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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完本——by周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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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人家都说孙膑是被挖了髌骨的,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但是我记得你可以站起来,虽然好像要别人扶着,然后还要架着拐杖什么的。但是我记得你就算是用拐杖,也能站得很稳的样子,我就开始想你的腿是不是没我以为的那么严重。
“然后我就想起来,虽然所有人都以为你经脉不通武功全失,但是如果真的一点内力都用不出来的话,你的暗器也不可能打的那么准,至少发射袖箭之类的时候手会颤的。还有乌鸡说可以换髌骨的时候,我说要换我的给你,你们俩的反应都是那样……
“说你不想站起来,绝对不可能。说你舍不得我么,那是肯定的。”霍湘震说到这里,笑了出来,颇有几分得意,接着说,“那时候我就一直在猜测,你的腿是不是已经好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瞒着。前几天在节度副使府里看到那个被你给废了的人,如果你真的一点武功没有的话,怎么可能把人弄成那样?”
霍湘震说到这里,有点别扭,想起了那人那地方被楼辕用了一刀,有点不寒而栗,但是还是接着说,“还有,之前我进来的时候,你是侧着身子睡的。以前你要装作膝盖不好都是平躺着的,刚才侧身睡,是不是因为之前就想好了这次要坦白告诉我?”
第二十四章:少年青衫群芳过
霍湘震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迟钝,事实上他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敏锐,只是他不说而已。
楼辕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见识到了,霍湘震的狡猾。
然而霍湘震却狡猾不过楼辕——这大概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和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关系。霍湘震说完了自己的分析,就见楼辕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唇角和眼角都带着媚意的笑。那笑容勾得霍湘震心里一酥,连忙别开脸:
“呃,那个,我说完了……咳,我的意思是,你的腿是什么时候治好的?”
楼辕看他这个反应,心里窃笑了两声,用手撑着坐起了身子,拽拽霍湘震的胳膊,就趴在了他肩头,侧着头咬着霍湘震的耳朵:
“六年前回了楼家之后。吴大哥对外人宣称我这双腿是废了,实际上是慢慢治好了。前几年还得养着,大概是去年这会儿吧,彻底的好了。”
热气打在霍湘震的耳廓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流窜在身体里,让霍湘震觉得全身都灼热了起来。他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生怕会弄巧成拙,只好随着楼辕的话题继续下去:
“你不是说……那个,要换上完好的髌骨才行吗?你,你换的是谁的?”
说到这里,楼辕似乎一下子开心不起来了,从霍湘震肩头起来,微微低着头,带着些苦笑,略略的有些严肃:“还记得沈伯伯么?”
沈鹿鸣?那个骑着龙龟,总是陷入情劫的半仙?那个至今还在南诏给虺柰娘守墓的道人?
霍湘震愣神之间,想起了沈鹿鸣身上那些细节——见到他的时候,他从来是坐在龙龟背上的,坐姿也从未变过。他从来不会离开他的龙龟,就算是和人说话的时候,也是坐在龙龟背上。
他一直以为是沈鹿鸣的傲气,却从没想过是沈鹿鸣的腿有问题。难怪楼辕曾经说,沈鹿鸣出现的时候一定是和他的龙龟一起。这不就好像楼辕之前不论去哪里都是要坐着轮椅的么?再想想,六年前江湖传言沈鹿鸣因为情劫大损修为,是不是就是把自己的髌骨挖出来移植给了楼辕的事情?
情劫……想来正是因为楼辕的生母小去?
楼辕看霍湘震的眼神,含着苦笑微微颔首:
“你猜对了,正是因为我娘,沈伯伯才把自己的腿给废了……”他叹了口气,“六年前吴大夫帮我看腿伤的时候说,髌骨碎的原本可以长好,但是因为一路上耽搁了治疗,而且因为别的一些原因,我那双髌骨是不可能痊愈了。如果要治好这两条腿,只能是再换一副髌骨。这办法给人身上都不一定能用,但是因为我是半妖,体质毕竟和人类有所不同,还可以赌一把。
“当时他说什么排异反应的我也不懂,只是说外人的骨头就算有也不一定可以用。可是当时说好的,就算我好了也要继续装成双腿残疾的样子,所以如果楼家再出现一个瘸子,很可能就会被怀疑。而且和我有血缘的,只有我爹,我大哥和我四哥,还有就是三姐六妹……你说我舍得让谁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我凭什么?”
