柳也就算了,但是他竟然还做出聚众殴打的事情。幸好是家里人帮忙善后,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死了无数回了。
甄况是他们的远方亲戚,自幼是个孤儿。甄老爷心地好,把他接到甄府上来住,而他又不愿白吃白喝,便提着意见要替甄家打理后院的花园。甄老爷也明白他的决心,就辞了花匠,把后院交给了他。
甄况一直做的都很好,性子寡淡了点,但一向都是彬彬有礼,人也十分正直。但甄询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派,经常拿着钱来羞辱他。甄况已经是寄人篱下,所以面对甄询的挑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甄老爷训过甄询无数次,但是只是愈发地滋长了他的好斗天性。
“哥,明明是甄况不讲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甄询见哥哥也不再美人面前给自己面子,于是急了。
甄演沉了沉脸上,然后甄询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他不怕爹娘,是个混世小子,却唯独怕这人畜无害的大哥。
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哥哥是个神一般的人物,平日里也是与世无争,一旦真正紧急,他总是第一个出头,替他们解决事情。
他在外面闹的很多事情,都是哥哥一个个地去安抚,去赔笑道歉,去饱受别人的白眼。
他曾经亲眼看到哥哥因为他而被打,那些家伙仗着人多,虽然哥哥一开始也是十分威猛的,但是人越来越多,他也逐渐地力不从心,最后被一拳打倒在地。
他不要命地从角落里冲了过去,对着那群人一阵拳打脚踢,最后打瞎了那个头儿的左眼。
眼见着他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所有人都害怕地退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甄演面前,心疼地摸着他脸上的伤,然后?7 劾峁隽讼吕矗案纾闶苌肆恕?br />甄演挑了挑眉,冲他露出一个微笑,“甄询厉害。”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第一次他是这样的羞怯,“哥,我们回家吧。”
甄询站起身,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虽然你这么厉害,但是哥哥还是不希望你以后再打架了,你一打架,爹和娘就头疼,我也头疼。”
他那时竟然像是许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郑重其事地停在他面前,“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打架了。”
于是他由滋事改成了终日寻花问柳。
甄演也不拦他,起码女人要比男人好解决,而且那些闹的女人通常的目的也只是钱。甄家家业大,一次给那么点,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一天,甄询必须要自己去生活了,那他又该如何,没有人帮助他,他究竟能一个人好好地活着吗?
他对着云季歉意一笑,“家弟让云季小姐见笑了……”
云季也笑了笑,“没事,”然后她对着甄询看了看,“还希望以后甄询哥哥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甄询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是,云小姐说的对。”
甄况只是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连目光都吝啬给他们一个。
甄询没有好气地看了云淡风轻的甄况一眼,然后离开了后院。甄演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点了点头,也随着甄询一同离开了。
云季缓缓地踱步到甄况的身边。
“是我不好,让你背怪罪了。”
甄况并不抬眼看她,而是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花儿,他冷笑一声,抽出扶着那朵花儿的竹签,那朵花茎蔓极其柔软,支撑不住硕大的花朵,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云季不用多想就知道甄况说的是他们这些富家的纨绔子弟,她抿了抿嘴,还是离去了。
甄家的饭桌上。
气氛沉重地可怕。
甄家的人和云季云卓基本处在一种大眼瞪小眼的奇怪状态。甄询依旧是臭着一张脸,闷闷不乐地在那里吃着饭,而甄演似乎是在想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关注到自家弟弟心绪不佳。
云季郁闷地扒着饭,将桌上感兴趣的菜吃了个遍。
云卓心里也是郁闷地不行,难道是自家的闺女没有魅力,怎么这两小子都这么不主动呢?
静静地吃完了这顿尴尬的饭后,云季云卓打道回府。
云家马车上。
“爹~”云季扯了扯云卓松落到她膝上的袖子,“不是说了这是个酒宴的吗?怎么就我们两去做客了?!”
云卓咳了咳,“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
怀疑的眼神投了过来,云季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怒不可遏地甩开他的衣袖,跳了起来,“你该不会是拉我去相亲的吧?”
云卓的眼神躲躲闪闪,他闪烁其词,“怎么会呢,闺女,别瞎想。”
“我看明明就是,不然为什么甄夫人总是说我好,为什么甄家的那两个混小子一开始会接近我!倘若不是我开口训斥了那个甄二公子,他们只怕要意图不轨了!”