霍湘震忽然觉得心里很疼——那些困局都是因为他的冲动,都是因为他伤害了他的虞暮皓才造成的……
可是楼辕似乎没有计较霍湘震所困扰的事情,只是继续说着沈鹿鸣的事情:
“后来是我爹,不知道什么办法找到了沈伯伯。当时沈伯伯看到我这张脸,说我和我娘长得很像……沈伯伯其实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很冲动,就因为我是我娘唯一的儿子,而且长了一张和我娘很相似的脸,就答应了把他的髌骨挖出来给我……他是仙,吴大夫说可以试试。
“移给我之后,我也的确没有什么所谓的排异反应。但是仙骨里面灵力和我本身半妖的灵力不相容,所以我这几年里虽然能站起来,但是也在慢慢适应。直到去年才真正适应了这副仙骨。”
他说着,苦笑了起来:
“可是沈伯伯……不是楼家欠他的,是我欠他的。南诏那次我那么担心沈伯伯的安危,因为我欠了他的。他有情有义,是我对不起他。”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更甚:“尤其是现在——沈伯伯一直觉得我就是我娘的延续,所以就算废了一双腿他也不介意……可是我现在连唯一像我娘的地方都毁了,我真高兴他现在在南诏不知道这些事,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经脉逆行。”
霍湘震心疼了。他觉得他错过了他的暮皓生命里最需要他的时候,而且他亲手造成了他最爱的人的痛苦:
“……你那段时间,究竟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慢慢开口,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疼。
楼辕却笑了起来。带着伤疤的脸上绽开笑意的瞬间,不仅不丑陋,反而是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那些事情很长。”
霍湘震闻言便起身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转身上了床挤在楼辕身边,伸手把他揽在了怀里:
“暮皓,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做,就听你说。我想听你原原本本地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的所有事都告诉我。我不怕长,我只怕你不肯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就听。”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楼辕听着外面依然淅淅沥沥的雨声,潮气泛起,他身上冷,骨头缝也疼了起来,脸上的伤口跟着也是疼。只是目光落到那灯花上,忽然觉得霍湘震的怀抱无比暖和,身上的疼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这里很安全,绝对没有齐家的暗探,也没有京城的细作。听他说话的,只有他连命都可以交付的那个人。
于是楼辕笑了起来——
“原本打算等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再告诉你的,现在我反悔了。当日我曾说五年之后告诉你,还有三年,我却是不想憋在心里了。”
霍湘震一时间微微的有些愣,揽在楼辕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楼辕却是挣开了他的怀抱,在他不解的眼神里,解开了亵衣的腰带,松脱了上身,赤膊回头看着霍湘震,眼神里平静无波。
入目是楼辕骨肉匀称的肌体,还有那个清瘦却肌肉紧实的脊背。上面嶙峋却淡化了的伤疤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他几乎记得清每一条伤疤的位置。霍湘震险些就心猿意马起来,只是看着楼辕并无情色的眸眼才冷静了下来。伸手,指尖抚上那些伤疤,声音不由得也沉了下来:
“这些……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问过楼辕这些伤疤是哪里来的,只是楼辕不肯说,他便不再问。
现在,楼辕总算是愿意坦诚了:
“是刑伤。这个我觉得你已经看出来了。”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抓起霍湘震的手,一点点指在自己的伤疤上:
“这里是鞭伤。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主要的,就是鞭伤留下的疤痕,“开始抽的时候,就是疼,也被打出伤口。后来打肿了,再蘸了盐水,他们看我不服软也打狠了,就成了伤口了。”
楼辕说的时候,居然还是带着笑的。霍湘震看着他的笑,却觉得眼睛酸而且刺痛……
楼辕又牵着他的手,指着另一种烧伤一样的疤痕:“这里是烙铁。开始烫上来的时候真的很疼,比鞭子疼多了,我都掉眼泪了。还有那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呵,你知道么?就因为这股味儿,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吃肉。”
霍湘震的手指慢慢碰到了那处伤疤,轻轻摩挲,声音里都带着颤抖:“还疼吗……?”
楼辕却依然是笑着:“我敢跟你说,就是因为已经不疼了。我还没说完呢。”说着,抬手捏捏霍湘震的脸颊,半开玩笑一样,“怪你当年欺负我,所以我现在要让你心疼。这叫报复。而且你心疼了,以后就都不敢欺负我了,对不对?”
霍湘震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砸到楼辕皮肤光滑却满布伤痕的脊背上。他囫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对,你说吧,我听着。”
楼辕笑了起来,却不说了,只是松开了霍湘震的手,又披上了亵衣:“算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我也不想翻了,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也是疼的。”
霍湘震紧紧搂着他,声音发闷:“谁干的?”
楼辕叹了口气:“李唐齐家。”说罢,不等霍湘震问,便先一步讲了起来:
“六年前,我负气出走,半夜下山。当时拼着一口气,自己是一点点往北挪的。那时候也的确是想着回楼家的。”
说着,他挪了挪身子,调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倚在霍湘震怀里:“结果半路我就被齐家的人给抓起来了。”
霍湘震微微是愣了一下:“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楼辕笑了起来,理所当然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别忘了,我不仅仅是虞暮皓,我还是楼辕。”
第二十五章:任是无情也动人
是啊……他不仅仅是霍湘震宠爱的养子、烛九阴抢来的小徒弟虞暮皓,他还是赵宋楼家的五公子楼辕。
霍湘震忽然就明白了,抱着楼辕说不出话来,一开口恐怕就会先哽咽。
他明白了,因为楼辕是楼家的人,所以李唐那边一直在等机会抓他去利用,这才是楼止至托付楼辕给他的时候说要他保护楼辕的意思!以往他和楼辕住在一起,齐家没有机会得手。楼辕十五岁出走的时候,没走多远就遇到了烛九阴,齐家也没敢出手……直到那次之后,他孤身一人,双腿又都被打残,武功尽失——简直就是给了齐家一个送上门的机会。
楼辕回头看看他,却是想小时候撒娇一样躺进了他怀里,枕在他肩头:
“这不怪你。”
“……是我没保护好你。”
楼辕却依然是笑的:“从二十二年前,我爹把我交给你抚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我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你怎么防得住?”楼辕说着却还在笑:
“当年我恨过你,真的,最恨你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你。从九嶷山下来之后,我拖着两条瘸腿走路。因为要躲着你,一直挑的偏僻小径。身上也没带多少盘缠,饥一顿饱一顿更是常事。在乡下的时候也没少被不懂事的孩子欺负,我两只手都拄着拐杖又武功尽失,根本还不了手……那时候恨你恨得牙都是痒痒的。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哪里受过那样的折辱?