云卓的兴致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两小子没有任何行动了。
他自动忽略了“意图不轨”四个字,“你是怎么训斥他们的?”
想到后院花园里忙碌的那个身影,她的心情不知为何一瞬间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先前在后院花园里面采了花匠的一朵花儿,”她指了指自己鬓角边别着的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然后继续说了下去,“被花匠训斥了一顿,甄家二公子为我打抱不平,但是我却坚持着正义而责备了他。摘花本来就是我不对,他没必要袒护我,这样子只会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云卓试探地问了她一句,“你真的看不上甄家的那两位公子吗?”
嗔怪地看了爹一眼,她轻轻抬了抬眉毛,目光又陷入那种死寂一般的黯然,“爹,你知道,我一直钟情于师父。”
“可是阿季,你知道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云卓依旧是想要劝说她,他急急地探头看着她,期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第二百四十六章云季、相亲(2)
“不打紧的,爹,我愿意等,等他愿意,等你们同意,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她合上手掌,眼神里似乎落入了点点的繁星,看起来神采奕奕。
云卓再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那甄家两位公子哪里不好?”
云季扳着手指,“甄家大公子,叫甄演是吧?首先这个名字就十分为我诟病,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针眼’?难道是因为他有什么毛病才得取这个名字吗?或许是他先天针眼,那些江湖骗子就劝甄老爷‘以毒攻毒’来克去他这个毛病。”
云老爷子头疼地扶了扶额,这小丫头是要整死他啊,居然连这么个奇葩的理由都给他想了出来!
“嗯,至于这个艳名远扬的甄家二公子,先是不尊重我,其次,他是个有名的花心大萝卜,他曾经就负过嫣红姐姐呢,这样的人,我怎么会看的上。听嫣红姐姐讲,他的嘴边特别甜,甜言蜜语总是准备了一大筐呢,平日里都哄得那些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是吗?……
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躺了下去,看来这件事心急也没用啊。
甄况不悦地蹙起了眉,脑海里那一抹倩影依旧挥之不去。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脑海里还是那张抿嘴故作严肃的芙蓉般的脸庞。
还是个小丫头哩……他怎么会想到她?难道是因为她摘取了自己的一朵花吗?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支被掐去花儿的枝条,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朵花结不出果实了。
他自然知道她是云家的大小姐,就是那个蛮横的不得了的云季。他家道未曾中落之前,与甄演他们一起见过她一次。
那是是她生辰,云老爷子晚年得女,自然对她宝贝得不行,无论吃穿用度,都是按最好的来。
那日,他远远地看着甄演抱着她,她就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看人都是用鼻孔的。穿着江南最好的纺室里生产出来的精致刺绣的绸子衣料,浅黄色的裳,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小嘴一嘟起,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他的眼神里滑过一丝黯然。
原来许久不见,她竟出落成这幅模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想到了甄演和甄询看她时的眼神,忽然心里窝起一团无名火。
他对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都只是怕难堪。他知道她不会记得他,但是他还是没来由地感到羞耻。
倘若自己家中未曾出现那般的变故,云老爷子也是会考虑自己的吧?他知道云卓此番带着云季的目的,心里又往下沉了沉。
苦涩的笑意挂在他脸上,被巨大的帽子遮住。
窈窕淑女,吾却不得。
莫邪回到罗雀山下的小木屋,天色已经全黑。山谷里散发着幽幽的凉意,在夏末的时节,竟是这般的舒爽。衣袂翻飞,他站在山口,遥遥地望着山下的那一片灯火璀璨,千万家灯火,明明灭灭。
目光落向皇宫的方向,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层雾气。
她还好吗?
转身往回走着,徐徐晚风从袖口灌入他的衣服里,他的体温逐渐地下降着,裹紧了衣服,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动静,缺少了阿季往日里的叽叽喳喳,小院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机。他有些恍惚地想,之前阿季不曾在的时候,自己又是怎么度过的?
缓缓地躺倒在小院那块冰凉的石板上,清冷的月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俊美的脸庞似乎笼上一层薄薄的透明面具,隐入了黑暗之中。
耳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他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了一股悲凉,然后用手枕住了头,在沉沉睡意中,缓缓地闭上了眼。
云季洗完澡,在房间里摆上素琴,挑起琴弦,拨弄一曲。
青葱指甲与银色琴弦交相辉映,似乎成了一副上等的名画。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从琴弦中流淌出的无奈的哀伤,像是恋人在诉说衷肠。不知不自觉,广袖之下玉臂已经露出,泛着幽幽的白,如同上好的膏玉。
再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她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这是他赐予自己的,礼物。
心疼地抚摸着那些粗糙的部分,这些地方曾是泛着惨白的水泡,破裂然后再次起水泡,再次破裂,连摊平手掌都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有些惊惧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如何忍受那些痛苦的?
还是说,因为他帮会帮自己细心的包扎,所以自己才会对那些伤口都视若珍宝?所以她才会甘之如饴地去做那些从来没有碰过的粗活?才会甘心地去放下曾经小姐的荣耀,义无反顾地跑去拥抱他?
他是浑身长满了刺,给所有人冷冷淡淡的印象,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愿意,去冒着锥心的疼痛,去拥抱她。
九死不悔。
不知道她这般执拗的性子又是谁遗传的呢。
她陷入了幽深的回忆,纱门被轻轻推开,爹一身玄色袍子,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复杂。
“阿季,我们明日去方家吧。”语气中,竟带着恳求。
她的心脏似乎被狠狠地揪起,明明是她犯下的错,为什么爹爹会这般小心翼翼,似乎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她没有犹豫。
“好。”
她的心里似乎被刀子钝钝地滑过,疼得那般瓷实,却又如同在梦中。
从衣袖里拿出腕上系着的一截红绳,那是端午莫邪带她去庙中求得的。她幽幽地看着那截红的刺眼的绳子,心一横,绳结脱落,从手腕上滑落下来。
此物最相思。
桌上的那朵花快要枯萎,她也最终明白了为什么甄况会生气。花留在枝上,起码还是有个几天的寿命,即便是花期已过,落到土中也还“化作红泥更护花,”如今别在她的鬓角,除了增加了一抹多余的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这算是,折煞了这朵花的生命吧。
思绪又回到爹刚才对她说的方家。
方家?
她惨淡一笑,以她的记忆力,能记得起每日桌上的饭菜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不要提那什么从未谋面的方家。
第二日,云季早早地就被云卓催起床,“闺女,快起快起。”
她被那一群丫头按到凳子上,为了发饰忙活了一个时辰。乌黑松软的头发,如同缎子般地落在肩头。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看自己不也算个美人儿,那究竟为什么师父会那般狠心地拒绝她?
她闭着眼睛,任凭那一群丫鬟在自己头上摆弄。今日丫鬟们为了她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头发被缓缓地绕起,在头顶上绾起了一个精致的髻。一根九凤朝天的金钗深深地没入发髻间,脸上画上清秀的桃花妆荣。
她睁开眼,指了指蓝色的流苏长裙,然后自己戴上一对精致的珍珠耳坠。
她扫了扫地面一字铺开的绣花鞋,然后拣起一双珊瑚蓝的鞋,一双小巧的玉足在里面蹬了蹬,然后她站起身来,由一众的丫鬟簇拥着走了下去。
“快来看啊,这是咱家的阿季吗?”云卓见了她的第一面,竟是惊喜与激动并存着唤来了云夫人。
云夫人看着自家闺女缓缓下楼的眼神中也蕴藏着满满的惊艳。
“这是咱家的阿季?”她笑的合不拢嘴,而云季只是莲步轻移,打着旋儿的裙摆像是跃动的精灵,在她周边摇曳。
“上车吧。”云卓看得出云季的不情不愿,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
云季淡淡垂眸,两眼失焦地盯着地面。
云卓也不再过问,只是懒懒地躺在软塌上,不疾不徐地眨着眼睛。
就这样一路的静默,马车终于来到了方家。
方家实在是气派,比起甄家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假山飞石,雕梁画栋,十步一景,贵气逼人。且不似一般有钱人家中一样,尽显土豪气质,恨不能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台面上来。这里景致宜人,虽看着低调,细看却能看出,其中更是珍品无数,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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