“当时拼着要回赵宋,路上过河的时候我照了一下自己的倒影。不怕你笑,那时候我哭出来了。我现在都能想起来我那时候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全是泥啊土啊的,身上衣服脏成一团裹在身上。我都能闻到我身上的馊味。
“但是其实后来想想,我挺庆幸自己那时候被弄得落魄不堪的。”
楼辕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仰脸看着霍湘震:“就因为我那时候又脏又臭又难看,所以被齐家人抓到之后,倒是没人对我的身子感兴趣。要是再遇到那种事,估计我当时就咬舌自尽了。”
霍湘震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狠狠把楼辕抱进了怀里,双臂勒得楼辕差点喘不过气来,嘴里反反复复念叨“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都怪我”之类的。
楼辕伸手擦霍湘震的眼泪,依然的面带微笑:“如果换到两年前,你这么自责我会很高兴。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你自责了,我喜欢你,我希望你看到我的时候是笑的。”
霍湘震闻言,便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意,看着楼辕。楼辕眨眨眼,突然笑起来,探身吻了一下霍湘震的唇,而后才看着霍湘震的眼睛:
“都过去了。”
霍湘震却摇头,看着楼辕的眼睛:“你继续说。他们抓了你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我要全都知道清楚,这样以后我遇到他们的时候,才能替你出头。”
他的神情里满是认真,还有严肃。楼辕伸手摸着霍湘震的眉眼:“真好……你说那时候我要是有现在这么喜欢你多好?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跑了,全都会不一样的。”
他只是这样自言自语,之后却是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灿若云霞,笑眯眯地撕开心头那些伤痕,放走那些积在心头不知多久了的毒血——他的确需要倾诉,一次放走这些毒血,伤口就可以慢慢愈合,直到最后,完好地痊愈:
“齐家在李唐也是负责情报刺探和暗杀一类任务的,当初抓我,也没打算从我身上套什么情报出来。他们知道我是跟你长大的,明白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他们这么对你?……”
“是为了让我做他们那边的探子。”
楼辕淡淡地说,眼睛里突然就带着几分冷意:“你知道的,我十几岁那会儿脾气臭的要命,软硬不吃。开始被齐家人‘请’过去的时候就把他们挨个臭骂了一顿,所以齐大少爷也就不跟我客气,直接把我扔进大牢去了。现在我都记得他那句话:‘你不是很有骨气么?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我们齐家的手段硬!’”
霍湘震蹙着眉头:“齐家大少爷?”
楼辕突然便展颜微笑:“就是齐德隆,你不是看见了么?节度副使府里被我废了的那个。他以为我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想强了我,我就索性新帐旧账一起算了。他没死吧?”
霍湘震这才知道锦官城节度副使官邸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是谁,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鬼样子。如果当时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一点点同情的话,那么现在霍湘震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怒火:
“没死……你下手太轻了。”
楼辕笑了起来,不予置评,只是继续讲起当年的往事:
“那时候他们把我关进齐家的地牢里,就是要我服软答应做他们齐家在楼家的奸细。这些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头顿鞭子,后面烙铁,也有别的花样。好歹是没要命的,就是疼了些。齐家也怕我熬不住刑,给我用的伤药全是最好的。你说是不是有点讽刺?一边狠狠打我一边还得给我疗伤。
“除了受刑之外,我是一直被用浸过盐水的牛皮绳绑在木桩子上的,晚上我也是站着睡。那时候困的厉害,站着都一样睡着。当时一间囚室里不是只绑着我一个,还有别人,比如哪个达官贵人家送来动私刑的下人之类。他们就没我这么好运气了,我看见过被活活用刑致死的。说真的,把我吓着了。不过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弄死我,反而有胆子跟他们死磕了。
“后来他们也看出来了,再怎么打我都一样,就改用烬心了。你原来不是问过烬心是什么吗?其实就是种蛊毒,除了让人疼之外也没别的用处。齐家用烬心控制手下细作,每个月定期给克制烬心的药,药的分量也只够用一个月的。”
楼辕说着,笑了笑,看着霍湘震心疼的模样,伸手抚平了霍湘震皱着的眉头:
“别笑我没骨气,他们给我灌了烬心之后,不到两天我就求饶了。那滋味我实在是扛不住……”
霍湘震抱着他问,有多难受?楼辕就笑了,说:
“大概就是身上流的不是血,而是刀子和蚂蚁吧。没有解药纾解,那两天里,我喘气都是疼的。他们倒是有办法,那两天里每年给我送来好酒好菜,可是我闻着那个味道的时候,鼻子里都是疼的,根本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进了嘴,都是和吞了一块火炭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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